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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奈迪木這麼一說,格蘭特的第一反應是無奈。全美都知道托尼斯塔克不是在紐約曼哈頓的斯塔克大廈里,就是在他自己的秘密豪宅中。後者或許沒多少人知道,但這其中不包括格蘭特,不就是加州馬里布麼。當然了,托尼斯塔克肯定不止馬里布一處房產,但最常去又最重要的就那麼一處了。斯塔克的一舉一動,神盾局幾乎全部記錄在案呢。
不過格蘭特立即就反應過來了,奈迪木會這麼說,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雖然自己已經離開了神盾局,但托尼斯塔克可不是普通人,這位花花公子的一舉一動甚至能影響全美。如果奈迪木真有消息的話,格蘭特覺得自己無法無視。
當然了,還需要先試探一下。
將手槍收回,格蘭特一臉興奮地來到奈迪木的身邊,右手搭向對方的肩膀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嘿夥計,一個人下不了手?沒關係,你巴頓兄弟我是最勇敢最有經驗的了。你可以直接將消息賣給我,我會給你一個很好的價錢。如果你不怕受傷、不怕承擔風險的話,那就更好了。我歡迎你加入我的團隊,讓我們一起去黑吃黑吧!」
「『巴頓兄弟』?」奈迪木一臉古怪的表情。
「ye,我叫克林特巴頓。」格蘭特依然是誇張的語氣,還有誇張的表情,很有美國街頭的嘻哈風格,「怎麼樣,奈迪木。別懷疑我的誠意。我和我的團隊剛來到阿富汗,對這片地方還不熟悉呢。你可以成為我們的嚮導。放心吧,只要把消息告訴我,然後給我們指明位置。到時不用你出場,我們從那伙人手上搶到托尼斯塔克、拿到贖金後,我承諾,你能分到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啊……」
奈迪木刻意拖長了語氣,一副要坐地起價的樣子。這下「克林特巴頓」不滿意了。
「五分之一已經很非常多了夥計,做人不能太貪心。」格蘭特板著臉說道,「想想吧,那是托尼斯塔克,幾千萬的贖金已經算少的了。哪怕只有一千萬,那你也有二百萬了。那可是美金而不是阿富汗尼啊!」
結果奈迪木搖了搖頭,輕輕一笑。
「我看起來這麼好糊弄嗎?還是應該指責你太沒有誠意了?」這位穆斯林這麼說道,「克林特巴頓,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你的真名,但你明顯不屬於你扮演的那種人。而我,也不是你懷疑的那種人。」
既然如此,格蘭特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ok。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有關斯塔克的消息?托尼斯塔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有點驚訝地看了格蘭特一眼,奈迪木從身上的白色阿拉伯大袍下抽出了一部電話,搗鼓了幾下之後,遞給了格蘭特。
格蘭特這才知道托尼斯塔克被襲擊的事,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更糟糕的是,比起剛開始時由托尼斯塔克的失蹤引發的全美爭論,現在網絡上勢頭更猛的竟然是斯塔克已死的消息。甚至,一系列經濟和政.治上的動盪已經初現端倪了。
看來那天科爾森接到的電話就是有關托尼斯塔克的。
接到格蘭特遞迴來的電話,奈迪木也開口了。
「看來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個活著的托尼斯塔克的重要性了。」看著一臉沉思的格蘭特,他認真地說道,「雖然斯塔克工業的武器給這一片地區,乃至整個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沒有了托尼斯塔克,情況並不會變得更好,甚至很可能會因為軍火商們的明爭暗鬥而變得更加糟糕。我想要避免這種結果,可惜我沒有那個能力。在遇見你之前,我是要前往最近城市求助的。我已經打過好幾個電話,但每一次都被當成騙子了。或許托尼斯塔克的消息由你說出來會更可信一些,這就是我告訴你的原因了。」
結果,迎接奈迪木那期待的目光的,是格蘭特一臉的苦笑。
「怎麼了?」奈迪木有些不解,「不是美國人也沒關係的。你沒有穿著這麼一身……」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著,「也沒有阿拉伯口音,再加上又是混血面孔,相信那些人不會無視你的話的。對了,附近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個美軍基地,我們可以向他們求助。」
一百多公里,其實也就戰機飛幾圈的事。只是格蘭特隨即想到一點——這裡可是山區呢,到處都是岩石,視線相當受阻。
「我的身份不方便見他們。」他也只能這麼說了。
「那怎麼辦?我離開的時候斯塔克已經被下了最後通牒了。」奈迪木急了起來,「對了,可以打電話。我撥電話,你聽。你的口音他們應該不會懷疑了。即使懷疑,也會派人過來看看的。」
格蘭特也不想托尼斯塔克遭到不測,於是趕緊說道:「那好,快點吧!」
只是事情沒有像想像中的那麼順利。激動的奈迪木把電話放到耳邊,幾秒之後就表情大變。然後再撥,再停,再撥,再停……臉色是越來越黑了。
「……你不會是電話欠費了吧?」
這話說出口格蘭特都覺得超級荒誕,奈迪木當然是否認了。只是後者根本掩不住自己那哭喪一般的表情:「那個美軍基地似乎將我的號碼屏蔽掉了。」
「你之前打了幾次過去了?」
若干年後,格蘭特依然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是咬牙切齒地問出了那句話。結果對方的回答也沒有讓他「失望」。
「忘了是七次還是八次……」奈迪木的聲音越來越小,「剛開始那幾次是單純地想要解釋,後來沒被掛電話一次,我就打過去罵一次,所以……」
格蘭特現在很想掐死這傢伙:「你不會告訴我,你打出的向其他地方求助的電話都這樣吧?」
結果奈迪木很慚愧地點了點頭。
「哦買……真看不出你是這麼暴躁的人!」格蘭特已經連氣都生不出來了,「哪個方向?現在只能我們兩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