颶離峰底發現上古五行宗的五角封印圖案,這個消息讓修真聯盟總部急調各宗陣法大師。
那個魔物像是逃了,若不抓回來,重新封印,誰知道那東西最後能把修真界禍害成什麼樣?
蓬生帶上門下的兩個弟子,直撲那裡,他對上古的封印,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直到蘇淡水再次上來送食,因為蓬生師伯發回的信,才對盧悅說了一嗓子。
盧悅翻遍記憶,也沒找到上輩子的修仙界,曾發生過這樣的大事。
她知道這輩子,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很多,可是再改變,她也只能影響身邊的,怎麼會,把那什麼上古五行宗封印的魔頭,也給影響放出來了?
「想什麼呢?」蘇淡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可告訴你啊,別想打什麼主意,我師父可說了,築基築基,修士走到何種境地,端看築基。你乖乖地把剩下的牢做完,休整幾天,去凌雲峰築基。」
盧悅回過神來,她自然不會跟自己做對,「我哪有打主意,我就是奇怪,那魔物既然這麼厲害,何以還會逃?既然逃了,那他肯定有什麼看之即見的硬傷。」
「呵呵,這還用你說?」
蘇淡水對她反應如此快,心甚安慰,聰明的師妹,總比笨得師妹好些,「修真聯盟幾位前輩發現,那崖底上的乾屍,從普通山獸一點點積累到一階妖獸,然後才是二三階的颶風鳥。再加上封印深處遺留的魔屍,通過這種種,說明那魔物因為封印的時間太長,逃出來的只是部分神魂,所以實力下降得非常厲害,他要想回復修為,在現在的修仙界,根本不可能。」
「為何說不可能?」盧悅不解。
「蓬生師伯傳回的消息說,那裡封印的是頭長二角的上古魔族。他們可早在我們這一界消失了。」
蘇淡水微笑,「一個神魂,就算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去?」
這樣啊?
這樣她就可以放心了。
盧悅揚起明媚的笑臉。「師姐,你再跟我說說雙椿蟲窟的事唄!我都好長時間,沒楚師兄管師姐他們的消息了。」
難得這臭丫頭,也有討好自己的時候,蘇淡水自然要給點面子。「說到這個,我還要恭喜你,楚家奇和管妮配合得當,都在那邊發財了。」
盧悅臉上難掩笑意。
「小心把嘴巴扯破了,」蘇淡水白了她一眼,「若不是管妮的鳳凰火還控制不精確,他們在那邊,肯定更賺。」
「鳳凰火火燒燎原,可也把很多能留下的材料,付之一炬。……我就是沒想到。管妮那個死妮子,居然能把鳳凰火那般用。原還以為,她收個要命火,這輩子就是給你扛活的命。」
盧悅在她的話里,聽到赤果果的惡意,不由噴笑,「我會一字不漏的轉告管師姐。」
「你轉吧。」蘇淡水才不在意呢,當初管妮把夏瑜騙得舉債度日的時候,她們的梁子就結下了。
只是可恨明明事因夏瑜起,結果那死丫頭。居然還在她們中間和起了稀泥。
「行了,你好好修煉吧,我也該走了。」
盧悅送她出陣,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金鋼經里的儲物戒指拿在手上。
上古的五行宗,也不知道鬼面幡里的那個幡鬼,知不知道颶離峰下的封印。
想了好一會,盧悅還是把儲物戒指重新放回去。
她都沒築基,什麼事都不能幹,冒然然把那個無臉鬼叫出來。只怕也會損他魂力。
據說靈寶出世,會有天地異像,若他不能壓制,讓鬼面幡魔寶的本質露出來,肯定也會有天地異像的,到時,她該怎麼解釋?
盧悅揉揉眉心,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到底改了多少事,是不是改了多少好事,就有多少壞事等著她?
好在,那魔物離西南的逍遙甚遠,若不然……
盧悅的慶幸沒過多長時間,已趕到靈墟宗地界的某人,再回頭的時候,深深地望了一眼西南。
把這邊的事,處理好了,他一定要再去西南,不把事情問清楚,他死不瞑目。
谷家做為附屬靈墟的中等世家,隨著子弟越來越多,沒有因為它的龐大,而受到宗門重視,反而因為,連續兩百年,沒出色弟子,越來越虛弱。
若是谷令則再遲出五十年,谷家根本維持不住中等世家的名頭,早被擠到小世家上。
子弟越來越多,每一個都想從家族得到供給,都想修煉下去。
可那些資源從哪來?
