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開玩笑嗎?」徐斌嘗試著用手指將鄧雅麗手中的匕首壓下,「女人還是不要動刀,太危險了。」
「鄧雅麗」盈盈一笑,手腕往前一送,刀尖刺入徐斌的肌膚,一滴血珠順著刀刃滾落,「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徐斌感覺到絲絲刺痛,冷聲道:「你不是鄧雅麗,你究竟是誰?」
「鄧雅麗」摘掉發套,和臉上的膚蠟,整張臉瞬間變成另外一幅模樣,比之剛才更加精緻動人,但顯然和真正的鄧雅麗存在極大的差距。
「鄭太峰,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想要騙過你的眼睛,我不得不化妝五個多小時,才讓自己形似你的高中同學。」眼前的女人變成了「龍三」,她雖然嘴角帶笑,卻給徐斌帶來刺骨的寒意。
「鄭太峰?你搞錯了吧?」徐斌往後退了兩步,笑著說道,「我叫徐斌,在加拿大蒙特婁長大,是一個華僑。」
「你嘴巴比想像中要硬啊!」龍三蹙眉,「看來不見棺材不落淚。」
徐斌突然一個後仰,躲開匕首的攻擊範圍,伸手抓住右邊柜子上的花瓶,朝龍三扔了過去,龍三冷笑一聲,飛起一腳,將花瓶踢爛,朝沖向門口的徐斌追了過去。
徐斌雖然經常健身,酷愛戶外運動,體能非常好,但他和專業的特工龍三比起來,顯然不是一個等級。
徐斌只覺得腰部傳來撕裂感,龍三已經一腳踹中他,徐斌整個人被踹得飛起,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龍三的表情依然帶著一抹令人感覺驚艷的笑容,她緩步走到徐斌的身邊,蹲下身體,嘆了口氣道:「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反抗等於多吃苦頭。」
「呸!」
徐斌吐了口血水,被龍三輕易避過。
龍三用刀背狠狠地拍在他的臉上,冷聲道:「真特麼噁心,太不講衛生了!」
徐斌左臉被拍得高高腫起,嘴裡滿是血腥味,「休想從我嘴裡問出什麼。」
龍三暗嘆了口氣道:「你現在別嘴硬,以免到時候被打臉。我們的酷刑有很多,即使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也挨不過一輪。不過,你的運氣不錯,暫時還不配讓我們審訊。」
龍三又踹了一腳徐斌,讓他徹底失去戰鬥力,然後從皮包里取出一個微型耳機,塞在耳蝸里,「我已經控制住目標。」
耳機里傳來聲音,「漢州刑警隊的張振,一直守在酒店房間外面,似乎在等待機會破門而入。」
龍三感慨道:「張振是一個稱職的刑警,竟然能找到徐斌,已經足以說明他梳理查找線索的能力。接下來,我會將徐斌交給張振,此案是漢州警方查出端倪,也應該交給他們完成最終的審判,也算是有始有終。我們的任務還很艱巨,因為這起案件涉及到很多個家庭,多起騙保懸案,背後肯定存在利益集團,必須要一查到底才行。」
騙保案在全國各地偶有發生,但像這起案件
存在計劃性,仿佛是有人在暗中設計而成,而且,性質比較惡劣,都是滅門的慘案。
張振站在總統套房的門口,他聽到裡面有動靜,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在門上,門紋絲不動,隨後緩緩打開,張振發現一個女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張身份憑證,「現在我將漢州辛口村滅門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鄭太峰轉交給你。」
張振看清楚證件上面寫著「三十三局」,立即知道對方的身份,「請放心,我會將他順利轉移至漢州。」
張振調查多起案件的聯繫點,確定與百泰慈善有關,他聽說百泰慈善正好舉辦活動,便想辦法混入其中,在派對現場見到了變成徐斌的鄭太峰,雖然容貌和氣質與當年完全不一樣,但張振很確定,他就是失蹤多年的鄭太峰。
張振看到鄭太峰的那一刻,心情很興奮,第一,鄭太峰既然還活著,為何要隱匿自己的真實身份,這肯定藏有巨大的秘密;第二,鄭太峰和百泰慈善究竟存在什麼利益關聯,難道真如此前推測,鄭太峰是為了巨額的保險金殺死了自己的家人,其中是否藏著更多的隱秘?
