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人物 第770章 死得很冤

    「什麼？你們分手了？怎麼可能呢？小木姐那麼愛你，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你快說，是不是？」龔玥扯住了劉立海的衣服，搖著他問。

    「小玥，別鬧。讓你哥休息一下。」方葉紫說著，就要去給劉立海倒水。

    「媽，我不喝水。爸生病了。你，你還是換一件顏色暗一點的衣服好嗎？我們一起去看看爸。」劉立海不得不暗示方葉紫和龔玥了。

    「我，我這衣服是太艷了一點，可小玥這野丫頭，非要我換上。我這就去換一件顏色淡一點的，我都這麼大一把年紀，還穿這麼花巧，也是會讓人笑話的。」方葉紫進臥室換衣服去了。

    龔玥一臉狐疑地盯住了劉立海，劉立海的心迅猛地往下沉著，可他不敢接龔玥的目光。

    「哥，告訴我實話，是不是我爸有什麼事？」龔玥盯著劉立海問了一句。

    「小玥，爸他」劉立海正說著，方葉紫走了出來，笑著問兩個孩子：「這身衣服該可以吧？」

    劉立海不敢看方葉紫的眼睛，他擔心自己面對這個可憐的女人時，忍不住痛哭。

    「媽，這一身衣服不錯。」龔玥見劉立海沒說話，搶先說了一句，她已經懷疑她爸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走吧。」劉立海說了一句。方葉紫去鎖門，劉立海和龔玥先往電梯口走，龔玥又對劉立海說：「哥，告訴我實情吧。」

    「小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媽，爸，他，他已經去了。」劉立海想遲早龔玥該知道的，讓她接受這個事實吧。

    「不可能，不可能。」龔玥驚叫著。

    「小玥，冷靜一點，別讓媽看出什麼來。等我們去了監獄，就會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這一路上，你一定要照顧好媽。」劉立海雙手扶住了龔玥的肩，龔玥的眼淚頓時如雨點般流著。

    劉立海急了，回頭去看方紫葉，見她已經往這邊走，他趕緊拉著龔玥上了電梯，在電梯中，劉立海說：「小玥，你靠在我肩上大哭一下，等會出了電梯，你千萬別讓媽看出問題來好嗎？還要坐很長時間的車，我擔心她受不了。」

    龔玥果真靠在了劉立海的肩上，把眼淚弄了他一個肩膀，劉立海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說：「哭吧，哭吧。」他這麼說的時候，眼淚也在眼睛裡打著轉兒，他仰了仰頭，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

    出電梯後，劉立海替龔玥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站在門口等方葉紫，沒一會方葉紫從另一扇電梯裡走了出來，她一出來就說：「你們兩個也不等等我。」

    「我們見電梯來了，就先下來等你。」劉立海趕緊解釋了一下，就上前去迎接方葉紫。

    「小玥怎麼啦？」方葉紫問劉立海。方葉紫見龔玥站著沒動，關切地問了一句。

    「媽，」龔玥裝出一副笑臉，朝著方葉紫走了過來。這場景讓劉立海心酸極了，有淚不能流，有苦不能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殘忍啊，可現在就如此真實地在劉立海面前上演著，而且他還得去壓抑著她們的情緒，壓制著她們的暴發。

    「媽，我們上車吧。對了，媽，市裡的姚秘書長也要去看看爸，他們以前關係不錯。開車的是秘書長的司機，我沒帶車子過來。」劉立海望著方葉紫說著。

    「我知道了。那我們上車吧。」方葉紫應了一句，就和龔玥一起，跟在劉立海身後，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快到車子時，姚海東從車子裡走了出來，望著方葉紫說：「嫂子，我是龔書記的同事，也是他一個兄弟，我來接你一起去看看他。」

    「謝謝秘書長，老龔的事，讓你費心了。」方葉紫微笑著對姚海東說了一句。

    「嫂子，我也沒費什麼心，全是小劉在來回跑著。」姚海東客氣了一句後，又指著前座說：「嫂子，你坐前面吧。」

    「不了，秘書長坐前面吧，我們娘三個在後面說說話。」方葉紫便帶頭去開後座的門，劉立海趕緊走過去幫著她拉開了後座的門，才望著姚海東說：「秘書長，你就坐前面吧。」

    龔玥在一邊一句話都沒說，方葉紫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對龔玥說：「小玥，你先上去，坐中間。」

