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現在不是應該還在國外出差嗎?
素來平整的西裝,此時看上去似乎有了一些皺褶。以前一直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此時亦是被拉扯了開,微微露出了一些肌膚,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性感極了,他一手拿著一個公文包,一手挽著風衣,看上卻是如此風塵僕僕。
不知道為什麼,許夏木看著如此模樣的溫雋涼,腦中就閃出了道信息……
他似乎回來的很急。
眸光慢慢觸及到他隱匿在鏡片後的雙眸時,許夏木莫名的竟然臉上出現了暈開的緋紅。
然後,「噗通」一聲,她竟然一個不慎跌入了溫泉內,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將她的素麗容顏徹底打濕。
此時的許夏木看上去,有點狼狽。
她就坐在那,也不急著起身,僅是抬起手呼啦了把臉,一雙美眸狠狠的盯著站在那月光下更顯清冽的男人。
那色彩斑斕的眸光中卻是盛滿了怒意。
誰不怒呢?
去了那麼久,除了頭幾天還會跟她聯繫,之後的那二十來天,他竟然是音信全無,她要知道他的消息還得通過自己的助理才能得知。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一個站在溫泉的外面,一個坐在溫泉的裡面。
似乎誰都不想率先打破沉默。
比耐性,許夏木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眼前的男人。況且,她覺得再泡下去,估計整個人都要水腫了,所以她從溫泉內起了身,攏了攏身上一併濕了的毛毯,踉蹌蹣跚的走出了溫泉。
卻是故意往了另外一邊的方向,恰巧繞過了一直站在旁邊的溫雋涼。
走出溫泉後,許夏木吸了吸鼻子,突然的一熱一冷,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似乎此時溫雋涼在她的眼裡就像是空氣一樣,她沒去看他,僅是走到了一旁,拿起了自己的衣物,隨即就想回屋……
此時,卻是他的手抓住了她,握緊了她的手臂,她的手臂上全是水,他的掌心卻是乾燥著,這樣的觸感卻是讓許夏木心尖一緊。
許夏木想掙脫,可是他的手卻是攥的更緊。
恍惚間,她聽見他低沉的開了口,他說:「2月12日,許氏的問題已經解決,你還有多久回來。2月14日,顧瞳說你很忙,一直要忙到半夜,還有今天好像是*節。2月17日,我親手將他火化,然後根據你給我的地址去了那座廟宇,將她領了回來,我還是不忍心不顧他最後的心愿。2月20日,今天劉嫂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因為我回答不出,劉嫂好像以為我們又吵架了,我們之前有吵過架嗎?2月23日,溫雋涼,你再不回簡訊,就永遠不要回了。」
是他低沉中帶著幾分慵懶的嗓音傳來,那麼有力的敲擊了她的心臟,他竟然將她發給他的簡訊一字不落的背了出來。只是,他竟然全看見了,卻為什麼一直沒有回覆,一個字都沒有……
「呵!溫總的記性可真好。」許夏木扯唇一笑,嘴角一揚。
溫雋涼盯著就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瞳眸卻是晦暗如深,他道:「不是我記性好,因為是你傳的。」因為是你傳的,所以我就記下了。
聞言,許夏木此時才轉過了身,對上他的眸,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說什麼呢!
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是都卡在了喉嚨口。
在看見平靜而俊雅的面容後,許夏木又轉過了頭,不去看他,不看!
溫雋涼嘆息一聲,直接將手裡的公文包還有他的風衣一併扔在了地上,他的雙手捧過她的臉頰,此時他才發現她的臉其實很小,當真是那種巴掌大般。
明明他的動作很溫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許夏木卻是掙脫不了,或許是不想掙脫。
直到兩人的視線繼續教纏在一起。
他才道:「2月23號的那條簡訊,我回了。」
「現在回不回都不重要了,我無所謂,溫總日理萬機,哪裡有那麼多時間來應付我們這種……」
還未說完的話語,卻是被他的唇直接吞沒,霸道而*。
許夏木瞬間瞪大了雙眸,此時亦管不了身上還卷著毯子,就想直接將他推開。
卻是怎麼推囊都難以動彈他……
終於,他在許久後放開了她,卻是執拗的繼續說道:「2月23號那條簡訊,我回了,不信你可以再看看記錄。」
許夏木眸光此時一狠,直接將他推開了去。溫雋涼似乎未料此時她的力氣會這麼大,亦是踉蹌了好幾步……
她擰著眉,道:「我說過了現在我不要了。」
說完,許夏木亦不管還呆愣站立在那的某人,拔腿就跑……
——
大年夜,溫雋涼從美國的西雅圖趕回了虞城,為的就是想跟他的小妻子過他們的第一個大年夜。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小妻子會這麼生氣,就為了他沒回她的簡訊。
溫雋涼活了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覺得有點潰敗。
他想,回簡訊真的有這麼重要?
