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吳坤榮進去方便之時,張開兩隻手晃了晃。
這是多少?
不會是一百萬吧。
乖乖,那可真是遙不可及的數目。
不過仔細一尋思,應該差不多,他相信,吳坤榮絕不是信口胡謅。
那輛二十萬的車,還有這棟房子,沒有這個數,還真不一定拿到手。
那麼問題來了,吳坤榮沒中彩票,又不做生意,一百萬是怎麼來的?
可是等吳坤榮出來,穆廣森無論怎麼套他的話,吳坤榮卻囫圇的說不出所以然了。
晚上和老婆視頻聊天時,穆廣森說出他的疑惑和猜測。
「翻車那天,表哥也去攔中巴車了。事後,表哥卻銷聲匿跡,沒有音訊。而且,在馮雲漢住院期間,表哥也去醫院看望過他。」
「然後不久,表哥好像一夜暴富,又買車又買房。紫欣,我覺得表哥準是有問題,這錢指定不是正路來的,說不準他知道什麼。」
張紫欣摸著下巴思索良久,「我贊同你的觀點,只是表哥不說,我們無法知道。」
「怎麼辦啊,我又不能刑訊逼供,逼他說出實情。」穆廣森顯得無計可施。
張紫欣想了想,建議道:「表哥這人喜歡喝酒,你最好把他約出來」
穆廣森一拍腦門,「對啊,把他灌醉了,好像今天中午這樣,他喝醉了準會說實話。」
張紫欣出主意說:「但凡窮人忽然變得有錢了,大都好顯擺,願意聽別人吹捧,生怕別人瞧不起他。你看表哥,買車買房十分高調,你就從這裡入手,用好話套他,一定會有斬獲。」
穆廣森深深記住,並於次日晚上,把吳坤榮單獨約出來,美其名曰祝賀他喬遷之喜。
吳坤榮的確貪杯,穆廣森又捨得下本錢,上的是一千多的五糧液。
幾杯酒下肚,加之穆廣森捧著吳坤榮聊,把他都快捧上外太空了。
借著酒勁,在穆廣森循循善誘下,吳坤榮很快迷失自我,斷斷續續說出實情。
原來,吳坤榮那天獨自開車去攔告狀的中巴車,快到翻車事故現場時,正好看到馮雲漢的車就在他前方。
當時,馮雲漢的車子開得很穩當。並不像說的那樣,速度飛快,在拐彎處沒有控制好車速,一頭翻進路邊深溝里。
而是在平穩行駛過程中,突然一頭衝下路基,直接翻了幾個滾,栽進深溝底部。
這一切,都被吳坤榮駕駛那輛車的行車記錄儀記錄進去。
憑藉開車經驗,吳坤榮立馬斷定出來,馮雲漢的車不是出現意外,是故意翻車滾進深溝里的。
回去後,吳坤榮調出記錄儀內容,反覆觀瞧,越來越相信他的判斷。
對,一定是故意翻車。
可他不明白,馮雲漢這是瘋了,冒著生命危險去找死,他幹嘛要這樣做。
借著去醫院探望馮雲漢的機會,吳坤榮就將自己的分析直言不諱的說出來。
馮雲漢之所以選擇冒險翻車,就是想把事情搞大,並且抵消自己所犯錯誤。
接連兩起翻車事故,會對厲元朗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百口莫辯,渾身是嘴都難以解釋清楚。
上面知道了,一定會追究他的責任。
好嘛,推行一個減員增效的方案,便讓手下員工以及老總紛紛受傷住院,這事傳出去,厲元朗是首當其衝的罪人,肯定逃不過制裁。
要是厲元朗有麻煩了,他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找馮雲漢的罪過。
只是馮雲漢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司機會死。
所以,當吳坤榮講出經過,還拿出優盤裡行車記錄儀的內容,馮雲漢臉都嚇白了。
正所謂做賊心虛,吳坤榮一詐,就把馮雲漢詐的驚慌失措,提出用錢買吳坤榮閉嘴。
吳坤榮也是在氣頭上,隨口說出一百萬的私了條件。
卻不成想,馮雲漢痛快答應,但是要求吳坤榮把行車記錄儀的內容刪除乾淨,否則的話,跟他沒完。
於是,這筆交易就此產生。
別看吳坤榮拿了一百萬,卻每日提心弔膽,晚上經常做噩夢,夢見自己被警察抓走。
今晚和穆廣森酒後吐真言,他卻感到輕鬆,不那麼憋得慌了。
穆廣森聽完,氣得咬牙切齒,怪不得厲總被查,就是馮雲漢之流背後搞鬼。
