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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麗的酒窖比藏書室更加壯觀,這從側面反應了主人家的*好。用黃銅焊接的架子上放滿了一瓶瓶美酒,按照原產地和種類分成了許多區域。酒窖最深處還堆砌著上百個大酒桶,令人神魂顛倒的液體正在裡面發酵。
「你竟然將整個地下室都改成了酒窖!」瑪麗驚呼,聲音在黑暗的穹頂迴蕩。
「達西家族的男人世世代代對美酒情有獨鍾。」達西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環境中更顯磁性。瑪麗的耳尖忍不住為他戰慄。
「披上這個,等會兒你會覺得有些冷,這裡只有55華氏度。」達西將掛鉤上的毛毯取下來,對摺後披在瑪麗肩頭,又將她的髮絲理順。
瑪麗不自在的避開,用雙手攏住毛毯,輕聲道謝。
達西立即收回手,溫和有禮的說道,「進去看看吧,你對什麼酒最感興趣?」
「不瞞你說,我最喜歡烈酒。我享受那種烈火灼燒喉管帶來的暢快感覺,伴隨著深呼吸,頭腦和胸腔都在激盪。」瑪麗做了一個迷醉的表情。這是幼年陪伴在父親身邊時最深刻的記憶,黃沙漫天的邊疆,大碗喝酒的將士,醉後嘹亮的軍歌,如今回想宛如一個虛幻的夢。
達西對此並不感到詫異。他許久之前就發現瑪麗對烈酒情有獨鍾,事實上,他也更喜歡烈酒。她每一方面都與他那麼契合,就像是上帝為他特意打造的半身。
「說起烈酒,法國人會提起他們的白蘭地,我們有自己的威士忌,荷蘭人以杜松子酒為傲,還有古巴的朗姆酒、墨西哥的龍舌蘭、德國的阿夸維特、俄羅斯的伏特加、中國的白酒和日本的清酒。我這裡沒有中國和日本的酒,但其他國家的烈酒任你品嘗。」達西一邊說一邊從酒架上取出他提到的幾種酒,然後拿來幾個酒杯和一壺水。
「你想先品哪一種?」他禮貌的詢問。
「阿夸維特吧,我從來沒喝過。」瑪麗舔了舔唇。
達西的視線黏在她粉嫩的舌尖和濡濕的唇瓣上。他瞳孔微縮,感覺自制力有片刻鬆動,只得用詳細的介紹來轉移注意力。
「阿夸維特的主要原料是馬鈴薯。將馬鈴薯煮熟後再以-裸-麥或大麥芽糖發酵,然後使用連續蒸餾法制出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的蒸餾液。這種蒸餾液用蒸餾水稀釋後加上各種草根、樹皮等香料。就其製法來說類似於金酒,至於使用植物的種類與分量多寡,各種產地之間各有不同,因此,風味存在微妙的差異。稀釋後的阿夸維特一般酒精含量在40至45度之間,絕對會讓你的喉管燃燒。」
他一邊說一邊啟開酒瓶,倒了少許遞到瑪麗手邊。
瑪麗先是嗅聞酒香,然後小小抿了一口,隨即用舌尖抵住上顎,發出一聲輕微的喟嘆。這一聲嘶響在空曠陰暗的環境中顯得性-感極了。
達西的身體僵硬了,好半晌才啞聲問道,「感覺怎麼樣?」
「充滿了植物的芬芳。」瑪麗回味片刻後肯定的說道,「我還嘗到了雪梨木的味道。」
「你的味覺很敏銳,盛放阿夸維特的酒桶是由雪梨木製作的,經過多年的沉澱早已吸收了它的香味。」達西低沉沙啞的嗓音中透著笑意,與瑪麗在一起品酒是種極大的樂趣,她是真的*酒而不是為了博取男人的注意力或是沉溺於酒精不可自拔。
「你也來一杯。」瑪麗向他舉杯。
達西坐到她身邊,替自己倒了少許,用舌尖輕抿。他總覺得今天的味道尤其特別。
「嘗嘗這種龍舌蘭酒。」他給瑪麗倒了一杯水,等她清洗完口腔後啟開一個造型相當別致的酒瓶。
「白色的龍舌蘭酒沒有經過陳釀,銀白色陳釀期為三年,這種金*的陳釀期至少在四年以上,口感非常獨特。它來自墨西哥的基特拉小鎮,是最正宗的龍舌蘭酒。」達西一邊傾倒一邊慢慢解說。
「龍舌蘭酒的別名『基特拉』就是源於這個小鎮?」瑪麗好奇的詢問。
「是的。」達西點頭,示意她品嘗。
這種酒的香味實在是太濃郁了,瑪麗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輕輕抽了口氣,她快意的說道,「口感太兇烈了!我喜歡!」
達西低笑道,「我也很喜歡!這種酒還有一種獨特的喝法,你想不想試一試?」
「什麼方法?」瑪麗晶亮的藍眼睛一眨不眨的朝他看去。
達西抑制住過速的心跳,從儲物柜上取下一瓶海鹽。
「把手背伸出來。」他攤開自己的掌心。
瑪麗將手搭在他溫暖的掌心。
他將海鹽撒在她手背上,輕聲說道,「一邊喝酒一邊吸食海鹽,當地的墨西哥人最*這種喝法,你也來體驗一下。」
這種喝法太奇特了,瑪麗當即就被勾起了興趣。她抿了一口酒,然後用舌尖舔舐自己白皙的手背,那慵懶的姿態像一隻小憩的母獅子,散發著野性的美。達西愣了愣,然後立即用手撫額,遮擋住眼前誘-人的畫面。過了幾分鐘,他嗓音異常沙啞的開口,「味道怎麼樣?」
「鹹的更咸,辣的更辣,這是對舌尖和喉管的雙重刺激。」瑪麗清甜的嗓音染上了一絲微醺。她覺得身體有些燥熱,將搭在肩頭的毛毯扒拉下來。
溫暖的皮膚接觸到沁涼的空氣,她舒服的喘息。
