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友人別離,壯志凌雲
和女人別離,相看淚眼。
女人都是水做的,盈袖已經哭了好幾場,大大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現在終於平復了心情,端著酒杯餵岳丘喝酒:「這杯酒,祝郎君一路順風,無病無災。」,又侍候著岳丘吃了一口菜,才抽噎著怨道:「好狠心的郎君。」
這是在兩人的愛巢里,臨安城成為行在之後,房價騰飛,岳丘雖然有錢,但不想太過引人側目,所以只買了間兩進的小宅子來安置盈袖和粉糰子。此次去江西諸事未卜,所以把兩人留了下來,這讓正浸泡在愛情的蜜罐之中的小美女十分傷心。
岳丘撫摸著嬌兒柔若無骨的腰肢,輕聲細語地安慰她:「最多半年,我便接你團聚。」
盈袖點了點頭,又紅了眼眶:「可是奴奴會一直想著郎君啊。」
岳丘心中大是憐惜,摟緊了這痴情的美人兒:「我也會想愛卿的。」,說著在她耳邊柔聲念道:「將離別,心難捨,一點相思幾時絕?憑闌袖拂楊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一雙象牙細箸吧嗒落在地上,盈袖使勁地抱住岳丘,用最柔軟的部位不停地拱來拱去,曼聲嬌吟:「郎君,要我,上下前後奴奴都給!」
一時間房裡春光無限。
告別了臨安的友人和女人,岳丘和李瑜一起,跟隨岳飛向江西進發。
李瑜的父親李綱是岳飛的老領導,岳丘和岳飛以本家相稱,並且已經表達了忠心,因此岳飛對兩人都以心腹相待。三個人均是豪爽奢侈的性格,所以一路行來,倒是越發親密。
岳飛的駐節地為江洲,也就是後世的九江市,在湖北大部淪陷的情況下,江州基本上可以算是前線了。不過離開京城之後,岳飛卻告訴大家,他的目的地是景德鎮。
「我已經使人召喚諸將,在景德鎮議事。」,岳飛把玩著馬鞭,目光平視遠方。
「敢問都統,是否包括北歸各部?」,岳丘聽出了岳飛的言外之意,向他確認。
「當然。」,岳飛讚許地看了岳丘一眼,將馬鞭指向北方:「等我整編完各部,便提兵伐北,,先復襄陽,再滅偽齊。」
翟琮啊翟琮,李橫啊李橫,希望你們是識時務者的俊傑,為漢民族的偉大復興做出自己的貢獻吧。岳丘、李瑜、岳雲等人齊聲應道:「願為都統前驅!」
岳飛哈哈笑道:「我大宋有忠臣猛將若此,又何懼金賊!」
笑完之後,又看向岳丘:「遠山可選好了駐地?」
岳丘早已經想好了答案:「回稟都統,屬下願往清江縣。」
清江縣就是後世的江西樟樹,現在屬於臨江軍。這個地方好山好水好風光,境內有座閣皂山,是道教的三座名山之一,為道教靈寶派創始人葛玄煉丹的地方,被唐高宗御封為天下第三十三福地因為山間盛產各種草藥,樟樹也被稱為藥都此外,樟樹還有著酒鄉的美譽,當地人用清江水釀造出來的土酒,清、香、醇、補,後世因這四大特色將之命名為四特酒。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最吸引岳丘的當屬樟樹最為著名的產物:鹽。
一九七零年,樟樹勘探出了岩鹽礦,這個發現結束了江西省貧鹽的歷史。主席同志高興地做出批示:江西找到大鹽礦,是件大好事。
岳丘有位戰友的老家就在樟樹市樟樹鄉,有一次放假的時候去他家遊玩,對那裡的鹽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閣皂山的山腳下有個大峽谷,據說是個隕石坑,裡面蘊含著豐富的岩鹽據戰友介紹說,當初開採的時候,往地下挖個兩三米就挖到鹽塊了。岳丘在腦海里翻出了這段記憶,就決定去開發這個聚寶盆。
沒辦法,錢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岳丘好不容易有機會弄到一隻自己的部隊,一塊自己的地盤,當然想要練出一隻強軍來嘍,這也是穿越者的標準做法。
不過要是只靠軍墾種田的話,能混個溫飽就不錯了,哪裡會有多餘的財力去搞訓練。皇帝小兒只給了二十張度牒,岳飛雖然目前關係很融洽,可是談錢傷感情啊,如果總是伸手的話,最後的結果只會是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他需要一條生財之道,需要占有這個鹽礦。
「清江毗鄰張都統的地盤,我率忠護右軍駐紮於彼處,可為緩衝,此其一也。」,岳丘放慢語調,訴說自己的理由。張俊和岳飛也是老同事,都被稱作中興四將,不過南宋的每一支部隊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著齷蹉和矛盾,所以岳丘首先提出了這一點。
「嗯」,岳飛點頭同意:「聽說遠山和張子正有些往來?」
挖了個坑,最多半年他就掉進去了。
「是,屬下和張公子略有些交情。」
岳飛點點頭,不再多問。於是岳丘繼續陳述:「聽說清江頗有幾股盜賊,屬下打算帶兵掃蕩,既是為民除害,又可以藉此練兵。」
「張俊所部就在附近,竟然任由盜賊橫行,真是尸位素餐,難怪人都叫他的兵卒為自在軍!」,李瑜聽到岳丘的話,義憤填膺地插話道。
岳飛深深地看了李瑜一眼,這才看向岳丘:「遠山所言極是,保境安民乃是吾等軍人的本分,不過這錢糧之事」
在場的人都知道,皇帝只給了岳丘二十張度牒作為安置費用也沒有人相信,岳丘能靠著這些度牒來支撐剿匪的後勤支出,岳飛就琢磨著要不要支援下這個本家。
「薄待義士,豈是正道。」,李瑜提高聲音道:「這趙家人,真真慳吝。」
岳飛聞言,不禁再次深深地看了李瑜一眼。
給李瑜做面試的時候,他覺得這位故人之子家學淵源,對天下態勢很有研究,最重要的是,李瑜也是個北伐派,最基本的三觀和自己吻合,所以就放心地接受了這個健談而熱情的小伙子。可是現在見到李瑜先是公然臧否一軍都統,接著又口出不敬之言,就覺得這個年輕人未免有些不夠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