他堅信,這件事絕不只有馮雲漢一個人,肯定還有同夥。
只是,以穆廣森現在能力,即使掌握到線索,卻無法向上級反映,為厲元朗洗脫冤屈。
看來,只能再找白晴了。
不過,穆廣森心裡也犯嘀咕。
厲元朗被帶走五天了,白晴那邊一點動靜沒有,這讓他很不理解。
算了,必須要試一試。
深呼幾口氣,穆廣森再次打通了白晴的手機。
好一陣,話筒那邊才傳來白晴聲音,「廣森,什麼事?」
一聽是這口氣,穆廣森心裡發涼,似乎白晴像沒事人似的。
他穩了穩情緒,說道:「白姐,有個事我要向你反映,是關於公司有人誣陷厲總,我掌握到了新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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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白晴卻淡淡說:「廣森,涉及到你們公司的事情,最好不要和我說。厲元朗是否清白,你要相信組織,相信他們會有一個公平、公正的結論。」
白晴公事公辦的口氣,著實把穆廣森整得無語了。
拿著手機直發呆。
「好了,有事你向這個號碼反映,他會受理的。」說著,白晴快速道出一組手機號,並立刻掛斷。
好在穆廣森記憶力超強,很快撥通那個號碼,對方是一個低沉的男中音:「你好,哪一位。」
穆廣森便說:「我是厲元朗厲總的秘書,我有事要向您反映,是關於順通公司翻車事故的」
男子聞聽,沉吟片刻,「這樣,我說一個地址,半個小時後,我們在那裡碰面。」
這個男人正是李曉光,穆廣森事後才知道他的身份。
一晃,厲元朗被關進賓館房間有一個星期了。
王處長只在第一天露面之後,就再也不見他的身影,也沒人審問他。
倒是吃喝不愁,按時有人送飯。
厲元朗向他們打聽,看守他的人一問三不知,只會一句「無可奉告」打發回去。
一看問不出子午卯酉,厲元朗也懶得問了。
吃了睡,睡了吃,樂得自在,自己都看到長肉了。
就在第八天上午,王處長終於出現在厲元朗面前。
當時,厲元朗正枕著胳膊,眼望天花板發呆。
「厲元朗同志,這些日子休息的可好?」王處長那張臉閃現在他眼前,不再是一副疾言厲色,而變得和藹可親。
厲元朗瞅了瞅他,慢悠悠坐起來,雙手縷了一把頭髮,嘆氣說:「王處長,你們調查我可以,總得提審我吧,總把我這麼晾著是什麼道理。」
王處長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厲元朗身邊,遞給他一支煙並給點燃,笑說:「厲元朗同志,我知道你有怨言,可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京城紀委的,我真實身份是京城組織部的。」
「組織部?」厲元朗一驚,怔怔看向王處長。
「對。」王處長吸著煙點了點頭,「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的考察已經結束,你可以走了。」
「這、這就完了?」厲元朗瞪大雙眼,如墜雲裡霧裡,腦袋是迷糊的。
「是的,你順利通過我們的考核,祝賀你。」王處長伸出右手,厲元朗和他握手時,還是不明所以。
到底唱的哪一出?
他真想不明白了。
王處長親自送厲元朗走出賓館,在厲元朗上車前,他拍了拍厲元朗的肩頭,「厲元朗同志,好好干,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期望,再見。」
厲元朗坐在車裡,還是一頭霧水。
這時候,一個電話適時打了進來,聽到熟悉的聲音,厲元朗赫然有種敞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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