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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柏在手術第二天就醒了,薛嫣把基本情況告訴他後, 就和李助理換班, 由李助理照顧項柏, 而她則在另一張床上蒙頭大睡, 睡得呼聲震天。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以前薛嫣睡覺從來不打呼嚕的,顯然是這幾天累壞了才會如此。項柏凝視她的眼神變得溫柔,心裡想著:這幾天真是辛苦她了, 等出院以後,就帶她出去好好的玩一次吧?記得之前, 薛嫣說過好幾次想全家一起出去遊玩, 讓他也一起去, 他全推脫工作忙去不了。但是等這回出院,若是爸爸的身體也能接受,就帶著她還有孩子一起出去玩兒吧?全家人一起,自己也一起。
項柏將視線從她的身上收回來, 小聲的和李理助理詢問項大樹的情況。
李助理推推眼鏡說:「情況不容樂觀,老爺子此時還在重症監護室接受觀察。」
項柏沉默一下, 抬頭看著李助理, 不容拒絕的說:「我們去看看。」
李助理見他眼神堅定,知道自己肯定勸不動,就什麼也沒說, 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去樓上的重症監護室,在玻璃牆外面看了一會兒項大樹。
項大樹此時還在昏迷,渾身插滿管子, 旁邊的機器上顯示的各種數據實在讓人看不明白,唯一能看明白的,就是項大樹心跳平緩,沒有大起大落,也沒有忽然變成一條直線。
這也是唯一讓項柏安心一點的地方了。
拖著沉重的心情,項柏和李助理一起離開重症監護室,回到他的病房,開始整理這兩天積壓下來的工作——即使他才剛醒,還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他依舊不能安心養病。
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扛起來,項家就沒有人能抗起來了。
老的,小的,只有他。
但是在李助理匯報這幾天的情況後,項柏卻驚訝的發現,積壓下來的工作竟然不想他想像的那麼繁重,或者說——竟然沒有積壓的?
李助理這時便解釋說:「您和項老爺子的事情並沒有被媒體曝光,我們壓了下來,並且只對外說是一場不要緊的小車禍,您昏迷的事情,在我和謝小姐商量後,也決定向媒體和公司隱瞞下來,所以公司這幾天依舊是正常運營,公司股票也很平穩,並沒有出現大幅度下跌的情況。」
「在您還沒醒來的期間裡,公司的事務都是由謝小姐處理和做決定的,需要簽署的緊急文件,她也模仿您的筆記簽過字了,基本上沒有問題,您要再看重新處理或是審閱一遍嗎?」
「拿來給我看看吧。」項柏接過筆記本,先是查詢了公司的股票,果然如李助理說的一樣,依舊是穩步上升的趨勢。而他自己的股票投資,卻有幾支因為沒有及時拋掉而賠了不少,不過也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他眼睛也沒眨一下就隨手就處理掉了。
接著他又把薛嫣做的幾個決定看了一遍。
其實只有兩天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事,所以薛嫣也不過就是假簽了幾個文件,根本沒有重大事件讓她決策,自然也不可能出什麼問題。而看著文件上面自己的名字,項柏卻心驚肉跳,沒想到薛嫣模仿自己的筆跡模仿的連他本人都分辨不出來,如果不是李助理說是薛嫣簽的,他還以為是自己曾經簽過而忘記的。
他合上那幾本文件,淡定的對李助理說:「沒什麼問題。」
但事實上是有問題的。薛嫣既然能模仿他筆跡模仿的惟妙惟肖,那麼就是說,也有可能仿造他的筆記做別的事情,這一點他以後就要小心了。
