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你這個賤人,原本以為你找到的是個大靠山,我們還不敢對你怎麼樣!後來一經打聽才知道你這個賤人在這裡!柳四娘,你可真是一個心機歹毒之人啊!完完全全的讓我出乎預料!」
開口大聲喧譁放肆的首先是一名男子,緊接著又是一名女子。
聽其聲音,和謾罵的話語,慕容曉冷笑,王洛晨和左小青看來是遇到了麻煩,找人打聽到了這裡!
左小青見門仍舊是緊關著,上前如潑婦般的敲擊著大門,砰砰砰,一聲聲接連,加上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罵聲:「開門!你們快給我們開門!該死的賤人,原本以為你很善良,原來不過就是包藏禍心,你是不是就等著今天呢?柳四娘,你不得好死!快點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闖進去了!」
「柳四娘,你出來,一切都好商量!」王洛晨揚聲喊道。
「是誰?吵死了!是不是來找死了?!」君莫月不耐的皺起兩道彎彎柳葉眉,撅起紅唇,聽上去聲音甜美,表情更是可愛。但是只要見識過君莫月手段的人,絕對不會認為她在開玩笑或者撒嬌。
君莫宇奸笑三聲,不知從何處鼓弄出來一把無骨小扇,自以為風流倜儻的搖啊搖,「姐,該我們在新主子面前表現一下了。」
慕容曉看了一眼姐弟二人,從外表看上去,二人都絕對是凶神惡煞之人,她倒是有幾分期待他們會如何應對王洛晨和左小青。
「新主子,我們去去就回。」姐弟異口同聲。
「好。」慕容曉笑著點了點頭。柳四娘受了傷今天還在休養,因為身子骨實在是太差了,女大夫幫忙清理傷口的時候,又都有些發抖,因為傷口太多,雖然都不深不會致命,可每一處都會帶來劇烈的疼痛,柳四娘能夠堅持下來,全是靠著堅強的意志。此刻,是大多數人家午睡休息之時,而他們卻找上門來大鬧,當真是惱人的很!
姐弟二人轉眼不見人影。
趙蔭隔著小桌子摩挲著她的發,那蘊含著無邊廣闊世界的黑眸柔和寵溺的望著她,「昨晚睡好了嗎?」
「當然睡得很好。」慕容曉剛開始會躲避兩下,卻無法躲避他的魔掌,索性任由著他摸來摸去,偶爾看見他拿起一縷髮絲纏在指尖的纏綿,一縷縷奇異的暖意緩緩蕩漾在心間。
「真的?」他語氣中似有一份落寞。
慕容曉忍著笑望著他邪魅的容顏,眼中也蕩漾起慵懶的笑意,「恩。」
「沒心沒肺的小丫頭!」
慕容曉忍不住愉悅的笑出了聲,「頭髮被你摸的越發粗糙了。」
「多扎手都喜歡。」趙蔭停了一下後,繼續摸。
門外的王洛晨和左小青還在放肆張狂的大罵著。
慕容曉皺起了眉,「著實令人生厭,莫要吵醒了柳四娘。」
她話音剛落下,柳四娘便慘白著臉來到了廳里,她歉意的道:「對不起,他們竟然找到這裡來了,應該是最近聲音上出了事情,有些狗急跳牆,不光不顧的來鬧了。我去解決此事。」她剛才正在熟睡,忽然間聽見有人在外大吵大鬧,正不想理會繼續睡的說,恍恍惚惚間,聽見了那一男一女的聲音極為熟悉。
是王洛晨和左小青!他們還真是有臉出現!
生意遇到問題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去解決,而是前來指責她!將所有的過錯都賴到她的身上!他們與慕容昕毫無差別,都是有一萬個理由理所應當的殘害,背叛他人,卻不允許他人有所還擊!