這一聲嬌-喘刺激了達西的神經。他端酒杯的手顫了顫,慢慢交疊起雙腿,沉聲問道,「墨西哥人嗜辣,所以非常喜歡這種喝法。你還想繼續嗎?」
「你捨不得了?」瑪麗斜睨達西一眼。她的雙頰是粉紅色,嘴唇是艷紅色,就連眼尾也染上了一層桃紅,睨過來的眼神嫵-媚至極,像針一樣扎在達西心頭。她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像一朵迎著月光綻放的鮮花,讓人想搖落她身上的露珠,然後狠狠折斷她的枝杈。
達西的手心冒出一層細汗。為防抓取酒瓶時滑脫,他掏出手絹慢慢擦拭手指,用優雅從容的姿態和嚴肅冷峻的表情來掩飾自己已經燃燒起來的身體。
「嘗嘗這瓶伏特加吧,它以穀物或馬鈴薯為原料,口感非常清冽。」下意識的,他選擇了最烈的一瓶伏特加,它的酒精含量高達百分之六十。
「倒上。」瑪麗用清水漱口,然後取了一隻乾淨的酒杯。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干擾,她對待達西的態度越來越隨意了。
達西啟開酒瓶,給她倒了少許。
伏特加的酒液是透明的,在玻璃杯中顯得特別晶瑩剔透。瑪麗第一眼就*上了它的質感。她用舌尖沾了少許,眼睛發出迷人的亮光,「不甜,不苦,不澀,只有烈焰般的刺激。我喜歡它的純粹!」
「伏特加最適合快飲或干飲。還要嗎?」達西舉起酒杯示意。
「好的,再來一杯。」瑪麗用指尖敲了敲桌面,達西立即給她滿上。她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默默體驗胃囊颳起風暴的感覺,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頭腦正陷入混沌。她顯然忘記了,她已經換了個身體,再也不是之前千杯不醉的仁孝公主了。而且她喝得是混酒,更容易醉。
又喝了兩杯,她身子開始搖晃。
「你醉了。」達西扶住她肩膀,用暗啞的嗓音說道。
「我沒醉。」瑪麗拂開他的手,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但當達西對上她霧蒙蒙、濕漉漉的雙眼時就知道,她確實醉了。她纖細的腰肢柔軟下來,身體往沙發椅背上靠,一邊用指尖按揉眉心,一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給我更衣脫鞋,我想躺一會兒。」
她橫躺在沙發上,將腳放在達西膝頭輕輕晃動。她的姿態那樣慵懶高貴,指使人時顯得那麼理所當然,像一位真正的皇室公主。
達西低笑一聲,順從的脫下她的鞋。因為天氣炎熱,她竟沒穿襪子,腳掌只有達西半個手掌大,腳趾頭圓潤可*,透明的指甲泛著誘-人的粉紅色。達西笑不出來了,眸色幽深的盯著一雙秀足。當他意識回籠時,他已經將它們捏在掌心把玩。
正當他責令自己趕緊放手時,瑪麗已經將腳收了回去,像只睏倦的貓咪蜷縮在沙發里,發出細微的、可*的鼾聲。她已經睡著了,就連喝醉也保持著優雅的儀態,這真是不可思議。
達西笑得有些無奈,抽-出毛毯蓋在她身上。他俯身查看她的睡顏,剛一湊近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那是從她微張的小嘴裡散發出來的,染上了她獨特的幽香。達西眯眼,頭腦有些眩暈,他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他的視線不可遏制的定格在那殷紅的唇瓣上,手輕輕摩挲她柔嫩的臉頰,最終徘徊在她的唇間。他撫摸,揉弄,喉頭越來越乾燥。
過了許久,他終於緩緩傾身,去追索那兩瓣令他神魂顛倒的紅唇。當他快要碰觸到她時,她溫熱的鼻息令他有片刻遲疑。就在這時,酒窖外傳來伊麗莎白的呼喚聲,他立即直起身體,臉色漆黑的朝門口看去。
當伊麗莎白和賓利進來時,達西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
他負手站在瑪麗酣睡的沙發旁,下顎微揚,身姿筆挺,那是一種守護的姿態。
「她醉了。」不等伊麗莎白質問,他首先開口。
「我能否將她抱回客房?在這裡睡覺會生病的。」話音剛落,他又禮貌的添上一句。
「當然。麻煩你了,達西先生。」伊麗莎白立即點頭表示同意。她現在對達西的品行絲毫也不懷疑。
達西小心翼翼的將瑪麗抱進懷裡,深深看了她甜美的睡顏一眼,邁開沉穩的步伐走出酒窖。
賓利本來也想走,但看見圓桌上的幾瓶名酒又頓住了。他用力抓撓自己的頭髮,最終沒能經受住誘惑,留下來痛飲了一番。
瑪麗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多才醒,加德納夫婦由於擔心她,租了一輛馬車來探望。
當瑪麗一臉羞愧的來到客廳致歉;當她遠去的馬車逐漸與夜色融為一體,達西覺得,自己的第二次求婚必須儘早提上日程。他迫切的想要與她親近,光明正大的、理所當然的將她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