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出了南郊,對方仍然沒有讓徐雲停下的意思,花小樓有點疑惑的看了眼亞尼,能開口說話不受限制的也就只有他了,但亞尼卻有點茫然道:「具體地點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出了南郊還要走一段路。」
錢風罵罵咧咧著,這當特工的居然還有路痴方向盲?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那阿德手底下混的啊,沒辦法,他只能掏出塞在比格爾口中的那塊破抹布:「你最好給我言簡意賅,說完就閉嘴,別磨磨唧唧的讓那極個別百~萬\小!說的事兒逼再嫌你墨跡,懂否?」
比格爾舌頭都給這生硬的抹布給塞麻了,整整四十分鐘沒說話了,比格爾醞釀了好半天才恢復了自己的語言功能,用俄羅斯那種彈舌的說話方式講出一口讓人聽了奇奇怪怪的中文:「快到了。前面路口右拐上小路,過了村鎮裡的一個水庫沙場就到了。」
這幫孫子還真是會找地方潛伏著呢,不是郊區富人區的別墅,就是地處偏僻的星級酒店,這更牛,直接轉進郊外村鎮沙場水庫旁邊的一個倉庫定居窩點了。
這水庫以前還挺有名的,讓這村子裡承包水庫搞河沙的人發了大財,但隨著一年一年的過去,水庫也就沒什麼可用的河沙了,沙場也就歇菜了,這倉庫也停用了,放置著一些已經沒用了的挖沙機器和一輛年數足夠長的報廢泥頭車。
而水庫就成了一些釣魚愛好者的樂園,可這種開採河沙過度的水庫中的生態平衡也破壞的差不多了,魚也少得可憐,一年之後的釣魚樂園也被人遺棄了,沒有人喜歡在一個待一天也釣不到兩條魚的水庫里瞎折騰功夫。
久而久之,這曾經名盛一時的沙場水庫也就逐漸的淡出人們視野,現在就連附近的村民也都不喜歡來這裡了,因此,沙場水庫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讓人遺棄的一個小世界。
偶爾只有實在閒來無事的青年男女開車帶著烤爐,來這裡搞個烤肉小聚會什麼的。現在天氣已經涼了下來,連來這裡烤肉聚會的青年男女都沒了,更使得沙場水庫找不到一點生機的樣子。
「連這種地方你們都找得到,還真是不簡單啊。」錢風皺了皺眉頭:「老大,這些個王八蛋的鬼主意多著呢,要知道這水庫的南頭就出燕京的,南邊屬於一個滿族的自治區,一直以來都屬於監管比較放鬆的地方。咱們國家對少數民族的政策你也知道……」
徐雲點點頭,他當然清楚,若不是國家對少數民族的政策足夠優待,又怎麼會出現那些個別想要找刺激惹亂子的人呢?平心而論,就說疆藏地區那些暴民,就應該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咱們祖國咱們黨對他們有多少的有待條件,什麼不都是處處為他們著想,但就是養出這麼個別白眼狼。
車站人流多的地方搞暴亂,搞襲擊事件,各種各樣威脅漢人的事件發生。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國家對他們太好了!
徐雲就不相信,如果疆藏那個別暴民整天吃不上飯,用不上水,也沒有鐵路能出來,沒有飛機能出來,沒有什麼信息和網際網路,每天封閉在那偏僻的窮山惡水處,吃了上頓沒下頓,他們還能有那功夫鬧事兒?
肯定沒那閒心思,但凡找麻煩的個別暴民,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還有那些個鬧獨立的,腦袋裡面裝的都是大便吧?沒有我們祖國我們黨,你們能有今天的好生活嗎!
還獨立,獨個毛!獨個球!你丫獨一下試試,三年就餓的你重新跑回來叫爹!心裡沒點數兒!
祖國和黨的心胸是寬廣的,是包容的,當然可以原諒這些錯誤,自治區有自治權利,而這和燕京交界處之外的自治區,就有這個權力。因此沙場水庫在某些方面上說,也有點沒人問津的味道了。現在余佳倩就處於這樣一個有些兩不管的交界處,心裡還真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自從余佳倩被帶到這地方來,她就在控制了她的這個傢伙口中了解到,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今天陪同她到醫院的徐雲。而自己,是被用來當作籌碼,引誘徐雲來此地的籌碼。
「你想多了,我和徐雲的關係只是一面之緣,可以說是朋友,但恐怕真的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余佳倩道:「所以你們想利用我來引誘徐雲進入這個陷阱,完全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他不可能為了我這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來以身犯險。」
控制了余佳倩的這個傢伙還算是文雅,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道:「他會不會來用自己和你作交換,並不是你說了算。或許你們是一面之緣,你對他並不了解。當然,我也沒有見過他……可是,我們研究他,所以我們了解他,知道什麼是他的弱點。既然我將你帶到這地方,就說明用你來對付他,就一定有用。」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付他呢?」余佳倩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犯罪嗎!還有,你沒有權利教我如何去想,你們的決定那就是白日做夢!信不信由你們!」
「余小姐,你可千萬不要生氣。」斯文的傢伙道:「如果我給你分析一下,你就明白他為什麼一定會來救你了。」
余佳倩眉頭一皺,她說徐雲不會來救她,那可不是玩笑著說,她是真的那麼認為的,而現在這個人要給她一個理由,她也真的是有興趣來聽一聽,聽聽徐云為什麼就一定會以身犯險的來幫她。
「關於你父親的死,?我表示非常遺憾。」斯文的傢伙開口道:「我們的人里,有一個相當自以為是的傢伙,被你們華夏那個叫宋祥雄的人利用了,所以對你父親下手了。而這件事情上,炎龍……哦不,你都是稱呼他為徐雲,呵呵,這件事情上,徐雲會自責,他們的失職讓無辜的人受到了傷害,所以他在內心深處會對你有虧欠。」
余佳倩警惕的看著對方,她不知道對方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她聽得很認真,她也想知道真相,也想知道徐雲到底是什麼人。
「某種程度上,徐雲認為非常對不起因此受到牽連的普通人,即便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仍然會把責任放在他自己的身上。根據我們對他的了解,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斯文男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所以,如果他知道你們余家的人又捲入他的紛爭,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阻止的。」
斯文男說完,微微一笑:「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傷害你的原因。如果我傷害了你,會徹底激怒徐雲,到時候麻煩的就是我們了。而我們只需要利用你來把他換到你的位置,制服了他,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那你們又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他過不去呢?」余佳倩道:「你們……」
「這就是不能跟你說的國家機密了。」斯文男說罷,喝了一口水,也遞給余佳倩一瓶礦泉水:「余小姐,就麻煩你在這裡等一等吧。明天我的兩個同伴就會想辦法和徐雲取得聯繫的。」
斯文男自信的話音還沒落地,愈來愈近的汽車發動機聲音就讓他提起了警惕,這麼晚了,什麼人會來這地方啊,難道是出了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