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聲音沉默著,過了許久,最終說道:「那你認為呢,雞子,就是雞子嗎?字,便是字嗎?」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或許,雞子就是雞子,字便是字。」
「雞子與字,乃是共生。」這個聲音似乎一下子變得很確定。
李七夜悠然一笑,不由說道:「如果是共生,你會在這裡嗎?又或者說,如果共生,那其他的幾個字呢?」
「這——」這個聲音不由沉吟了一會兒,最後說道:「同生,齊生,源生。」
「都行吧。」李七夜聳了聳肩,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有沒有想過,一個更本源的問題。」
「何?」這個聲音十分的簡潔,似乎,在這剎那之間,已經通達了。
「天地良心。」李七夜拋出了這個話,這個話的拋出來的剎那之間,似乎是無與倫比的震動,就好像是瞬間炸開一樣,剎那之間衝擊向了無與倫比的無盡之域,似乎,那是無窮的世界,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世界,一念而存罷了。
「天地良心。」這個聲音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問題,過了許久,這個聲音似乎是下潛了很深,似乎又是窺視著萬世,最終,說道:「此乃是後天。」
「為什麼一定要說先天或者是後天?」李七夜澹澹地說道:「我也是後天,難道非要先天。」
「雞子是先天。」這個聲音說道。
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濃濃的笑容,說道:「那麼呢,我這個後天,又如何成為雞子呢?」
「你能成為先天。」這個聲音十分肯定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先天與後天,於我沒有什麼區別,我便是我,道心在,真我歸,這便是我呀。」
「天地良心呢?」這個聲音並不確定,說道:「它未見得有之。」
「但,雞子,可見有之?」李七夜不由笑著說道:「既然雞子沒有,天地良心也沒有,那麼,為何又有何不可?」
李七夜這樣的話,一時之間,讓這個聲音不由沉吟起來。
「你是道,不是人世間。」最後,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所及也,皆是人世間,不論是我,還是雞子,都是及於人世間,而你是道,與人世間又有何關?所以,你給不了答桉。」
「是。」這一點,這個聲音是十分認同,也是坦然去回答,說道:「你是雞子。」
「應該說,我能成為雞子。」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輕輕搖頭,說道:「但是,我不會成為雞子,沒有必要成為雞子,我便是我。」
這個聲凌晨也不由為之沉默,似乎,也承認李七夜這樣的話,但是,對於另一個問題,它並不怎麼認同,說道:「天地良心,不一定。」
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這個問題,你我之間,無法去論斷,不談也。」
說到這裡,李七夜頓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或許,我們應該談談其他的。」
「什麼?」這個聲音不知道為何,對於李七夜總是有一種戒備,或者是對於李七夜有一種防備。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說道:「我又沒有什麼惡意,我是抱著真誠而來,你說是吧,不需要如此的提防著,我這個老實人,宅心仁厚。」
「你是雞子。」這個聲音卻不這樣認為,說道:「你能成為雞子。」
「你這樣一說,我就好無奈了。」李七夜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叫有罪推論,我現在依然是我,不是什麼雞子。」
「但,你還是能成為雞子。」這個聲音是十分認同這一點的,不論如何李七夜怎麼樣說,對於這一點,是無與倫比的確信。
「我不會成為雞子。」李七夜也是十分確信地說道:「這一點,我自己很清楚,道心,源於此,也將會終於此,若是我會成為雞子,那就是我道心動搖,所以,我道心動搖,又怎麼會成為雞子?這不就是悖論嗎?」
「這——」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這個聲音都不由為之沉思,似乎他經過了無數的推演,經過了無數的演化,最後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說道:「你是雞子。」
「好,好,好,我是雞子。」李七夜都不由笑了起來,有些哭笑不得,最後,說道:「那麼,雞子就雞子了,那我們說說,說說三塊石頭。」
「三生石。」李七夜一提石頭,這個聲音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知道李七夜所說的是什麼東西。
「對,三生石。」李七夜點了點頭。
這個聲音說道:「你是雞子,可以不談三生石,並不重要。」
「如果我不是雞子呢?」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再如果說,三生為石,一生又一石,又將會如何?」
「三生為石,一生又一石。」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這個聲音似乎為之一凝。
「所以,它們的誕生,就是一個可能,或者是三個可能。」李七夜悠然地說道。
這個聲音沉默起來,似乎它又進行了推演,似乎在無窮的玄妙之中演化出了它的奧九江,演化出了它的神奇。
「三生石,皆可為三生,也可為一生。」這個聲音最終說道,得出了答桉,說道:「過去,源於現在,駐守未來。」
「未來呢?」李七夜徐徐地說道。
「未來——」這個聲音似乎又沉吟了一下,又進行了一次推演,說道:「未來,未來或者就在過去,又或者閃耀著現在。」
李七夜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有點悖論了。」
「這也就是未來。」這個聲音似乎一下子十分肯定。
「那好,現在呢?」李七夜不由目光一凝,徐徐地說道:「現在,這才是關鍵。」
「現在——」這個聲音似進行了再一次推演,無窮的推演,推演無了之後,又不確定了,似乎,是在思索著。
「現在就是現在。」這個聲音最後得出了結論,說道:「它就在。」
「它不僅是在現在,也不僅僅就在。」李七夜肯定地說道:「它必須是一個關鍵點。」
「現在是未來,也是過去。」最終,這個聲音只能這樣說道,這也只能是它的推演。
李七夜不由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那就不對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三生石,彼此之間,並沒有區別,它們就是一生,不會有三生。」
「是有三生,一生又有一石,一石又有一生。」這個聲音十分肯定地說道。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衍生道城,銘於一書,那麼,從這個角度來看,如何去看三生石?」
這個時候,這個聲音又沉默了,似乎,又是在推演著其中的一切,似乎用自己的獨一無二角度去看待其中的玄妙。
「字在。」最後這個聲凌晨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李七夜神態一凝,十分莊重,徐徐地說道:「你確定嗎?若是字在,不見得如此?」
「字,肯定在。」這個聲音十分肯定地說道。
李七夜澹澹一笑,說道:「字,若在,又可為三生?又可有生命?你可否也?」
「這——」李七夜這樣的話,問住了這個聲音了。
這個聲音再一閃演化,似乎把一切都推到了無窮,在這無窮之中去覓得答桉,似乎,在這其中尋找蛛絲馬跡。
「字在。」最後,這個聲音得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桉,而且是十分肯定,不會有任何差錯的可能,說道:「字必在。」
「那就奇怪了。」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徐徐地說道:「如果說,你與仙道城同在,為一體的話,又會如何?」
「不可能。」李七夜這樣的假設,一下子就被這個聲音否決,說道:「這是歸宿,我為歸宿。」
「那就是了。」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你不僅僅是歸宿,也是起源。起源與歸宿,本就一體,又何需要外物呢?」
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如果說,這樣的推斷,用在三生石之上,也一樣是可行的。」
「但,它在。」這個聲音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為什麼會如此呢?」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徐徐地說道:「以現在而言,一生有一石,三石不為一,既是如此,它不在。」
「它卻在。」這個聲音依然是十分肯定。
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或許,這其中出了問題。」
「不可能出問題。」這個聲音一口說道,但是,說到後面,也不是十分肯定了。
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那就是了,你也不肯定,或者,溝通一下,問一問。」
這個聲音如果此時站在李七夜面前,那一定能看到它在搖頭,說道:「不可能,不知道在哪,也不會回復。」
「這就是很有意思了。」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那其他呢?其他的字呢?」
「不知道。」這個聲音是這樣回答李七夜的。
李七夜不由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