在車禍後的第四天,項大樹醒來了。
他在醒來後情緒失控,根據當時的監控來看,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一臉怒容的拔掉自己身上的管子,還氣勢洶洶地砸了重症監護室的儀器。隨後醫生和護士趕過去,兩個醫生和一個男護士一起按著他,給他打了鎮定劑他才安靜下來。
對於這一情況醫院也不知道該如何解答,問項大樹本人,項大樹卻一臉陰沉的不說話。
而最讓醫生們奇怪的是,本該虛弱得不能動的項大樹卻有力氣砸掉重症監護室?查不出理由的醫生們最後只能將其歸為腎上素紊亂。
一個小時後,項大樹主動要求搬進普通病房,這時醫生再問他為什麼情緒那麼激動,他便能完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他說:「看著身上那麼多管子嫌煩。」
醫生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嫌煩就能力大無窮?真是奇蹟啊奇蹟。
最後雖然項大樹還是被安排進普通病房,但是醫生卻偷偷地囑咐薛嫣和項柏,說要謹慎的注意項大樹的情緒,如果有異常要立刻喊醫生來察看情況。
薛嫣和項柏十分遵醫囑的答應下來。
回到普通病房的項大樹並沒有暴躁的情緒,很安靜、很普通也很正常,和平時沒什麼區別,還鎮定的詢問項柏的情況。項柏一一回答,得知他現在沒什麼大礙,項大樹也只是淡定的點點頭。
薛嫣和護士一起扶著他將他搬上病床,然後男護士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此時李助理不在,回去公司傳達他的意思了。項柏想了想,本想下床去伺候項大樹,但還沒實施行動就被薛嫣按回去了。
薛嫣對他說:「你別動,再把傷口扯開了,我照顧老爺子就行。」
「嗯。」項柏想想也對,自己這樣確實也幹不了什麼,就沒動,看著薛嫣給項大樹整理床鋪。
這時項大樹忽然想起什麼的樣子,一把拉住薛嫣的手腕,薛嫣回頭看他,他一邊皺著眉頭費力地想起身,一邊對薛嫣問道:「謝丫頭,小安和小康沒事吧?他們現在怎麼樣,我一直沒看見他們,他們……」
看他那麼著急,薛嫣怕他再急過勁兒,連忙安撫的拍拍他的手背打斷他的話說:「別擔心,老爺子,他們沒事,小安和小康一點事也沒有,連擦傷也沒有。」
一臉焦急的項大樹這才鬆一口氣,抓著薛嫣手腕的手也鬆開了。
薛嫣又扶著他坐起來說:「我們來醫院的第一天,醫生給他們檢查後說沒事兒,我就放兩個小的回家了。我在這邊照顧項柏,怕沒時間顧及他們,就讓張師傅過來把兩個小孩兒接回家,現在江阿姨帶著呢。家裡也沒什麼事兒,一切都安好。」
薛嫣在他的後背放一個抱枕,讓他舒服地靠著,嘴裡也繼續說:「江阿姨聽說您也從昏迷中醒過來了,高興地差一點兒哭,說下午要帶著雞湯過來看您。我知道您擔心兩個孩子,便做主讓江阿姨給小安和小康在下午請了假,一會兒江阿姨過來的時候,小康和小安也都跟著過來,到時候您就能看見您的大孫子了。」
項大樹欣慰的笑起來,「那就太好了。你也又好幾天沒看見寧寧了吧?」他想了想,「我昏迷了幾天?六天?你這幾天都在醫院此後我們爺倆兒呢吧,沒回家嗎?」
薛嫣笑著說:「這邊走不開,便沒回去,反正家裡有江阿姨照顧著,我也放心。」
項大樹卻笑著問一句:「放心歸放心,也想女兒吧?」
薛嫣有些不好意思,笑著點了點頭說:「倒還是真有點想她了。我準備明天抽空回去看一眼,看看她怎麼樣。」
「咳咳。」被當成透明人的項柏咳嗽了一聲,項大樹和薛嫣轉頭看向他。項大樹笑一聲,調侃他說:「怎麼著,看爸爸沒和你說話,還是看謝丫頭沒搭理你,你吃醋了啊?」
「爸……」項柏無奈的喊一聲,接著眼神一變,認真的說:「爸,您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您年紀也不小了,別不拿您的年紀當一回事兒,您要是有哪裡不舒服……」
