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維拉絲那得到了答案,我自覺境界大漲,道心穩固,神魂圓滿,不由得志得意滿,心想一周目是因為準備不足,導致挑戰boSS失敗,屢被羞辱。
現在,龍王重生,兵王退役,王者回歸,帶著滿級賬號開始二周目,還不得殺穿?
正如迅哥兒說的那樣。
小小紅白,可笑可笑。
一身神裝,我迫不及待,第二天,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月下,擺下了鴻門宴,迎接紅白公主到來。
「父親大人,你這鴻門宴也忒小氣了點吧?」紅白公主看著桌子上的東西,露出惑色,我從西伯利亞挖礦歸來,你就給我吃這?
親生的?
「現在的年輕人,根本不曉得糧食有多珍貴,想當年我跟你媽」想了想,好像也沒餓過肚子,粥水度日,於是說教作罷。
「總而言之,我和維拉絲昨天就吃這個,我們能吃,你怎麼就不能了?」
拍了拍第二封月餅,生產日期是竟是前年,我懷疑我要是在冷庫里繼續翻找下去,或許能找到拉菲級別的包漿月餅。
吸取昨晚的教訓,我把贈送的無用刀叉直接扔到一邊,上手那麼一掰,誒,竟然是豆沙餡的!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會做三斤重的豆沙餡月餅啊混蛋!
這是殺人月餅吧?
明天家裡的馬桶大概都會飄散著甜膩的豆沙味吧!
不管如何,浪費食物是不對的,最主要的是有人和我一起受罪。
這罪就受的很值了。
招呼紅白公主落座,除月餅外我沒有準備其他,畢竟眼前這傢伙啊,可是號稱喝茶神,這不,都不用我提示,自覺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副茶具,自顧自的泡起了茶。
「這裡啊,也就這丁點茶葉,能讓我牽掛了。」紅白公主泡著泡著,忽然感嘆一句,我沒搭話,未能閱讀理解她的意思。
將一杯熱乎的茶遞上來,她忽然又道:「父親大人怎麼不吟詩一首了?」
「你不配。」喝茶,睥睨。
偷聽他人夫妻之間私會賞月密語的傢伙,可以上火刑了!
「話說回來,好像少了幾個杯子,我的茶具。」
「挺好的,反正你也沒朋友,要那麼多茶杯做什麼。」我動作一頓,拿人手短,覺得可以嘗試原諒她一次,燒個蝴蝶結意思意思得了。
紅白公主顯然不想在朋友這個字眼上多做掙扎,很自然的就把話題拉回到正軌上。
「那麼父親大人難得一次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你這傢伙,不是把昨天我和維拉絲的談話偷聽了個一清二楚麼,還在這裝模作樣。」
「誒嘿。」
「麻煩你賣萌的時候至少帶上一點甜甜的笑容好麼,面無表情的敲頭吐舌然後發出可愛聲音,有點詭異嚇人啊混蛋。」
「不大懂,可以勞煩父親大人示範一遍麼?」
「那還不簡單,看我的不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且伱會不懂?你會的顏藝比我會做的烤魚口味還要多!」
我及時識破紅白公主的陰謀,保住了一波節操,不好,這傢伙老毛病又犯了,得趕緊進入正題,沙煲對方一波後迅速深藏功與名。
「總之,我和維拉絲的對話你聽到了,應該也知道我的決定了,這一次無論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再動搖。」
「父親大人討厭啦。」
紅白公主像個長舌歐巴桑一樣,沖我樂呵呵笑著罷手:「我又不是為了作弄父親大人,或是心懷著讓你留在這裡的目的,才做出這種事情,只不過是站在客觀的一邊,幫父親大人分清利弊罷了,既然父親大人已經下定決心,我自然是不會繼續橫加干擾。」
「這就對了,你總算說了點人話。」我瞪了她一眼:「我姑且找不到你想要把我留在這裡的理由,但就捉弄我這一事實,完全符合你這傢伙惡劣的性格人設,解釋無用。」
「看來我這個女兒,在父親大人眼裡已經一點信用都沒有了。」
看著紅白公主悲乎哀哉,沉浸式演戲,我冷笑連連。
何止是信用,節操都無了。
裝傻賣慘無用,紅白公主立刻恢復了往常淡然自若的表情。
「父親大人的決心,我感受到了,事情的經過,我也了解了,但說句老實話,父親大人能如此果斷,多多少少讓我有些驚訝。」
「我好歹也是救世主,雖然是被迫推上來的,你的意思是我不配?」
「不,只是覺得和父親大人的性格不大相符罷了。」
「你又懂我了?來來來,筆給你,你說說換做正常的我會怎麼做。」
「每每遇到大事,父親大人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審視自己。」
