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龍雀掃視著站在眼前的四個保鏢,眉宇間流露出一種遺憾。
「知道嗎?事情原本不必這樣,但看到你們這樣墮落不堪,我必須出手。我不知道你們以前是隸屬於那支部隊,但能看出來你們的身手都不錯。部隊培養你們出來,不是讓你們當誰的走狗打手,哪怕在你們眼中,褚良玉是個明主,都不值得你們出賣自己的尊嚴。軍人,哪怕退伍,身體裡面流動著的也應該是永不冷卻的熱血。但在你們身上,我感覺到的卻是已經變冷的血液,你們的眼神甚至連最起碼的內疚都沒有。」
「說明你們已經完全沒有了信念,成為金錢的奴僕,肯定也幹過不少欺壓百姓的事,如此我就更加不能放過你們,饒恕你們。不過看在你們同為軍人的份上,給你們個機會,每個人全都掰斷一根小拇指,以作懲戒。回頭我可以安排你們到別的地方工作。同意就做,不同意我就親自來施加懲戒。」
褚良玉眼神驟然變冷。
「你是軍人?」
「我是不是軍人和你有關係嗎?」
徐龍雀冷哼一聲,語氣陰寒冷徹,「褚良玉,以前不知道你,但現在看來你這種人讓我很失望。我不是說退伍兵不能找到保鏢工作,實際上能有份保鏢工作對他們來說是不錯的選擇。能跟隨像你這樣有錢的人,讓他們的生活得到保障也是很好的事。但你卻指使他們做出這種毆打普通人的事來,便能看出你的品性有問題。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他們效忠追隨,等到教訓懲戒完他們後,會找你算總賬的。」
「和我算總賬?你還是顧好自己再說吧,你們四個還愣著做什麼?動手廢掉他。今天他們幾個誰都別想躲過,既然你們敢將尤千秋他們打成那樣,就做好變成那樣的準備吧。」褚良玉終於撕下臉上的虛偽面具,心中那股梟雄狠毒氣息全面釋放。
麻痹的,做好人真難,還是做個壞人比較痛快,當初我眉心這道疤痕就是最好證明,做好事沒好報我就不做好事,做壞事能解決問題我就做壞事,總而言之一句話,誰敢擋住我的財路,我就和誰對抗到底。
我褚家在京城中也是能說上話的,和尤家合作,再將這些小家族都捆綁到我們的戰車上,想要收拾掉一個葉家綽綽有餘,即便是和蘇沐為敵,都能蹦躂蹦躂。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四個退伍兵出身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後,不再有任何猶豫,甚至看向徐龍雀的眼神還多出一種怨恨。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就成,需要你揭穿嗎?你將我們最後一層皮都捅破,不給我們台階下,還讓我們自殘,那就別怪我們對你心狠手辣。
碰觸到他們的眼神,徐龍雀就知道說再多的話都是白搭,和四個已經心裡變質的人根本無需多言。
那迎戰便是。
躺在不遠處的那群紈絝,當他們看到褚良玉身邊的四個保鏢準備動手時,眼中都閃爍出道道驚喜光芒,身上的痛苦好像也減輕不少。經常跟著尤千秋在這個靶場中廝混的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四個退伍兵的身手是何等恐怖。
「他們四個全都是褚總從各地挑選出來的兵王,絕對能輕鬆拿下他們這群人的。」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他們四個是出自一個部隊,四個人還非常擅長聯手作戰。」
「四個兵王出身的人物收拾他們幾個傢伙綽綽有餘。」
尤千秋同樣是這樣想。
「別客氣,只要能將他們全都廢掉,就算是將煤炭那個項目丟給褚良玉做又如何?反正這事老爹也是早就想這樣做的,順水推舟又能讓褚良玉收拾他們,何樂而不為之?即便老爹知道這事,都不會反對。」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超出預料。
別說徐龍雀現在早就進階成為古武者,即便沒有,放在以前,出身最強特戰部隊,眼瞅就要提少將的他,都絕對不是四個退伍兵所能撼動的。正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徐龍雀的出手果斷凌厲,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意思,雙方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四個人就被掀翻兩個。
剩下兩個人則接連後退,面色有些驚疑慌張。
「你真的是當兵的?」
「當兵的!」徐龍雀嘴角露出譏誚冷笑,「這話從你們嘴裡說出來,我感覺是變味。你們四個已經沒有資格說當兵的三個字,所有當過兵的人都會引以為恥。他們兩個倒下了,現在輪到你們。」
砰砰!兩道低沉的對撞聲響起,地面上躺下的便是四個人,四個人的小拇指全都被徐龍雀廢掉,但他們硬是咬緊牙關,沒有誰聲音哼叫出聲。只是他們看向徐龍雀的背影,眼神驚懼中帶出一抹濃烈的無助。
