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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厚實,所以水君卓也就臉上受了點輕傷,蘇韜給水君卓塗的是沉魚落雁膏的原液,所以修復效果特別好,傷口很快就結痂,最多半日就能恢復如初。沉魚落雁膏的原理,主要是採用中草藥的特殊成分,激活皮膚的自我修復能力,讓細胞活化,不過任何藥物都有副作用,所以沉魚落雁膏的護膚版,在藥效上進行了減輕,緩釋了其中部分藥物成分,否則的話,長期使用,對人的身體也會產生一定的副作用。
「這是什麼藥膏,真的很神奇。」水君卓感覺臉上涼颼颼的,肌膚不僅緊繃、濕潤,還更有彈性。
「這是沉魚落雁膏的原液。三味堂主打的一種護膚產品,如果你喜歡的話,等我回到漢州,我可以贈送你一套。」蘇韜沒有將原液給水君卓,畢竟這還不是護膚品,嚴格意義上,歸類於藥物,藥物如果不遵醫囑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
水君卓坐在表面光滑的天然石凳上,雙臂環著膝蓋,腳尖輕輕地點著地,道:「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我感覺自己活在夢裡,一切都不真實,與我以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蘇韜不想讓氣氛太過凝重,便笑道:「這也是你和我的距離。你是水家大小姐,我是個窮郎中。兩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所以世界觀不一樣,價值觀更不相同。」
水君卓看了蘇韜一眼,覺得蘇韜在暗示自己什麼,「你覺得我們應該保持距離?」她的性格比較溫和,很少會說出語氣這麼重的話。
蘇韜轉過頭,輕聲嘆道:「是啊,跟我在一起總會出現危險,因為我是個閒不住的人。就跟今天一樣,不小心讓你受傷了。」
水君卓目光很複雜地看著蘇韜,「即使受傷,我也覺得有意義,原來生命可以這樣精彩。」
蘇韜暗忖這水家大小姐是哲學書看多了吧,無奈嘆氣道:「我可以把你現在的話當成表白嗎?」
水君卓想了想,終於說道:「沒錯,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開心,甚至想過要不要辭去現在的工作,到你的中醫堂從事一份最簡單的崗位。」
蘇韜暗忖女人的表白力量太過震撼,他感覺自己就差那麼一點,會失去理性,被水君卓給俘獲了。
蘇韜搖頭,淡淡笑道:「你是沒有真正的了解我,其實我內心藏著一個魔鬼,它一點不像表面上這麼溫順和善,而是張牙舞爪,只會傷害身邊的人。你應該對我敬而遠之。」
水君卓單純地一笑,搖頭:「我才不信!」
蘇韜挑了挑眉,「你怎麼能信呢?」
「讓我抱抱你!」水君卓還在笑,笑得讓人迷醉,「感受一下你心臟的溫度,究竟是滾燙還是冰冷的。」
「……」蘇韜怔然無語,如果不是知道水君卓的性格,他會懷疑說出這話的女人在勾引自己。
女人都這麼主動了,男人當然不能慫。
蘇韜咬牙嘆氣,終於張開了手臂,在張開的瞬間,面紅,心跳,憧憬著水君卓縮在自己懷中的滋味。
只可惜,水君卓閉上了眼睛,輕輕地靠在蘇韜的肩膀上,手平伸著,讓她的身體和自己的身體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哪裡是擁抱,最多算是借了自己半隻胳膊。
蘇韜輕咳了一聲,道:「這是擁抱?」
水君卓將手臂放在了蘇韜的胸口,沒有回應蘇韜的問題,道:「你的心臟跳得很快!」
「是嗎?那一定是你的錯覺。」蘇韜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但心臟跳動的速度騙不了人,他竟然有點不知所措,這種侷促感還是第一次出現,他反思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哪怕遇到絕美女人的裸體時,也不會出現現在的難堪。
他絞盡腦汁解釋道:「心跳加速,不一定代表溫度是熱的。」
「是嗎?」水君卓想了想,將另一隻手按在了第一隻手的手背上,整個人也靠近了一些,蘇韜感覺只要微微俯下身,嘴唇就可以碰到她的額頭。
蘇韜感覺心跳得速度在不停地提速,他有種衝動也想去摸摸水君卓的心跳,只可惜男女是極其不平等的,水君卓撫摸蘇韜的胸膛叫做感知溫度,蘇韜摸水君卓的胸膛,那就叫流氓現行。當然,如果兩人是男女朋友關係,說法又得換了,那就叫做感情升溫。
蘇韜其實也不需要去感知,他從水君卓每一個面部表情,都能知道她的心跳和自己一樣,也在加速,這讓有種慶幸的感覺。
短暫的依偎,讓蘇韜感覺到了溫暖,和短時間的平靜和愜意。
「你的心怎麼不跳了?」水君卓竟然真的一直在感受蘇韜的心臟。
