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二百五十幕 屹立不倒的信念,金色之輝

    第二百五十幕 屹立不倒的信念,金色之輝

    鐘擺人將最後的底牌放上場的時候,御姐正氣得渾身發抖。她杏眼圓瞪,幾乎是怒意勃發:「好,鐘座怪物!可你也不用撤去自己的防護!你這該死的混蛋不想活了嗎,你這腦子進了水智障白痴低能的木魚腦袋!」

    鐘擺人身體都幾乎發出了咯咯咯碎裂的聲音,但它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伊蓮,這是旅法師的戰爭,它從紀元開始之初一直延續到現在,你必須學會尊敬它。這是主人一生都在探求的世界,和主人一樣的存在皆不屑於使用命運規則之外的外物,因為我們對於整個規則充滿了敬畏。」

    它搖搖頭:「我承認的我本體很強大,但在這個戰場上,我認為我和你們並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

    「你這個神經病!」

    鹿身女妖氣得跳腳,她指著對方尖叫道:「好,鐘座怪物,你會後悔的!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一定要打敗你,我要將你所謂的虛妄的驕傲踩到地上,你這個蠢蛋!旅法師,讓我們一起擊敗這傢伙!」

    布蘭多回過頭看著伊蓮,他或多或少明白這位御姐心中滿溢的怒火的源頭。

    殘缺不全的鐘擺人驕傲地站在那裡,卻正站在自己生命的盡頭。雖然說他們兩人對抗了數千年的歲月和時光,但與其說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不如說是理念不同的朋友。只是伊蓮做夢都沒想到,這該死的鐘座怪物竟然是認真的。

    她感到心灰意冷,但心中卻涌動著一種難言的悲憤。她回過頭與布蘭多的略帶歉意的目光相接,說道:「旅法師?」

    布蘭多仰頭看著天空,不如說是直視絕望。門後巨大的陰影是一個傳說,在琥珀之劍中留下了赫赫威名,黃金之地的毀滅者,黃昏中無人能敵的神孽,幾乎和神民同一個時代的產物。

    萬世創傷伊莫庫僅僅憑藉威壓就能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們打不過萬世創傷。」布蘭多明白萬世創傷伊莫庫代表著什麼。

    「我還有一張命運決鬥場,這是一張無色的神器牌,它能對萬世創傷產生作用。」伊蓮輕輕吸了一口氣:「我只能給你半分鐘,不,頂多20秒,你能打敗那個鐘座怪物麼?」

    「你是說?」布蘭多眼中微微一閃,他忍不住看了看鐘擺人剩下的生物——三頭傷痕累累的惡魔,稀稀拉拉幾名敗亡衛士,還有一地的魘爐生物。可僅僅是那三頭傷痕累累的惡魔他就無法對付,更不用說鐘擺人手上最有威脅的還是那四十具魘爐構裝體。

    認真來說,其實逃跑認輸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看著眼前這御姐明亮的眼神,布蘭多卻發現自己難以開口,「我不知道,這很困難,我也沒有把握。」話到嘴邊改了口,這並不是他想說的原話。

    「沒關係,總之交給你了。不管勝負如何,希望你能幫我盡全力拼一把,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鹿身女妖低聲說道,她昂頭看著鐘擺人,眼中跳動著明亮的火焰:「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次,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不過我不想留下遺憾。」

    「我明白了。」

    布蘭多點點頭,被人信任,總是讓人感到充滿了力量的。

    他再一次將手放在了卡牌上。

    鐘擺人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這一幕,也不說話,靜等伊蓮與布蘭多作最後的掙扎。在他的操控下,萬世創傷伊莫庫已經進場,威壓遍及全場,場上的士兵生物們紛紛變了臉色。唯有安德麗格一人依舊無動於衷。

    鹿身女妖也最後看了鐘擺人一眼。

    然後她向萬世創傷丟出了命運決鬥場,金色的光圈將她和她的所有召喚物一起與那龐然大物籠罩了進去,布蘭多發現光圈可以隔絕視線,就像是伊蓮和那恐怖的怪物一起消失去了另一個空間一樣。

