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麗,怎麼會是她!
太意外了,在自己視線里消失近一年的吳紅麗,竟然在人生地不熟的團結鎮遇到她,厲元朗做夢都不會想到。
「紅麗,怎麼是你!」厲元朗禁不住驚叫起來。
由於二人早有了肌膚之親,說話也就隨便一點,不像之前厲元朗私下裡一直管吳紅麗叫吳姐了。
「誰,你怎麼」吳紅麗仍舊處於高度喝醉狀態,朦朧的醉眼裡只看到面前男子長了兩個腦袋,像個雙頭怪,根本沒發現是厲元朗。
她胡亂的指了指厲元朗,忽然胃內一陣翻江倒海,掙扎出厲元朗的懷裡,捂著嘴踉蹌跑進衛生間,對著洗面池就是一頓嘔吐。
厲元朗趕緊過來,輕輕捶著她的後背,並拿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等她吐乾淨了,把水遞給她,並問:「跟誰喝的,喝成這樣。」
吳紅麗用水沖乾淨嘔吐物,又洗了一把臉,接過礦泉水漱了漱口,總算感覺好一些也清醒不少。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樣,終於發現身後站著的厲元朗,驚奇的趕緊回過頭來,怔怔看著他,傻了。
厲元朗拽過毛巾給到她手上,吳紅麗緩過勁來,木訥接著並沒有擦那張沾著水珠、雙頰通紅略帶嫵媚的臉。
「怎麼,才不到一年,你就不認識我了?」
「元朗,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是來找我的吧?」吳紅麗好一陣子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厲元朗當然不能直接說出原因,和吳紅麗不明不白的有了那麼一次,算是寂寞之中的生理慰藉。可人非草木,多多少少總有點感情,他不能傷了人心,尤其是女人的心。
於是他似笑非笑的反問:「你說呢?」
「不會,你不是那種人。」吳紅麗十分肯定的連連搖頭。
「你說我是哪種人。」厲元朗微微一笑,「你就這麼了解我嗎?」
「哼!」吳紅麗失望的冷哼一聲,擦乾了臉,晃晃悠悠走到床邊坐下說:「你已經結了婚,有了妻子,不會在意我這個黃臉婆的。」
吳紅麗準是從表姐吳紅娟那裡知道了厲元朗結婚消息,但是從她反應來看,並不清楚厲元朗已經調到西吳縣。
言歸正傳,厲元朗不想糾結於這個話題,鬧出尷尬,便問起吳紅麗的近況,還有她今晚為什么喝成這樣,像個醉貓似的。
原來,吳紅麗離開水明鄉不僅僅是為了躲厲元朗,而是有了一個升職的機會,她現在是團結鎮的代鎮長,從副科級的宣傳委員幾乎是一步登天。
還得感謝她表姐吳紅娟的幫忙,團結鎮正好鎮長空缺,吳紅娟和西吳縣委書記朱方覺老婆十分要好,就走他老婆枕邊風的路數,促成吳紅麗成為團結鎮代鎮長。
怪不得吳紅娟曾經告訴過厲元朗,吳紅麗比原來提了級別。還真是如此,副科級虛職到正科級實職,一個地下一個天上,高出太多。
「你以為我想這么喝酒啊,沒辦法,要想爭取來大的投資,只能讓人家投資商滿意。告訴你,一杯五萬,今晚我一口氣喝了十杯白酒,弄來五十萬的投資意向。」吳紅麗伸出十根手指,為了團結鎮招商引資,今晚她陪著南方來的一名客商吃飯。席間,對方提出這個要求,硬逼著吳紅麗幹掉十杯白酒,他才滿意。
「紅麗,你這是幹嘛,干工作犯不著把身體搭進去,這么喝早晚會把身體喝壞的。」
吳紅麗苦笑一聲:「我現在這個『代』字還沒去掉,想要成為鎮長,必須要做出成績來。今晚這個南方客商手裡有個一百萬的投資項目,如果能夠成功,會給團結鎮帶來很大的收益。到年底鎮人代會上,我有了這麼一筆成績單,對我擔任鎮長非常有利,你懂不懂?」
見厲元朗還要勸她,吳紅麗索性一擺手,反倒問起厲元朗怎麼到了團結鎮?
