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是干架,甄家那是菜的不行,但要說搞錢的話,甄家的戰鬥力還是值得信任的,尤其是這種跨國貿易,如何找點自己人,那更是非常有手段的,比方說當前言及的羅馬元老院元老,甄家那是真的能搭上話的。
甄堯聽到自己兄長這話,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們現在還是得先想辦法收回米迪亞,只有收回米迪亞,手上的物資才有發揮的餘地,否則,就算是遞話,也沒有意義。」
甄儼聞言面帶惆悵,也不想說話了,確實,只有收回米迪亞才有言及其他的意義,收不回米迪亞,他做的再多,都只是垂死掙扎。
「通知米迪亞旁邊的衛氏、二崔、趙氏、郭柳陰吧,讓他們幫忙將米迪亞拿下來。」甄儼帶著幾分抑鬱,但又明顯不同於之前那種自暴自棄,能活著誰想死啊,更何況活著能花天酒地的爽,死了可真就沒有了。
「只能先這樣了,希望一切順利。」甄堯同樣唏噓,現在本家這邊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種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覺,讓甄堯多少有些回憶起當年了。
新州,已經找地方駐紮好的郭照比米迪亞其他周邊家族晚了一天收到了米迪亞陷落的消息,這個消息對於郭照的衝擊很大,大到郭照整個人都有些懵,沒辦法,情況過於離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米迪亞陷落了,這是啥情況?」郭照第一時間帶著秘報來找自家的金色詞條帕魯,沒辦法,她是真的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情況,只能靠哈弗坦了,軍事方面,到現在的郭照也算是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了。
哈弗坦接過秘報,內中沒啥描述,就是簡單粗暴的米迪亞陷落,但考慮到駐紮在米迪亞的情報人員是郭照精挑細選出來的,只能傳遞出來這麼點消息,那說明情況已經危機到了一定程度,屬於那種根本不知道敵軍啥情況,但敵軍就已經殺入了米迪亞。
「除了裡應外合,直接衝進去,我已經想不到別的可能了。」哈弗坦簡單的說道,「畢竟米迪亞我們也去過,那不是那麼容易攻占的地方。」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率領骨幹返回米迪亞,還是待在這裡,先說一點,因為我們靠近米迪亞,所以在職權劃分上是存在部分拱衛米迪亞的職責的。」郭照聽完哈弗坦的話,眉頭皺成一團,而後帶著幾分思考詢問道,現在郭柳陰三家已經進入了新州,距離米迪亞那邊很遠了,要過去,就算是騎兵,也得大半個月,所以後續該怎麼辦也得考慮一下。
「只派遣騎兵過去吧。」哈弗坦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寫好文書和證明,我帶著一部分騎兵過去,這樣規模不大,而且就算真遇到了硬茬,大不了跑就是了,先行完成職責再說。」
郭照聞言點了點頭,他們如果還在中亞封地那邊呆著,那起碼得出一個軍團去試試水,但現在他們人在新州,光是過去就得很長時間,不過職責所在,儘儘人事得了。
米迪亞東南方向,離得最近的漢世家趙氏,這個時候也收到了內線的秘報,沒辦法,在米迪亞賣違禁物資,不多準備點情報人員,以及保證必要時的光速切割,那暴雷了怎麼辦。
結果賣了這麼多年的違禁物資,趙氏都沒有暴雷,反倒是米迪亞交易城自己爆了,而且以極為驚人的方式爆了。
「三十幾萬流民打下來的?」趙戩看完線報,第一時間將自家的兄弟找過來,將整體的情報告知給趙彥,趙彥聽完整個人都傻了。
趙氏收到第一波線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敵人強大無敵,家族需要啟動流亡計劃,做好他們這一輩人都戰死的準備,結果現在告訴他們對面是流民,他媽的,區區安息流民能攻下米迪亞。
趙彥這話沒說出來,但眼神已經明確的表露出這個意思了,米迪亞交易城是這片地方最為結實的大城,中亞世家的鄔堡沒一個能和這玩意兒媲美的,結果這種堅城被流民打下了?