    龔玥像是才醒過來一樣，慌忙往車子裡走，姚海東見這個樣子，也沒再客氣，徑直拉開了前座的門，坐了上去。

    劉立海也坐進了車裡，當車子發動時，方葉紫突然說：「說吧，老龔怎麼啦？」

    劉立海一驚，姚海東也意外地扭過頭去看劉立海，他在確認劉立海到底對方葉紫說了一些什麼。

    「媽，爸就是身體不好，目前正在醫院裡治療呢。」劉立海還想解釋，方葉紫卻把龔玥的手緊緊地抓了過來，說了一句：「小玥，你要哭就哭吧，媽沒事。」

    姚海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扭過頭裝著去看窗外，劉立海卻異樣地心酸，倒是龔玥，反而沒哭了，對著方葉紫說：「媽，放心，爸不會有事的。」

    「嗯。」方葉紫點著頭，「嗯」了一下。她不再說話，龔玥也不說話，一時間整個車廂里陷入了沉靜之中，劉立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隱約感覺方葉紫其實已經猜到了什麼，可她此時一臉的平靜，劉立海也不知道她到底內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一路上，龔玥靠在劉立海肩上睡覺，方葉紫一直沒再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了臨城的監獄所，方葉紫一走下車就問姚海東：「秘書長，現在可以告訴我實情嗎？」

    「嫂子，」姚海東叫了一句後，眼睛也紅了起來，龔玥再也忍不住了，哭著撲方葉紫的懷裡說：「媽，我爸沒了。」

    方葉紫愣住了，劉立海擔心方葉紫有什麼意外，趕緊走過去，扶住了她，姚海東也趕了過來，可方葉紫在一剎那間的發愣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他還是先我而去了，他還是沒等我，還是不肯和我好好過上幾天夫妻的日子。」

    這話說得讓人心酸極了，劉立海的眼淚還是沒忍住，一下子奪眶而去，他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其實方葉紫對於龔道進的事什麼都知道，他不知道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讓這個女人，用默默無聞的力量撐住了這個家。

    「媽，我爸對不起你。」龔玥這個時候抱著方葉紫說著，「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你還有我，我一輩子不離開，等潮子出來後，我們好好孝敬你，你要哭就哭吧，媽，你別悶著。」

    方葉紫搖了搖頭，用手去擦龔玥的眼淚，擦完龔玥的眼淚，又伸手去拉劉立海說：「孩子，都別哭了。你爸也不想看到你們哭。」

    姚海東也沒想到方葉紫居然這麼堅強，或者是內心如此之強大，他頓時對這個女人多了一份說不清的敬意，多少夫妻大難臨頭時，各自飛掉了呢？而龔道進這個在外不斷有緋聞的人，卻讓方葉紫如此地守護著他，他也算是欣慰的。

    「嫂子，我們進去吧。」姚海東輕聲叫了一句，他此時對方葉紫的敬佩是由衷的。

    一行人由姚海東領著往監獄裡走去，當他們到辦公室後，接待的人說龔道進已經送到了臨城醫院的太平間裡，劉立海問了一句：「黃監獄長呢？我要見他。」

    接待的人說：「黃監獄長有事出差了，有什麼事，你們就對我說吧，我是辦公室的副主任，你們喊我老吳就行。」

    姚海東沒想到接待他們的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副主任，顯然監獄所的領導都在迴避這件事。

    「吳主任，麻煩你通知其他的領導，我要見他們。現在，請您帶我們去醫院吧。」姚海東冷冷地對著吳主任說了一句。

    吳主任大約也是被逼出面迎接家屬，而且也不知道姚海東是誰，見他態度不好，也冷冷地說了一句：「我都說了，領導出差去了，有事就直接問我。」

    「我們去醫院吧。」劉立海插了一句。

    吳主任也不想把矛盾激發，順著劉立海的話說：「這位小兄弟說得對，走吧，去醫院吧。人都死了，死者為大，先把死者火化吧。」

    「老龔是怎麼死的？」方葉紫突然問了一句。

    「心臟病突發，我們搶救過，可是，還是沒留住死者。」吳主任的話一點感情都沒有，一口一個死者，死者的，讓劉立海聽著很不爽，他也冷冷地說了一句：「吳主任，我爸姓龔，名字叫龔道進，不是叫死者，請你尊重一點好嗎？」

    劉立海的話一落，吳主任尷尬極了，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劉立海還想說什麼，被姚海東扯了一下，他說：「我們先去醫院看看情況吧。」

    「老龔心臟一直不錯，年年體驗，不可能會突發心臟病的。」方葉紫質疑地說了一句。

    「嫂子，你不要急，我來就是專門解決這件事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給龔兄一個交待的。」姚海東望著方葉紫既是表態，也是表明了此行，他的位置和權限。

    在那個吳主任的帶領下，劉立海他們趕到了臨城的天平間，因為已經是深夜了，天平間靜得沒有任何聲息，他們的腳步踏在走道上，格外地振耳，也格外地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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