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才怪了!躍千愁唯唯諾諾的應了一句。其實他最反感人說什麼天意之類的話,如果以此類推,他前世被雷給劈死,豈非是活該?想想都鬱悶。不過說來也奇怪,白素貞送給自己的金珠,居然是原本屬於畢長春的,而落在他手上後,他又拜了畢長春做師父,還真是兜了一圈。
弄竹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精彩的東西,著急道:「你們兩個說的到底是什麼寶貝?說給我聽聽啊!」
畢長春目光瞥來道:「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問。」
弄竹一張臉當即垮了下來,瓮聲瓮氣道:「老畢,你這就不夠意思了。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瞞我幹什麼?」
畢長春沒理他,靜靜說道:「我走後,妖鬼域需要下一任掌刑使。」
此話一出,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躍千愁又開始低頭數自己的手指,說老實話,他對這妖鬼域掌刑使沒一點興趣,貌似責任比好處多。弄竹立刻不生氣了,漫不經心的扭過頭,目光投向了門外,喃喃道:「外面的天氣好像不錯……」
「躍千愁,從今天開始,我就把妖鬼域交給你了。」畢長春直言不諱,都不帶任何拐彎的。
弄竹一怔,隨後鬆了口氣,對滿臉驚愕的躍千愁拱手戲謔道:「躍千愁恭喜了,恭喜你終於成為名震天下的妖鬼域掌刑使。」
躍千愁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道:「師父,我不行的,我真的做不了,您還是交給別人吧!」
畢長春面無表情的淡淡「哦」了聲道:「那你覺得誰合適?」
「他!」躍千愁毫不猶豫的指向了弄竹,這裡就三個人,不拉弄竹墊背拉誰?躍千愁振振有詞道:「弄竹前輩修為比我高,在修真界的人緣也廣,若是有什麼麻煩,還能找到不少人幫忙。我就不行了,仇家本來就多,自己的麻煩一大堆,哪有時間執掌妖鬼域。擔子太重了,我實在承擔不起。」
「放屁!」弄竹當即蹦了起來,指著躍千愁鼻子罵道:「你倆師徒的事,少把我給扯進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躍千愁那叫一個咬牙切齒,要不是畢長春在,他非要罵回來不可。畢長春輕輕揮了揮手道:「弄竹,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他單獨說。」
弄竹眼珠一轉,反而坐下了,笑嘻嘻道:「老畢,你秘密還真多,又有什麼秘密啊!讓我也在邊上聽聽嘛!我保證不打擾你師徒,只帶耳朵不帶嘴。」
「翻臉比翻書還快,反覆無常的小人。」躍千愁朝著門外指桑罵槐的嘀咕道。
弄竹面不改色心不跳,緊閉嘴巴,笑眯眯的任他罵,已經進入了只帶耳朵不帶嘴的狀態。誰知畢長春只淡淡說了一句話,便立刻讓他落荒而逃了。比長春說:「有些秘密只能告知妖鬼域的下一任掌刑使,你如果真想聽,那我就當你答應就任下一任掌刑使了。」
目送弄竹離開,躍千愁頓時蔫了。畢長春大手一揮,隔音結界瞬間便成……
弄竹在屋外徘徊了一陣,知道憑自己的修為想在畢長春的眼皮子底下偷聽到什麼,那是不可能的。甩甩手走了出來,可看到在千里湖邊和芙蓉嘰嘰喳喳的紫衣後,頓時顯得心事重重起來……
他雖然不想做妖鬼域掌刑使,可為了紫衣著想,他也不想讓躍千愁做。假如躍千愁執掌妖鬼域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了,妖鬼域必將成為眾矢之的。因為躍千愁的修為太弱了,還不足以威懾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廣袤的妖鬼域,恐怕將成為各方勢力角逐的熱點,躍千愁下場堪憂啊!
那些沒了畢長春威懾的化神末期高手,即將如脫韁的野馬,在修真界馳騁縱橫,天下沒幾人能約束到他們。弄竹自認憑自己的修為也無法擋住他們,唯一的辦法便是請文瀾風來坐鎮,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畢長春到底怎麼想的?居然真敢把妖鬼域這麼重要的擔子交給躍千愁,難道就不怕他搞砸了,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這簡直是害他啊!
弄竹無解的搖搖頭,可隨即又想起畢長春之前說的話,難道躍千愁真有什麼保命的法寶?
