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歸傷心,採薇跟著我,如今也算是小富,這點錢,她傷心半時辰,也就好了。
「夫人,那個王如煙靠譜嗎?」在給我捏肩時,她疑惑道:
「那日的紙條你看了吧!」我道。
「嗯,孩子是相爺的。」她捂嘴偷笑:「那王武死後,還頭頂一片綠呢,身為他的妹妹,王如煙應當很是討厭柳媛娘吧。」
「不單單是討厭哦!」我擺擺手指,「我打聽過柳媛娘的懷孕時間,是四年前的三月份,而王武戰死的時間也是四年前三月,這說明什麼?」
「嚯,人還沒死,就被戴綠帽子啊!」採薇驚呼。
「沒錯。」我淡淡抿了口茶,心底平靜無波,「這兩人早就暗地裡私相授受。」
如今,顧子離的背叛,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影響。
放下茶盞後,我繼續道:「平日裡,王武最是疼愛王如煙這個妹妹.」
「可後來,哥哥突然沒了,父親也因為這一消息,打獵的時候傷了身子,日日都需要靠喝藥吊著,偏偏家中財產,都被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嫂嫂悉數捲走,她將自己賣進尚書府,也沒能救回唯一的家人。」
「若是你,你再面對昔日朝夕相處的人,你當如何?」
「我定然是恨啊,恨柳媛娘的絕情,恨她的背信棄義,恨她的落井下石!」採薇磨牙擦拳。
我莞爾:「沒錯。」
再者,也只有王如煙才知道,他們幾人在山上,那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我們做了交易,待她報仇後,便將一切,悉數告訴我。
可我萬萬沒想到,短短五日,她便死了!
......
彩雲閣。
我接到消息,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王如煙的屍體,此刻正躺在青竹的床上。
她雙目圓睜,周圍布滿血絲,死前應當受過驚嚇,而死因也很簡單,頭部有撞擊痕跡,想必當時應該是被打暈了。
此外,她心口處還被插了三刀,只有一處正中心臟。
這另外兩道......怎麼看,都像是事後補的,不深不淺,沒有半點危害。
若說是泄憤,實在是說不通,
而頭號懷疑對象青竹,此刻正蜷縮在角落,她眼神呆滯,瞳孔渙散,看上去嚇得不輕,如同一隻受驚的鵪鶉。
就這?兇手?
莫說我不信,就連我家那傻妮子,那也是一臉不信的。
採薇:「姑娘,按您的吩咐,四周都檢查了。」
「窗戶完完整整,沒有破壞的地方,門鎖也是好的,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匯報完,她低聲分析:「嘖嘖,姑娘,您說這不會真是青竹乾的吧,可誰家壞人會將人暗殺在自己床上的?這不是擺明了栽贓嫁禍嘛!」
話是這般說沒錯,可凡事都得講證據。
「相爺呢?」
我神色凝重,他是府里的男主人,他的愛妾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回姑娘。」
春雪面色慘白道:「相爺還在書房。」
「冬子說,最近災民肆意,許多事情都需要相爺出面處理,此刻人還在書房,與人商議,暫時脫不開身。」
我淡淡應下,思索後道:「出了人命,還是直接報官......」
話未落,門口一陣哀嚎。
「青竹你不得好死啊!嗚嗚,我苦命的小姑子呀!年紀輕輕,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了呢?」
柳姨娘被丫鬟扶著進來。
看到我,她收了哀嚎,轉而委屈。
「姑娘,我小姑子怎麼死的,是不是因為她前兩日得罪青竹,所以青竹起了殺心,她......」
前兩日得罪?
我望向採薇,她也一臉茫然。
「夫人,是,是這樣的。」
柳媛娘顫顫巍巍地解釋:「前兩日,小姑子和我說,她和青竹有些話說,我沒多想,就放她去了,誰知,她回來後就開始砸東西發脾氣。」
「您若不信,可以問我院裡的奶媽子,對,還有我身邊的環兒。」
她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一塊木板。
「她可是夫人您精心派去的人,一直對夫人忠心耿耿,是不會說謊的。」
事到如今,有些事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被點名的環兒顫顫巍巍道:「對,姨,姨娘說的對!」
「那日晚上,如煙姐姐偷偷去找青姨娘,我親眼所見,回來以後就開始罵人。」
她話雖如此,卻全程垂著頭,半點不敢看我,不知是心虛,還是只單純害怕如今場面。
當初,我派過去的人,的確都是忠心的。
因為我不僅給了他們不少好處,而且,他們的家人,我也派人照顧著,輕易是斷不會背叛我的。
只是,人總是貪心善變的,誰能保證一輩子不變心呢!
「還沒調查清楚,柳姨娘還是不要太過武斷的下決定。」
我眯著眼,警告一番後,對採薇道:「你現在立刻,去大理寺找穆大人。」
「夫,夫人,若是報官,只怕不妥啊!」
柳媛娘垂著眼睫,我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緒,聽她語氣,倒透著關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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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咱們私底下解決,青姨娘也不至於,要被送到大理寺那種陰森之地。」
「再者,報官,府中名聲也會受到牽連。」
「您母家侯府和相府是親家關係,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連著侯府的名聲也會被拖累,不是嗎?」
「而且,相爺最是不喜歡有人亂嚼舌根的,您是知道的呀,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們生了嫌隙,多不值當。」
好一張巧嘴,難怪能成為顧子離的解語花呢!
可就算她說的多麼危險,我都是要報官的。
這種腌臢事,處理不好落人口舌,處理的好,也會留下隱患,不如報官來的坦坦蕩蕩。
「採薇,還愣著做什麼,快去!」
話落,採薇離開,迎面卻撞上了顧子離。
在得知採薇要去報官,他第一個不答應。
「夫人,切不可衝動。」
他不贊同地看向我一眼,隨後越過我,看向床上的屍體,以及角落裡蜷縮在一起的青竹。
他背對著我,一言不發。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無非就是和柳媛娘說的那般。
不過,這人是王武的妹妹,和他也算是舊相識,她的死,會不會讓他懷疑起一些事情呢?
亦或者,他還存在一絲絲的良知,要將人送往大理寺,交給穆大人處置?
他會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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