    這樣也好。

    場上威壓消失,布蘭多感到鬆了一口氣。現在他手上有羅帕爾,兩名身為靈俑的大天使,無數風精蜘蛛與聖劍,還有安德麗格。怎麼打,這是個問題,他手上還有並駕衝刺,金輝戰旗,秘文召喚師以及吸血鬼男爵這幾張卡牌,可看起來都沒什麼用處。

    最靠譜的是吸血鬼男爵,它的異能應該可以和安德麗格的異能互相加成,可他手上已經沒有半點暗元素。

    在他思考中,時間已經過去一秒。

    他抬起頭,看到鐘擺人也正看著自己——天使具有飛行異能,可以直接越過戰場,但天使本身太脆弱,才20級精英,派不上什麼用場。安德麗格與羅帕爾對上一頭惡魔都不見得占優勢,他唯一有利的就是風精蜘蛛與聖劍的火力密度遠超魘爐構裝體的複製閃電球,可還要兩面對另外兩頭惡魔。就是把自己也計算進去,也不見得能反敗為勝——布蘭多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念頭卻轉動得飛快。

    他看不到任何取勝的機會,但時間已經不多了。

    「算了,拼了,」布蘭多舉起大地之劍,吸了一口氣,怒吼道:「進攻!」

    耀眼的金色光柱一下子砸在了魘爐生物的集群之中,而與此同時無數閃電球也在半空中爆開來。一個接著一個的魘爐構裝體在火光中變成金紅色,炸開,然後化為一灘鐵水。而天空中金弧亂閃,風精蜘蛛像是下雨一樣往地上掉著。

    在這場『大雨』之中,敗亡衛士、惡魔與布蘭多手下的召喚物撞在一起,戰場上閃過一道金光,布蘭多將並駕衝刺聯接在了安德麗格與羅帕爾身上,兩人撞上一頭惡魔,這張卡牌爆發出的力量一瞬間將那頭惡魔梟首。

    而與此同時布蘭多也遇上了自己強勁的對手——此前那頭與白金巨龍交手、手持青色火焰巨劍的憎惡攔住了他。這頭惡魔起碼有接近與白金天使的力量和等級,它一劍掃來,帶起的風聲尖利刺耳。布蘭多不敢硬接,向後一退讓風后九曜的幻象接住這一劍,幻象被一劍掃飛消失在半空,但憎惡的巨劍也為之一頓。戰鬥經驗豐富到逆天的布蘭多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啟動衝鋒技能向前一步踩在巨劍的劍刃上,借勢一躍,已經一個空翻從半空越過了惡魔的頭頂。

    布蘭多在空中快速位移,風后九曜同時形成三個幻象,三個幻象都繼承了布蘭多的全部戰鬥經驗,它們在半空橫滾的同時,一劍向下面的憎惡頭頂插去。但那憎惡畢竟是不遜於維羅妮卡那個等級的存在,竟發出一聲暴虐的嚎叫硬生生收回巨劍,反手向上一輪,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布蘭多的幻象全部被擊飛消失。

    但這個時候布蘭多已經來到它身後,他舉起大地之劍怒吼一聲一劍劈中那惡魔的背脊,那惡魔具備的是鋼鐵要素,要素之力在體表形成一層近似於金屬的防護,以大地之劍的鋒銳一劍直劈在它背上竟然發出一聲類似於金鐵交鳴的巨響,大地之劍彈開,竟只在它背脊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子。

    不過布蘭多的攻擊還遠沒有結束,風后九曜連續形成七道幻影,只聽『當、當、當、當』七聲連成一片的敲擊聲,七劍先後命中同一部位,最後一劍終於嵌入惡魔的背脊中,惡魔特有的藍紫色的血液濺出,那怪物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叫個屁,老子當年一劍一個的角色,沒想到現在對付起來這麼麻煩!」布蘭多心中忍不住咒罵,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劍嵌入惡魔的背脊中竟一時拔不出來,這時第二頭惡魔已經趕到,舉起手中的巨劍向他刺來。

