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給力不?勤勞不?2017年最後一天,恭祝大家來年身體健康,大吉大利,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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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寧卻已經驟然變色,搶上一步,沉聲道:「巴耶力洞主,你說的錦衣候在哪裡?白縣令又在哪裡?」
「你是什麼人?」巴耶力皺眉道:「依芙,這人為何和你在一起?」
「阿兄,我說過,他不但救過我的命,而且救過大苗王的命,是咱們苗人的朋友。」依芙道:「我們信得過他。」
白牙力也道:「巴耶力洞主,這位好朋友是值得信任的,你不必懷疑。」
巴耶力面色這才和緩,行禮道:「原來你救過阿妹和大苗王的性命,是巴耶力失禮了,來進屋說話。」
幾人進了屋,其實苗寨洞主和頭人雖然在苗寨中地位很高,但住處卻也都是很為特別,並不比普通人要大。
屋內十分寬敞,正對大門的牆上,還掛著一張地圖,地圖十分簡陋,不過上面卻標識了不少地點,齊寧心知這幅地圖很可能就是黑岩嶺的地形圖,上面標示之處,應該就是重要的地點,用以守衛。
落座之後,依芙才問道:「阿兄,你說錦衣候來過,是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中午。」巴耶力笑道:「昨天中午,突然得到消息,錦衣候爺親自到了西川,而且要進山見我,我本來不相信,等侯爺進山之後,拿出了信物,我才知道是真的。」
「洞主,敢問一句,他給你的信物,可是一串項鍊?」齊寧盯著巴耶力,一字一句道:「狼牙鏈!」
巴耶力一怔,立刻問道:「你怎麼知道?」
齊寧心下一沉:「如此說來,對方確實是一串狼牙鏈取信了洞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巴耶力眉頭微緊,「那串狼牙鏈,有我們黑岩洞苗寨特殊的記號,就算是寨子裡的人,知道的也不多。當年錦衣老侯爺討伐李弘信,我們黑岩洞幫助過老侯爺,老侯爺對我們也很好,他們走的時候,阿爹將項鍊送給了老侯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沒有幾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依芙也是狐疑看著齊寧,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狼牙鏈?」
齊寧嘆了口氣,問道:「白棠齡是否已經被錦衣候帶走?」
「你這個也知道?」巴耶力詫異道:「不錯,要解釋誤會,只有白縣令出面。韋書同不敢進山,也不派人進山與我們談判,他們心裡有鬼,一定是想害我們,我也信不過他。錦衣候來了,我們當然信得過,將白縣令交給錦衣候,侯爺自然能還給我們清白。」
「白糖令被他帶走,不但不能還你清白,而且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加麻煩。」齊寧皺眉嘆道:「不過這是我犯了一個大錯,一定會幫你們找回清白。」
齊寧這句話讓三人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巴耶力有幾分不悅,道:「你說的話,我聽不明白。」
「白棠齡被帶走,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現在只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首。」齊寧神色凝重:「一具屍首,當然不可能為你們洗刷清白。」
巴耶力霍然站起身來,厲聲道:「你是說錦衣候會害我?」回過身,已經拿過一把彎刀在手,刀鋒指向齊寧,怒道:「你是在挑撥黑岩洞和錦衣候的關係,原來你不是好人。」
他越是這樣,就越發表示黑岩洞確實對錦衣候充滿了信任。
依芙見狀,急忙起身抓住巴耶力手腕,道:「阿兄,你不要心急,他一定不是挑撥離間。」
白牙力也起身道:「巴耶力洞主,不如讓好朋友說清楚。」
「你們知道,我巴耶力並非魯莽之人。」巴耶力盡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是我不允許任何人褻瀆錦衣候。」
齊寧起身來,按照苗人的禮儀深深一禮,才道:「洞主,感謝你對錦衣候的信任,我並無絲毫褻瀆錦衣候的意思。」頓了頓,才終於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拿著狼牙鏈前來的那位,並非真正的錦衣候。」
此言一出,不但是巴耶力,依芙和白牙力也是驟然色變。
巴耶力目光如刀,沉聲道:「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們難以接受。」齊寧嘆了口氣,「但是事實確實如此,那串狼牙鏈,本不屬於他,他拿了狼牙鏈在手,而且對狼牙鏈的來歷很清楚,所以假冒成錦衣候來到黑岩嶺,其目的,就是要從洞主手裡帶走白棠齡。白棠齡一旦被殺,黑岩洞有口難辯,而這就是對方的目的。」
「不對。」依芙搖頭道:「狼牙鏈是阿爹當年送給錦衣候,錦衣候的東西,又怎會被別人偷走?」看著齊寧,道:「你是不是弄錯了?」
齊寧嘆道:「別的事情我可能會弄錯,但是這件事情普天之下,只怕沒有人比我更能肯定。」
白牙力也是神情凝重,道:「好朋友,如果真的是有人假冒錦衣候帶走了白縣令,事情可就非同小可。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擁有狼牙鏈那人是假冒的錦衣候?」
齊寧想了一下,才道:「我就是證據。」
「什麼?」依芙和巴耶力對視一眼,蹙眉道:「你是證據?」
「其實我只怕說出來,你們不會相信。」齊寧道:「因為我若換作是你們,也不會相信,但這卻又是事實。」頓了頓,才凝視依芙,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才是真正的錦衣候,齊寧!」
屋內一時間死一般的寂靜。
依芙三人都是睜大了眼睛,嘴唇動彈,卻無一人說出來。
匪夷所思!