褚良玉更是傻眼。這就結束了?不是吧?你們四個不是號稱兵王級別的人物嗎?就這樣被掀翻?是你們平常自吹自擂還是說故意這樣?不對,沒道理的,他們四個的身手我是清楚的,要是說窩囊廢我會用?但就是這樣的人,硬是被這樣虐待,難道說眼前這個人…
褚良玉不敢再想像。
恰好就在這時,從他身後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跑步聲,他轉身看過去,發現是一群衣著鮮亮的男女。他認識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就是那群被蹂躪傢伙的家裡人。
他們還真的來了。
想想也是,換成是誰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全都心急火燎的趕過來,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羞辱施加於身,誰能忍受這種羞辱。而當他們過來後發現同來的還有平常在一個圈子中混的同伴後,氣勢就更加高漲。只是這種高漲的氣勢,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孩子們後,頓時變成心疼和憤怒。
「兒子,你咋變成這樣了?你臉上的是腳印嗎?趕緊擦擦。」
「孩子,怎麼了,腿怎麼彎成這樣了,是不是斷了,疼不疼啊!」
「你不是醫生嗎?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給他們包紮?趕緊打120啊,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
從過來後就站在旁邊的幾個醫生,看到這群所謂的權貴家族張嘴就將他們當成奴隸來使喚,沒有誰的心情能好。但經常在這個圈子邊緣混跡的他們也清楚,這時候真的不是動怒之時,要敢動怒這群人中隨便一個就能收拾的自己翻不了身。
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再說受傷痛苦喊叫的又不是自己,是他們的兒子,活該讓他們多叫喚會兒。
「各位叔叔阿姨們,你們都看到了,我們全都被打成這樣,而且褚叔叔出面都沒用,那群人就是幕後黑手,是他們在行兇傷人。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就敢這樣做,是不是無法無天?這裡還是天子腳下,他們都敢這樣肆無忌憚,要是換成別的地方,我們是不是早就變成一具死屍?」
「我尤千秋死不足惜,但我身邊這些兄弟不能死啊。叔叔阿姨們,我爸爸一會就過來,但在他過來之前,還請你們能為我們討回公道,我們不要別的,只要他們能賠禮道歉,只要他們能被法律公平制裁。」尤千秋神情猙獰,因為被葉錦榮扇臉而從嘴角流出來的鮮血,乾枯後在面頰上留下道道痕跡,再加上這種聲色俱厲的咆哮,活生生的就是一副竇娥狀。
「簡直就是暴徒行為,看看千秋多好的孩子被打成啥樣。」
「不管他們是誰,都必須付出代價。」
「李局,咱們這裡面就你是公*安系統的,發生這事你總要管吧。」
唰唰。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一個神情威武的男人身上,他叫做李四方,是京城市公*安分局的一個副局長。在這群人中也算是分量頗重的人物。而他兒子現在就躺在地面上,哀嚎陣陣,不相信他不著急。
果然李四方眼中閃爍著冷意,沉聲道:「無法無天的很,我還真不相信光天化日下有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做事,你們等著,就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看,不管他們是誰,不管他們將背後的誰抬出來,我都要力爭到底。」
「李局長好樣的,我們支持你。」
李四方說話間就走到蘇沐他們面前,臉色凝重著喝道:「是你們剛才動手傷人的嗎?知道你們這種行為有多惡劣嗎?按照法律規定,你們這種行為都是要承擔責任的。衝著他們被毆打成那樣,你們的下場也別想好。我是不會在這裡給你們任何機會,跟我回局裡吧,我會讓法律來宣判你們的罪行。」
「跟你回局裡?你是哪位?」徐龍雀挑眉不屑問道。
「我是李四方,京城市公*安局的一名副局長,你們不用管我的身份,我現在也不是以孩子家長身份過來的,我是接到報案後過來調查情況的。現在的情況非常明確,就是你們在尋釁滋事,當眾行兇,就是你們做的不對,所以說誰也別想逃避責任,全都跟我回局裡。」李四方厲聲喝道。
「你確定自己是公*安戰線的嗎?警察有你這樣辦案的嗎?你連最起碼的常識都不懂,還敢在這裡指手畫腳,你清不清楚這樣做是給公*安系統的人丟臉?」徐龍雀斜眼掃過來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