這不搞笑,他們之前收攏了自家麾下的漢民,以及歸化的安息百姓進入鄔堡,在二輪蝗災之後,那些曾經生活在趙氏地盤,但一直未歸化的安息百姓就因為缺少糧食化作了流民,也曾浩浩蕩蕩的前來攻打趙氏的鄔堡,當時這些流民加起來也有個幾萬。
結果呢,結果被趙氏輕易的擊潰,丟下了幾百上千的屍體,直接潰逃了,這還只是趙氏,而趙氏的實力在一眾漢世家之中連頂尖都算不上,就這都能輕易的將沒有什麼攻城器材的流民打的抱頭鼠竄,更何況擁有米迪亞堅城的甄氏,結果甄氏翻船了。
「我們的情報人員絕對值得信任,雖說傳遞迴來的情報很離譜,但在這一方面不會亂來。」趙戩看著趙彥很是認真的說道,這情報人員可是自家的死士,就是為了在某一天因為販賣違禁武備被逮住的時候,完成光速切割,所以安排的人非常靠譜。
「甄氏是豬嗎?」趙彥條件反射道。
完全無法理解米迪亞該怎麼被沒有攻城武器的流民打垮,這可是三重郭啊,你外城頂不住,還可以拿內城頂一下啊,結果就這麼陷落了。
「甄氏是不是豬不重要,反正米迪亞陷落了,對手是流民,我意思是現在就組織人手,去米迪亞撿好處。」趙戩冷笑著說道,甄氏這次整出如此大的禍事,也是死到臨頭了,但這關他趙氏屁事,他趙氏不趕緊抓住這個時機去米迪亞撿好處,還等什麼?
「我們攻打米迪亞?」趙彥直接愣住了,看向趙戩難以置信。
「打不過羅馬,還打不過流民了?」趙戩冷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流民盤踞在米迪亞,就算進行死守,我們也有辦法打下來,米迪亞那邊儲備了大量的物資,這些都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而且米迪亞有隱藏的地庫,說實話,流民到現在未必能發現。」
「萬一這些流民是偽裝的呢?」趙彥眉頭皺成一團看著自家明顯有些激進的家主,覺得對方多少有些上頭。
「撐死內中有安息的賊匪,但拉蓋爾的行蹤和摩蘇爾的行蹤我們都一直有關注,所以不可能有那種頂級的匪首在裡面。」趙戩擺了擺手說道,「更何況家族的糧食已經不多了,撐過第三輪蝗災有些困難,現在到了賭一把的時候,打下米迪亞怎麼也能獲取一部分的糧食。」
「萬一出事了?」趙彥眉頭扭成一團,在評估這件事的危險性。
「我帶著一半的本家精銳,一部分安息歸化的青壯。」趙戩神色淡然的說道,該賭的時候就得賭,所謂富貴險中求就是如此,至於賭輸了,賭輸了再說吧,更何況真賭輸了,他作為家主帶著大軍和安息青壯損失慘重的退回來,也一定程度上消減了人口數量,降低了內亂的可能。
趙彥也不是傻子,迅速的明白了趙戩的想法,率領這樣的隊伍,對手如果是安息流民,那大概率是能贏的,畢竟哪怕是歸化了的安息青壯,在趙氏這邊也進行了軍事化訓練,比起流民只強不弱,更何況還有不少的趙氏精銳,到時候一鼓作氣將對面拿下也不是不可能。
而對方如果是拉蓋爾那等賊匪,趙氏的骨幹率領著安息青壯確實是打不過,但不至於完全沒有戰鬥力,損失慘重有可能,但只要不是特意去送,起碼不會全軍覆沒。
「這樣的話是否有些太直接了?」趙彥有些擔心的看著趙戩,這種方式死得最多的肯定是安息歸化民,可問題是對方也不是傻子好吧。
「沒事,真出現意料之外的局面,我就不用回來了。」趙戩很是平淡的說道,這種缺糧的時候,大量送安息歸化民去死,很容易出事,而一旦趙氏的鄔堡出現內亂,那被攻克的可能性就會大幅增加,但不送一批人去死,就趙氏的糧食儲備,真的不夠用。
「我們早先的計劃過於激進了,收攏的本地人口數量確實有些多了,到現在又不能直接捨棄,所以必須要想一些別的辦法。」趙戩很是平靜的開口說道,大量吸收安息青壯將之同化,確實是極大的加強了趙氏的底蘊,讓他們在建國的路上走的又快又穩,但蝗災之下,如此行徑的短板自然而然的暴露了出來。