項大樹嫌棄地擺擺手,語氣有些煩躁,「得了,拿你爸當小孩子呢?我自己有分寸。不過就是斷了幾條肋骨、戳了幾個口子而已,死不了。」
項柏頓時急了,橫眉豎眼的說:「什麼不過就是戳了幾個口子?您知道您斷掉的那幾根肋骨,差點兒就插.進心臟,差一點兒就要了您的命嗎?您怎麼還……」
「行了,我知道了。」項大樹再次打斷項柏,扭頭看著他說:「行了,小柏,我真的沒事兒,你且就安心吧。我老當益壯,少說還得再活個百八十年,你還用不著現在就擔心沒爸爸。」也許是鎮定劑還沒完全失效的原因,他的眼睛有些渾濁,但看著項柏的時候那雙眼睛卻又帶著笑意,充斥著睿智和慈愛的光輝。
項大樹此時心裡如明鏡一樣敞亮,他知道項柏這麼擔心的喋喋不休,是因為他嚇壞了,他害怕因為自己的過失而失去父親。而項大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撫他,讓他知道他心裡的恐懼根本沒有必要,他已經救回來了,並且會一步一步的恢復健康,等他康復後就會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許是項大樹安撫的眼神起了作用,項柏深深呼出一口氣後,也漸漸鎮定下來。
但項柏的眼眶還是微紅的。
看著一床之隔的項大樹,他的聲音略帶著愧疚和顫抖:「爸,這一次,應該是我護著你才對。你護著我這麼多年,早就應該換我保護你了,您,您不知道您多大歲數了嗎?若是有個萬一……」
聽見他這麼說,項大樹卻止不住罵道:「混小子!反了天了?你再大也是你老子我的兒子,什麼時候要兒子護著老子了?我跟你說,只要我沒進墳墓、沒化成灰兒,你這一輩子都得是我護著,你要是想護著我啊?行,就等我老年痴呆的吧,你個混小子!」
聽見項大樹中氣十足的訓斥,項柏忍不住笑出來,感動不已的喊:「爸……」
項大樹卻故作嫌棄的擺擺手,閉著眼睛不看他:「行了行了,男子漢大丈夫,你都多少年沒流過貓尿了?別在這時候晚節不保,收起來、收起來,看著真是礙眼。」
項柏擦擦眼角的濕潤。
這時再去看薛嫣,她正捂著臉蹲在窗子下面,整個人縮成一個蘑菇。
項柏奇怪的問她:「白蓮,你做什麼呢?」
薛嫣擺擺手,悶聲悶氣的說:「別管我,讓我哭一會兒,太感人了!」她忍不住在心裡腦補了幾十萬字的禁斷愛情故事,現在把自己給虐得死去活來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項柏:「……」
項大樹卻哈哈一笑,調侃的念叨了一句:「咱們謝丫頭,還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兒呢。」
下午江阿姨果然帶著倆小孩兒來了。
兩個孩子看見項大樹和項柏,直接忽略在病床上擺著一個小台子,放著筆記本辦公的項柏,和在外面的項柏的病床擦身而過,撲到項大樹那邊親親熱熱的喊:「爺爺!」
「……」項柏受傷的把抬起來想要接受孩子們擁抱的手收回來。
項大樹得意地看一眼項柏,「哎」一聲,摟住兩個小不點兒,這個親親、那個摸摸,慈眉善目的樣子特別有父愛的模樣。
項柏忍不住會心一笑,剛升騰起來的一點兒嫉妒心也消散了。
項大樹問兩個孩子:「這幾天想沒想爺爺啊?」
「想了!」、「特別特別想!」項安和項康兩個人異口同聲,項康抱著項大樹的腿,項安則爬上病床坐在床邊說:「爺爺我可想你了,今天連飯都少吃了一碗!」
項大樹哈哈一笑,勾一下項安的小鼻子,「是你少吃了一碗,還是小康多吃了一碗?」
項康:「……」嚶。
項安皺著臉說:「好吧,是小康吃了兩碗,我吃一碗。但這樣一對比不就是我少吃一碗嗎?我也沒說錯啊!」
「對,對,你沒說錯,哈哈哈!」項大樹摸摸項安的腦袋。