她的話嚇了蘇韜一跳,趕忙鬆開水君卓,搭了一下自己的脈搏,暗忖很平穩,非常正常。
正準備說話,水君卓吐了吐舌尖,更正自己剛才的口誤,「你不要太緊張,是心跳速度變慢了。」
「我才不緊張,如果我心臟不跳了,在這個荒山野嶺,你對著一個死人,怕不怕啊?」蘇韜感覺剛才有點丟臉,作為堂堂的名醫怎麼會出現剛才的慌亂,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故意配合下水君卓,讓氛圍不在那麼尷尬。
荒山野嶺,孤男寡女,都在跳動的心臟,鬼知道會發生一些什麼。
水君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表情錯綜複雜。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韜好奇地笑問。
「我不怕荒山,也不怕屍體,只是害怕世界少了你。」水君卓眸光閃閃地補充道,「如果世界少了你,會有許多病人失去希望。」
「前面一句,比後面一句動人。」蘇韜暗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水君卓應該是看過不少言情小說或者散文,每句話都仿佛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
蘇韜自忖自己是個撩妹狂人,但面對水君卓不走尋常路的撩漢技能,也是措手不及。
「現在怎麼辦?繼續往前走,還是尋找菁菁他倆,或者下山?」水君卓跳下了岩石,精力充沛地問道。
蘇韜抬頭看了一下天,時間還早,笑道:「尊重你的決定,你來選擇!」
「繼續往前走吧,我覺得很快你就能找到答案了。」水君卓性格中擁有堅毅的一面。
天空中,陽光毫不吝嗇地從凋零的樹縫中穿透而來,讓地面變得溫暖,風雖然有點寒意,但卻吹去了空中的浮雲,讓人覺得心情明朗起來。
因為蘇韜的目的性更加明確,所以兩人步行的速度也隨之加快,半個小時後,停下了腳步,不遠處煙霧繚繞,水聲不斷,仿佛人間仙境。
「那裡是怎麼一回事?」水君卓看了一眼蘇韜,她有點好奇。
「應該是溫泉!」蘇韜輕聲地笑了笑,「二叔曾經說過,金雞山很多年前有很多天然溫泉,只不過這幾年乾涸了不少,村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都乾涸了。」
聽說是溫泉,水君卓變得有些興奮,蘇韜揮舞著手中的鐮刀,砍出了一條通道。
還有七八米的距離,就能嗅到一股鹹味,夾雜著硫磺味,讓人很意外,泉池不僅僅只有一處,還零碎的四個小池,由此可見,這並非純天然的溫泉,有一些後期人工的痕跡,應該是苗家村的先輩曾經對這裡進行過使用。
蘇韜走到泉池邊,彎腰試了試水溫,差不多在四十度上下,暗忖水溫倒是正好,算得上此次進山的又一大驚喜了。
「啪啪」從旁邊傳來水聲,蘇韜轉頭望去,卻見水君卓已經脫掉長靴,將兩隻玉足探入泉水中進行浸泡,腳尖交錯輕挑,水紋漣漪不絕。
蘇韜趕緊捧了水,放入口中嘗了嘗,發現水質沒有什麼問題,放鬆了些許,並不是所有的溫泉,都適合人使用。
水君卓見蘇韜盯著自己看,面頰一紅,將鞋子給穿了起來,笑道:「失禮了。」
蘇韜擺了擺手,笑著提醒道:「不要見到溫泉就猛撲上去,泉水裡混合著各種礦物質,有些對於人體有益,但有些會產生極大的副作用。」
水君卓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道:「你不是神醫嗎?即使我出事兒了,也能救我吧?」
蘇韜無奈嘆了口氣,指了指不遠處,道:「繼續往前走吧!」
水君卓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溫泉,暗忖只不過不方便,否則的話,自己一定要盡情地泡個溫泉浴。
正當蘇韜和水君卓準備離開,從角落裡傳來唧唧的聲音,幾隻山兔蹦跳著前來,鑽入了泉水之中,蘇韜皺了皺眉,將手指放在嘴邊,讓水君卓不要說話,然後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潛伏了幾分鐘,突然出手,抓住了一隻山兔的後腿。
蘇韜用銀針刺入山兔的小腹,它就不再掙扎,然後他用手指撫摸著山兔腿部潰爛的位置,暗嘆了一口氣,終於知道這苗家村為何出現血絲蟲病流行,宿主就在這山兔的身上。蚊蟲叮咬了宿主,再轉移傳播到人的身上,這被血絲蟲寄宿的山兔來溫泉,是準備用溫泉水來清洗傷處的。
溫泉水有殺菌殺蟲的作用,所以可以讓這感染的山兔短時間內避免痛苦。
蘇韜想了想,儘管知道這溫泉水質不會有問題,但還是沒有告訴水君卓個中內情,否則她恐怕要後悔自己剛才玩水的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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