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飛聞言呵呵一笑,道:「會醒過來的,叔叔要謝謝你!」
「不客氣的,我只是……盡力而已。」小女孩靦腆一笑,說完微微低下頭,李一飛注意到,小女孩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校服,胸口有著學校的名字希望小學,不過校服有些寬大,不太合身,似乎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腳上踩著一雙拖鞋。
見李一飛看著自己的腳,小女孩心中有些緊張,腳動了動,似乎想要藏起來。
「是你救了我,對吧?」李一飛轉而問道。
「嗯,是我!」小丫頭低聲道。
「謝謝你,不過你們家大人呢?」李一飛繼續問道。
小女孩抬頭看著李一飛,搖搖頭,李一飛問道:「沒在家麼?」
小女孩遲疑一下,似乎是在猶豫,李一飛便猜到了原因,說道:「沒關係,不方便回答就不用回答。」
「也不是……只是我沒有家人了,他們都生病走了!」小女孩說完抿了抿嘴唇,似乎並不是很傷感,但是絕對是無奈的。
李一飛趕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已經適應了。」小女孩說道。
李一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憋了一會,還是小女孩說道:「你渴不渴?我給你喝些水吧。」
「好,謝謝了,我確實很渴,不過我現在動不了,還是要你幫我。」李一飛感謝道。
「沒關係,你現在能自己吞咽就好,我……之前都是用樹葉沾著水,餵你喝一點。」小女孩說著,拿過旁邊的木碗,看到李一飛躺著不能動,她又擔心李一飛會嗆到,所以放下碗,轉身說道:「我扶你坐起來一些,免得嗆到。」
「好,謝謝了!」李一飛先是看到這破屋子,又聽到小女孩成了孤兒,心裡自是不太舒服,不過小女孩似乎很樂觀,餵他喝了半碗水之後,便說道:「你剛醒來,還是不要喝太多,我去給你做一點點粥,我記得老師說過,肚子空的時候不能吃太多,所以你只能喝一點。」
「好,不著急,你注意一些火!」李一飛道。
小女孩點點頭,抿了抿嘴唇,端著小碗走了出去,李一飛這下能夠靠在床頭,視線高了一些,而且是對著門口,在小女孩開門的時候,李一飛大是看到外面的樣子,似乎是廚房,不過一樣很小。
小女孩將門關上,李一飛就看不見了,所以深深吸了口氣,李一飛舔了舔嘴唇,覺得口渴的感覺好很多了,不過水進了肚子,李一飛反而覺得更餓了,肚子咕咕咕不停的叫,飢餓的感覺襲來,這滋味真的不好。
已經好幾年,李一飛對於餓的感覺都不太清晰,到吃飯的時候,可以吃的很多,也可以完全不動,因為他的修為已經可以適當的不吃食物也不受影響,當然,有時候為了滿足口腹之慾的時候,hh還是會大快朵頤。
此時李一飛卻是餓的難受,他的身體太虛弱,所以對於食物的渴望很強烈,食物可以帶來各種能量,對於李一飛而言,自然是最迫切需要的。
粥,一會就有粥喝了,李一飛一邊舔著嘴唇,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耳中能聽到門外的聲音,腦海中模擬出來相應的畫面,小女孩在淘米……因為他聽到了水聲,小女孩在生火,因為聽到了火焰燃燒的聲音,小女孩已經將米倒進鍋里了麼?還是已經開始煮了,會不會一會就有好喝的粥了。
不用太好,一碗米粥就行,雖然沒什麼營養,但是也肯定比什麼都不吃強,李一飛喝了點水,體內的水份得到了補充,所以開始分泌唾液,於是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左後,李一飛就在不斷分泌口水,然後往下吞咽,如此反覆,聽到了掀鍋的聲音,李一飛眼睛立刻睜開,他都多久沒有像現在這般了,為了一點吃的而產生如此強烈的期盼。
李一飛想到此處,也是咧嘴呵呵一笑,所謂英雄氣短,大概就是這樣吧,不過到也沒什麼不好,人嘛,氣短不可怕,可怕的是翻不了身,李一飛覺得自己只不過是暫時的內傷,一段時間之後自然會恢復。
他都做好了喝粥的準備了,而且也已經聞到那誘人的香味,仿佛是世間最好吃的東西,不,不是仿佛,而是就是,李一飛堅定的想到。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踩在地上的聲音,可以聽出來是一個女性,嗯,也有可能是一個半大的男孩,數秒後,李一飛便聽到到現在還不知道名姓的小女孩聲音怯怯的叫了一聲:「嬸嬸,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麼?你個小丫頭行啊,幾天不來,聽說你撿了個野男人回來?」那女人的語調很古怪,說著難聽的普通話。
