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驟然墜下來的那一點星光,守墓人也是嚇了一跳。
他也沒想到眼前這傢伙,竟然能在這時候催動神通……
這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什麼,猛然咬牙之下,便是一個翻滾。
「轟!」
那一點星光幾乎是緊貼著他的頭皮墜下來,將地面砸出來一個大坑。
守墓人緊盯著羅征,滿臉都是怪異之色。
「真理神通?你從哪裡修得!」
他身為母世界中的至強者很清楚真理神通有多麼罕見。
以大世界修煉法,悟出神道,當神道走到巔峰,則為道之真意,再橫渡彼岸……
擁有大天賦者,配以大毅力,終究是能成功的。
至於過了彼岸再往前能走多久,這就看各人造化了。
可是真理是不可能自行悟出的,在母世界中這早已經是公論。
守墓人自然極為詫異。
羅征哪裡理會這傢伙?
雖然他很意外此人能一眼看破他運用的血脈神通,但羅征不會在這些枝葉末節上浪費時間。
他要快解決眼前的戰鬥!
「咻!」
伴隨著真理方晶旋轉之下,又是一顆綠色星辰急墜而下。
趁著這個機會,羅征一個翻身,順勢從地上拾起長劍,一道道綠色的光芒籠罩在劍身上,他便直逼守墓人而去……
明薇跪坐在地上,緊按著胸口,小口小口的呼著氣。
鮮血順著刀口不斷地流淌著,她感覺自己的意識略微有些模糊。
心中不免升騰起一絲危機感,莫非今日要隕落在這裡?
以她現在的狀態,可是堅持不了多久。
「那小子,倒是很拼命……」她迷迷糊糊盯著遠處的羅征,心中倒是有些感動。
她已經好久不曾感動了……
這場激烈的廝殺中,不斷地有人倒下。
慘叫聲,吼叫聲不斷地迴蕩著,血腥味也開始迅的擴散。
以凡人之軀的戰爭,在某種程度上比那些大能之間交戰,還要殘忍和血腥……
另外一側。
典獄長一族的紫黑袍人自屋頂上一躍而下。
在他的前方,一名流放者正在瘋狂的奔逃著。
這名流放者已經身負重傷,殷紅的鮮血拖了一地,踉蹌而行之下,出重重的喘息聲,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嗖!」
紫黑袍人站穩後,手中的藍色大刀就朝著那名流放者劈殺過去。
「死!」
他是恨透了這些入侵者。
倘若不是這些入侵者,等到族長作古後,他是極有可能繼任的……
那名流放者力量已經嚴重透支,只能就地一個翻滾,避開了這一刀,但再想要爬起來卻來不及了。
「嚓!」
手起刀落。
那名流放者的腦袋便飛了出去。
將此人斬殺後,這名紫黑袍人就準備返回。
為了追殺此人,他已經遠離戰場了……
就在他一躍而起,翻上屋頂之際,一條黑色索套憑空出現!
這索套精準的套在了紫黑袍人的脖子上,隨即便以極快的度朝著角落拉過去。
紫黑袍人握持著藍色大刀,就要將這索套給斬斷。
可他剛剛揮動手臂,就感覺胳膊一涼,自右手胳膊肘以下已經被銳器齊刷刷的切斷!
「是誰!」
他剛剛開口之下,同時感覺自己左手,雙腿也傳來一絲絲涼意。
四肢竟然被悉數斬斷!
那股涼意持續了兩三個呼吸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難以壓抑的痛楚。
劇烈的痛楚讓他那張臉變成了豬肝色,面部的肌肉也不斷地扭曲著。
黑暗的角落之中,則走出了一人。
紫黑袍人打量了一眼,臉上滿是意外之色,「閆海!」
此前典獄長一族打算藉助閆海的力量對抗明薇,結果收效太差,他們果斷選擇了放棄。
他沒想到閆海竟逃過一劫,在這時候出現。
閆海手中提著一柄尖刀,俯視著紫黑袍人,冷笑道:「從來只有我算計別人,沒想到這一次被你們算計了……」
「呵呵,你們也是這世界的囚犯,我們典獄長一族怎麼可能放你們走?」紫黑袍人忍著劇痛說道。
「也是,我們一開始立場就不同,就不應該合作,」閆海點點頭,手中的尖刀已指向紫黑袍人道:「告訴我解除眾生平等的辦法。」
紫黑袍人冷笑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閆海聳聳肩膀,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尖刀刺入紫黑袍人的腹部,劃開了一條口子,「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不解開眾生平等,你無法恢復修為,你將會鮮血流盡而死,是死是活,自己選。」
隨後閆海退了兩步,靠在牆壁上,用淡漠的目光盯著紫黑袍人。
紫黑袍人已經被斷掉了手腳,無法動彈之下,更加無法止血,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唯一能夠救他的,也只能是解除眾生平等!
可現在他們典獄長一族面對入侵者還有一拼之力,一旦接觸眾生平等,憑藉明薇一人,就能碾壓他整個種族了!
「滴滴答答……」
鮮血滴落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紫黑袍人臉上流露出一絲慌亂之色。
察覺到他的慌亂,閆海淡淡一笑:「能夠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紫黑袍人心中也在劇烈的鬥爭著,他自認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這樣沒聲沒息的死去又太不甘心。
數十個呼吸後,紫黑袍人終於開口說道:「兩個辦法,一個是將平等祭壇復位,另外一個是損毀平等祭壇。」
「哪個辦法快?」閆海又問。
「復位!」紫黑袍人說道:「平等祭壇不是那麼容易破壞的,憑你現在的能力,幾天幾夜都難以將其損毀!」
「告訴我復位的方法,」閆海平靜的說道。
……
不一會兒,閆海從角落中鑽了出來,將尖刀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不遠處傳來激烈的戰鬥聲,他朝著那個方向冷冷一笑,隨即從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現在典獄長一族已經傾巢而出,平等祭壇的周圍並沒有守護。
破壞平等祭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懂得復位之法的也只有典獄長一族中渺渺幾人,此時此刻也沒有守護的意義了。
這時候,閆海則悄然出現在廣場的另外一側,快步走向平等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