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萬妖之祖 265 峨眉長老

    時飛陽並沒有跟蔡德在塔內鬥法，因金船的狀態十分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重新掉回水眼之中，而且比原先還要更加深入地心。

    他這次取寶只是一次試探，目的不在取寶，而在於引出來阻止自己取寶的敵人。

    因此先進入了寶塔第一層，並非將禁制完全破去，而是儘量保留了禁制本體，自己只打開了一個門戶進入其中。

    第一層裡面也有許多戈、矛、刀、劍，最顯眼的是九口古樸的寶劍，這是當年黃帝戰蚩尤時候所用的九宮神劍，乃黃帝依照九宮八卦的術數，上應九天，下應九野，合煉的一套煉魔神劍。

    因這劍沾染了蚩尤血，日夜長鳴，發出悲嗆嚎叫之聲，也影響得黃帝心神不寧，就拿來向廣成子請教。

    廣成子教黃帝用還丹點化，幫助黃帝將劍重新祭煉了一遍，後來封存在金船之中，說等將來蚩尤復活，此劍還有再用到之時。

    此世界中，廣成子並非太上老君的化身，也不是元始天尊的徒弟，與赤松子、寧封子等同為上古歷代帝師，他是最有名的一個，因是黃帝之師，又最得黃帝尊敬，法力之高，不可思議。

    廣成子臨飛升前，除了自己生前所用法寶，又特地另行煉了許多，將法寶道書各處封存，留給後人，後人拿著他的法寶道書，行善積修，都是他數千年前就已經許下的弘願。

    別的寶物須得重新煉過才能使用，這九宮神劍，只需得到天書上卷的九字真言就能應用，雖然不能如臂使指，隨心所欲，但用之對敵不在話下。

    時飛陽已經從凌渾那裡得到了上卷天書，悟透了九字真言，拿劍一看便知用法。

    他用最快的時間將劍祭起，分按九宮八卦之陣懸在空中，引入金霞，消失不見。

    蔡德闖進來的時候，他正好往外面去，兩人走了個錯身，由於空間扭曲，兩人之間相隔百丈，中間隔著涌動的濃濃金霞，時飛陽看到了蔡德，蔡德卻沒有看見他。

    一進入塔裡面，陣法立即發動，九劍齊鳴，向下射出一道道劍虹，蔡德差點被當場劈死。

    時飛陽知道這魔頭雖然不如尚和陽那麼出名，也頗有道行，尤其已經煉成本命神魔，還有三屍替命，難以徹底殺死，就將計就計，反把他引入陣中，困在塔內，出來以後還好心地把原來的禁制復原，揮手之間，寶塔的的兩個門和四個窗戶全部閉合。

    他用燧人鑽趕走了鄭顛仙，用禹鼎把竹山教一夥打得屁滾尿流，有的被妖獸吞了，有的被妖獸噴吐出來的寒雷電光炸死，只跑了一個教中長老。

    時飛陽這次只取了第一層的東西，事前定下的目標已經完成，他飛出水面，告訴金蛛、龍猛、吳龍子三妖，放長蛛絲將金船一點一點送回水眼。

    之所以要緩緩放回，是因為如果直接收回蛛絲，任由金船自己落回水眼，那巨大的力量會令金船砸得繼續向地心深入，原本這裡根本沒有水眼，是金船從崆峒山飛來，落下時生生砸出來的千丈坑洞，將地下水峽砸開，才形成了水眼。

    原著中只取寶兩次，金船本身，連同上面的金盆，都比船上的那些法寶更加寶貴，可惜鄭顛仙等無能，金船兩次砸落，最後砸穿地殼，沉入地心岩漿裡面，永遠沉入大地內部，再也無法取出來了。

    也正因為這樣，時飛陽才讓金蛛他們不惜大耗體力，把金船一點點放下去。

    龍猛和吳龍子兩個萬年大妖，他們得時飛陽所傳仙法，以及天罡變化之法，在天外神山輕鬆度過萬年末劫，不但能夠隨意在人和本象之間來回變化，而且功力大增，力大無窮，說是力能搬山，都沒有半點水分。

    有他倆幫忙拖拽蛛絲，金蛛又猛吃了大量的蛛糧，三妖合力，方能把金船緩緩放落。

    而就在先前鄭顛仙現身之前，大熊嶺上也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一個和尚，一個道姑。

    和尚是昆明池開元寺元覺禪師，道姑是貴州香泉谷落雁山愁鷹洞頑石大師。

    這兩人都是峨眉派的，長眉真人的徒弟，在長眉真人飛升之後，元覺禪師開始佛道雙修，旁參佛法。

    當年第二次鬥劍的副戰場所在的開元寺，就是元覺禪師的道場。

    鄭顛仙跟元覺禪師認識，當初被時飛陽趕走之後就跑去了開元寺，講了元江下面廣成子遺寶的事情，並說此寶絕不能落在妖邪異教手中。

    元覺禪師深以為然，趕忙飛劍傳書聯繫其他師兄弟。

    結果，掌教齊漱溟，跟大師兄玄真子、苦行頭陀在東海釣鰲磯煉劍，齊漱溟要煉製一口金光烈火劍以應對未來的第三次鬥劍，除了煉劍，還要煉製幾件法寶，常年閉關不出。

    妙一夫人帶著女兒移居九華山，在那裡開闢了洞府，跟黃山的餐霞大師做鄰居。

    其他師兄弟姐妹也都不在峨眉山上，散在世界各地，其中髯仙李元化給他回信，說青城派的前輩天殘子有心要化解時飛陽跟峨眉派的恩怨，特地借了他的一柄鐵傘要幫助本門的一位師弟渡劫，具體要怎麼做，掌教師弟還沒有定論，暫時不要跟時飛陽發生衝突。

