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間,神王府中,諸多巨擘都以凌厲的目光鎖定烏恆。
如果烏恆並非北斗大帝的傳承人,而是來自十萬年後橫渡時空而來的修士,那麼他一定知道歷史的結局。
雖然這種事情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不過在場中,匯聚著當代神王、妙手這樣的人物,他們見識的大風大浪多的去了,因此接受奇異事物的能力也會比尋常人強大許多。
神王夕君現身,一身威嚴肅穆的氣息,聲音中帶著幾分急迫,沖烏恆詢問道:「既然你知道歷史的結局,那你說說,末世戰爭究竟是那一方取得了勝利?」
面對一個荒古時代頂級強者的逼問,烏恆一時感覺壓力山大,呼吸急促,他看著在場修士一個個震驚疑惑的眼神,不知作如何解答才好。
難道就說出真相嗎?
不行,如果他將真相說出,無異於就是在改變歷史,也許最後的結局,會變得更加糟糕。
曲一曉也顯然明白這個道理,泄露天機,違逆法則,會招來大恐怖的。
神醫妙手是以為醫者,慈悲為懷,慈眉善目,語氣相對來說比較緩和,看向烏恆道:「年輕人,你真的是來自十萬年後嗎?為什麼柳鎮元、仇天孤都會因此那艘船而戰死呢?」
「快說!」
亦紅妝自閣樓中飛出,紫衣飄動,肌體晶瑩,如天外飛仙般美麗脫俗,不過她的口吻非常凌厲,化為一道閃爍紫霞,轉眼已經出現在烏恆背後,手中一把匕首抵在了烏恆的後背。
她那一雙空幽的美眸,帶著一種複雜光芒,眼前這個白衣少年,必定比自己看到的未來影像更加清楚。
或許這其中,有她最不想知道的答案,但是,亦紅妝從來不懼面對現實,該發生的總要發生,她很想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是幾何。
烏恆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種無窮壓力落在身上,甚至隱約有些站不穩身形。
這是洪荒紀元,是武修界前所未有的一個盛世,強者如雲,真仙與聖王並出的時代,面對這裡的人們,他的修為實力甚至會顯得有些卑微。
「呵呵,小子說不出來了吧,我看你根本就是七界的探子,該死!」蘇家仙王怒目而瞪,趁機煽風點火,把矛頭指向烏恆。
烏恆雙眼微眯,倍感棘手,在他的背後,女子幽香撲鼻,令人隱隱沉醉,但是那把抵在自己背後的匕首,讓他感覺到渾身冰冷,清醒過來,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威脅。
亦紅妝的修為深不可測,他毫不懷疑,那把匕首隨時都可能要去自己的性命。
在場中,許多老修士眼睫毛都是空了,憑藉著最細微的呼吸變化,他們都能分辨出,烏恆是否在撒謊。
現在該怎麼辦?
將真相說出來,讓神王府所有的人都跟隨發瘋,甚至失去理智,對他懷恨在心,大打出手?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古有不少僕人的性命都終結在了通報壞消息的事情上面,事非僕人所惹,但從僕人嘴裡說出來,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師父他老人家,的確是告訴過我一些事情,不過,這些東西,並不能告訴你們。」烏恆儘量保持著冷靜從容的姿態,以目光迎向那些如刀如劍的眼神,這個時候,他唯一護身符,也只有北斗大帝傳人這個名號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去承認其它事情。
「狗屁!」
蘇家仙王情緒激動,怒指著烏恆道:「你根本不是北斗大帝傳人,或許你只是偷學了瞬發之術,畢竟,大帝從未昭告天下,收過一位傳人!你一定是假冒的!」
神王府中修士,一個個也都神色幻滅不定,如果烏恆並非北斗大帝傳人,那麼一定會被第一時間格殺,畢竟他殺死了蘇清悲,而且還與各大勢力修士進行了爭辯,等同於羞辱了在場大部分人。
因為他說,近期躲進光陰小鎮來的修士,都是可恥的逃兵。
「如果你真是北斗大帝傳人,那麼身上肯定附有帝印吧?」夕花眉毛微挑,朝著烏恆走近了過來,眸子中帶著幾分玩味與嘲弄。他剛才已經派通天符文眼暗中查探了許久,確定烏恆身上根本沒有北斗大帝的帝印,如此,他也無需再忌憚什麼。
「帝印?」
烏恆面無表情的看著夕花,內心卻是一陣翻江倒海,帝印是大帝在修士身上烙印的印記,用於危機時刻的一種保護,也是身份的象徵,告訴世人,有帝印加身的修士,便是大帝要保護的人。
比如當年的古遺天子,就算其父不是大帝,也是留下了王印在古遺天子身上,危機時刻會激發出金猿大聖的道身。
而烏恆身為北斗大帝唯一的傳人,北斗大帝怎麼可能不再烏恆身上留下帝印呢?
「要麼祭出帝印給大家看看,要麼說出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亦紅妝手中的匕首寒芒閃爍,抵在烏恆背後,她本不想傷害這個年輕人,但是看到銅鏡中所發生的事情後,她已經等不及了。
「糟糕了,這下糟糕了,兄弟,我先閃了啊,你可別怪我!」曲一曉暗中傳音給烏恆,當即施展了星河大帝的虛空幻影術,整個人淡化虛無,成了透明人,朝著神王府外逃去。
見狀,亦紅妝眼皮一跳道:「虛空幻影術?星河大帝的絕世傳承?此人什麼路數,不但得劍聖左極光絕學,還有星河大帝的傳承……」
「一看就是盜取傳承之人,而烏恆又交不出帝印,這兩個人必定是一夥的!」蘇家仙王言辭激動,一一取出了手中法器,要對烏恆動手。
夕花公子也是冷眼看著烏恆道:「若是你還說不出自己的身份,下一刻必將人頭落地!」
「你有什麼資格與我對話?」烏恆眼神微凜,最看不得這種居高臨下對自己說話的所謂天才。
「資格?」
夕花頓時忍不住發笑,眼神卻變得兇狠起來,爆喝道:「實力的碾壓,你說這夠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