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要成為名將的話,這一條路你死活繞不過,難道不想幫玄德公匡扶漢室嗎?」陳曦盯著張飛說道,「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張翼德!」
張飛苦笑,沒有接話茬,正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他才會如此謹慎,明年北擊胡人絕對是一場非常慘烈的戰爭,而因此一旦他成為主帥,那麼他肩負的責任會非常的重,北疆胡人到時候是為生存而戰的!
雖說對於胡人的戰鬥力,中原的諸侯基本上都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但是數量堆出質量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有道理的,這一場大雪,讓北疆大部的入侵推遲了,但是也讓原本就缺糧的胡人更加的缺糧。
恐怕到了來年開春,胡人已經和草原上餓青眼的野狼一樣狂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甚至可能在冰雪還未完全融化的時候就會全面出擊。
畢竟都是兩個胳膊,一個腦袋,餓極了之後,失去了所有畏懼心的胡人,在一時間爆出來的戰鬥力,絕對不可小視。
實際上這個時候給胡人那邊販糧,挑起胡人之間的戰爭才是上上之選,可惜北疆的雪實在是過了陳曦的估計,路基本被封完了,就算是平原,也沒有辦法確定方位了,賈詡派去探查的情報人員,都有數人因為分不清方位和白天黑夜已經葬送在雪原之中了。
這也是陳曦第一次對於暴雪有了概念,北疆的雪下到了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步了,什麼時候抬頭,天都是灰濛濛的,天上一直飛舞著冰渣雪花,甚至天不下雪的時候,狂風也從遠方帶來了冰渣,無止無休,幽州以北,整個都是灰濛濛的,無休止的落雪!
賈詡在之前給陳曦說過按照他的經驗,這一場大雪北疆胡人凍死,餓死的恐怕會有十餘萬,但是年後必然有一場規模巨大的南下劫掠。
不同於那種小規模的劫掠,這種程度大雪帶來的劫掠近乎於瀕死的瘋狂,胡人就算是失敗,也會咬牙下去死戰,或是得到足夠的給養,或是將人口減員到補給足夠供養的程度。
無比殘忍血腥的方式,但北疆胡人就是靠著這種方式度過了一次次的危機,避免了亡國滅種,而也正是在那種殘忍血腥的激之下,胡人的戰鬥力會抵達另一個高度,或者說是滅族的危險蒙蔽了畏懼。
說起來在賈詡告訴陳曦這件事的時候,陳曦還有些不以為然,生活在這個時代,一直作為領路人的陳曦自然認為雙眼已經看穿了歷史,不可能出現足以蒙蔽他的大事,但隨著賈詡的敘述,陳曦終於覺,他並沒有做到遍觀萬物的地步。
相較於自己對於歷史細微之處的印象,陳曦更相信賈詡這種老狐狸,這傢伙一輩子沒倒過霉,壞事做了一筐的傢伙最後居然穩穩地做到了三公,要知道漢朝三公除了爵位的要求,更有一點就是聲譽,賈詡坑了漢室不少次,最後毛事沒有,這能耐,陳曦不得不服。
隨著賈詡的講解,陳曦對於這種賈詡所描述的殘忍血腥的減丁方式有了一定的了解,說白了這就是北疆胡人優勝劣汰的方式。
一場足以讓所有部族斷糧的大雪,在雪停路現之前北方所有的胡人都會枕戈以待,在北方的道路達到行軍的程度之後,所有的胡人都會集體性的進行遷徙。
小部落併入大部落,大部落跟隨王庭,浩浩蕩蕩的開始對於長城動攻擊,不同於打草谷那種大部落之間的協調作戰,這種規模的戰鬥,幾乎會波及整個北疆。
要麼搶到足夠的糧食,要麼將部落人口戰死到掠奪的糧食足夠吃,就這麼簡單而又血腥。
陳曦在聽完賈詡的敘述之後,第一反應不是震驚,也不是恐懼,就算是北疆胡人集體南下,劉備也不是擋不住,真拼著內部建設停滯,劉備這邊能爆出來的戰鬥力絕對夠壓住北疆所有的胡人。
陳曦第一反應是歷史上在這個時間點有沒有出現這件事,如果沒有的話,那是什麼造成了氣候的變化,這可不是他個人活動所能干涉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精神天賦的副作用,不過很快陳曦就排除了這一點。
歷史上這一次北疆胡人入侵可能真的生了,因為陳曦在思考的時候,猛然想起來三國地圖和漢末地圖的不同,三國地圖的并州以北,距離長安最近的不過百里,而漢末地圖并州包括著河套平原。
也就是說三國年間并州基本沒了,長安基本在胡人的兵鋒之下,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長安距離袁紹更遠,而曹操還要將劉協遷到陳留這個距離大敵袁紹更近的地方,因為這個時候胡人已經接近長安了。
再想想時間,貌似也就是這個時間點了,而之後不久就是鞠義和匈奴,鮮卑在鄴城以西做過了一場,想想鄴城在什麼地方,陳曦不由的一驚,也就是說那個時候胡人已經深入漢室腹地了。
兩相結合一下陳曦現了一個令他無比驚恐的事實,歷史滾到明年年初的時候,一直被他視若無物的胡人一口氣將戰線推到了靠近雍州司隸不遠的地方。
這簡直是見了鬼了,雖說并州在歷史上被袁紹整的半死不活,呂布也一直沒有回并州,但也不至於被胡人打成這樣,這簡直不科學!
當然陳曦也不是否認歷史的二貨,相反他非常的聰明,既然這種事情能生,那也就是說胡人表現出來遠想像的戰鬥力,否則不至於一口氣將戰線推到雍州百里之處,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并州戍邊的將士被打潰了。
同樣北疆的敵人到底是什麼戰鬥力,陳曦也就有些猜測了,甚至陳曦都猜到了到時候串聯乃至指揮南下入侵的到底是哪一部蠻夷!
不,對於那個部族來說已經不應該蔑稱為蠻夷,因為曾經那是一個帝國,一個死撐了兩百餘年在三十年前依舊和漢帝國還做過一場的草原之王——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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