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瞬身術怎麼這麼快?」
「請叫我瞬身結弦,白色閃光。」
「你的八卦空掌怎麼看起來和別人的不一樣?自學領悟,學偏了?」
「這是柔拳。」
「你這回天怎麼用起來有點奇怪?」
「裝著沒有進步也是很難的一件事,父親。」
日向日差驚悚的發現——自己好像逐漸開始壓制不了日向結弦了。
除了打持久戰,利用大人的體能和查克拉量耗他,似乎戰局已經逐漸走向了僵持。
這還是建立在父子倆都對彼此的了解無比深刻的情況下。
倘若讓一年前的日向日差在毫無情報的情況下與現在可以說得上是『突然變異』的日向結弦打,甚至有可能陰溝里翻車,被他那亂七八糟的『日向流體術』玩壞。
當又一天的特訓結束後。
日向結弦喘著粗氣,躺在地上懶得起來。
日向日差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日向結弦,抬頭看著月色,聲音平靜。
「我對你的特訓就此結束,再打下去,我就無法留手了。」
日向結弦正想再來幾句激將法,卻聽父親在此刻輕聲嘆息。
「明天開始,日向家的長老,將會接手你的訓練。」
「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知道吧?」
日向結弦沉默著,點了點頭,坐起身來:「放心吧,我知道,有些東西,還不到暴露的時候。」
日向日差扭頭,看了他一眼:「你的籠中鳥.....」
兩人偶爾會在澡堂內一起洗澡,雖然他還是臭著臉不樂意給他好臉色,但卻樂意給他傷口上撒鹽,比如,狠狠地搓背,讓他齜牙咧嘴的疼紅了眼。
父慈子孝了屬於是。
也與此同時,注意到了日向結弦額頭顏色越發淺薄的籠中鳥的顏色。
日向結弦撩起自己又長了些的黑髮,黑色的髮帶暫代著護額,替他遮掩著額頭:「還要大概十幾天的時間。」
「......好自為之,安全第一。」
日向日差說完後,便想離去,但卻被日向結弦叫住:「想學嗎?我教你啊?」
「......果然,我還是向日足舉報,大義滅親會比較好吧?」日向日差低聲念著。
父子二人用早已習慣的『黑色幽默』結束了對話,分別之後,日向日差便獨自一人先去了澡堂,搶先一步把泡進池子,用日向結弦的話來說,就是把澡堂弄髒。
鬼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的,大概是日向結弦某一次在裡頭叉著腰,洋洋得意的說自己是在用他的洗澡水洗澡開始的吧......
不自覺的,日向日差臉上露出了微笑,甚至連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這微笑已經許久未在日向結弦面前展露過了。
而讓他有些疑惑的,卻是今天的日向結弦來的似乎有點晚。
等到他洗漱完畢準備離去,他才見到姍姍來遲的日向結弦,髒兮兮的像個泥猴。
「今天的水溫很合適。」日向日差慢悠悠的,說出了自己已經替他體驗過的池水的溫度。
日向結弦果然一臉無語,看著自己的兒子推了推眼鏡,一副你很幼稚的樣子,日向日差就忍不住想笑:哈,想贏你老子,還早得很呢......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當日向日差回到房間後,動作一滯。
一張封印捲軸就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而在封印捲軸之上,是一隻用紙摺疊好的漂亮千紙鶴,上頭有著些許豪邁壯麗的字跡。
展開看後,竟然是一張封印術捲軸——屬於那種激活查克拉後就能直接激活封印術的捲軸,若非使用者對於該封印術已然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是絕對不可能將其製成捲軸的。
日向日差拿起千紙鶴,猶豫許久,才緩緩的拆開。
【『爸爸,輕拿捲軸貼緊自己的額頭後展開使用,請放心,這玩意需要差不多一年左右才能徹底完成術式,而且只要不解除封印,鳥兒就不會飛上高空。』】
倒是怪謹慎的......屁啊!
你文字里不敢明著提,這玩意就敢放我床鋪上?
被人看到咱倆可就完蛋了,笨蛋!
日向日差冷著臉將千紙鶴攥在手心。
而後,才拿起捲軸。
猶豫了半天,將其貼緊了自己的額頭。
查克拉激活了捲軸,封印術便開始發動,黑色的封印紋路從他的額頭開始蔓延,轉瞬即逝。
日向日差有些不敢置信的大口喘息著,心情無比的複雜,一時間,竟有些恍惚的,渾身沒了力氣。
就這樣簡單嗎?
