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 第1502章 白草紅，葉黃花（大結局）
鏡中花，水中月。看書否 m.kanshufou.com
花非花，霧非霧。
青山白頭，綠水皺面。
林落天讓所有的仙帝都離開了，只剩下天荒仙帝。
「有話對我說。」
林落天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他吧，從另一個世界到來的人。」
天荒仙帝笑了笑，點著頭：「我叫韓匡義，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的……那個時候，你和你女兒來到了我所在的世界，讓我在世界破滅之前看到了一線希望，於是我就追著你們來了。我走過了很多的世界，看到過很多個世界的隕落，但是唯獨沒有找到你，所以我就這樣一直找著，一直找著，直到找到你，直到找到了你……就像我說的，我沒有參與任何的算計，我只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你的出現。」
林落天笑道：「哪裡沒有啊，小狐狸說你就是命運，我這一生最大的敵人就是命運啊。」
「按照那隻狐狸的話，我是至高的命運宇宙掌控者，掌管一個世界所有生靈的命數、劫數，他們一生的、生生的，所有全部的……但我是我那個世界的命運，並非是這個世界的命運，所以也不是你的命運，也不是你的敵人。」
「天荒仙帝是想追尋世界破滅的真相？」
「是啊，我想知道滅世神為什麼要摧毀世界……現在想來，我的世界其實是被我自己摧毀的，都是我當初沒有聽取太上帝尊的話，都是我的錯，不能怪誰。可是，可是我還要繼續追尋，我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所以我還要繼續追尋真相，但是我知道這個真相或許馬上就要解開了。」
荒塔前，人滿為患。
林落天到來後，肅清一片。
林落天也沒有說什麼，就是這樣站著，和秦清雪肩並肩一起站著。
「你……真的可以走出仙帝之上的路？」
有一位仙帝忍不住了，於是問道。
林落天沒有回應。
也沒有人再問。
不是仙帝之上的路，而是因為天道法則隕落，仙帝這個境界本身就算不完整的，而他可以讓這個境界完整……也就是彌補缺陷！
一晃眼便過去了一萬年。
林落天和秦清雪也這樣站著，渡過了一萬年，仙君仙帝們也這樣站著，渡過了一萬年。
「真的，可以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一位才晉升的仙帝忍不住問道。
林落天依舊沒有回應。
但是仙君和仙帝的數量卻更多了，紫真，葉雲肜，古千顏她們，林落天所認識的仙君、仙帝，除了原本的那幾位，都是來齊了。
「師尊，我也來了。」
姚姬來了，吳月也跟著來了。
道灣纖也陪著華燁到來了。
姚姬這些年又長變了樣，以前還有些成熟嫵媚的樣子，但是像是長倒了，現在愈發地清純清麗，靜靜地站在林落天身後。
「至尊仙帝，我要挑戰你，我想要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對的，可不要誤導我們！」
砰！
這位仙帝被打倒了。
「想要挑戰我師尊，那就先打倒我吧。」
其餘的仙帝這才駭然，他們的注意力一直在這號稱仙界最強的至尊仙帝身上，但是沒想到至尊仙帝的弟子竟然也這麼厲害，可能不在至尊仙帝之下。
又是一萬年過去，這期間當然又有更多的仙君出世，荒塔前人更多了，想要挑戰至尊仙帝的人也更多了，被姚姬打倒的人也更多了。
這一年，大量的武仙也到來了。
牧凌風、問微，黎廉，還有黎昱曦也到來了。
「師父，抱歉來晚了。」
林落天這才開口說話了：「小曦和妙夢成親了嗎？」
林落天現在雖然不是全知全能，或許也可以叫做半知半能了，仙界發生的事，即使是站在這裡，他也全部知道，一事一物，一秋一毫。
「實在抱歉，師父，因為師父這邊有事不敢打擾，所以就沒有邀請到師父。」
姚姬哼道：「師兄不也是沒有邀請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再向師妹賠罪。」
林落天又沒有說話，時間就這樣一個世紀一個世紀地過去。
這期間仙君和仙帝的數量一直都在保持著高速飛漲，自然挑戰者也就更多了，但是林落天都沒有出手，全部都被黎廉和姚姬給擋了下來。
百帝紀三萬年。
仙君和仙帝的數量已經是極為恐怖了，這一天，紫血老魔和萬化魔君到來了。