而,大年夜的這天,許夏木亦沒睡在主臥,而是拿了兩牀乾淨的被子直接睡在了客房,將某人狠狠的無視……
春節的第一天,許夏木穿著一身簡單利落的收腰白色長裙,大波浪的捲髮亦是披散在了身後,簡單的拿了一個黑色的束髮帶一束,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平底長筒靴,看過去修長而優雅,猶如一個中世紀的貴婦般。
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便看見溫雋涼已經端正的坐在長桌旁,正在翻閱報紙,她頓了頓仍是走了過去……
但是,卻與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她所坐的位置就在溫雋涼的旁邊,可是這次她直接跟他隔了兩三個座位。
劉嫂從廚房將熱騰的早餐端出來時,就看見自家先生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而她家的夫人卻是離先生遠遠坐著,正在慢條斯理的吃著碗裡的粥。
劉嫂頓時眉眼一皺,又怎麼了?
此時,溫雋涼放下手裡的報紙,淡淡的說道:「劉嫂替夫人再盛點粥。」
劉嫂應道,「好。」
說完,便走向了許夏木,拿起還未吃完粥的碗,就想著再添點也好。
「劉嫂我吃好了,不用了。」劉嫂剛想盛,卻便許夏木直接打斷。
劉嫂愣了愣道:「可是夫人你才吃了一點,平時你可是可以吃……」
「平時是平時,今天我沒胃口。」劉嫂話還未說完,就被許夏木直接打斷。
爾後,許夏木直接站起了身,就想往衣帽間走……
身後卻是傳來他命令的口吻,「回到你的座位上,把粥喝完。」
一聽那個語氣,許夏木亦是急了,她轉過身,毫不示弱的看向了他,「我說了,我吃不下了。」
說完,許夏木便是直接轉過了身,剛想踏步時,身後再次響起了他的話,「你敢走試試。」
一看這架勢,劉嫂頓時覺得大事不妙,這小兩口感情是真在鬧彆扭呢?
現在倒是讓她尷尬起來,這種場面她作為下人應該是要迴避的,但是此時兩個主人都還沒開口讓她離開,如果她突然離開更是不妥……
哎!
不是應該小別勝新婚麼?怎麼才回來,兩人就槓上了。
溫雋涼看了眼劉嫂,見她臉上的神情滿是尷尬,便道:」劉嫂,你先下去吧。」
聞言,劉嫂便應了聲,立馬消失在了大廳里。
等劉嫂一走,溫雋涼看著背對他而站的纖細背影,素來清冽凌厲的眸光此時亦是軟了下來,「只是沒回簡訊,你這氣生的有點莫名。」
「對溫總來說那只是一條簡訊而已,可有可無。可是,對我來說卻不是。」許夏木卻是道。
溫雋涼:「……」
等溫雋涼想繼續說什麼時,許夏木卻是直接走向了衣帽間,拿過裡面的長款大衣,隨意一穿,就走出了門。
——
溫氏財團
春節第一天,溫雋涼卻是未給自己放假,而是來到了公司,坐在了那個許多人嚮往的位置上,此時他的眸光卻是緊緊的盯著那桌上的手機。
手機的屏幕上顯示著幾條信息……
這些信息都是她發的。
此時,恰巧送玉拿了一份文件進來,她走到辦公桌旁,便恭敬道:「溫總,這是星嶼那邊傳來的報告,請您過目。」
溫雋涼並未抬頭,僅是淡淡應了聲。
宋玉將文件放下,剛想轉身,卻是突然被溫雋涼喚住了。
「宋特助,如果你的丈夫去外面出差,你發他簡訊,但是他沒回覆你,你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