「我們不是給長安打了報告,懇請對方從新州調糧過來嗎?」趙彥面色鐵青的詢問道,雖說他也察覺到自家的糧食不夠,但只要新州的糧食按時送到,他們趙氏不至於走到那一步的。
「你還是那麼的天真啊。」趙戩笑了笑說道,「陳子川確實是仁善,也確實是信守承諾,肯定會送糧,但我們距離新州太遠了,中間經過的家族太多了,相信我,最後就算能送到,也會晚,並且量也會少。」
沒別的意思,趙戩很清楚那些沒屁事的時候是自家友軍的其他世家在真出事的時候到底有多畜生,陳子川有聖德,不代表其他也有聖德啊。
趙彥的面色很難看,張口就想辯駁,卻只見趙戩擺了擺手,「不要指望即將餓死人的講什麼道德,管子言及德行,也是從吃飽飯開始的,即將餓死的人,為了活下去做什麼,在我看來都是合適的,其如果什麼都不做,我敬佩他的道德,但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這樣。」
趙戩相信周圍的弟兄們不會特意節流別人家的糧食,但趙戩更相信周圍的畜生們不會特意阻攔自家的百姓順手多拿點,所以最後受傷的肯定有他們趙氏,這也是趙戩眼見郭柳陰三家說跑就跑,很是羨慕,他們這等樹大根深,難以遷移了。
「所以我親自點兵,如果真出事了,我會死在那裡,用另一種方式解決問題,如果事情在控制範圍內,相信我,這次我們趙氏可能要翻身了,米迪亞的物資很多很多。」趙戩冷笑著說道。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趙戩迅速的調集麾下的骨幹,以及安息歸化的青壯,組織了一個兩萬人規模的團隊,並且打開地庫當著很多人的面搬出來了大量的物資,誓師之後直奔米迪亞而去。
不少族內因為配給制,以及謠傳的即將絕糧這一消息而人心浮動的安息歸化民在看到趙氏調動大軍出擊米迪亞時所打開的府庫,原本浮動的人心迅速的安定了下來,趙氏還沒到彈盡糧絕的時候,還有足夠的糧食。
實際上哪來的那麼多的糧草,新打開的地庫裡面只有薄薄一層糧食,其他的更多的是偽裝,甚至就連兩萬大軍的所攜帶的糧草後勤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甚至只夠衝到米迪亞所用。
沒錯,趙戩就沒準備回來,對於他而言,要麼幹掉米迪亞的流民,搶下足夠趙氏吃喝的糧食,要麼自己帶著這群人的大半死在那裡,減輕自家的負擔,至於其他的方案,一概沒有。
畢竟米迪亞有多少的存糧,有多少的武器裝備,有多少違禁物資,趙戩這個本地人還是很清楚的,單憑几十萬流民,想要在這幾天的時間將米迪亞的物資耗光,那根本是扯淡,更何況聽說羅馬帝國在那邊還存了一大批的速生稻稻種,現在那也是糧食了。
與此同時二崔、衛氏也都收到了線報,和趙氏一樣,他們也在米迪亞賣違禁物資,衛氏作為商人是持續性銷售,而二崔,今年沒錢了,賣點高端違禁物資,賺點錢,搞點糧食,好活過今年。
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由頭,故而用以光速切割的死士,都成功撐到最後給他們將消息傳遞了過去。
在收到消息之後,衛氏這邊還在評估是否要出兵,畢竟高加索沒有遭受蝗災,而二崔已經帶著精銳直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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