厲元朗不再隱瞞,就把自己調到西吳縣任紀委書記的話題說了出來。
「你、你到西吳縣當紀委書記?」吳紅麗頓時瞪大眼睛,不相信似的看著厲元朗。
可不是嘛,短短一年左右的時間,厲元朗就從水明鄉黨委書記、鄉長職位提升到副縣級,還是常委副縣,還是吳紅麗的上級,這個劇本也太具有戲劇性了。
「是的,我明天就要去上任,因為導航出故障走錯了路,耽擱在團結鎮,才在這裡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要向朱書記報到。」厲元朗誠懇說道。
「元朗,真的,我想到你會有前途,沒想到你升的這麼快。你看,我還在為去掉代鎮長而爭取投資的時候,你已經成為縣委領導了。」吳紅麗說的是真心話,人和人沒法比,就像她和厲元朗一樣。本以為離開厲元朗,成為和他平起平坐的正科級鎮長,卻仍舊沒有逃脫被厲元朗領導的命運。
「紅麗,你也挺好的。我看了,團結鎮比水明鄉大許多,街道環境和建設都比水明鄉好,這裡應該是西吳縣數一數二的大鎮了吧。」
「嗯,能排進前三名,不過也不好管理。這裡的人員複雜,還有暗勢力存在,說實話,我感覺和馬勝然在位那陣子雷同。」
正好厲元朗到這裡上任,吳紅麗酒醒大半,就給厲元朗談了團結鎮以及西吳縣裡的局勢。
和其他地方一樣,西吳縣委書記朱方覺和縣長榮自斌是表面上合作,暗地裡拆台。
從來一二把手難以相處,究其原因就是現有體制決定的。
歷來黨領導一切,包括政府,所以才有政府一把手同時兼任黨內副手的利權分配。
但是有個問題,卻凸顯出黨委的重要性。就拿常委會的人員組成來說。黨委這邊除了書記、副書記,還有諸如紀委書記、組織部長、宣傳部長、政法委書記和縣委辦主任等人,必須入常的規定。
而政府這邊,只有縣長、常務副縣長以及常委副縣長三個名額入常,縣委那邊占有絕大多數,政府這邊明顯處於下風。
一個地方的常委會是決策機構,重大事情需要常委集體討論形成決定。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黨委這邊人數占有,況且還有一個,書記擁有一票否決機制,這就大大削弱了政府的權力。
偏偏政府縣長是常委會的二號人物,又跟縣委書記平級,我就比你書記小那麼一點點,權力上面卻差了一大截,自然不甘心。
這才有了一二把手表面上和平相處,背地裡暗流涌動的現象存在。
爭權奪利,尤其涉及到自身利益,永遠是不可能消失,也不可能絕種的。
目前團結鎮的九名黨委委員,鎮黨委書記梁運嘯身邊就有五個追隨者,這跟馬勝然雷同。只不過區別在於,梁運嘯沒有像馬勝然那麼霸道,總體上遵循有事商量著來,有些時候還是能聽進別人的意見,尤其是吳紅麗的。
「那還不錯,沒有排外,這對於你開展工作阻力就小多了。」厲元朗點頭分析著。
「阻力小,難度卻很大。」吳紅麗無奈的搖了搖頭,破天荒的管厲元朗要了一支煙,貪婪的吸了幾大口,卻引起劇烈咳嗽。
厲元朗見狀趕緊過來幫她捶了捶背,卻不成想吳紅麗忽然藉機一把摟住他,在他耳邊吹著熱氣,喃喃道:「元朗,我好想」
「紅麗,這樣不行」厲元朗盡力掙脫開,怎奈吳紅麗猶如美女蛇纏繞,任憑厲元朗掰開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卻死死抓住他的身體不放。
「紅麗,我們這樣不好,會被人發現的。」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你,就是想要」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吳紅麗本來就處於虎狼年紀,而且她身材高大,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蠻力,竟然一把將厲元朗推到在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騎上來肆意撕扯厲元朗的衣服。
厲元朗全程處於被動,很快被吳紅麗剝了個乾淨。面對厲元朗健碩的陽剛身材,吳紅麗意興大發,直接撲了上去
窗外,霓虹閃爍,而窗戶里的床上,卻上演著一場春圖大戲
其實,厲元朗本不想再跟吳紅麗有這種瓜葛,畢竟同處於西吳縣,若是再有這樣的關係,以後可怎麼相處,說不清道不明。
架不住吳紅麗嫵媚柔情,三十六歲的少婦,比起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要強上許多,放得開,最關鍵一點,人家會玩。
這一晚,吳紅麗索取三次,好在厲元朗存貨富餘,應付自如。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吳紅麗已不在身邊,估計早就走了,準是擔心被人撞見影響不好。
厲元朗起來沖了一個熱水澡,洗漱乾淨到樓下餐廳吃早餐。
吳紅麗竟然也在,她只是瞄了厲元朗一眼,裝作若無其事不認識的樣子,就是走起路來有些不對勁,兩條腿明顯發軟。
厲元朗禁不住偷笑,卻遭來吳紅麗一頓白眼的報復。都怪他,弄得自己腰酸腿疼,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無法和吳紅麗明著道別,厲元朗偷偷沖她一點頭,拎著公文包走出鑫佳賓館,鑽進車子發動馬達,直奔西吳縣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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