谷春風與谷春江自己都嫌身上的靈石少了,哪能把他們的東西,交給宗族?
這也是為什麼,谷正蕃回到世俗後,驗出有靈根的孩兒,伸手朝宗家拿必須供給時,宗家嫡支一肚子不樂意的原因。
可是不給又不行,老祖宗規定了,只要是谷家子弟,驗出靈根,都會獎出百斤靈米,兩顆培元丹,兩顆聚氣丹。
這也罷了,最恐怖的是,以後每個月,宗家還要發他們每人兩塊靈石,一顆聚氣丹的供給。
這真是要了老命了。
旁支越來越多,嫡支自然也不能示弱,大家一度沒拼修為,只拼各自生下多少孩兒,從家族搶得多少供給。
在這種氛圍下,那些管著家族出息產業的人,又有哪個能真得站在公心上?都恨不得有點好處,就往自己身上拔拉。
從谷春風谷春江開始,損公肥已的事,一層層往下,谷家其實早就只能維持假面光。
因為谷令則,靈墟宗大佬在某些政策上,這些年,其實往其傾斜得越來越多,只要他們好好的,等谷令則成長起來,也未償不能接著壯大下去。
原本谷春風對谷家能絕處逢生,已經非常滿意了。
可是突然冒出一個盧悅,當他從花散真人那聽到她拜入逍遙須磨門下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激動。
可帶著谷正蕃一心要在逍遙大展宏圖的他。在看到盧悅後,卻差點被活活氣死。
從那時開始,谷家在盧悅身上,就沒討著一點好。明明……明明她身上流得是谷家的血脈。
可恨!可惱!可惡……
谷春風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放下,谷令則最近回來得也越來越少了。
她也怪上谷家了嗎?
哼!餵不熟的白眼狼。
「……正海,你明白再去一趟,無論如何,也要讓她請到司空師伯給你看看。到底是中了何毒?」
谷正海早就是築基中期頂峰了,這次用了谷令則等人從一線天帶回的靈草,煉了一批高質量的升基丹,原本板上釘釘的進階,卻每每要衝破那層窗戶紙的時候,被一股莫名藥力,給阻了回去。
他和谷春江,連手查看,才發現,谷正海身上的那股藥力。他們身上也有。
這個發現,讓二人驚嚇不已。
能不動聲色,朝他們兩個結丹修士下毒,而又沒讓他們查覺的人,是何等的存在?
這件事,他們不敢宣揚出去,只能借著谷令則的手,讓靈墟宗的大丹師司空仲平幫谷正海看。
大家身上的毒是一樣的,只要知道所中何毒,偷偷求解藥還是可以的。
「爹。令則閉關,花散真人,是不可能讓我把她半途叫出關的。」
谷正海都要哭了,一天不解了身上的毒。他就一天都不安心,「要不然,爹您陪我親自去求司空前輩吧。」
若是能去救他,他能不去嗎?
