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歷代以消滅殭屍王將臣為己命。
但這麼久的歲月以來,卻始終沒有成功。
甚至於,明明追的將臣到處跑,卻根本連傷都不曾傷到過將臣一次。
也正是因此,作為馬家人的馬丹娜也愈發的知道將臣的可怕。
可是如今,這樣一個人物,卻如同一隻玩偶一般,被猴子抓在手中無法掙脫。
那畫面,莫名的讓馬丹娜想起了逃不出如來佛祖手掌心的猴子。
只是,如今角色轉換,抓人的是那隻猴子,而被抓在掌心的,卻是那讓她們馬家無數代費盡心血都無法消滅掉的殭屍王將臣。
沒有理會馬丹娜心裡的複雜想法,在將將臣抓回來之後,猴子把將臣扔到了牧風的身邊。
「你們是什麼人?」
穩住身子,發現自己所處的空間已經轉換,看著隔著重重空間把自己抓過來的猴子,將臣的眼中滿是深深的忌憚。
以及一些期翼。
「咳咳!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找你。」
說著,牧風指了指還在傻愣愣看著被抓過來的將臣的馬丹娜,示意是對方找他。
「驅魔龍族馬家。」
看到馬丹娜,將臣一眼就認出正是剛剛一路追著自己的驅魔龍族馬家的人。
隨即,他也明白了自己被抓過來的真正原因。
看了牧風和站在牧風身邊一副打手樣子的猴子,將臣眼中露出一陣思索。
「你們,能殺掉我嗎?」
這樣一句話,從將臣的口中說出,卻像是一個餓了三天的乞丐在問「能給我口反吃嗎」一般,話語中滿是期翼。
聞言,牧風點了點頭。
「殺掉你很容易。」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殭屍是不如三界五行,為六道十方所遺棄。
同樣因為不歸六道管,不受三界束縛,三界之中,就沒有能夠有效殺掉殭屍的辦法,除非被同為殭屍的更強大存在殺死。
只是,這個沒有辦法只是在三界六道以內。
而超出三界六道的存在,想要殺掉一隻殭屍,並不需要廢太大的力氣。
這一點,無論是超脫天道的猴子,還是更強的牧風,都不過是隨手可以辦到的事情。
實際上,強大的殭屍可以殺掉弱小的殭屍,也是因為殭屍本身就不再三界六道之內,自然可以殺死不在三界六道之內的存在。
當然,這裡的殭屍指的是想將臣這樣相對比較強大的殭屍,那些桃木劍雷火符就能殺死的殭屍,自然不在此列。
實際上,能夠被人間驅魔手段殺死的殭屍,也都是些小角色罷了。
聽到牧風的回答,將臣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只是,還未等他開口,牧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是,我為什麼要殺掉你?
要殺你的是這位姑娘,你我無冤無仇,我殺你幹嘛?」
將臣:「」
不殺我,你興師動眾的把我抓來難道就為了裝個逼,順便告訴我你能弄死我?
至於這丫頭算了吧!
「驅魔龍族馬家,你們多少代人一直想除掉我。
我給過你們多少次機會?
可惜,歷代以來,你馬家連一個能傷到我的都沒有!」
將臣這話完全發自內心。
可是聽在牧風耳中,卻尤為的刺耳。
自己都沒開始裝逼呢,這貨竟然跑到自己面前裝逼來了,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不?
就在牧風心裡腹誹的時候,馬丹娜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將臣,直視著將臣的眼睛。
「將臣,消滅你這個邪魔,是我馬家歷代的使命。
無論多少代,只要你將臣一日不死,我馬家一日不休!」
女孩的眼中滿是倔強,眼中閃爍著一種叫做堅持的光芒。
只是,她的堅持,在將臣眼中,卻註定只能是一個笑話。
「呵,我一日不死,你馬家一日不休?
幾千年了,你們都殺不死我,再等你們幾千年,你們能傷到我一根汗毛?」
將臣,實際上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一方面,他想要活著。
因為唯有活著,他才能等到女媧的甦醒與歸來。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有人能夠殺死他。
因為他等待的女媧要滅世,而他想要阻止女媧滅世。
只是,面對要滅世的女媧,他的摯愛,他卻又不忍出手阻止。
甚至於,他不允許別人傷害或者阻止女媧。
如此,他自己的內心都滿是矛盾。
因此,他想要有人能夠殺死他。
殺死他,他就不用被情所困,不用在保護女媧和阻止女媧之間被反覆折磨。
同樣,他死了,女媧在想要滅世,就沒有人去消滅那些想要阻止的人了。
間接的,就起到了保護這個世界的目的。
所以,他想要有人能夠殺掉他。
只是,多少年,多少代人對他喊打喊殺,卻始終不能傷他分毫。
甚至於他不只一次放棄反抗,期望馬家的人能夠殺掉他。
只是,即便他放棄所有抵抗,馬家之人卻依然難以傷到他分毫。
為此,將臣困惱,困惑,無法自拔。
漸漸的,他的內心開始失望,對馬家的失望,對這個世界的失望。
現在的將臣,還處於一種天人交際的狀態,一般是天使,一般是魔鬼。
而只需要一點點外因,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
因此,在對馬家失望之後,將臣開始選擇逃避。
逃避現實,逃避人生。
在無人處沉睡,一睡就是幾十幾百年。
這樣,他就不用去面臨那種困難的選擇。
如今,正是一次沉睡剛剛被喚醒的階段,此時的將臣內心尤為的複雜。
因此,他一方面希望馬丹娜能夠殺死他,一方面又從本能上輕視馬丹娜,不認為對方能夠傷到自己一分一毫。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正是,完全發自內心說出這番話的將臣,卻並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讓某個人,心裡覺得不爽了。
你這麼裝逼?尼瑪知道嗎?
