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凌不惑的過往與母女鬧翻
「什麼?因為我?你難道那時候就決定娶我了?」程少商驚訝道
「沒錯,你二叔母之所以被抓,完全是我想要幫你出氣,否則她是不會被抓的,因為那時候,我就已經打算娶了。」凌不惑直接道
「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覺得我合適?」程少商問道
「呵呵,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從小就沒有父親,他的母親在他五歲時也去世了。」
「他是靠著村里人的可憐,吃百家飯,才勉強活下來的,後來村子裡遭了災,家家戶戶都沒有餘糧了。」
「這男孩不得已淪為了乞丐,因為年紀小,搶不過其他的乞丐,他就只能想辦法鑽大戶人家的狗洞,然後去和狗搶東西吃。」
「他不敢偷人吃的東西,因為他怕被人家打死,所以他只能搶狗的東西吃,這樣即便是被發現,也不會有人對他下重手。」
「到後來,甚至還有一些公子哥,專門拿著狗盆來給他東西吃,目的就是為了找個樂子,他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
「一直到有一天,忽然有個人找到他,說是他父親派來的,要接他回去,他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根本就沒什麼反應。」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跟著那人走了,好在那人沒有騙他,他真的有了父親,而且他再也不缺吃的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在父親家中的第一頓飯,就差點把自己撐死,最後還是一個女人幫他找來了郎中,這才把他救了回來。」
「也就在那時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新母親,自己之所以會回來,也不是自家父親的意思,而是這個新母親的意思。」
「當時他的心裡很是失望,不過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自家父親當初拋棄自己,不就是因為不喜歡他嘛?」
「既然早就知道了,又為什麼要難過呢?從這天開始,他有了阿父,有了阿母,還多了一個大兄。」
「他這個大兄是真正的天才,不管什麼東西一學就會,所以父親對他給予厚望,他也從沒讓父親失望過。」
「但是我不服氣,憑什麼兄長就能得到一切,所以我那時候拼命地努力,拼命地努力,就是為了能夠超過他。」
「可是,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總是比他差,明明我比他更努力,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是比不過他?」
「到了後來,我這個大兄上了戰場,我也跟著他去了,我以為我終於能夠比得過他了,可結果還是一敗塗地。」
「再後來我放棄了,我不和他爭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成了他的心腹,也可以說是他的一條狗。」
「這些年來,但凡是一些他不方面出面的事情,都由我出面去解決,不過他也沒有虧待我,現在這一身的榮華富貴,可以說都是因為他。」
「陛下很看中他,因為他的一句話,我這個勉強夠資格封侯的人,真的封了侯,因為他要查案子,所以我成了廷尉左監。」
「真是的,明明是給你講故事的,怎麼說著說著就說了實話?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說咱們合適了嗎?」凌不惑苦笑道
而此時的程少商早就聽傻了,因為她是怎麼都想像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這麼不容易,他之前竟然過得那麼苦?
同時她也知道了,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看上自己,不得不承認,自己和這個男人的經歷真的很像,只不過他比自己要艱難很多倍。
「呼,謝謝你,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這些話我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跟人提起過。今天說出來可,感覺輕鬆了許多。」
「你放心,我不會逼你的,你若是實在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走,你母親那邊你無需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凌不惑說完後起身就要走。
誰料他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道「你難道想要靠這個故事求婚嗎?不能多說點其他的嗎?」
「嗯?你,呵呵,是,是我的錯,我的錯,那,你願意做我侯府的女君嘛?」凌不惑笑著問道
「我願意,不過,你真的能夠說服我母親嗎?」輕聲道
「當然,曲陵侯,程夫人,不知道你們聽夠了沒有?能出來一見嘛?」凌不惑笑著對門外道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程始的臉色有些尷尬,而簫元漪的臉色到是正常。
「阿父,阿母,你們剛才難道一直在偷聽嘛?你們怎麼能?」少商一下就急了,當然了,更多的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額,襄武侯,其實我們也不是有意偷聽的,只不過我們到門口的時候,你正在說,說,所以我們就沒有打擾。」程始解釋道
「無妨,正好您來了,不知您對這門親事怎麼看?」凌不惑道
「額,這個嘛,我覺得,那個夫人你覺得呢?」程始問道
「襄武侯,你剛才的話我都聽了,雖然很有誠意,但是我們還是不能答應,我這個女兒的性子,實在是有些難當大任。」簫元漪拒絕道
程少商一聽就急了,不過這時候凌不惑搶先道「程夫人,這娘子合不合適,自然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謝謝您的好意。」
「還有,你們家的事情我很清楚,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您還是不要說話了,你的這些話,還是留著娘子出嫁時,跟她的郎君說吧。」
「曲陵侯,我現在請你站在一個父親得位置告訴我,這門婚事,你的意見到底是什麼?」凌不惑一臉嚴肅的看著程始道
程少商聽了這這話也不著急了,而是看向了自家父親,而此時的簫元漪知道,大事不妙了,凌不惑這招太陰毒了。
