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形態下羅征的許多能力都受到束縛,可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
他本身是萬毒不侵,在這種形態下是否依舊如此?
羅征也是拿不定注意的,眼看著那些寒毒蛭撲騰而來,羅征雙手猛揮至下也展開了反擊。
「非煜,那人類被寒毒蛭攔住了!」 蒯劍說道。
「可我們回不去!」非煜沉聲說道。
兩人還在不斷地向前沖,兩側那些黑色的蛋亦在不斷地破裂著。
只要速度稍慢一些,會被這些寒毒蛭攔住。
那些毒蛭已極為可怕,只要沾染其毒液會萬劫不復,何況更為強大的寒毒蛭?
本該寥寥幾個的寒毒蛭現在竟占據了一半數量,非煜他們心已清楚,發生變化的不止是第一頁,第二頁同樣也有大的變化!
這般形勢之下,只要停下來,甚至稍微慢一些意味著死亡,而他們根本也沒辦法救羅征,自然只能夠悶頭向前沖……
非煜也是滿心鬱悶的回頭看了一眼,羅征的身形已經完全消失了,只看到烏泱泱的毒蛭包裹成一團,羅征顯然被圍在其,這怕是已經死透了。
兩位三目族人衝出一段距離後,那一團由毒蛭形成的圓球忽然動彈了一下,那些毒蛭不斷地騷動之下,竟朝著前方緩緩地挪動著!
隨著這一團毒蛭向前挪動,更是引來了更多毒蛭的加入……
現在別說非煜和蒯劍他們了,連羅征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羅征從俯視的視角向下看,只能看到越來越多的毒蛭堆疊在一起,不斷地涌動著,以及體表傳來黏糊糊的蠕動感。
好在羅征萬毒不侵的體質在不朽畫卷內得到了保留,這些毒蛭不知噴吐了多少毒液,但對羅征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不過那些更厲害的寒毒蛭噴吐毒液時,羅征感覺身體一僵,它的毒液內應該蘊藏著極寒的氣息,但這種僵硬僅僅持續眨眼的時間。
可隨著羅征繼續前進,加入戰團的寒毒蛭數量越來越多,每當這些寒毒蛭噴吐時,羅征的身體免不了要停頓一下。
最終羅征不得不走走停停,身體挪動起來也是一頓一頓的,速度自然極其緩慢。
這條彎彎曲曲的通道不長,前面非煜和蒯劍悶頭急沖之下僥倖沖了出去。
兩人站在通道的末端向裡面打量,可在這個距離根本看不清深處的情況。
「羅征應該是活不了了……」
沉默了好一會後蒯劍提醒道。
「我知道,」非煜點點頭。
其實非煜都有些後悔帶羅征走這條路,不僅沒有幫到羅征,反而害死了他,指責的情緒在非煜內心蔓延著。
「走吧,」蒯劍勸說道。
死在不朽畫卷內的彼岸生靈又不是一個兩個了。
這些彼岸種族在平弈天內呆的時間極其漫長,對於必要的犧牲都看的透徹,如非煜,蒯劍他們也明白,自己一不小心也會隕落在不朽畫卷。
可即使不朽畫卷再危險,他們也要成不朽境,幾乎不會有人因為畏懼放棄進入不朽畫卷,相反,每一個彼岸生靈都會珍惜眼前的機會。
「再等等,」非煜皺眉說道。
雖說非煜與羅征並無深交,可兩次遭遇羅征他都展現出神,非煜心倒是有一絲期盼,羅征恐怕沒那麼容易隕落。
蒯劍無奈的站在非煜旁邊,目光不斷地打量之下,忽然看到一大團毒蛭不斷地涌動著。
「那些毒蛭……」 蒯劍愣住了。
「發生了什麼?」非煜也愣住了。
隨手在兩人離開前,看到羅征被毒蛭圍住。
可現在毒蛭的規模遠甚於此前,它們纏繞在一起幾乎將通道塞滿,這個巨大的肉球這樣走走停停,緩慢的朝著通道外前行。
「是,是羅征……」非煜反應過來。
「一個人頂著這麼多毒蛭出來?而且還有那麼多寒毒蛭……」 蒯劍也傻眼了。
這隻有一個可能,是羅征根本不懼毒蛭的毒。
「後退,他過來了……」
羅征是不怕毒蛭,可他們怕啊!
非煜一邊後退一邊說道:「羅征兄,羅征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所有進入不朽畫卷的視角,都浮現在畫卷的方,所以即使羅征被層層包裹聲音也不需要穿透那些毒蛭便能讓羅征聽到。
「聽到了,」羅征回應道。
「你還活著?」非煜問。
「……」羅征一陣無語,「有什麼辦法弄掉這些毒蛭嗎?」
羅征試著將這些毒蛭擰碎,擊殺……
可這一條條毒蛭滑不留手,忙活了許久才擊殺兩三條。
纏繞在他身的毒蛭恐怕有千條,這樣擊殺的效率實在太慢……
非煜緩慢的後退與那一團毒蛭保持距離,「羅征兄你繼續向前,然後左拐後能找到一個房間,房間內有六角星陣,進了六角星陣能處理這些毒蛭了!」
散步在無斷迷宮內的六角星陣作用是如此,讓他們暫時脫離一幅畫的形態,才能與卷獸正面戰鬥。
但在此之前,沒有誰將這麼多毒蛭引進去……
按照非煜的指示,羅征繼續慢慢挪動。
轉角之後,羅征果然看到一側有一個獨立的房間,在房間的央便繪製著一個六角星陣。
羅征拖著那些毒蛭一步步挪在六角星陣的瞬間,整個形態發生根本改變。
他自身恢復原本的樣子,而毒蛭同樣也是如此。
這些毒蛭是一幅畫的時候,尚且沒那麼噁心,但現在化為正常的形態後,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死!」
羅征看著這些蠕動的東西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他身體猛然一震,恐怖磅礴的力量釋放出來。
那些包裹著羅征的千條毒蛭在一瞬都直接震出去,隨後羅征釋放的力量形成一道道螺旋朝四面八方擴散,那些毒蛭尚不曾落地被切割成碎片。
非煜與蒯劍站在這房間的外面,看到這一幕也是咋舌。
三目族選擇的這條路看去簡單,其實也非常兇險,至少死在毒蛭下的三目族人數量可不少,這一次毒蛭們倒碰到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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