紫血老魔道：「雖然想跟你交手，但是你似乎沒空……小子，我們也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當時訓練你嗎？你也了不起啊，終於成長到了這一步，還要被我訓練一下嗎？」
「去吧。」林落天說出了第二句話。
「是，師父……前輩，請吧。」
紫血老魔和黎廉打了起來，算是為這漫長無聊的等待打發些時間。
百帝紀四萬年。
「師尊，您到底在這裡看什麼啊，又等什麼？」
林落天說出了第三句話：「不知道，看我想看到的，等我想等到的。」
「哦。」姚姬哦了一聲，也安靜地在林落天身後站著。
「姚姬妹妹，你似乎等的很無聊的樣子，那麼你和我打打吧。」
在這一年，夜瀾現身了。
「好呀！」姚姬欣然答應了。
不同於紫血老魔和黎廉的曠世大戰，姚姬和夜瀾的打鬥很快就結束了，準確地說只是一招。
姚姬一招就落敗了。
擋不住夜瀾都未出鞘的劍。
這一下自然是又震驚了仙君仙帝們，這麼多年挑戰者無數，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敗至尊仙帝的這位最小的弟子，可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是一招就被打敗了。
夜瀾難不成強如至尊仙帝？
姚姬就不滿地說道：「就知道欺負後輩，有本事跟我師尊打。」
夜瀾淡聲道：「若我出劍，你師尊也不是我的對手，不然我這姐姐就白叫了。」
姚姬自當是吹牛的，仙君仙帝們也不以為然。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林落天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強，他頂多也是跟姚姬一個級別的，頂多逼到夜瀾出劍。
也接不下一劍。
因為這就是夜瀾的道，只有一劍，唯有一劍，可是任何人都接不下來這一劍！
百帝紀六萬年。
這一年，仙君和仙帝的數量再次恐怖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整個仙界光是仙君的數量都有上萬，仙帝的數量也是超過了四千，讓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鼎盛！
「師尊，到底等什麼呀？」姚姬又不耐煩地問道。
「等一個人來……姚姬，若是無聊，可以跟他們三個交交手，你不一定打的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三個人，江南飛，歐陽長風和公孫雲火。
同時，秦皇和炎鬼也到來了，他們的修為層次也是達到了仙帝的層次。
「幾位，我們要交交手嗎，打發下時間。」
秦皇和江南飛打了起來，炎鬼和公孫雲火打了起來。
姚姬無聊，於是就和歐陽長風打了起來。
這一打起來，其餘的仙君仙帝也是震驚的不輕，這六個人的實力真的是太強悍了，姚姬的厲害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可是這五個人的實力也是不在姚姬之下。
百帝紀六萬一千年，妖王來了。
妖王，已經不是之前的妖王了，已經被外來的意識給侵占了，太上帝尊的坐騎。
林落天這時又開口了：「靈鳳呢？被你吃了嗎？你不僅害了你自己，還害了一個喜歡你的人，我早就警告過你了。」
可是它聽不進去了，因為它不是妖王了。
「若是我現在殺了你，主人或許會原諒我背叛了她！」
唰！
下一瞬間，被一劍斬成兩半，死去了。
「很抱歉，沒有斬滅他的元神，跑了。」夜瀾輕輕抽回了劍，歸鞘。
「若是瀾姐肯出兩劍的話……」
「我只會出一劍，算他幸運吧。」
林落天右手一抓，將一絲靈鳳的殘魂抓住了。
百帝紀九萬年，太華仙帝等人也來了。
有人終於有機會起鬨了：「太華仙帝，我們這些仙帝沒誕生之前，都說你是第二強的仙帝，天荒仙帝沒來，不如您和至尊仙帝的弟子交交手看。」
太華仙帝道：「她不是我的對手。」
姚姬就有些不滿了。
「不過同樣，我也不是我師妹的對手。」
夜瀾的實力，似乎無可動搖。
百帝紀十萬年，一身火紅的小狐狸和檸溪終於來了。
「爹，我來了，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林落天拉著檸溪：「檸溪，六道圓環怎麼樣了？」
「嗯，完成了一大半了，已經凝聚了五個了，小狐狸說已經沒有問題了。」
「好，六道圓環到來了，就差他了，就差他了。」
小狐狸似乎喜歡小身體了，依舊是拳頭大，跳到了秦清雪肩上，又跳到了林落天肩上。
然後伸出了爪子。
「又想抓人？」
「不是呀，你的那個體內世界，好可惜呀，就這樣摧毀了，你也想做滅世神？」