谷春風欲哭無淚,司空仲平與逍遙的時雨真人相熟,因為盧悅之事。他已經在好幾個公開場合,說他谷家慾壑難填。
這件事,若借不到令則之力,他能好好幫谷家那才怪了呢。
他和春江私下都懷疑是盧悅不憤,求了師門長輩暗地裡朝谷家下得手。
那天時雨那般緊張盧悅的樣,再加上須磨真人閉關,顯然那個小死丫頭能求的人,實實有限,很可能就是時雨。
這樣子,他們哪敢去求司空仲平。
「……明日……我陪你一塊去求花散真人。」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驚恐的叫喊之聲。
谷春風大怒,「什麼事如此喧譁?」
書房的門被重重的推開,「老祖,老祖不好了,魔頭……魔頭到谷家來了。」
「什麼魔頭?」谷春風和谷正海大驚,侍從驚慌的樣子,不是作假。
「外院,外院死了好多人,都是被吸成乾屍了。」侍從大哭,那裡面,也有他的一大家子。
谷春風急步出去,谷正海一屁股坐倒,他不敢出去,可到哪,才能安全呢。
谷春江也趕了過來,兩人在外院折騰半天,把所有死屍著人抬到廣場,心下都是發寒發抖。
「……大哥,報宗門了嗎?」
一百三十多具屍首,死得都是一家子一家子,顯然,那魔頭還是很有頭腦的,若不及時抓住,谷家就算有他們兩個,也是護不住的。
「正海和正藜,他們應該已經去報過了吧。」
谷春風看看圍來的谷家眾子弟,沒在裡面看到管事兩人,下意識地就以為,他們去報告宗門了。
「從今日開始,谷家所有人,就集中到大殿,靜等宗門來人查看……直到抓住那魔頭為止。」
侍從再次抬進來十一具屍首,為首之人,豹眼圓睜,一幅死不瞑目的樣。
「這是……正藜?」
谷春江簡直不敢相信,谷正藜一家,住得是與外院一牆之隔的內院。
可是內院有陣法保護,怎麼可能?
二人神識,一齊往谷家內院撲去,他們第一時間,找得都是自己的直系子孫。
原本有些吵鬧的修煉場,現在卻橫七豎八地躺著好些只剩一層皮包骨的乾屍。
「啊……!」
兩人同時蹦起來,直衝內院。
每間房都被他們的靈氣直接震開,可是房裡的人,無一例外地,沒有一絲生機。
「……正海……正海。」看到昨夜還睡在身邊的小妾,張著個嘴,死相恐怖的樣子,谷春風突然想到兒子谷正海,忙又沖向書房。
書房那裡,谷正海心慌欲死,身上的靈氣護罩發出滋滋之聲,外面的黑氣索繞,不時變幻各種狂笑之形。
「什麼東西?」
谷春江連出三掌,拍向書架陰影某處,只是那黑影忽聚忽散,居然一下子,分散開來,從窗從門,甚至從他的腳邊,就那麼如風一般溜了出去。等他追出的時候,外面哪還有一點黑氣的樣子。
「正海,正海你沒事吧?」
谷春風不敢出去追人,守在兒子身邊。
「爹,那個侍從……是魔物,他能變幻我們家的人。」
谷春風腦子一轟,拉起兒子就往外面走,廣場上不能再出事了。
「大哥,魔物在此。」
谷春江在不遠的地方,把一團黑氣,逼在院角處。
谷春兒望望這邊,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放出的神識已經發現,廣場上,更大團的黑氣,正要撲向那裡。
「春江……魔物在廣場。」
看著如旋風般衝出去的兩人,谷春江腦子也是一轟,他再也顧不得這小團黑氣,也沖了出去。
小團黑氣動了動,然後慢慢顯出一個人形,朝著衝出去的三個人,咧了咧嘴,抑制不住地咳了兩下,轉向另一邊,很快就從好像無路的花牆邊幾下一轉,走出一條路,直直沒入另一邊的院落。
衝出來的谷春風和谷春江,都顧不得對戰黑氣,連布的結界,罩到自家人頭上,等他們回過頭來,想找黑氣算賬的時候,外面的黑氣已經慢慢化形,有如沒入空氣中,了無痕跡。
「老祖……啊啊啊……,我好害怕,老祖!」
谷春江最小的孫子,抱著谷春江的大腿,在那哇哇大哭。
「無事,無事,逸兒莫怕,無事了,無事了。」
谷春江也想哭,除了還沒引氣入體,與侍從一起出去玩的谷中逸,他再無其他活著的子孫了。
「還有沒有活著的?啃一聲,老祖親去接你們。」
谷春風大喝一聲,靜等哪個院落髮出點聲響。
可惜等了半天,沒聽到一點動靜,這讓他的眼睛更紅了,「魔頭!魔頭!我谷家與你勢不兩立!你等著,等著我谷家的報復!我靈墟宗,絕不會放過你!」
已經轉到另一邊的黑影,揉揉脖子,朝廣場方向齜了一個白慘慘的牙,順著一條長久無人走的小路,七轉八不轉地,就轉出了谷家內院的陣法範圍。
「走……我們去靈墟宗!」
谷春江看看還剩下的三十多人,眼中水光凝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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