項康拉住項大樹的袖子,仰著頭可憐巴巴的解釋說:「爺爺,不是我不想你,是因為今天江阿姨做的糖醋肉段,可好吃了,我……我一不小心就吃了兩碗飯。」小眼神透著十分委屈。
幾個大人哈哈大笑,項柏也把項康招呼過去摸摸孩子的腦袋,詢問兩個人的功課進度。
江阿姨笑呵呵的看著項大樹和項柏,接著把拎來的保溫桶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又把她熬好的雞湯倒出來,一邊倒一邊說:「怕你們剛手術完吃不了葷腥,我一勺子一勺子把雞油全撇出去了,保證湯清清爽爽的一點也不油膩,雞肉也軟軟爛爛的肯定不膩人。」她把盛好的一碗雞湯放上湯匙遞給項大樹,接著轉身又去倒下一碗雞湯,準備給項柏。
薛嫣這邊也把膩在床上的項安抱起來放在沙發上,怕他影響項大樹吃飯。
但正是薛嫣轉身的這個功夫,項大樹就出了意外。
大概是身體還未恢復好,項大樹的手上沒有力氣,正笑呵呵的把湯匙送到嘴裡的時候,他拿著湯碗的手卻忽然一抖,那碗冒著熱氣的雞湯當下就灑了一大半在被子上,嚇得正給項柏遞湯碗的江阿姨驚呼一聲:「哎呀!」
項柏連忙接過湯碗,好讓江阿姨去照看項大樹。
薛嫣回身,就看見江阿姨匆匆忙忙的從項柏那邊走回項大樹這邊,一把將夏涼被從項大樹的腿上掀下來,低頭去看雞湯有沒有透過被子燙傷項大樹的腿。
見他病服褲子上沒有水跡,江阿姨安心的拍拍胸口,「哎喲,嚇死我了,幸好沒撒上。」
但低頭的江阿姨卻沒注意到項大樹的手又抖了起來。
眼看著剩下半碗湯也要拿不住了,項柏著急的大喊一聲:「小心!」薛嫣卻在他開口的同時一個見步衝過去,及時握住項大樹的手和他手裡的碗,沒讓雞湯灑在江阿姨的腦袋上。薛嫣和項柏同時鬆了一口氣。
薛嫣把雞湯從項大樹的手裡接過來,對項大樹說:「老爺子,還是我餵你喝湯吧。」
項柏也跟著說:「爸,讓白蓮餵你吧。」
不明所以的江阿姨抬起頭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看著薛嫣手裡的碗,恍然大悟的想明白了。她下意識地拍拍胸口,臉上有些後怕。
而撒了雞湯的項大樹面色鐵青,一臉不愉,看一眼自己的手後又看向江阿姨,江阿姨被他看的面色一僵,訕訕地放下手笑起來,借抿頭髮的動作掩飾眼裡的驚慌,慌忙地挪開視線。
項大樹握起拳頭放下手,故作淡定的對薛嫣說:「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薛嫣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拉過椅子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餵項大樹喝湯,在湯水從項大樹嘴角滴落的時候也細心的用湯勺接一下,時不時又用勺子攆下一塊兒軟嫩的雞肉,和湯一起餵給項大樹。
項柏鬆一口氣,低頭看向自己手裡的碗,也一勺一勺的開始喝湯。
待一碗湯即將見底,項大樹抬起手按一下薛嫣的手背,搖頭說:「行了,就這些吧。」薛嫣也沒勉強他喝一碗,「哎」一聲,順手就把碗放下了,然後拿紙巾給項大樹擦擦嘴。
薛嫣低頭的時候,項大樹就看著她的臉,薛嫣抬頭的時候就和項大樹對上視線了。
項大樹對她一笑,很自然地說:「辛苦你了,謝丫頭。」
薛嫣整個人停了半拍。
作者有話要說: 項大樹為啥要砸屋子?(⊙v⊙)
因為賈維斯本來想趁著項柏昏迷上身,結果陰錯陽差,跑到本該死掉的離魂的項大樹身體裡了。
賈維斯:what?????Σ(っ °Д °;)っ
(╯‵□′)╯︵┻━┻然後就砸了屋子。
不知道大家猜到沒有?其實這個結果,和小節的章節卷標互相呼應,我記得有人提過是不是項大樹?
(⊙v⊙)現在你們知道啦~
且看賈維斯怎麼用老頭的身體撩妹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