    最後只有向來宅在家裡不出門的頑石大師，趕來開元寺。

    頑石大師趕來以後，跟元覺禪師一起推衍天數，算出來時飛陽這次只能得到船中第一層的寶物。

    他把李元化的書信給頑石大師看，兩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而鄭顛仙就在寺中，備言時飛陽可惡，這幾年她連推算帶打聽，已經把時飛陽的底細摸了個大概，說他異類成精，在小南極建立個萬妖之國，帶著一群魚鱉蝦蟹稱王稱霸，如果得到金船裡面的寶物，肯定要盡起妖兵攻略中土，到時候必定釀下無盡殺劫，使生靈塗炭。

    一僧一道最後決定不跟時飛陽正面衝突，而是趁著他們在江上取寶的時候，去突襲苦竹庵，把庵中萬年肉芝和太乙元精所化靈犀弄到開元寺來，引時飛陽來開元寺談判，再把各地的師兄弟姐妹都找來，大家一起研究判定，雙方到底是敵是友，是戰是和，金船里的寶物該如何分配。

    因此，在江上斗得最緊要的關頭，他們兩個跑到苦竹庵里來了。

    這一僧一道飛到庵中，時飛陽當年趕走鄭顛仙，占據了苦竹庵以後，破掉了原來的禁制，另布下八門顛倒鎖仙陣。

    二人出身玄門正宗，跟隨長眉真人修真好幾世，略一辨認便知道是什麼陣法，立即開始動手破陣，分按八卦，逆行九宮，找到正確的門戶飛入庵中，到了裡面，房舍裡面都是靜悄悄的，人都不在家，他們飛到東跨院。

    這裡有大約五畝地界，裡面栽種著數百株屬木，形成稀疏的叢林，下面遍植各種草藥，東一堆，西一叢，有的開花，有的結果，中間道路曲折，溢滿香氣，甚是清幽。

    元覺禪師身穿袈裟，左手托著紫金缽盂，右手拿著九環錫杖，走在叢林之中，感嘆道：「沒想到這妖精竟然能整治得如此好的園林！」

    頑石大師長得身材矮胖，粗眉大眼，方嘴高鼻，面如重棗，手裡拿著九個銀光閃閃的連環，叮噹亂響：「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當年害得諸葛警我那孩子失身敗道，後來又殺了阮征，與我們仇恨甚深，掌教師兄這麼多年都沒有親自去將他斬了，固然是由於他氣數未盡，不能一擊必殺的緣故，其自身實力也不能小覷呢。」

    元覺禪師說：「聽說他得了廣成子留下的天書，也真是天數難料，那天書竟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兩人閒聊了幾句，先施法將整個藥園封禁，再推算尋找芝仙芝馬，以及小靈犀的所在之地。

    突然，有人說話：「小靈犀呀小靈犀，你可不要再隨便亂跑了，那個惡道姑和惡和尚要來抓我們呢。」聲音清脆尖細，宛如四五歲大的小孩。

    「是誰！」元覺禪師順著聲音將禪杖一指，無形的力道直壓過去，將三叢花草推平，後面是個小水潭，什麼都沒有。

    兩人趕到水潭旁邊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正納悶的功夫，聽見不遠處那個聲音又響起來：「看到了吧？這惡和尚和惡道姑凶著呢，心腸更黑，就想把我們找到捉走，熬成一碗湯喝掉。呸！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還瞧不起我們是異類，不要臉的狗賊禿！」

    元覺禪師這沒有揮動禪杖，而是把紫金缽盂祭起來，那缽盂飛到空中，口對著聲音來源的地方爍爍放光，自上而下扣在那裡。

    兩人立即趕過去，先施法將周圍的地面禁制住，再收起缽盂，本擬能在缽盂裡面看到小芝仙，然而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二人錯愕對視。

    元覺禪師說：「那芝仙是草木精靈，靈犀是太乙元精所化，應該都會遁地之術，我這缽盂扣下去，雖然扣中，他們卻能遁地而走。」

    這時候，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賊禿驢胡吹牛皮，那麼個要飯的痰盂，給人當尿盆都送不出去，還想用來抓住我們？他們兩個睜眼瞎，我們明明在他們前面說話，他們非得要往後面去找我們，我們明明在他右邊說話，他們偏偏要衝向左邊，要飯痰盂到處亂扣，我們何須遁走？」

    二人聽完大吃一驚：「難道他這裡還有什麼更厲害的陣法連我們都沒看出來麼？」

    他們急忙再次推算，終於發現，這是大陣套小陣，八門顛倒鎖仙陣裡面又套了一層五行挪移混常陣，顛倒五行，挪移方位，空間都是扭曲的。

    「原來是這樣，倒也不難破解。」兩人畢竟是玄門正宗出身的，對於各種陣法都了如指掌。

    頑石大師安慰同伴：「先前只是一時大意，虧得那肉芝嘴上沒有把門的，一時置氣逞能把底細給說出來了，不然的話，今天恐怕真要栽跟頭。」

    她說完把手上的九連環抻開，她這寶貝是九個銀環，每個上面都鑲嵌了十八顆各種顏色的寶石。

    她雙手執環，口中念念有詞，忽然揚手，九連環自動解開，化作九個明晃晃的圈子，旋轉著飛出去，分別鎮住九宮方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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