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記,厲縣長,我想問一問,厲縣長這次接受紀委調查,是不是故意為之?」
「呵呵。」姜明孝吐出一口煙霧,笑眯眯的看著厲元朗,卻問道:「元朗,這些日子,在紀委安排的賓館休息得怎麼樣?」
厲元朗開起玩笑說:「姜書記,您不問我也要向您匯報,你們紀委賓館條件不錯,就是飯菜太難吃了,油大偏咸,葷多素少,不合我的口味。」
誰知,姜明孝卻板起了臉,「還說呢,幾天時間你就胖了三斤,別以為我不知道。」
「啊,姜書記真是洞若觀火,明察秋毫,看來我想要訛您也訛不成了。」
「好你個元朗,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卻要訛我,我這不會成了東郭先生吧。」
哈哈
聽著兩個菸民有來有去的對話,初寧終於搞清楚,答案已然揭曉。
氣氛輕鬆下來之後,厲元朗慢慢收起笑容,憂心忡忡問道:「戴鼎縣一下子空出這麼多位置,市委和趙書記有什麼指示?」
很明顯,這麼多官員落馬,需要有人儘快填補上來。
時間長了,影響工作不說,對於穩定人心也沒有幫助。
姜明孝正色說:「市委和趙書記在決定對戴鼎縣動刀子的時候,就已經著手研究這件事了。元朗初寧你們放心,市委這次一定會給戴鼎縣配備一套強有力的領導班子,戴鼎縣絕不能再出事了。」
說別的都是瞎扯,厲元朗最為關心的是,誰會擔任縣委書記和他搭班子。
他深知,自己這次不可能上位縣委書記。
一來,他擔任縣長時間尚短。
另外一個,他在縣長位置上,並沒有太多高光時刻和亮點。
誠然,這次打掉雷震一夥,他是立了功的。
沒有他的警惕和發現,以及鍥而不捨的追查,並且及時向市委、向趙功達反映情況,是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輝煌戰果的。
但是相比較而言,厲元朗作為縣長,在發展戴鼎縣經濟上面乏善可陳,唯一亮點就是冬捕節取得成功。
簽署了幾項合作,不過這個功勞卻被雷震搶走。
厲元朗在關鍵時刻沒有留在戴鼎縣,見證簽署合作協議,是一大敗筆。
沒辦法,他當時要是不離開的話,就不能迷惑對手,那篇帖子就不會發表出來,從而成為整起事件的切入點,進而給市委更大決心,打掉這個利益團伙。
還有一個,更為深層次的考量。
厲元朗打擊腐敗沒問題,可他不是紀委書記,這不是他的主管職權。
況且,戴鼎縣出現這麼大的集體窩案,對於主管上級的雲水市委,對於趙功達都不算臉上有光的好事。
手底下出了這麼多的犯罪官員,都是縣一級的領導,你趙功達就沒一點責任?
最起碼有失察之責。
為此,等到案件全部偵辦結束,趙功達將會趕赴省里,向省常委會做出嚴肅檢討。
所以說,厲元朗的行為雖然是除掉雷震一夥,大快人心,卻也觸動了趙功達的鬚眉。
表面上有功,暗地裡藏過。
提拔他,從各方面來講,都不可能。
即便厲元朗現在是代理縣委書記,轉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早晚要把這一大印交出來的。
他頭腦清醒,不在乎一朝一夕的上位,他關心的是接替者是誰。
都說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
縣委書記才是戴鼎縣這艘航船的指路明燈,要想航線不偏離軌道,這個領頭人非常重要。
姜明孝沒有說出厲元朗想要的答案,可他知道,這一次雲水市委肯定要經過深思熟慮。選擇人選時,定會認真斟酌,不會掉以輕心。
姜明孝和師本湘在戴鼎縣沒有做過多停留,當天下午,帶領辦案組全體成員,押著十幾名與本案相關人員,返回雲水市。
一回到辦公室,王中秋正在歸攏文件。
萬萬想不到,他停職沒幾天,就迎來峰迴路轉。
老闆不僅回來了,且毫髮無損,意氣風發。
王中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好好的揚眉吐氣了一把。
劉婷所在幼兒園的園長,剛剛親自登門致歉,並請劉婷回去上班,許諾提拔她擔任副園長一職。
當劉婷徵求王中秋的意見時,王中秋便說:「劉婷,給這種勢利小人打工沒意思。我不可能一輩子就在這個位置,總有不乾的那一天,萬一她再給你撂臉子穿小鞋,我們犯不上。」
「你喜歡教孩子,我看不如自己開辦個幼兒園,自己給自己打工,那樣才會做的舒服和順心。」
劉婷擔憂說:「好是好,可我沒那麼多的錢,一個幼兒園辦理下來,手續繁雜不說,光是租園舍,採購物品就要不少錢,沒有二、三十萬是辦不成的。」
王中秋給她出主意,「我父母準備了十萬塊給咱倆結婚用,剩下的貸款,再找親朋好友借一點,湊湊就差不多了。至於審批方面,我找人試試,估計問題不大。」
劉婷在電話那頭掐著手指頭一算,王中秋的想法還是挺貼合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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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王中秋向劉婷道起謙來,「老婆,這樣一弄,咱們結婚可就要簡單點了,我們需要租房子住,婚禮儀式能省則省,虧待你了。」
「傻瓜,有了自己的幼兒園,就有了事業。以後好了,咱們補回來是一樣的。」
「謝謝你的理解。」王中秋這邊煲著電話粥,正好看到厲元朗回來,趕緊掛了電話。
「中秋,和女朋友聊天呢?」厲元朗情緒頗高的笑聲問道。
「說了一點閒話,沒什么正事。」王中秋嘴上這麼說著,看到厲元朗就如同見了久別的親人一樣,顯得非常激動。
經過幾個月的磨合,這對主僕之間很是默契。
都不等王中秋說別的,厲元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中秋,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王中秋眼圈一紅,搖了搖頭,「縣長,你回來就好,我沒受多大的罪,等於給我放了幾天假,正好休息調整,可以更好的為你服務。」
厲元朗再次輕輕拍了拍他,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在這些日子,厲元朗案頭又積攢了一些文件,足夠他看一陣子的了。
可沒看一會兒,副縣長張忠強便找上門來。
請他坐定後,閒聊幾句,張忠強談起了發生的這件案子。
他說:「厲縣長,不瞞你,當初沈愛軍主動找過我,給我拿了十根金條要我入伙,可我沒幹。」
厲元朗好奇問道:「為什麼沒幹?」
張忠強咧嘴一笑,露出憨態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是我自己該得的我要,這種來路不明的錢財,我一分不會染指。也就跟你交個實底,我不是沒有動心過,但我總在想,真要收了,我恐怕會睡不著覺的。」
「忠強,你是說了實話。在金錢面前要說誰沒動搖過,我不相信。區別就在於能夠堅守住最後一道防線,把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同樣是好幹部。」厲元朗有感而發。
其實張忠強過來,也是表明一種態度。
相反的,楊梅前來的意思就不一樣了。
她顯得有些舉足無措,不時搓著手心,低下頭都不敢正視厲元朗的眼睛。
「楊副縣長,你有事請儘管說。」
楊梅咬著嘴唇,最終從拎著的坤包里,掏出一個用報紙包裹的東西,雙手恭敬的放在厲元朗面前的桌子上。
厲元朗眉頭一擰,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楊梅支吾了半天,索性一層層打開報紙,直到把最後一層掀開,才露出本來面目。
厲元朗仔細一看,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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