話落,她便是轉身就要出去。
顧青娘過來攔住了,「你身子骨這麼差,還要養著呢,莫要出去理會他們。他們若是再鬧,我拿著掃把出去將他們打跑!」
「打開門。」慕容曉忽然吩咐道。
顧青娘詫異道:「小姐,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打開門後,豈不是任由著他們鬧了?」
柳四娘一陣難堪,「小姐,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他們那般大聲的辱罵,外面肯定圍滿了人。我去應對他們便可。」
「胡鬧什麼,讓顧大娘扶著你在一旁看戲便可。他們若是能鬧得越大越好,我們暫且就當著猴子唱戲欣賞罷了!我們去院子裡坐下,看他們能怎麼鬧!」慕容曉將頭髮從趙蔭的手中拿出,神色冷然的說道,然後看了眼從房中出來的陳蓉,又道:「娘,不過就是兩個地痞無賴,多看一眼都會髒了你的眼。你在屋裡暫且歇著。」
陳蓉很是擔憂:「真的不會有什麼事情嗎?」
「娘放心,若兩個跳樑小丑都能欺負到我們的頭上,那麼,豈不是太過可笑了?」慕容曉走過去,親自扶著陳蓉回屋繼續休息。
陳蓉看了一眼無論身處何處都會讓人將目光投遞過去,深深折服的趙蔭,有他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她安了心聽了慕容曉的話進了屋。
做好一切後,顧青娘將門打開。
大門忽然別打開,王洛晨和左小青都是楞了一下。因他們方才正憤仇敵慨的向四周的人抹黑著柳四娘。
左小青愣了一下後,就繼續對著一旁的君莫月說:「看到沒,坐在院子裡的女子叫做慕容曉!她可是有名在外,早就壞了名聲的人,怪不得會被楚王取消了婚約!我看她就是個朝三暮四的人!你們誰跟她認識,可要小心的看著自己的相公了,要是一不小心被她勾引了,你們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小妹妹,一看你就是個涉世不深的人,一定就住在附近吧?可千萬別與她接觸,到時候壞了名聲,你想要嫁個好人家都不行了!」左小青打聽到救柳四娘的人是被楚王拋棄的慕容曉後,更是無所顧忌。
「哦,原來如此啊。」君莫月點了點頭,如星的眸子眨了眨,天真可愛的任誰都不會有防備之心。
王洛晨則是向一身錦衣華服的君莫宇訴苦:「這位大哥,一看你一身華貴,一定是從此處路過的某位貴人吧?你且看看,他們欺人太甚!」
「怎麼個欺人太甚?說來聽聽。」君莫宇嘴角揚起,笑盈盈的眸子裡掩藏著鋒利的冰刀寒芒。
無影悄聲在慕容曉的耳邊道:「君莫宇最討厭別人叫他大哥。那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慕容曉眸子抬了抬,回頭看向還在坐在廳里悠然的品著茶的趙蔭,他低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趁此機會,她將一個荷包交給無影。
「這是什麼?」無影疑問。
「你們離開那天,離開京都之時,你再交給趙蔭。」慕容曉低聲叮囑。不想親自交給他的原因是怕太過矯情和煽情,她雖在前世的時候談過戀愛,也訂了婚,但是因為其中涉及了太過利益,而且那時候是為了結婚而戀愛,從未有過太多的接觸。所以,她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而今,遇上了他,她漸漸懂得那些令你心動心安的感覺,是動了心,動了情。
王洛晨憤慨的開始顛倒黑白,將柳四娘描繪成一個紅杏出牆,心腸歹毒的女子,將慕容曉描繪成一個欺人太甚,同樣是水性楊花的女子。
君莫月與君莫宇二人無聲中對視了一眼,不知死活的人!
「讓青山國太子渾身惡臭不能人事的毒藥就是君莫宇給我的。」無影再次低聲道。
聞言,慕容曉眼前一亮,看來趙蔭留給了她兩個寶!
柳四娘輕咬著唇瓣,面色仍舊慘白,她握緊雙拳,指尖的疼痛入了心,她立即鬆開。是她不夠狠心!對待他們就不該心慈手軟!
「聽你們這麼說,他們可是十惡不赦的人呢!既然如此,咱們去報官吧,你們不是說有證據證明她們害你們嗎?不過,好像一直都是你們在自言自語,是不是故意要抹黑她們啊?」君莫月天真無邪的樣子,脆生生的話語令周圍的人都紛紛點頭。
君莫宇搖著無骨扇,瀟灑道:「她們已經將大門打開,就坐在院子裡,至始至終都未曾發過一言。你們二人剛才如同市井潑婦一般罵街。怕是事情不是你們口中所言的那麼簡單吧?」
聽到他們忽然轉了口風,王洛晨和左小青一怔。
緊接著,君莫宇又道:「你們剛才所言其實都是漏洞。是這位公子喜新厭舊休了同苦多年的髮妻,如今,生意上受到了一些波折,就想到了曾經的髮妻!她何時對不起你們過?你們來吵鬧,難道是以前的生意基本都是柳四娘處理的?讓你們坐著享福?嘖嘖,還從未遇見過你們這般不知廉恥的人了。」
「是呀!你們真是太恬不知恥了!我真為她們感覺可憐。生為女子本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被夫君如此慘無人道的踐踏,最後與新歡一同來污衊她和她救命恩人的名聲,她何其無辜!何其不幸啊!」君莫月說著就流了淚,楚楚可憐的帶動了圍觀的多名的女子。
王洛晨和左小青傻了眼。
柳四娘也詫異不已,她輕聲問嚮慕容曉:「小姐,他們怎麼會為我們說話?」最重要是,有些話從某些人口中說出來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可偏偏他們一唱一和,愣是極具說服力。
慕容曉勾唇妖嬈一笑:「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該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