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法正也確實有感性的本錢,沒有經歷過二十多年鬱郁不得志,友情比權勢對於他更重要。
正因為來的輕鬆,得的容易,所以才會不屑一顧,而權勢對於現在的法正來講就是如此,自己智慧輕鬆能得到的東西,有朋友的噓寒問暖重要?
魯肅和劉曄則是相對沉默,劉曄的動作確實不討喜,魯肅則是老好人,所有勢力在最後一步降臨之前都會有一場內鬥,只不過區別在於內鬥的程度不同。
有的勢力會因為內鬥最後功敗垂成,有的勢力則在不斷地內鬥之中達到了平衡妥協,不再是以理想這種高大上的東西作為紐帶,而是靠著利益這種凡俗的玩意結合在了一起。
這是所有勢力在登頂前後不可避免的一步,畢竟打天下和坐天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曾經打天下時形成的團體在坐天下的時候很多已經阻礙了社會的進程。
話說回來,這又是一種道隨時移,同樣隨時間變化的還有那些一同打天下的人,人的理想本身就是在不斷變化,凡人只能看到面前的一切,智者可以看到未來,不可能千人一面,也就註定了不可能所有人的理想都相同。
可以說到了勢力登頂的前後大多數人的理想的已經實現了,理想之後便是世俗與現實,這是凡人永遠脫不開的桎梏,自然理想更遠大的那些頭目還沒有達到目標。
這個時候是理想為世俗所妥協,還是理想征服世俗,那就說不定了,但總歸少不了一場劇烈的碰撞,內鬥也就由此開啟。
或者為了理想,或者為了守住現有的瓶瓶罐罐,不做過一場那絕對不可能。雙方必須要有人倒下,但對於曾經的戰友下手,到最後不管是理想派還是現實派獲勝,就算是心硬如鐵。也免不了厭倦。
最後勝利者若是現實派不用多言,必然會演變成利益結合體,而最後勝利者若是理想派,理想也必然沾染上世俗的色彩,然後從崇高跌落到凡俗。理想派內部也必然會因為內鬥而反思,然後又有一批心累的理想派跌落到凡俗。
這個時候估計理想派也不會再去和這群反思之後認為自己錯了,然後掉落凡塵的理想派硬幹了,都做掉一部分戰友了,剩下的除了極少數神經如鐵的傢伙,其他都已經沒心思了。
之後理想派崩塌,回歸凡人,再次變成正常的利益團體結構,這幾乎是所有成功勢力必然出現的一幕,至於有的為什麼沒出現。原因太簡單了,他們的上層還非常的年輕,在其他人看來的成功,在他們看來不過是開端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陳曦要將「事實」說出來的原因,一個是為了規避即將出現的爭端,另一個也是保證內部的純潔性。
說實話,如果不是現在包括李優和賈詡在內的每一個文臣年紀都不大,身體也都很健康,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陳曦就算開了世界地圖也止不住這群人的鬥爭。
正因為年輕,這些人的熱血還沒有消失。也還有更多的野心沒有展現,要都七老八十,就算開了世界地圖跟他們也沒有半分錢關係了,該怎麼斗還是怎麼斗。根本止不住。
至於現在已經算是老夫的賈詡和李優,這兩個傢伙對於自己的壽命那是非常有自信的,再戰三十年不是開玩笑的!
這就是心態問題了,李優和賈詡基本沒有什麼老夫的想法,都抱著我還能再戰幾十年,心態特別年輕。所以跟陳曦這群人廝混一點都不顯老,而某些人三十歲就未老先衰了。
【如此廣闊的天下,我一直都覺得我們這種人物一個時代出現個兩三個就夠各司其責,多了天下也沒有地方去容納,原來只是我們自己局限了自己。】劉曄心中默默地想到,天下如此之大兩三個怎麼夠用!
【這天下這麼大,怎麼占呢?人都不夠啊,交通問題太難解決了,安息和貴霜兩個地方雖遠,但大致還在一個大一統帝國的輻射範圍,再遠交通就受限了,我們必須想辦法解決兵力和糧草運輸的問題。】
魯肅想的問題非常的實際,對於漢朝來說統治範圍實際上並不是征服範圍,而是受限於大軍抵達的時間,一旦大軍無法在五十天抵達,那麼生了叛亂你也沒辦法解決了。
加之糧草運輸的難度,五十天行軍帶來的糧草運輸壓力可能比你征服那塊地方帶來的麻煩還要大,這才是古典帝國最無奈的地方,不是打不過,而是受限於運兵難度和糧草壓力不得不放棄已經征服的土地撤回來。
修築官道確實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有了天下這個概念之後,魯肅已經開始考慮修兩條國道,兩條針對安息和貴霜的國道,不過安息還好說,而貴霜則就麻煩的太多了。
【賈文和這個傢伙的馬政現在勉強算是有了點樣子,不過真要出結果估計還需要兩年到三年,不過現在占了冀州已經好了太多了,等並了幽州,馬的問題就算是解決了。】魯肅默默地思考著以後的道路。
畢竟陳曦只進行規劃,也就是說只做框架結構,其他的仍然需要魯肅自己解決,而擁有大量的馬,騎馬的步兵行軍度可遠遠過了步兵行軍度。
也就是說如果馬匹足夠,帝國的輻射半徑可以再擴大一倍,而這對於魯肅來講非常有價值,在看到了天下的廣闊之後,魯肅已經不再只著眼於中原這麼一點領土了。
作為頂尖的智者,魯肅現在思考的已經不再是在中原青史留名,而是要在天下這個更大的舞台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而圈地幾乎是每一個中原人深入骨髓的本能,不管士農工商,也不管高低貴賤,對於土地的熱枕永遠流淌在中原人的熱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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