心裡不爽的想著,牧風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流。
「那個,打擾一下。
關於你說再過幾千年,馬家傳人也難傷你一根毫毛這件事,我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聞言,將臣與馬丹娜都轉過頭看向說話的牧風,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未卜先知?
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
沒有在意兩人的目光,牧風繼續淡淡的說道。
「先不說未來你會死在誰的手上,就說現在。
要不要打個賭?
我賭這位馬小姐,一巴掌能把你拍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嗯,至於將臣有沒有媽這種事情,就暫且忽略掉吧。
看著牧風自說自話,無論是將臣還是馬丹娜都一臉的懵逼。
尤其是馬丹娜,對於自己多大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牧風這話,先不說將臣信不信,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然而,馬丹娜剛要開口,就被牧風打斷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些你不用管,你直觀給我狠狠地拍,把這個在我面前裝逼的傢伙揍得他媽都認不出他來就行。」
說著,牧風對著馬丹娜眉心一指。
瞬間,一股玄奧的氣息傳入馬丹娜腦海中。
下意識的,馬丹娜雙手結印。
「臨、兵、斗、者、皆、陣」
見此,將臣哪裡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招數。
馬家驅魔印,驅魔龍族馬家,有一條虛弱狀態的龍魂。
靠著九字真言與驅魔印,可以召喚出神龍作戰。
只是
「這樣的手段,你們馬家已經不知用了多少次了。
以前傷不了我,現在」
將臣的話沒說完,馬丹娜後面的真言再次響起。
「組、前、行,誅邪!」
嗯?不是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為什麼會變成組前行?
沒等將臣想明白這個問題,一條五爪金龍隨著馬丹娜的手印現行。
沒有如同以前的驅魔印那般召喚神龍出來作戰。
神龍出現後沒有沖向將臣,而是直衝召喚它出來的馬丹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馬丹娜體內。
下一刻,還沒等將臣問出對方為什麼記錯了真言,馬丹娜的身形突兀的在原地消失。
然後,在下一個瞬間出現在將臣的身邊。
啪!
一個響亮的把掌聲響起。
猝不及防的將臣被突然出現的馬丹娜一巴掌抽到了地里。
「你」
將臣被一巴掌打懵逼了,連他都沒有看清馬丹娜是怎麼出手的。
只是,他的疑惑註定得不到回應,把將臣抽到地底,馬丹娜毫不留守,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抽在將臣臉上。
仿佛要將馬家幾千年的憋屈都發泄出來。
啪啪啪的聲音在夜間的紅溪旁迴蕩,湊成一段動聽的旋律。
看著那一張臉比豬豬被燉了之前還像豬頭的將臣,猴子心裡為之一陣默哀。
幹什麼不好,非在他師父面前裝逼。
這些好了吧!
裝逼裝成傻逼了吧?
許久之後,啪啪啪的聲音停息。
當馬丹娜抓著將臣回到地面的時候,將臣的一張臉已經被打的絲毫看不出人形。
「怎麼樣?我說這位馬小姐可以把你打的你媽都認不出你來,現在信了吧?」
看著頂著張豬頭的將臣,牧風帶著笑意的問道。
將臣:「」張了張嘴,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遇到這麼一個小心眼的傢伙,他還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而反觀馬丹娜,在將將臣從地下提上來之後,整個人卻是懵逼的。
她可以肯定,剛剛暴打將臣並不是一個幻覺。
同時,她能夠肯定,剛剛是牧風傳給了自己某種法決,讓自己瞬間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甚至,她百分百的相信,依靠那種法決,自己完全能夠消滅掉將臣。
只是,現在讓她懵逼的是。
當她成功將將臣打成豬頭,揍得他媽都忍不住來他了之後,她腦海中那神秘法決的信息竟然不見了。
她一身恐怖的力量完全退了下去。
腦中不斷的去回憶,她能夠肯定那法決與她們馬家的九字真言十分相似,甚至她都還記得自己剛剛念的咒語與手印。
只是,任她如何去回憶,卻始終找不到那種能夠施展出法決的感覺。
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尤為真實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