那束縛了自己幾十年的牢籠.....
就這麼簡單嗎?
一時間,他心中五味雜陳,眼眶竟有些發紅。
無數的回憶浮現而出,那些灰色的,黑色的,曾想被自己刻意遺忘的畫面,紛涌而來。
『記住了嗎,日差,以後,你要全心全意的幫助日足,用你的生命去守護他!』這是母親的話。
『籠中鳥......好疼!』這是自己第一次親身經歷籠中鳥發作時,那讓人靈魂都在顫抖的劇痛。
『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即便日足不願意,我也會發動籠中鳥,讓你明白分家的義務,知道了嗎?』這是負責教導他的長老的話語。
『日足,你!啊.....』這是第一次被日足親自發動籠中鳥,痛的癱倒在地的畫面。
結束了嗎?
就這樣,結束了嗎?
捂著額頭的日向日差一遍一遍的在心裡質問著自己真實的感受,可無論如何,他都在此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自由與快樂。
媽媽,只因為晚出生了十五分鐘就淪為了分家的我,也想為自己而活著,也想為了自己的兒子撐起一片天,而不是替他們跪在地上,搖頭向那位只比自己出生早了十五分鐘的哥哥乞食啊!
日向日差低著頭,強忍著淚珠,不想讓它落下,望著手中被拆開的千紙鶴,卻意外發現,在紙張的背後,似乎也有字跡。
他轉過紙張。
【其實,捲軸不對準腦袋也行的,畢竟封印術的目標會自動鎖定咒印。爸爸這麼聰明,不會真的傻乎乎拿捲軸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吧?不會吧!?】
「嘎吱。」
區區一張普通的紙張,竟然能被人手捏出嘎吱的響聲。
可想而知,日向日差,握力驚人吶!
日向日差眼眶裡蓄著的的眼淚詭異的滑落了臉頰,但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想哭了,也沒有哭的情緒,眼淚滑落純粹是剛才都醞釀到這了,一放鬆沒能憋回去。
而也就在此刻,他也突然意識到了一點。
文字上寫著的,是爸爸(papa),而不是父親(otousan)。
這討厭的小傢伙。
日向日差捂著額頭,咧開了嘴,笑容複雜。
拿出鏡子,他默默無言的看著自己的額頭,查克拉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封印術宛若一隻白色飛鳥般,正在緩慢蠶食著自己的籠中鳥。
鏡子裡的自己,便因此笑容愈發燦爛,最後,化作難以掩蓋的爽快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爹(tousan),低調一點。」窗邊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日向日差爽朗痛快的笑聲本能的為之一滯,化作了短促的一聲『嘎?』。
差點被口水噎著的日向日差用殺人的眼神瞪著頭上頂著毛巾,渾身還冒著熱氣兒的日向結弦。
而日向結弦則只是溫柔的笑著,調皮的眨了眨眼:「好日子可還長著呢。」
「你的好日子不多了。」日向日差半點也不吃他這套。
突然來的煽情話,絕對是這混小子為了轉移注意力才說的。
這王八蛋絕對是故意在自己笑的時候才蹦出來的,絕對!
老爹果然還是太了解自己了,或許再過多久,再想和他這樣開心的玩耍可就難度大多了——日向結弦遺憾的想著,惡趣味的笑容便不加掩飾:「封印術的修煉方法,我明天再寫給你。」
「不.....你親自來。」
日向日差果斷拒絕,倒不是單純置氣。
他站在窗前,沒好氣的說著:「我可不至於替你這個小鬼去領人情。」
「以我的年紀,會不會效果差了些?」日向結弦眉頭微皺。
他畢竟年齡尚欠,換做他來執行籠中鳥解除計劃,又有多少人願意跟著他不顧一切的上賊船?
「放心吧......」日向日差意味深長的笑著:「自由的滋味,一旦嘗過,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更何況,你可是分家的希望,宗家都認可的天才,不是嗎?」
「所以一年前就告訴你我能做到,你還不信,還不願意試。」日向結弦沒忍住,揚眉吐氣的說著。
日向日差猛地關上窗戶。
你嗎......我老婆的。
今天,真的不想再打兒子了——真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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