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欠我?」傅引修咬牙重複,「不欠我?」
好,好,她很好,好得很!
說的多灑脫啊!
分手就痛快的分,好聚好散,以後相見不相識鈐。
嫌他不夠痛快,是嗎?
嫌他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是嗎?
他是不是個男人,難道她還不知道?
傅引修突然掀翻了她的裙子,便探了過去,「你說的倒是瀟灑,可每回一被我碰,還不是叫的那麼盪?你好意思跟我這兒裝?我都替你臉疼。」
明語桐臉色一變,蒼白無血色。
兩條腿踢蹬著傅引修,「你別碰我,我嫌噁心!」
傅引修僵住,緩緩啟唇,「是嗎?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嫌我噁心的。」
他看著她那雙倔強的紅唇,不期然想到剛才做遊戲的時候,那隻記號筆在她嘴中的樣子。
傅引修喉嚨滾動,火熱如岩漿般從心口湧上。
他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明語桐胃中翻騰,那天在齊臨酒店的房間中的感覺,又涌了出來。
他曾碰過別人,現在還來碰她!
明語桐伸手去摸索,終於打開了頭頂的車門,猛的把傅引修推開,翻身趴在椅子上,頭伸出去便嘔聲不斷的吐了起來。
她是真的吐,把早餐吃的為數不多的東西都給吐到了車外。
傅引修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甚至,臉上還出現了一絲慌亂。
他把明語桐拽了回來,把她推到椅背上箍著,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現在真就這麼噁心我?碰你一下就吐了?」
明語桐胃裡還難受,臉色蒼白的嚇人。
本就剛剛燒退,但感冒還在。
早晨沒什麼胃口,勉強自己吃了兩片吐司。
剛才也全都吐出來了,吐到最後,只剩下胃中的酸水。
現在腦袋脹脹的,暈的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燒熱又反覆了。
就連傅引修在她的眼前,也顯得不那麼真切。
她有些虛弱的掀起眼皮,看著傅引修,見他黑著臉,面容僵硬,帶著濃濃的怒氣。
她突然嘲諷的笑了,「是啊,不知道怎麼的,被你一碰,就想吐。」
傅引修緊咬著牙,那沉怒的模樣,讓明語桐覺得,他好像下一秒,就會殺了她一樣。
明語桐眼皮顫了顫,諷道:「你想殺了我嗎?」
看傅引修克制的模樣,明語桐輕輕地笑了,「為什麼不殺了我呢?」
她笑的很輕,很柔,可這笑里,就是透著股瘋狂勁兒。
「你一直這麼侮辱我,這麼看不上我,到底是有多恨我?見不得我過得好,一定要讓我悲慘了,你才開心。見到我就生氣,那不如我死了,好不好?那樣,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你一直逼我,侮辱我,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解脫了,不用擔心遇見你,就要被你羞辱。你也不用擔心我會一直接近璟時,是不是?」明語桐突然摸向了他的腰間,「你有槍吧!」
「以你傅引修,想要殺了我,易如反掌,不是嗎?甚至都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明語桐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乾脆殺了我好了,也省的每次見到我,都覺得厭惡。沒了我這個人,你也痛快了,不是嗎?」
「你發什麼瘋!」傅引修抓住她的手腕。
明語桐另一手,卻猛地從他的腰間抽出一把槍。
呵。
多年的習慣,他還真是從來沒有變過。
七年前,她就知道他習慣於把槍藏在哪兒。
也只有她知道。
若非親近與信任之人,他不會把這個習慣露出的。
卻沒想到,七年過去,這個習慣,他仍舊沒有改變。
七年前,只有她知道他這個習慣。
那麼七年後呢?
有沒有他親近與信任之人知道?
又或者,何若怡知不知道?
明語桐拿著他的槍,便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我死了好,一了百了。我不用受你折辱,你也不需要看到我就厭煩!」
「我也算是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因為見到你,而提心弔膽了。」不用做那些可笑的堅持。
她在他之後,再也無法投入新的感情。
而他,卻女人不斷。
自己一邊換著女人,一邊來說她不配擁有幸福。
這樣雙重標準,明語桐真的是忍夠了。
明語桐當著傅引修的面,扣動了扳機。
傅引修面色猛變,明白她是來真的!
「你瘋了!」他手一劈,立即奪下手槍,利落的將裡面的子彈全都甩出來。
「是啊,我是瘋了,我是被你逼瘋了!傅引修,你一次又一次的,不把我逼死,不甘心嗎?我讓你殺,你不殺,是等著我自己動手嗎?你逼著我自殺,才高興,才滿足,是不是!」明語桐叫道。
「你不會死。」傅引修沉聲道,「你的心那麼硬,七年過去你都沒死,現在怎麼會死呢?你牽掛的太多了,你牽掛家人,牽掛璟時,你怎麼捨得死?」
「呵呵呵呵呵呵呵!」明語桐哭著笑,「是啊,我捨不得死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璟時,哪怕不能相認,我也想看他長大,看他過得好。你說得對,我牽掛太多,我也習慣了一個人堅強地活著,我捨不得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