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偏殿之後,厄洛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了那裡的謨涅摩敘涅。
而對方,也正用眼神注視著厄洛斯,從進門的那一刻就牢牢的注視著,始終跟隨。
她的眼神讓厄洛斯有些莫名的拘謹了起來。
其實他本來就是抱著見一見,順便認識一下的心態才想要進來的。
就算是厄洛斯,也不會想著能夠在短短几分鐘之內,便能給宙斯戴上一頂有顏色的帽子。
他只是想看看宙斯都認可的美人而已。
第一眼謨涅摩敘涅並不讓人覺得驚艷,甚至可以說似乎有些普通。
但越是注視,越是能感受到她的魅力,就像在時間沉澱下逐漸形成的佳釀一般。
非常耐看,而且越看越好看,果然宙斯的審美沒有差的。
厄洛斯規規矩矩的跟對方打了個招呼,思索著該找些什麼話題。
「厄洛斯,對吧?」
謨涅摩敘涅反倒是主動向厄洛斯開口了,眼神依舊牢牢的注視著厄洛斯。
「不用覺得生疏,我認識你,我知道你所經歷的一切,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我比起伱的那些情人們,還要更加了解和熟悉你,只不過親眼見到你,還是第一次而已。」
又是一個偷窺狂?厄洛斯愣了一下。
「你若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跟你說一些事情來證實一下。」
謨涅摩敘涅手指輕巧了兩下額頭,似乎是正在回憶。
「在來之前,你把珀耳塞福涅四肢朝天吊了起來,玩到虛脫,然後剛才給她換衣服時還在她身上塞了東西。」
「你第一次踏上這一條路是在大洋神域跟海後安菲特里忒,當時你比較溫柔,用的是經典姿勢。」
「不過如果要再往上追溯的話,你第一次啟蒙是在島上,十.」
沒等她說完,厄洛斯就雙手合十重重的彎下了腰。
「還請不要再說了!尊敬的謨涅摩敘涅女神!」
「我已經非常明白您的偉大!不敢再對您有什麼妄想了!」
這也太可怕了,差點把厄洛斯的底褲都給扒了出來。
真的汗流浹背了,你想表達對我的了解,也沒必要說這方面的事啊?
對於厄洛斯的話,謨涅摩敘涅只是側頭繼續思考了一番說道。
「根據你的過往行為習慣來推敲,你的這句話多半僅僅只是場面話而已。」
「實際上你根本不會吸取教訓,也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而放棄。」
還沒說完,見厄洛斯的臉色似乎還有變化的趨勢,謨涅摩敘涅輕笑了兩聲。
「好了,不逗你了,不過我比所有人,甚至比你自己都還要了解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是記憶女神,不僅僅只是自己的記憶,也是世界的記憶。
這個世界上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存在於她的腦海之中。
她經常走神,便是在翻閱自己腦海之中那天文數字般的記憶,尋找著自己想要的內容。
所以厄洛斯做過的所有事情,只要她想,她全都知道。
而這,對於厄洛斯而言,這便是絕對的恐怖。
別的不說,比如自己跟赫拉之間的事情,謨涅摩敘涅就絕對知道,而且十分詳細。
「放心好了,我並不是那種喜歡將別人的秘密四處宣揚的人。」
謨涅摩敘涅猜中了厄洛斯心中所想,輕笑著說道。
「我跟倪克斯女神是同樣奉行著旁觀者態度的人,只要你不威脅到這個世界的延續,我便不會對你做什麼。」
這算是在敲打自己?
厄洛斯在心中思索著。
nnd拿著他的把柄來要挾是吧?等到把赫拉徹底搞定以後,無懼威脅以後,必須來試試這位記憶女神的深淺。
有仇必報,厄洛斯的心眼可不大。
不過謨涅摩敘涅的權柄,並不能讓她讀懂厄洛斯的內心。
對於厄洛斯的想法,她也只能推測而已。
「那不知道女神想見我,是有什麼事呢?」
厄洛斯暫時收斂起那些想法,老老實實的問道。
「難道不是你想見我嗎?」
謨涅摩敘涅詫異的說道,旋即又露出了笑容。
「算了,還是不逗你了。」
厄洛斯嘴角微微抽搐,他對於這個完全沒有幽默細胞的女神有些無語了。
「我說過的,所有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哈迪斯,珀耳塞福涅,德墨忒爾,我全都知道。」
「宙斯跟我說,這件事情她拜託你來解決了,但你的煩惱和疑問我也同樣聽到了。」
謨涅摩敘涅換了個坐姿,茶色的長髮垂到了地板上。
「你還沒有找到哈迪斯的弱點吧?這個其實我也知道的。」
厄洛斯鬆了一口氣,早說你是來送指引的友方NPC嘛,剛才嚇他一大跳。
「但是我覺得就這樣告訴你未免太過於輕易了一點。」
謨涅摩敘涅話鋒猛然一轉,然後就看見了厄洛斯的死亡凝視。
謎語人不得好死知不知道?尤其是你已經帶著答案來了,還要謎語的情況。
「這句話也是開玩笑的。」
雖然厄洛斯料到了,但心底還是好不爽。
要不是擔心打不過加引爆了赫拉來跟他同歸於盡,厄洛斯已經忍不住試試她的深淺了。
好好說話難道會死嗎?沒有幽默細胞不用強行幽默的。
面對厄洛斯的死亡凝視,謨涅摩敘涅依舊十分淡定的繼續說道。
「哈迪斯剛才來找我,要了我的記憶之泉,想必她現在正在腦海中回味著自己曾在克里特島上的時光吧。」
克里特島?這個厄洛斯知道,宙斯夢開始的地方,不過跟哈迪斯有什麼關係?