「沒什麼可不可惜的，只要是能救望月，即使成為滅世神也無所謂。」
「還有你之前把七世花的本源浪費了，真的是暴殄天物啊，給我吃多好。」
小狐狸又抱怨著。
百帝紀十二萬年。
鏡中花，水中月。
花非花，霧非霧。
青山白頭，綠水皺面。
縱使紅塵萬丈、煙花易冷。
本是幻象……
百帝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白草紅，葉黃花。
落霞殘，昏鴉寒。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師父，你們來了啊。」
穆念天、張中凡、大長老，後懿軒一家幾人到來了，皆是要散不散的虛幻之身，處於道法狹縫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落天回過頭：「師父，各位前輩……」
巫樂也來了，易非豪也來了。
「各位前輩，你們所知道的真相，也並非是真相，你們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也是虛假的一部分，你們也只是被太上帝尊給利用了，接下來，我要做的，這才是真相……」
林落天拉著檸溪往前走去，道之門轟轟擴散。
「道之門，開！」
咚！
被無形的力量擊中，道之門被轟地一聲破碎，前所未有的道之光法涌動了出來。
在虛空之中，一條大道顯化了出來。
這條路殘破不堪，甚至有些地方還斷了。
可是那些道之光法涌動，填充了下去，將這條殘破不堪的道路給修補了。
林落天和檸溪就這樣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已經沒有路了。
「我證道永恆來……」
林落天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去，腳步所踏，道之光法瀰漫，將斷路給續上了，讓林落天能夠踩在道路上。
「我證道永恆來，破天地之桎梏！」
大道修復，不斷地在完整。
「我證道永恆來，續大道之斷路！」
道之門內，道之光法不斷湧出，無窮無盡，妙不可言。
「不！你不可以！」易非豪突然暴起，就要追去。
「我說過，我會阻止你！」巫樂攔住了他。
「我證道永恆來，破天地之桎梏！」
「我證道永恆來，續大道之斷路！」
「我證道永恆來，萬物皆永恆！」
「我證道永恆來，萬物皆歸寂！」
走著走著，這條路也似無窮，連無盡的道之光法也都暗淡了。
這條路，終究沒有看到終點。
「爹……」林檸溪看著林落天。
「我證道永恆來，破天地之桎梏！」
「我證道永恆來，續大道之斷路！」
「我證道永恆來，萬物皆永恆！」
「我證道永恆來，萬物皆歸寂！」
就在這時，同樣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嘩嘩嘩——
滔滔流水，大道下已經沒有了景象，沒有了仙界，沒有了真界，沒有了宇宙，只有這一條滔滔大河。
只有這斷路，好似彼岸之橋。
另一頭，林望月來了。
兩人隔著斷橋而望。
「我來了，你為什麼帶上她？」
「那你為什麼不帶上她？」
林望月道：「因為不需要，她在等我回去，所以我會殺了你，殺了你，回去和她一起。」
林落天否認道：「不，是我殺了你。」
「你有這麼自信？」
「不是我自信，而是你沒有自信，你將道種給了人魚公主，你將你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人魚公主，讓她去超脫，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既然你已經交代了後事，那就說明你會死，你會成全我。」
林望月平靜地說道：「你知道嗎？時空之主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不該複製你，他錯了……替我好好照顧她。」
林望月整個人化作了一扇巨大的道之門，然後化作了光，將這最後的斷路斷橋給修復了。
現在，整條大道之路，整條彼岸之橋，已經完整了！
「爹，接下里要做什麼？」
「我證道永恆來，破天地之桎梏！」
「我證道永恆來，續大道之斷路！」
「我證道永恆來，萬物皆永恆！」
「我證道永恆來，萬物皆歸寂！」
「我證道永恆來，視道如死！」
「我證道永恆來，視死如歸！」
轟轟轟！
強盛無比的道法波動從林落天身上震盪而出，這一刻他的修為終於達到了帝極境！
河水震盪翻滾……
「檸溪，將六道圓環投入這下面的河流吧。」
隨著六道圓環的投入，整條河流變成了幽幽黑洞，那是六道圓環形成的輪迴界。