「嬸嬸,不是野男人,他溺水了,我不能看著不救啊!」小女孩急道。
「屁,從小就不學好,怎麼,還想找個男人過日子?告訴你,你的丈夫你自己做不了主,前幾天鄰村的鐘家讓人來說媒,今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那女人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
李一飛在屋裡皺起眉頭,這女人說話的聲音就很討厭,語氣也讓人不舒服,這內容更是讓他眉頭皺的很深,按理說這是人家的家事,李一飛不該亂想,但是小女孩才多大?面相上來看,也就十歲左右,這個年紀還是個孩子,甚至上學也不過是小學三四年級,父母不在了,她嬸嬸……應該是她爸爸的弟弟的媳婦,所以才要叫嬸嬸,這女人竟然要給她說媒,這他嗎的是什麼地方?李一飛印象中天南省也算是全國各省中的頭名,經濟發展快速,開放的也早,但是怎麼思想這麼落後愚昧。
李一飛不知道到是,這些地方何止是愚昧,在對待女性的時候,更是處處充滿了不尊重,甚至那些當了媽媽,奶奶之類的女性對下一代下下代也是一樣的態度。
時至今日還要家家生兒子,否則就是絕後,娶個媳婦就是生育機器,不生出兒子就要一直生,似乎生育政策對他們不管用,寧可挨罰也要生生生。
李一飛光是聽這個女人說話就已經很不爽了,所以他故意咳嗽了兩聲,希望那女人能礙於有人在,而有所收斂。
小女孩眼淚汪汪,說道:「嬸嬸,我不要嫁人,我……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我不會麻煩你和叔叔的,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可以的!」
聽著小女孩反覆說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李一飛心裡有些發酸,可能和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關,情緒方面也比較不容易克制。
數秒後,就聽那女人冷笑一聲,說道:「怎麼,真要和裡面那個撲街仔在一起過日子?」
「不是的,嬸嬸,我只是暫時收留他,等他一好,我立刻讓他走!」小女孩趕忙說道!
「行了,別跟我廢話,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必須給我儘快把這個男人弄走,我不管你把他扔哪去,但是必須帶走,過幾天說媒的帶著你未來老公來,看到一個男人住你家,那算怎麼回事?」對方說道。
小女孩咬著嘴唇,糾結一會,說道:「嬸嬸,我不嫁人,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我現在生活就很好!」
「你能養自己?你說這話自己信麼,不是我他嗎說你,你現在每個月吃的用的,哪樣不是我和你叔叔給你買的,唷,還煮粥了,這粥里還放著海鮮?行啊你,都有錢買海鮮了,這生活可比我和你叔叔過的好,你弟弟都沒海鮮吃,看樣子以後不用我和你叔叔給你買東西了!」那女人越說越過分,陰陽怪氣之後,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又道:「做人要有良心,我和你叔叔平日裡對你怎麼樣?你也越來越大了,吃的也多,就你叔叔那點工資夠幹什麼的,養活我們一家四口還不夠,還得加上個你,給你找個好人家怎麼了,讓你體面的嫁過去,過上好日子,鄰村那家是打漁的,吃海的不比咱們強的多,一條漁船出去,回來就是一筆錢,讓你過去那是享福!」
小女孩堅持的道:「我不嫁,嬸嬸,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情我不能同意,我太小了,不能嫁人!」
「誰說你小了?你都十四了,怎么小了,身子是淡薄了點,但是好日子一過,幾個月就發育了,行了,你別惹我不高興啊,我來可是給你帶了吃的,你要是不同意,別說我和你叔叔以後不管你!」那女人繼續威脅道。
李一飛在屋內聽的眼中閃過一抹怒火,可惜他現在動彈不得,不然非得出去教訓這個女的不可,嗎的,這算什麼玩意。
「嬸嬸,對……對不起,這個事情……」
「你再說一句,今天我就叫人把裡面那個撲街仔扔出去,你信不信我做的到。」那女人忽然轉身威脅道,小女孩自然信以為真,一張小臉寫滿了委屈,卻又不敢反駁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