「你看見了哈迪斯對於德墨忒爾她們的不滿,看見了她的嫉恨和扭曲,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謨涅摩敘涅朝厄洛斯豎起了一根手指。
「如果沒有愛,又從哪裡來的恨呢?」
「真正充斥著她內心的,究竟是嫉妒?還是無法接受姐妹們逐漸漸行漸遠,自己開始孤單一人的恐懼呢?」
正在朝著大廳走去的哈迪斯,在記憶之泉的作用下,腦海之中不斷的翻湧著各種各樣的回憶。
曾經在初生時,自己終於脫離了黑暗,降生於世時的情景。
曾經在克里特島上,自己第一次有了成熟穩重,會照顧也會欺負自己的姐姐。
但同樣也有了惹人疼愛,但又讓人頭疼的妹妹。
曾經在奧林匹斯山上,六姐妹共同攜手,對抗著提坦神們的進攻的情景。
種種畫面與回憶交織在了一起,過往與現實一同在腦海之中掠過,讓哈迪斯逐漸都有些迷失了。
「哈迪斯姨媽?你怎麼了嗎?」
珀耳塞福涅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之中喚醒。
換了一身禮服,光彩照人的珀耳塞福涅提著裙子,小跑到了她的面前。
「你的胳膊都出血了,是又不開心了嗎?」
珀耳塞福涅抓起了哈迪斯的手,小心翼翼的幫她治療著手臂上被掐出的血印。
在哈迪斯的眼中,珀耳塞福涅的臉,便與曾幾何時,還比較青澀的德墨忒爾重疊在了一起。
她下意識的低聲呢喃道。
「姐姐,為什麼我們不能永遠的互相陪伴下去呢?」
「哈迪斯姨媽,你在說些什麼?沒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珀耳塞福涅將哈迪斯攙扶了起來,眼神中滿是關切。
「沒事,我不用休息的。」
從那過往的回憶之中掙脫了出來,哈迪斯掙開了珀耳塞福涅的手,示意自己很好,不需要擔心。
姑姑的這記憶之泉還是勁大,若是平時,她便在無事時私底下喝了。
但今天不一樣,她不能讓自己的內心變得軟弱,讓對珀耳塞福涅的愧疚占據上風。
她需要保持堅定的自我,來面對德墨忒爾,還有宙斯。
不能露怯,不能逃避,將自己內心的不滿,還有壓積的情緒,全部宣洩出去。
哈迪斯閉上眼調整了一下情緒,再度睜開眼時便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神情。
「小珀耳塞福涅,今天請你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就好了。」
雖然已經讓厄洛斯跟珀耳塞福涅做過思想工作了,但哈迪斯還是再度強調了一遍。
「我跟你母神的事情,就讓我們兩個自己解決,你只用安安心心的看著就好了。」
珀耳塞福涅半知半解的點點頭,這麼一段時間過去,她已經不是那個只會聽母親話的好孩子了。
厄洛斯帶她體驗了各種母神所不許的事情,她早已變成了壞孩子的模樣了。
若是在現在被母神帶回去,她還不知道如何解釋和面對母神呢。
她的心態也很矛盾,既希望德墨忒爾能來救自己,又希望德墨忒爾沒能把自己救回去。
只要還留在冥界,她就可以不用在意母神的視線,去心安理得的做一個壞孩子。
從這一點上,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倒是同樣的在糾結著。
既期待德墨忒爾的到來,又隱隱有些惶恐。
偏殿的門被推開,厄洛斯從中走出。
「你終於出來了,姑姑她跟你說了什麼?」
哈迪斯看向厄洛斯,對謨涅摩敘涅跟他說了什麼,非常好奇。
總不能兩個人真的在裡面發生了什麼吧?應該不至於才對。
雖說謨涅摩敘涅姑姑當時就是被宙斯勾引上了套的。
厄洛斯看了看哈迪斯,心說就差把你底褲顏色都透露給我了。
但嘴上,他還是說著沒說什麼。
雖然有場外援助透題了,但這個問題要怎麼解呢?
你們可以做我一輩子的讀者嗎?我什麼都會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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