林落天猛地轉身。
「各位，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踏上證道永恆之路？」
「我證道永恆來，視道如死！」
「我證道永恆來，視死如歸！」
仙君仙帝們齊刷刷地飛來，躍入了六道輪迴的河流中。
林落天右手一投，林晚平，蕭玉笙，靈鳳，楊彩珊，紫姝，將所有他曾經收納到的殘魂，全部投入了進去。
「檸溪，對不起，心慧已經是沒有殘魂了，她屬於死魂，所以我不能讓她這樣轉世，只有你完成了完全超脫才可以。」
檸溪點頭：「我知道，爹，我會凝聚完完整的六道圓環！小狐狸會幫我的，我也會賦予娘魂魄，賦予她人的生命。」
「嗯，你也去吧。」
檸溪也躍入了進去。
「我證道永恆去，破天地之桎梏！」
「我證道永恆去，續大道之斷路！」
「我證道永恆去，萬物皆永恆！」
「我證道永恆去，萬物皆歸寂！」
「我證道永恆去，視道如死！」
「我證道永恆去，視死如歸！」
穆念天他們走了過來。
「師父，各位前輩，看到了吧，我不會迎來什麼天道法則，舊天道法則也跟什麼新的天道法則無關的……但是我知道，新的天道法則的確會誕生，那一天到來時，師父以及各位前輩就會滿足夙願，隨道而消亡了。」
「隨道而消？好一句證道如死，視死如歸啊！」
易非豪冷笑，又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易有天數望眼穿，情非濃濃樂巫山，凌雲豪氣沖九霄，黃粱一夢興闌珊……這個夢，該醒了。」
易非豪仰天一嘆，抓住了巫樂的手。
巫樂也沒有再放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她。
白草紅，葉黃花。
落霞殘，昏鴉寒。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縱使影日悠悠、幾度春秋。
我心依舊……
林落天輕輕吟唱著，然後走了回來，和秦清雪肩並肩站著。
「接下里又做什麼呢？」
「等啊。」
「等？」
「是啊，等他們從彼岸的另一端走來。」
秦清雪伸了個懶腰：「那又得多無聊啊。」
「我跟你講海域的戰爭啊。」
秦清雪笑道：「還好我是殭屍了，有足夠多的時間聽你來講。」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突然飛奔而來，躍入了河流之中。
「嗯？是誰啊？」
「沒有看清。」林落天搖了搖頭。
那女子看不清樣貌，因為帶著一張黃金面具，金屬般冰冷……
百帝紀二十五萬九千二百年，只是一個紀元的時間，江南飛第一個從彼岸的另一端過來。
「那麼，現在我們再戰吧！」
林落天點了點頭，一指點去，捏碎了江南飛的身體。
整個道之門都在破碎，江南飛的屍體化作了點點星光。
「現在再進去，還可以轉世。」
江南飛平靜地說道：「我碌碌一生，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有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人到了死之前，都會發發感慨啊，原來真的是這樣……小心太上帝尊！」
江南飛死了，沒有再繼續轉世。
但是他的死魂卻進入了死神引導的空間。
秦清雪道：「他這個人還不算很壞嘛。」
「嗯，都是在這個世界掙扎的人，所有人。」
百帝紀三十八萬八千八百年，姚姬、夜瀾還有歐陽長風從彼岸走來。
「師尊，我回來了。」
林落天點了點頭。
「那我可以去玩了嗎？哎呀，我都忘了魔之巨龍了，不知道它有沒有等的無聊呢。」
姚姬離開了，去找丟下在異世界沉睡的魔之巨龍。
歐陽長風道：「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的恩怨吧。」
「是。」
「那麼我可以追求姚姬嗎？」
林落天神色古怪：「如果姚姬同意，我不會阻止的。」
他們兩人，或許在輪迴界有過交集。
「多謝。」歐陽長風追了過去。
「那麼，你現在再來接我一劍吧。」
唰！
一劍雪白，天地皆清！
林落天一把握住了劍氣。
「啊，果然如此啊。」夜瀾收回了劍，搖了搖頭。
不是她敗了，現在的她當然能打得過林落天，只是她不想出第二劍，她只有這一劍。
「那麼，我也走了，或許還會再來。」
「嗯，我會一直在這裡。」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林落天和秦清雪也會經常離開，自從葉因和葉果兒消散後，林落天似乎就代職了這份工作，經常在仙界施行因果報應。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稱呼林落天為至尊。