「這沒毛病啊,好習慣來著不是嗎?」
「然後覺得自己能力低微,哪哪都不行。」
「」
這其實也沒毛病,普通人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真遇上什麼大事,除非Nt了,或是什麼熱血漫畫,才會第一時間湧出蜜汁自信,覺得我行我上。
「接著,就會以此為由,開始退縮,逃避。」
雖然聽著很懦夫,但我想這也是大多數普通人的正常反應。
「最後局勢惡化了,又開始後悔自責,腦子一熱,玩起了自爆操作,覺得如果能靠著犧牲自己解決問題的話到也不錯,即便不能,也可以來個人死債消,眼不見為乾淨。」
「」
我下意識摸了摸左心房,感覺上面已經鮮血淋漓,被無數的利箭刺穿。
不是,大部分人不都這樣麼,隨波逐流,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歡喜也有,遺憾更多,回想過往,儘是一些窒息操作,哪怕已是白髮蒼蒼,都要忍不住羞恥捂臉,在床上拼命打滾。
怎麼經你的口,就變得這麼難聽了嘞?
「所以,我只是一個芸芸眾生里的普通人,嗯,普通人而已。」似在說服自己,我嗯嗯點著頭。
「正是如此,父親大人如今的選擇才讓人覺得奇怪呀,如果是普通人,不是應該留在這裡,過好自己的日子才對嗎?這樣找著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
放下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內心,我面無表情的啃著豆沙月餅,直到一口氣吃光了,仿佛才擠出一點力氣,開口。
「那你們到底想讓我怎麼辦嘛,我真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想著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你們說我冷漠無情,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氣,又說我性情大變,我沒考慮那麼多,那麼遠,我只想過好自己的,也盼著別人能過好,如果有餘力,就拉上一把。」
「所以說父親大人現在是有餘力的狀態?」
「那得看面對的是什麼,如果是七巨頭,我感覺懸。」
「那父親大人的決心從何而來?」
「我也不是很清楚。」看著夜空之上,那又大又圓又白的月亮,我有些茫然,是呀,我一個普通人,為什麼非得扛上這樣的重擔不可呢?
「大概是因為這一次,盼著別人能過好日子的想法,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吧。」
「俗稱聖母病。」紅白公主一針見血。
「啊是是是,對對對!」
有些自暴自棄的大聲應著,你說是就是吧,聖母就聖母吧,反正我就是一個性情多變,優柔寡斷的凡人。
出乎意料,紅白公主沒有笑話我,本來我以為以她的性格,見我這般,肯定是要狠狠挖苦調侃一番,順便收割一波節操。
小手捧著茶杯,她一口氣,仰著雪白的頸項,將杯中茶喝光,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既然父親大人下定了決心,我也沒什麼好說了。」
不是,你說的已經夠多了吧,都快把我的內心嘟爛了,還有,看你剛才的樣子,不是你下定了什麼決心?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對父親大人的決心說三道四了。」
你都快說八道九了!
「唯有給父親大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大可不必,別繼續給我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順便,獻上一件父親大人當下最需要的禮物。」
你要說送禮,那我可就不困了!
我當即挺直腰身,眼神炯炯的看著紅白,期待著她口中的我最需要的禮物。
總不可能還是「有凸點的帶痣符紙」、「有細縫的潮濕符紙」之類吧,這種時候還用這些劣質手段戲耍別人,老父親我呀,可是真的要生氣了。
就見紅白公主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到是沒有立地成佛。
但是,你啥意思?
「這個世界,作為禮物送給父親大人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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