按理說,畢長春絕不是魯莽做決定的人,如此做必有原因!想到這裡,弄竹心裡多少有些底了。雖然如此,他卻一直在島上不停的走來走去,有些焦慮的等待島中央屋裡倆師徒的談話結果。
他希望倆師徒談崩了,最後畢長春不走了,那才是最好的結果。須知畢長春一走,便是天下大亂的開始……
日頭由當空到西斜,再由西斜到夜幕,一直到繁星布滿夜幕,皓月當空,屋裡還沒傳來任何結束的動靜。弄竹不知道倆師徒到底在談些什麼居然要談這麼長時間。
芙蓉和紫衣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數次詢問弄竹,都被弄竹隨口敷衍過去了。於是兩女又回到湖邊背靠背,熬過了一夜……
當旭日再次從東方天際放光芒時,屋裡倆師徒的談話也進入了尾聲。
躍千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知不覺挪到了畢長春的對面,倆師徒就這樣面對面的徹夜長談了將近一整天……
這一天的談話,畢長春說了很多,躍千愁也問了很多,畢長春有問必答。知道的越多,躍千愁的神色越凝重,沒想到妖鬼域藏了這麼多秘密……
這一天的談話,畢長春說了很多,躍千愁也問了很多,畢長春有問必答。
知道的越多,躍千愁的神色越凝重,沒想到妖鬼域藏了這麼多秘密……
「對了,師父!」躍千愁霍然抬頭道:「有件事忘了問您,我曾經順著暮谷青火的火眼下到地底過一次,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畢長春怔了怔道:「青火的火眼下還有東西?你看到什麼了?」
「難道您也不知道嗎?」躍千愁覺得而有些奇怪,隨即伸手比劃道:「那下面是流淌著火山熔漿的巨大底下空間,非常壯觀。流淌著熔漿的河流上長著幾株巨大的青色蓮花,暮谷的青火便是從那幾株青色蓮花上噴出來的。最匪夷所思的是,有株蓮花上居然睡了個渾身**的小孩,一點都不怕那青火……」
畢長春捻須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小孩渾身**的睡在青火中?」
「是啊!還有比這更匪夷所思的。」躍千愁嘖嘖有聲道:「當時我把那小孩給打醒了,誰知那小孩居然直接跳進了滾滾熔漿中,就像是在河水裡游泳一般。由於我打了他,那小孩隨後嵌入滾滾熔漿中找了個幫手來,他找來的幫手太嚇人了,居然是一條猙獰雄偉而又威嚴的龍,媽……我這輩子還是頭次真的見到活靈活現的龍。」
「龍?」畢長春霍地站了起來,面色凝重的問道:「你確認你沒看錯?真的是一條龍?」
躍千愁跟著站起,比劃著那條龍大概的模樣說到:「應該就是一條龍,而且是條紅色的龍,全身鮮紅的鱗甲層層,一現身便能感覺到一股磅礴撲面的古樸氣息。不過奇怪的是,我好像看到那龍的爪子被金燦燦的鏈子給鎖上了,鎖住他的鏈子好像連著熔漿底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鎖住一條龍。我當時嚇壞了,沒敢多看,直接利用金珠的奇效跑了。」
比劃完後,躍千愁又試探著問道:「師父,你不是說萬劍魔君的那條神龍坐騎就是紅色的嗎?那條龍會不會就是萬劍魔君的那條?」
畢長春目光閃爍的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點頭道:「應該就是了,沒想到傳說是真的。」隨即回頭對躍千愁解釋道:「上一任掌刑使曾隨口提過一次,不是你說到,我都差點忘了。關於那條神龍,有兩個說法,前提都是萬劍魔君身負重傷後的事情。一個說法是,萬劍魔君自知不行了,給了神龍自由,神龍破九霄飛天而去……」
這事實在太玄,躍千愁忍不住追問道:「難道第二個說法就是神龍被鎖在了地下?」
「第二個說法則有點不太合理,否則知道其中經過的首任掌刑使應該知道神龍在什麼地方才對,除非他故意不說。如今看來,他應該親眼見證了經過,而又故意隱瞞,當做傳說傳了下來。」
畢長春解釋道:「這個說法也是萬劍魔君自知不行了,怕神龍衝動替他報仇,因為他知道神龍不是敵方的對手,所以將它深鎖於地底。同時告知神龍,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當哪天有誰有能力破除他給神龍布置的枷鎖,釋放它出來時,那人便是有能力給萬劍魔君報仇的有緣人。神龍方可出世,助有緣人一臂之力,幫萬劍魔君報仇。」
「是有點不太合理。」躍千愁摸摸下巴挑眉道:「別人怎麼可能知道萬劍魔君和神龍的談話,知道這談話的人,要麼當時在場,要麼就是萬劍魔君轉告的。估計前者的可能性要大點,否則萬劍魔君沒理由將他和神龍之間的約定告訴其他人。」
「已經沒有了在猜測的必要。」畢長春喟嘆道:「既然你已經在地下看到了神龍,那就是說,第二個說法是真的。沒想到啊!神龍一直就在妖鬼域的地底下,信守它和萬劍魔君的約定,靜等有緣人。如此長的悠悠歲月,真不知道它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