也有直接稱呼為……神！
紫真從彼岸過來了。
「回來了啊。」
「回來了。」
紫真現在也不迴避林落天的眼神，走了過來，也就這樣站在林落天身邊。
兩人也沒有說話，也不需多言。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接下來的紀元歲月中，不斷地有人從彼岸過來，黎廉、黎昱曦、牧凌風、張喬生、各位仙帝，每走出來一位，也就標誌著這個世界多了一位證道永恆的至尊，也就標誌著仙界越分據、混亂。
夏瑤從彼岸走了過來。
「前輩，我已經殺死了詛咒。」
「很好。」
夏瑤道：「那麼，我會繼續將這一道發揚光大的！」
夏瑤也離開了。
一個紀元，又一個紀元……
百帝紀七十七萬七千六百年，已經很少有人過來了，雖然這期間也有人不斷地投入河裡，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過來了，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證道永恆。
林落天右手一晃，一片陰溝之地，一具白骨。
「這個是什麼？」
「公孫雲火，已經死了，本來也是啊，他不可能證道的，他中的詛咒比夏瑤的還要強大。」
投河的人比歸來的人多，那是因為有些人已經回不來了。
不只是公孫雲火，炎鬼也回不來了，他已經戰死，但是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而是整個人都化作了戰意，消散在這個天地間，存在於這個天地間。
或者是，他死亡的那一刻，就是證道永恆的一刻，只有這樣，他的無限戰意才是無限不絕。
他輪迴轉世是一位將軍，戰死在沙場，被皇帝封為了戰神，他的戰意一直被傳承了下來。
他的戰意，瀰漫天地，經久不絕……
秦皇也沒有回來，並沒有死，只是一直不能證道，因為他一旦證道將會超脫，所以要跨出那一步很難很難。
楊彩珊也就這樣陪著他。
倒是李小春過來了，如林落天所說，捨棄了長生劫，終於入願證道了。
百帝紀一百零三萬六千八百年，已經很少有人從彼岸過來了，稍微有那麼一兩個。
秦清雪突然問道：「檸溪呢，怎麼一直沒有見到檸溪啊。」
「她在這裡。」
林落天右手一揮，河流奔涌，化作了鏡面。
一片草坪上，檸溪正和小狐狸玩的不亦樂乎，熙言一副大姐姐的樣子，不斷喊著伴著。
秦清雪搖了搖頭：「真夠無憂無慮的啊，不過檸溪的修為怎麼看不透呢。」
「那是當然，我們現在的境界叫做帝極境，帝極境是觸摸道的層次，但只是門檻。帝極境往上，就是天之境，這個境界才真正地接觸到道，才算入門，檸溪現在就是這個境界吧。」
紫真問道：「天之境還要之上呢？」
「然後天之境再往上，就是踏天境，將道踏在腳下，那變態狐狸十條尾巴應該就是這個境界吧，當然這也不是這變態狐狸的全盛時期，鬼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境界。」
「那你呢？」
林落天搖了搖頭：「我的修為並不強，清雪，雖然我一招就殺死了江南飛，但是我的修為並不強，我也還不是師父他們的對手，畢竟時間和經驗擺在那裡的，瀾姐，妖王，他們都強於我，我也只能在這些新的至尊當中出出風頭。」
修為並不強，可是沒有誰的道法能超越林落天，乃至是現在的檸溪都不能。
秦清雪抬起頭：「下雪了啊，感覺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雪花紛揚……
鏡中花，水中月。
花非花，霧非霧。
青山白頭，綠水皺面。
縱使紅塵萬丈、煙花易冷。
本是幻象……
白草紅，葉黃花。
落霞殘，昏鴉寒。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縱使影日悠悠、幾度春秋。
我心依舊……
百帝紀一百五十五萬五千二百年，十二個一紀元。
天道法則誕生！
天道法則誕生的瞬間，一隻手掌從天而降，穿過了仙界，穿過了真界。
將整個世界毀滅……
轟！
一尊巨大的十尾狐狸從世界破滅的廢墟當中鑽了出來，一尾似乎就是一個世界，立於虛空，朝著深邃的黑暗一吼！
「看星辰誕生，看星辰幻滅，孤寂的歲月里，我會守護你……到永恆！」
滅世神，延期而來。
小狐狸朝著滅世神虛空一吼，卻逃脫不了滅世的法則，再一次被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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