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元二七八年五月五日,漢城。皇帝陛下再次抵達朝鮮正宮昌德宮。當晚,皇帝陛下參加了由國王殿下舉辦的國宴,會上,皇帝陛下表了對大明與朝鮮關係的展望。並提出建立中華同盟構想。」
「大明新元二七八年五月六日,漢城。皇帝陛下蒞鍾路臨曹溪寺,參加燃燈節,提燈與民共賞。當晚,大明天韻劇團宣布連台開演《三國演義》《石頭記》,引萬人觀看。漢城掀起漢話熱。」
「大明新元二七八年五月六日,漢城。皇帝陛下蒞臨朝鮮各司亞述,大明東閣大學士吳甡與左議政金尚憲簽署《中朝教育協定》,宣布朝鮮子民赴大明留學,待遇等同帝國子民。漢城掀起留學熱。。」
「大明新元二七八年五月六日,漢城。皇帝陛下蒞臨江華島,觀看了朝鮮官軍操練表演……」
……
江華島上,操練還在繼續。
島上,精選出來的三千士卒排列著隊伍,走著正步,看起來衣甲鮮亮,也有幾分威武。只是,伴隨著視線越遠去,即將走出會場的時候,隊伍驟然開始混亂起來,松松垮垮,全然不像個樣子。
見此,原本還露出幾分自得之色的李亻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了下來,嘿笑一聲,連忙道:「回稟陛下,水師艦隊很快就要出現了。」
見此,朱慈烺好歹打起了幾分精神。
朝鮮的兵馬哪裡比得過大明的強兵,那點本事,也就走個隊列的水平。就是這,走到末尾還掉了鏈子。
6軍是不成了。
但朝鮮人的水師朱慈烺卻是感興趣。
大明不是一個海洋國家,大部分的海洋人才要麼是海賊,要麼就是海商。就是海商,其實很多時候也不介意干一票化身成海賊。
至於大明的水師,在多數時候都是孱弱的,只能當作運輸大隊用。這幾年來雖然在朱慈烺的手中得以加大投入,扭轉頹勢,但對於水師而言很快就有了一個煩惱。
船,可以在各個船廠里下餃子一樣編進艦隊之中。
但是人卻不是下餃子能出來的。
這個時候,朝鮮人便進入了朱慈烺的視線。
相比6軍,朝鮮的水師底子就好了許多。至少,靠著水師的船隻拿去倒買倒賣也能賺一些。不比6軍,就只能吃兵血。
當然,或許更多的原因要從李舜臣說起。這位朝鮮名將鑄就了實力不弱的水師,也一直讓水師保持了不低的關注度,在財政投入之上頗有份額。
很快,水師就出場了。
朱慈烺眯著眼睛看著,打量著一艘老舊的龜船。
龜船雖然在此前的壬辰倭亂之中大放異彩,成為決戰利器。但是,朝鮮水師的主力並非是龜船,而是板屋船。
就是流傳到而今,也只有一艘龜船進入展示。
眼前的這艘龜船長度在四十米左右,其底層結構與板屋船極端類似。如果說不同,主要也就是龜船在板屋船之上搭起一層船殼,再加上一具巨大無比的錨懸掛在船前。在船豎立的龍頭能散出如霧般的硫磺氣體,有效的擾亂敵人的艦隊陣型,以及在接近與穿梭在敵艦之間時掩蔽船隻自身。同時龍頭也足夠容納一門火炮。
此外,船前還有一具巨大的錨,錨下繪有一張「臉」,顯然,這是戰船之間白刃戰的衝鋒武器。
至於其他就普通了,龜船一樣有兩支桅和一對帆。也加了槳來加快度;
龜船兩側各有1o支槳與11個炮口。
總而言之,乍看之下,這頭巨獸看起來戰鬥力驚人。
他的旁邊,一共八艘板屋船護衛左右,在海面之上開始列隊。
比起6軍,水師的表演則是顯得不一樣。
不多久,駐紮在仁川軍港的第一艦隊也開始抵達這裡,匯同朝鮮水師一同接受檢閱。
一見北洋水師第一艦隊出場,原本還頗為自傲的李亻宗臉上就不由露出了艷羨的表情。不同於6軍練兵,練出強兵可能還有幾分玄學。
水師強不強大就十分簡單了,看你什麼時候開始丟銀子進去,看你這些年來又持之以恆地丟了多少銀子進去。
大明水師比起朝鮮本就遠遠龐大,經過朱慈烺的勵精圖治,更是強大威武。
作為旗艦的登州號足有二十丈約莫六七十米的尺寸,雖然飛剪船的船型讓登州號顯得頗為細長。但海面之上劈波斬浪的度之快讓人一看就明白這登州號的強大。
足足二十九門火炮的登州號更是證明了這一點,雖然細長的登州號能夠安放大口徑火炮的地方只有區區五個,其餘都是小口徑的火炮。但在東亞這片海域裡,已經是所有本地水師之中的翹楚。哪怕是與歐洲列強的戰船相遇,也再也不用退縮。
比起龜船大了一圈的登州號,其餘跟隨而來的三艘戰艦體形便是小了兩圈。當然,在朝鮮人的板屋船面前依舊是龐然大物。
兩隻艦隊配合默契地開始接受檢閱。
他們緩緩接近看台,靠近內圈的是朝鮮水師,靠近完全的則是大明水師。當兩軍艦隊抵近看台時,艦隊之上的大部分將士齊齊戰力在戰船的側邊,昂然挺立,緩緩敬禮。
就是朝鮮的水師將士,也是動作不賴,顯露出了幾分氣勢。
朱慈烺站在高台里,笑著擺手回禮。
「大明萬勝!」
「吾皇萬歲!」
「中朝友誼萬歲!」
……
歡呼聲響徹雲霄,檢閱典禮至此也算告一段落。
朱慈烺年輕,身體更是因為從軍鍛煉頗為上佳。這幾日東奔西走,都是高強度的活計,卻也毫無壓力。不過,一旁的朝鮮國王李亻宗顯然就要顯得十分吃力。
已經五十有餘的李亻宗雖然竭力將大部分可以不用出面的事情讓給幾個兒子大臣去處理,但是朱慈烺親自除夕的重大活動里,並不能缺少這位國王的存在。
大明與朝鮮可不是平等的兩個國家,除了重要的典禮以外都可以不露面。大明是朝鮮的宗主國,作為國王,李亻宗可就得當作一個隨時陪同的盡職導遊。
回想著這幾日的行程,朱慈烺琢磨了一下火候,心道:正菜,也該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