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遍布種植養殖各類牲畜、糧食、水果等等的莊子。
當然也有木材場、礦場這類莊子。
眾多莊子都圍繞著主城劍塔而建造,為了就是給劍塔輸送大量資源,莊子上的人全都是第一家的奴隸,每個莊子少則一百八十人,多則四五百人。
莊子不大,整體呈橢圓形,牆高門厚,又有護莊隊日夜巡邏,雖說有危險,但是相較於在野外露宿,能夠在莊子裡待著,還是好很多的。
城主府為了好劃分管理,統統以距離和類型為名。
列如距離劍塔十里,種田糧莊,便名為十里糧莊。
裘承德帶著周青峰來到三十五里糧莊,吩咐糧莊總管準備吃食和乾淨的衣裳給周青峰,周青峰清洗了一下身體,換上乾淨的布衣,與裘承德圍坐而食。
周青峰說:「師父,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不是說回城嗎?」
裘承德笑著說:「師父給你準備了驚喜,你看那邊。」
隨著裘承德指的方向望去,門口走進來兩個人。
周青峰蹭的一下站起身,面露喜色:「老叔,水兒……」
「青峰哥。」水兒一見周青峰,激動的給周青峰一個大大的擁抱,在水兒眼裡,周青峰就是親哥哥,若不是周青峰,她早就死了。
「哎呦,我的妹妹哦!」周青峰抱住水兒,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同樣喜不自勝,在他眼裡,水兒一樣是患難與共的妹妹,沒有絲毫別的想法。
與水兒說了兩句。
周青峰緊接著看向一臉高興的老叔,立刻抱拳拱手道:「青峰見過老叔。」
老叔上前扶住周青峰的手臂,一臉欣慰的說:「青峰,你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果然我沒有看錯你,你就算是當走狗,也是最棒的走狗。」
「嘿嘿。」周青峰沒有覺得在罵自己,換別人,那肯定要翻臉,但是換做老叔,那不一樣,這是與自己患難與共,親如手足的親人啊。
周青峰與老叔和水兒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聊了很多近況,得知長貴加入了護莊隊,一次意外死於厲鬼之口,這讓周青峰多少有點遺憾。
因為這世界上像老叔、水兒這樣的親人。
死一個便少一個。
「多謝師父,讓我能和親人見上一面。」周青峰轉身抱拳告謝。
裘承德撫須微笑:「不,夫人的意思是讓你接他們回城,從此免去他們的奴隸身份,並安置在你的府邸之中,從此以後你們一家人可以時常團聚了。」
周青峰聞言,心中微動,自己又不傻,夫人此舉自有深意。
若往壞處想,那就是想要將老叔和水兒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自己要是有朝一日敢謀逆,這就是制衡自己的籌碼。
前提是自己有謀逆之心,頭生反骨,否則這種局面永遠不會出現。
自己想謀逆嗎?沒有過,頂多是有野心,想要向上爬,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而已,而這些第一家都可以給自己,而且給的都是最好的。
第一家對自己如此優待,不惜資源培養自己。
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反出第一家,況且做叛徒有什麼好,待自己有一日實力強大到被夫人收為義子,那自己就是第一家的少主了。
屆時,與第一家將蛋糕做大,又有何不可。
若往好處想,夫人這是體恤自己,知道親人在城外受苦,便還了他們的自由身,讓他們入城享福,也讓自己有家人相伴。
裘承德看著周青峰面無表情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樣的聰明人怎麼領會不到夫人此舉的深意呢,不過為了避免周青峰想歪,還是要明說。
「徒兒,不要有心理負擔,這是規矩。」
「每一個身居高位,得夫人重用之人,夫人都會將其親人留在城中照應。」
周青峰雙手抱拳說:「青峰明白,青峰不是蠢如豬狗之人。」
自己又不是什麼愚蠢之人,遍觀史書,哪一個掌權者會在重用一人時,不是將家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的,而得重用的人也會默契的選擇遵從。
這是一場默契的權力交易,掌權者和心腹的交易,沒有這場交易,就永遠無法踏入真正核心圈子,永遠無法掌握真正的重權。
換做自己,他日也會如此對待自己要重用的下屬。
這麼說吧,就算沒有水兒和老叔。
夫人也會設法賜婚,讓周青峰結婚成家,生兒育女。
這是踏入核心圈子,必要且無法避免的一步。
如果連這一點都不懂,那一輩子只能在底層打轉,連中層都混不上去。
裘承德見周青峰沒有排斥的情緒,滿意的點點頭,沒再多說,自己這個徒弟天資才情都是當世少有,根本無需多說,就懂得該如何做。
當天,周青峰帶著水兒和老叔一起回了城,裘承德特地給周青峰放了幾天假,就讓他好好陪陪家人,待假期結束,直接去內院議事閣找夫人報到。
劍塔城,周家府邸。
周青峰說:「老叔,以後就在劍塔好好生活,缺什麼少什麼跟我說,想再娶妻納妾,那不是問題,我給你先找十個女人,不夠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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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兒的人生大事您放心,我一定給她找個好人家,保證她體體面面嫁人,從今往後,有我在劍塔一天,誰也別想欺負你們!」
老叔聞言,頓時眼睛都濕潤了,握著周青峰手半天都說不出話。
他最慶幸的就是救了周青峰一命,否則哪有今日之福報。
「我這半生當真是大起大落又大起啊。」老叔感嘆一聲。
周青峰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你對我有恩,我便記著,有機會就報答。
這不僅僅是在償還恩情,更是在給自己立人設,通過這件事告訴所有人。
投資我周青峰,他日我混出頭。
你們同樣能獲得不菲的回報。
一晃眼,假期結束。
周青峰換上夫人賜下的官衣兒。
大紅色錦繡官衣兒,這件官衣兒屬於是議事閣行走才有資格穿的衣服。
衣服的顏色周青峰也不喜歡,因為就像是人血染成似的。
好在,終於擺脫那件鮮艷無比的青綠色總旗官衣兒了。
徒步行至城主府,周青峰出示腰牌,紅甲斧兵瞧了一眼便放行了,一路走到內院門口,周青峰直接踏步而入,迎面便與劍舞相遇。
白髮飄飄的劍舞看見周青峰,捧著一袋糖酥,含笑說:「小鬼,又見面了。」
周青峰見狀,弓腰抱拳:「議事閣行走周青峰,見過劍舞姑娘,我已得夫人召見,假期結束後立刻去議事閣報到,這才踏入內院。」
議事廳在外院,而議事閣那是在內院。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劍舞取出一塊糖酥含在嘴裡,含笑連連點頭:「嗯嗯嗯,知道知道,你認不認識路,要不要我給你帶路呢?」
周青峰微微一笑:「那就多謝劍舞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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