張振將鄭太峰給銬上,為了防止被人看見,因此沒有走電梯,而是從樓梯來到地下室的停車場。
他將鄭太峰丟進後備箱,鄭太峰突然笑了起來,「你是漢州的刑警?」
張振冷聲道:「沒錯,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被你嚇唬住,你現在也輪到了我的手中。」
鄭太峰用漢州方言說道:「你的確比想像中要勇敢,但抓住你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就憑你一個地方警察,有辦法躲避藏在暗處的那麼多眼睛,然後接近我嗎?」
張振暗忖鄭太峰說的倒是實話,他甚至都沒有能混入那個派對,只能蹲在外面和酒店暗中跟蹤,如果不是三十三局在暗中幫忙,他根本不可能抓到鄭太峰。
張振探身過去,呼起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鄭太峰的臉上,「特麼的,都落到我手裡,還這麼囂張,你是活該欠收拾。」
鄭太峰被抽得暈乎乎的,知道張振的火爆脾氣那是名不虛傳,沒有敢再聲張。
張振開著那輛從租車公司租來的轎車,駛出停車場沒多久,通過後視鏡便看到有車輛追了出來,鄭太峰深吸一口氣,猛踩油門,車速提升,沒過多久,那幾輛車繼續黏了上來。
鄭太峰見張振的表情凝重,得意地笑道:「事情恐怕沒你們想得那麼簡單!我並不是一個人,我也是有夥伴的。」
張振轉過頭狠狠地瞪了鄭太峰一眼,冷聲道:「這裡是華夏,不是亂來的地方。」
張振又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望向後視鏡,只見那兩輛跟隨的車輛,被突然冒出來的車輛給卡住了位置。
張振鬆了口氣,意識到身邊有人暗中保駕護航。
張振原本將自己想像成一個孤膽英雄,但沒想到他背後隱藏著巨大的能量。他第一反應想到的便是蘇韜,其實通過之前幾次
辦案,張振已經知道蘇韜和三十三局有著特殊的關係,而且從三十三局對他的態度,蘇韜甚至在那個特殊部門,還擁有很高的級別。
龍三坐在一輛車內,他們成功地攔截下了追蹤張振的車輛,幾個人從車子裡罵罵咧咧地走出,龍三不用出面,手下很輕鬆地將那幾人給控制住。
龍三撥通蘇韜的電話,匯報道:「人已經給張振帶走,我們會沿路保護他的安全。」
蘇韜皺眉道:「百泰慈善那邊肯定得到消息,接下來恐怕會銷毀證據。」
龍三沉聲道:「我已經讓人看住鹿子才,讓他暫時無法出國。」
蘇韜輕聲道:「辛苦了。」
龍三嫣然一笑,「能聽到你這句話實在太不容易了。」
掛斷龍三的電話,蘇韜終於鬆了口氣,如同自己所判斷的,辛口村滅門慘案並沒有那麼簡單,案情其實並不複雜,那些縱火的人都是村民,只要有人追查的話,肯定很快能問出個水落石出。
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藏在陰暗處,故意掩蓋事實,甚至保護那幾個當年縱火的兇手。因為有人擔心,如果案件被查,總會牽扯出一些線索。而且,只要那幾個縱火村民不暴露,當年的案件總有替罪羊。
如果找不到鄭太峰,蘇韜始終會懷有愧疚,儘管那幾個村民的行為觸犯了法律,但他們如果不是真兇,罪名沒有那麼重。而且如果不抓住真正的兇手,兇手還是會露出獠牙,對其他人形成傷害。
江清寒接到張振的電話,聽說鄭太峰被抓住,立即安排人在高速路口等待張振返回。
張振開了足有三個小時,才抵達漢州界內,心情才放鬆下來。
江清寒見張振略帶憔悴地從駕駛座上走出,暗嘆了口氣,張振比想像中要拼,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他跟自己並肩作戰,自己恐怕很多次都會遭遇危險。
張振不僅是自己的下屬,還是自己的搭檔和親人。
江清寒伸腿在張振的膝蓋踹了一下,生氣地說道:「你講不講組織紀律?為什麼一聲不吭獨自行動?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向柴曉靜交代?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張振內心很感動,揉了揉鼻子,憨厚地說道:「我這不是安全返回了嗎?我帶回了鄭太峰,他現在化名為徐斌,為何會隱藏身份,肯定存在很多秘密。」
江清寒暗嘆了口氣道:「比起破案,我更關心你的安全。」
張振撓頭,笑著說道:「吉人只有天相,冥冥之中,自然有神仙在暗中保護我。等上了車,我再告訴你抓捕的細節。」
江清寒點了點頭,張振坐上大切諾基,而鄭太峰則被其他刑警送入囚車。
江清寒聽張振說明始末,暗嘆了口氣,道:「肯定是蘇韜在暗中出手了。」
張振遺憾地說道:「跟他一起辦案,總是覺得不過癮,主角光環實在太強大,我都這麼拼了,最終還是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