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彬只覺得腦袋裡一陣耳鳴,險些站不直身體。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你這個天煞的混蛋!」楊文彬怒吼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噢,別那麼緊張,放輕鬆,放輕鬆,我沒殺死他們。雖然要是我想的話肯定能。」夏白彥縱身一躍,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把手裡那把餐刀毫不在意的丟到了一邊地上,發出「叮」的一聲響。夏白彥走到兩個倒在地上的人面前,擦得鋥亮的皮鞋毫不在意的把他們踹翻個身,好讓楊文彬能看到他們的臉。
嚴君黎和李鴻身上全都是血,粗略看來,應該有四五刀,至少有三刀刺穿了重要器官。從現場的痕跡能看得出他們都試圖反抗過,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夏白彥還是把他們放倒了。
夏白彥拿腳踩上了嚴君黎胸口的一處傷,狠狠地碾了一下,嚴君黎立刻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夏白彥幸災樂禍的說道,「你看,我沒說謊,還活著呢。」
「你這個狗丶娘養的!」楊文彬憤怒的衝上前去,一拳向夏白彥揮舞過去。而後者則輕鬆的躲過了這一拳,一把鉗住了楊文彬的手腕。
就著這個姿勢,夏白彥一下子湊近了楊文彬的耳旁,輕聲說道,「你這也算男人嗎?拳頭像棉花似的,比身為女人的罌粟差遠了。」
說著夏白彥狠狠的一個用力,把楊文彬整個胳膊都扭了過去,只聽咔嚓一聲和一陣劇痛傳來,他跪在了地上,心裡清楚胳膊已經脫臼了。
這一陣痛苦讓楊文彬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但他仍然咬緊牙關,試圖用另一隻手向夏白彥揮拳,而這一次被他給輕易的接住了。
「不,不,不,還是不了。」夏白彥嘖嘖的說著,同情的看向楊文彬,「還是不把你兩隻胳膊都弄斷了,要不然你一會爬都使不上力。」
「我丶操丶你大丶爺!」楊文彬狠狠的罵道。
「不願意?」夏白彥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只弄斷這隻手的手腕吧。」
說著,夏白彥一個用力,楊文彬的手腕直接以一個畸形的角度彎了下來,同時伴隨著幾乎讓人昏厥的疼痛。
這一次,楊文彬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知道的……」夏白彥拍了拍衣服,理了理頭髮,又重新跳到桌子上,翹起腿坐了下來,俯視著腳下躺倒的三個人,「人類就是這樣。楊醫師,你了解人類,對吧?他們總是這麼不自量力,他們總是以為自己能拯救一切。可事實呢?不,他們只是螻蟻,一腳就能被大象踩扁,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你覺得你在堅持什麼呢?看看這一切吧,你所愛的,你所在乎的,你根本連你自己都拯救不了,居然還想要救別人?這該有多可笑啊!」
楊文彬費力的一點點抬起頭,迎上的是夏白彥與他相對的逼戾的眼神。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物。哦,這我理解,你聰明、善於推理、善於觀察……在你看來身邊的人一定就像白痴一樣,你甚至都不屑於去跟他們解釋為什麼,你一定覺得你自己高於任何人。你甚至想捨命去救一個根本就不信任你的搭檔。」夏白彥瞥了躺在地上的嚴君黎一眼,低聲笑了一下,「當然了,你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當成了故事的主角,你以為你可以拯救任何人,對吧?那讓我問問你,誰——給你——的——這個——權利?嗯?誰給你的這個權利?」
楊文彬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但再度失敗跌倒在地上。現在他的臉緊貼著冰冷的地板,甚至連與夏白彥對視都做不到。
「那……」但他還是艱難的開口說道,「那又是誰給你的這個權利?誰給你權利當神,為所欲為?」
夏白彥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彎起嘴角,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哦,我的天哪,我親愛的、親愛的楊醫師啊!我該怎麼說你呢!」夏白彥一躍跳上了桌子,開始在桌子上手舞足蹈起來,脆弱的桌子被他踩得直發出「咯吱」聲。
「看看我吧,楊文彬,看著我!」夏白彥吼道,楊文彬不得不按照他所說的,費力的抬頭。
「我——就是,神!」夏白彥怒吼道,張開雙臂似乎在宣布著對這個世界的所有權,「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權利,我就是,神!你們這些渺小的、愚昧的人類螻蟻怎麼會明白!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光明,人類永遠只會做骯髒噁心的蠢事,幾千年幾百年來都是如此!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麼聰明的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直到現在,我也不覺得往蝸牛身上撒鹽,是很有趣的事情。」楊文彬咬牙切齒的說道。
夏白彥張開的雙臂收了回來,他似乎突然變得感興趣起來,在桌子上蹲了下來,低著頭看向楊文彬,「噢,不。那從來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殺死蝸牛一點都不有趣。有趣的是,看到喜歡蝸牛的你臉上的震驚和悲傷罷了。」
夏白彥露出一個孩子氣的微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折起來的字條,扔在了楊文彬的身邊,「不過我知道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老實說,我還挺失望的。我為了告訴你身世的秘密,不惜殺了一整個瘋人院的人,又帶你遊山玩水看風景,最後帶你找到了沙鷹的老巢,你還為此殺了一個人——這樣你都不願意相信事實真相?接受自己的爹媽是壞蛋就這麼難嗎?更重要的是,你居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人家真的好受傷啊。不過既然你想要證據,好吧,給你證據,只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讀到它了。」
說著,夏白彥從桌子上一躍而下,踩過了李鴻的一條腿,站到門口,剛拉開房門,又想到了什麼而轉過身來愉快的說道,「哦,對了。雖然你的兩個小夥伴受傷並不算太嚴重,不過我的刀子上是有毒的。至於是什麼毒——噢,楊醫師,你是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夏白彥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蹦一跳的離開了這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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