良久之後,齊寧才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可是除了這面金牌,我似乎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證明我就是錦衣候。」說完,掏出那面御賜金牌,放在了桌子上:「這是聖上御賜金牌。」
依芙終於回過神來,不敢置信道:「你你說你是錦衣候,你你真的是錦衣候?」
齊寧含笑道:「依芙,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向你說明身份。我此行西川,就是奉旨調查黑岩洞事件,皇上覺得這其中有隱情,所以我才要調查真相,事情隱秘,所以一直不便透漏身份。」
依芙神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巴耶力冷笑道:「你是錦衣候,那找我要白棠齡的人又是誰?他為何能夠冒充你?狼牙鏈是阿爹送給錦衣候的信物,錦衣候的東西,又怎會落在別人手裡?」
「這就是我犯的過錯。」齊寧道:「此行西川,途中狼牙鏈不知在什麼地方遺失,甚至不知何時遺失。」
依芙陡然明白什麼,問道:「你在蒼溪苗寨,忽然急著要走,是不是?」
「不錯,當時我已經準備向大苗王和你坦承身份,只不過空口無憑,我以為拿出狼牙鏈,就可以證明身份。」齊寧苦笑道:「可是那時候我才發現,狼牙鏈已經從我身上不翼而飛。當時我就知道事情麻煩,如果只是落在荒郊野外,無人知曉,那倒無妨,可是如果是有人精心設計,故意從我身上取走狼牙鏈,就必定有人會假冒錦衣候帶走白棠齡。」
白牙力也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您才一路上馬不停蹄,晝夜趕路。」
「是。」齊寧道:「我只盼對方也要花些時間,能夠及時趕到,阻止白棠齡被帶走,可是現在看來,我們終究晚了一步。」
巴耶力左右瞧了瞧依芙和白牙力,問道:「你們相信他?」
「阿兄,如果他不是錦衣候,又怎會在發現狼牙鏈遺失之後,日夜兼程趕到黑岩嶺?」依芙肅然道:「而且這面金牌是真的,我們親眼看道官兵對這面金牌下跪,皇上難道會將金牌亂送給別人?」
白牙力也微微頷首道:「山下的時候,他就問是否有漢人進山,自然是料定有人會假冒錦衣候進山。巴耶力,我相信這位好朋友不,我相信他就是錦衣候。」
齊寧微微頷首,道:「謝謝你們相信。不過我們終究還是遲了一步,被賊人帶走了白棠齡。」頗有些懊惱。
巴耶力忽然道:「我只說錦衣候帶走白縣令,並沒有說他們已經下山,你若果是真的錦衣候,其實並沒有來遲。」
三人齊齊看向巴耶力,都顯出吃驚之色。
「阿兄!」依芙驚喜交加,拉住巴耶力手臂,「你是說你是說假冒的錦衣候還沒有離開黑岩嶺?」
巴耶力緩緩道:「昨天中午他們來到黑岩嶺,拿出了信物,告訴我要還給黑岩洞清白。錦衣候是我們的大恩人,來到山上,我當然不會讓他立刻離開,雖然寨子裡的糧食不足,但昨天晚上我還是吩咐準備了一場宴席,而且硬是將他們留了下來。」
齊寧想不到峰迴路轉,也是欣喜無比,問道:「後來如何?」
「錦衣候昨晚十分高興,不但和我們飲酒吃肉,而且還觀看了歌舞。」巴耶力道:「表演歌舞的時候,他看上了兩個姑娘,還說要帶她們回京城,娶她們過門,讓錦衣侯府與我們黑岩嶺世代交好。」
依芙蹙起秀眉,巴耶力繼續道:「錦衣候看上我們苗家姑娘,而且願意娶她們入門,這當然不是壞事,而且錦衣候昨天晚上就帶著她們入了洞房。」
齊寧皺起眉頭,欲言又止。
「今天一早,錦衣候起的很晚,起床之後,本來要走,可是他不懂苗家的規矩,要娶那兩個姑娘,當然要去見她們的父母。」巴耶力道:「按照咱們苗寨的規矩,要給女方的父母辦下酒席,請他們的賜福。」
齊寧眉目舒展開來,笑道:「所以今天他要在寨子裡擺酒席,無法離開。」
巴耶力點頭道:「不錯,雖然他是錦衣候,可以擁有很多妻子,但進了苗寨,要娶苗家女子,就要按照苗家的規矩來,這個規矩壞不得。錦衣候知道是規矩,只能答應,所以我代替他在寨子裡擺了酒宴,請了兩位姑娘的父母和姐妹過來,大家十分熱鬧,從中午一直喝到了黃昏時候,錦衣候飲酒太多,無法下山,只能在這裡再留一晚。」
「那他現在?」
「就在距離這裡不到一里地的木樓里。」巴耶力道:「白棠齡我交給了他們,現在也在那邊,被他的人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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