    「領主大人!」羅帕爾提醒道。

    「嗯?」這是吸血鬼少女的詢問,意思是這邊需不需要幫忙。


    「別管我,你們去幹掉那鐘擺怪物!」布蘭多怒吼一聲,兩頭惡魔都被他所吸引,這是唯一的機會。他沒有放開手中的劍柄,硬生生扛下背後的攻擊。『噗嗤』一聲,惡魔燃燒著火焰的巨劍幾乎從他半個身體中插入,「啊啊啊啊啊!」那一瞬間布蘭多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燃燒起來,要素級的存在何其可怕,這一劍就讓他生命瞬間見底,不屈要素立刻接管了他身體,視網膜上一片血紅,刷滿了生命過低警告的字樣。

    布蘭多咬牙切齒地將狂熱技能全力全開,得自黑暗之龍的傳承力量瞬間爆發出來,屬性翻倍,力量輸出翻倍,他狂嚎著從惡魔背上拔出大地之劍,劍刃上幾乎還帶著一絲絲血液和肌肉組織。布蘭多雙目赤紅,反手全力一劍,他身後的惡魔大約是做夢都沒想到區區一個人類的作戰方式竟如此狂暴,竟被這一劍掃中臉頰,穿刺技能瞬間爆發,風后九曜一連三劍——那惡魔的臉就像是一個被砸爛的茄子一樣炸開——它可沒有鋼鐵要素。

    系統提示布蘭多獲得了53460的經驗,這個提示現在看來如此可笑,因為布蘭多根本沒心情去管它。

    他一劍解決了自己最大的威脅,本身卻已是搖搖欲墜,像個血人似地站在戰場中央,一手拖著大地之劍,一手拿出一瓶七號聖水一口灌下。聖水可以痊癒傷口,但卻無法恢復失血過多而產生的虛弱,布蘭多粗重地喘著氣,看著另一頭惡魔向自己轉過身。

    兩者都受了傷,兩者都處於狂怒狀態。

    但布蘭多卻沒有失去理智,他慢慢後退,試圖與那惡魔拉開距離。與此同時,他的注意力放在安德麗格與羅帕爾身上,兩人一前一後已經靠近了那鐘擺怪物,眼見勝利就在眼前,可沒想到鐘擺人手上黑光一閃,一頭惡魔再次進場,這頭惡魔就與布蘭多才殺死那一頭長得一模一樣。

    這傢伙還能撈墓!

    布蘭多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化為絕望,他打完了所有的牌,卻還是棋差一著。這個時候只能盡最後的努力,不留遺憾,也算是給那鹿身女妖御姐一個交代了。說實在話,他現在也並沒有對那鐘擺人產生多少敵意,至少對方的堅持贏得了他的尊敬,自己技不如人,也怪不得誰。

    剩下的就是最後的掙扎了。

    布蘭多不想留遺憾,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手牌中只剩下吸血鬼男爵、秘文召喚師、白銀駒與金輝戰旗,吸血鬼男爵召喚不出來,秘文召喚師等級太低,白銀駒也沒什麼作用,倒是他看到金輝戰旗時微微楞了一下。說起來,他忽然想到這張牌跟他的時間也不算短了。

    這是……圖門交給他的那套牌中的一張吧,那套牌中大多數牌都在他手上用過,但說來可笑,這張牌他還從來沒有動用過。因為這張牌實在是太垃圾了,要5點光元素,卻只能將場上所有的召喚物提升一級。

    一級有什麼用,和沒提升差不多;而五點光元素,對他來說卻是不菲的支出,他能提供光元素的地牌可不多。

    在平時,布蘭多幾乎連正眼都沒看過這張牌一眼,但這一次,他細細看這張牌時卻第一次楞了一下。因為這張他從來沒注意過的卡牌,卡牌的編號是『城邦之盟 i』,布蘭多現在已經知道,任何卡牌編號的第一號,都是這套卡牌的核心牌。

    「這張牌竟是張核心牌?」

    布蘭多覺得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能提升一級的牌怎麼可能是核心牌?他不由得想到城邦之盟這套牌好像本身看起來也是零零散散,比如盧比斯僱傭兵,比如富庶的金礦,比如並駕衝刺,好像都沒什麼強力的卡牌存在,這套牌不要說可逆境天堂這種逆天的牌組相比較,就算連炎之部落或者萬物奇景這種牌組都比不上。