此時的程始陷入了為難之中,他雖然有些反應慢,但他可不糊塗,他當然知道凌不惑這話中的陷阱,所以他一時間沒有開口。
而這時候的少商卻不打算等了,直接對凌不惑道「你真的打算娶我嘛?」
「當然,你是這天底下最適合我的女娘,我當然要娶你。」凌不惑道
「好,那我答應了,你不用管他們的想法,既然他們從小就沒管過我,那現在他們也沒資格管我,我的婚事我自己說了算。」程少商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瘋了不成?」簫元漪一聽這話,頓時被氣得不行,也顧不得凌不惑在場了。
「我沒瘋,我現在清醒得很,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反倒是阿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程少商反問道
「你,你還敢頂嘴?你,你同意也無用,沒有我們點頭,你不可能嫁出去的,你還年輕,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將來會了解的。」
「他是個什麼人你忘了嗎?前些日子還和別人在青樓爭風吃醋,這些你難道都忘了嗎?」簫元漪大聲道
「我知道,我不在乎,阿母,你剛才明明都聽見了的,你說,就我這個性子,能找這樣一個郎婿有多不容易?」
「你只考慮程家的名聲,可你考慮過我嗎?錯過了這次,我今後還能遇到這麼好的姻緣嗎?這些您都想過嗎?」
「您沒想過,您就想著您的面子,想著程家的面子,就和當年你選擇拋棄我的時候一樣,您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程少商質問道
「你,你這個逆子,我今天,我!」簫元漪聽後抬手就要打過去。
而此時的少商,已經有些難過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感覺到疼,她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自家母親的手腕,被人抓住了,而這時候那個男人開口了「程夫人,你有些過了,因為少商是你的女兒,所以我才處處忍讓。」
「但你現在有些得寸進尺了,她現在不只是你的女兒了,她是我認定的夫人,我襄武侯府未來的女君,你現在可不能再打她了。」凌不惑道
「襄武侯,你才過分吧?少商是我的女兒我如何打不得?」簫元漪道
「程夫人你說得對,現在我們還沒成婚,你確實可以教育女兒,但你要是非幫我教育夫人,那我就只能幫你教育兒子了。」凌不惑道
「襄武侯,夠了!你今日到底是求親的,還是來找茬的?」程始道
「曲陵侯,這個您可別問我,這要看尊夫人的意思。」凌不惑道
程始聽後,拉了一下自家夫人的手,然後使了個眼色,簫元漪見狀也知道,不能跟他硬來,否則女兒只會越推越遠。
於是她又道「,你現在年紀還小,你不懂這些,他現在說的是天花亂墜,可是以後呢?你要相信阿母,阿母是不會害你的、」
「阿母,你剛才聽了一遍他的故事,這樣吧,我給你再講一個好了,我從記事起,就沒吃過一頓飽飯。」
「不光沒有飯吃,就連送來的飯菜,也不是餿的就是臭的,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從來沒讓我吃飽過。」
「有了什麼病也從來是自己扛,扛得住就活,扛不住就死,我生病的時候一直在想,我的父母親到底在哪,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從來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我就像個沒人要的野孩子一樣,根本就沒人管我。」
「這麼多年來,沒人教我什麼是規矩,我也從來不會尊重長輩,因為這個家裡,沒有什麼長輩是值得我尊敬的。」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這麼過的,慢慢的我長大了,這時候你們忽然回來了,你們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我終於不用再當野孩子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的母親回來後,怎麼看我都不順眼,不管我怎麼做都是錯的,不管什麼事,不管三七二十一錯的一定是我。」
「更可笑的是,她為了她的面子,為了不讓別人說她苛責二房,就選擇苛責她這個,小時候從來沒有管過一天的女兒。」
「我要說的是,我已經過了那個需要父母教育的年紀了,既然你們在我需要的時候從來沒管過我,那現在又何必來管我呢?」
「為了我好?真為了我好,當年為何把我留下?苦衷?還不是怕三兄被過繼給二叔?就因為我是女娘,所以就不重要對吧?」
「沒關係,我確實是不如三兄重要,可你們當年既然已經做了選擇,今天這又是要做什麼?」程少商有些自嘲的道
聽了這話的簫元漪又想要動手,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隨後道「好,你說得好,我不攔著你了,你說的對,你的婚事我不管了!」
「你想嫁給誰救嫁給誰,不過你今後可別後悔!」
「這一點程夫人大可放心,我是不會讓她後悔的,我這個人從來不會承諾什麼,畢竟任何事情都可能存在變數。」
「但今天,有一件事情是我可以承諾的,少商你聽好了,我襄武侯府的女君是你,現在是,未來是,永遠都是。」凌不惑鄭重的對少商道
「嗯,我相信你,我相信我不會選錯人的。」少商有些感動的道
「好,少商,你打算在這裡住呢?還是我另給你尋個宅子?」凌不惑道
「哎,襄武侯,你這就過了,這怎麼說也是我的女兒,怎麼能去別處住呢?我是的阿父,你放心就是。」程始忽然道
凌不惑聽後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少商,而少商則是輕聲道「我還是住在家裡吧。」
「好,那就聽你的,住家裡,對了程夫人,我剛才說的話可沒開玩笑,我下次來的時候,我夫人身上要是有傷的話,我一定十倍奉還。」
「好了,我得去跟我阿母說一聲了,到時候這三書六禮,可不是一時半刻能準備好的,得早點開始。」凌不惑道
「嗯,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不過你不打算帶我一起去見見嗎?」程少商有些扭捏的道
「哎呦,你看我這腦子,走走走,咱們一起去見我阿母。」凌不惑道
凌不惑拉著少商就出了房間,而這時候程始才道「夫人,你消消氣,要不你罵我一頓也成,可別憋著,在憋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夫君,你說當年我真的錯了嘛?是不是我再堅持一下,就不會是今天是這幅樣子了?」簫元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