    他愣了愣,但時間爭分奪秒,已經由不得他多想,不管是不是核心牌,總之這張牌能為場上所有的生物提高一級,這就夠了。布蘭多只是抱著不想留遺憾這樣的想法,他拿出這張牌,就準備展示。

    可就是這一瞬間。

    對面鐘擺人萬年不變的撲克臉第一次變了臉色。

    他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布蘭多,一時連手中的青銅杖都握不住,一下當一聲落到了地上。「你……!」它不甘地怒吼了一聲。

    「我?」布蘭多都被嚇了一跳,莫名委屈地看著對方:「……我怎麼了?」

    鐘擺人指著布蘭多手中的卡牌,一臉震驚:「秘稀牌!你怎麼會有秘稀牌!這不可能!你不過還是個學徒!」

    如果不是鐘擺人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偽,布蘭多這時都差點以為對方是在玩他了,明明是對方占據絕對優勢,可現在對方那樣子卻好像是看到他敗亡在即的樣子。就是在布蘭多之前最胸有成竹的時候,也沒在鐘擺人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金輝戰旗,一時有點茫然,也沒看出這牌強到哪裡啊?不過布蘭多是個很機敏的傢伙,他一看鐘擺人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問題,雖然不知道問題是什麼,但布蘭多還是果斷將金輝戰旗展示了出去。

    然後那一瞬間。

    一面閃爍著金色光芒,上面繪著一座聖白色城邦的徽記的方形旗,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布蘭多一手持大地之劍,渾身浴血,一手持金輝戰旗的旗杆,他站在戰場中央,沐浴著旗上的光輝萬丈,一時間倒真有些戰場上坐鎮一方的將軍的味道。

    但正是這個時候。

    奇蹟發生了——

    光輝所及之處,布蘭多就看到戰場上所有的召喚生物,友軍,以及盟友統統發生了變化。只見羅帕爾身上忽然長出了骨質板甲,這些骨板將它包圍起來,形成一套獠牙遍布的全身鎧甲,它手中的火焰三叉戟也變成了一柄繪滿神秘符文的金紅色戰戟,這位火爪領主身上火焰升騰,布蘭多一眼就認出那是要素顯化的徵兆。

    高級火要素。

    而同時,一旁的安德麗格身上的晚禮服長裙也變成了更為華麗的公主裙,還佩有與之相配的戰鬥鎧甲,一件異常精緻的黑色胸甲與手甲,靴子也變成了鐵製的高跟長靴。吸血鬼少女的眼睛一青一紅,在戰鬥狀態下燃燒著熊熊的烈焰,同樣也是顯化了要素。

    而最離譜的是風精蜘蛛,布蘭多回頭一看,天空上哪裡還有什麼蛛群的存在。分明是一片扇動著翅膀的風精龍,這是一種偽龍,雖然只有三十級出頭的實力,但這數量也太離譜了一些吧?而且聖劍術是怎麼一回事?布蘭多眼睜睜地看著浮現在天空上的聖劍變成了一套套適合這些偽龍的金色龍甲。

    「這……」

    布蘭多頓時就呆了,提升一級能有這麼大效果麼?是不是他剛才被那惡魔一擊打暈了,這只是在做夢?還是說他打開旅法師系統的方式錯誤?但他還沒來得及切出旅法師系統看看,就聽到一聲震驚的嚎叫。

    「布爾萊曼家族戰旗!城邦之盟!旅法師圖門!」鐘擺人臉都要裂了,他幾乎是用一種殺人的目光瞪著布蘭多:「你……你是圖門的學徒!」

    而這個時候布蘭多也呆了。

    因為他也打開了旅法師系統,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金輝戰旗的真正作用。

    因為他看到風精蜘蛛、聖劍和火爪領主的卡牌顏色變成了銀色,而安德麗格的卡牌顏色已經變成了閃閃發光的金色。布蘭多心中此刻只有一萬個聲音在迴響著,臥槽啊,原來提升一級是這個意思啊!臥槽啊,這不科學!坑爹啊!

    ……

    (悲劇,寫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想到了圖靈測試,把圖門寫成圖靈了。我頓時跪了。現在改下。另外這章字數比較多,不保證晚上還有。

    最後,反有色咒語我解釋有點問題。應該是避免成為(有色)咒語的目標,免疫一切(有色)傷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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