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是這麼說,江泱泱卻是尊稱:「薛廠長好,我是江泱泱,您叫我小江就好,這是我的愛人陸雲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薛志業受到江泱泱尊敬,心中也叫一個熨帖。
目光落到陸雲蒼身上,見陸雲蒼與自己打招呼:「薛廠長,您好。」
語氣不卑不亢。
薛志業打量著眼前小兩口,江泱泱雖是簡單的套裙裝扮,外罩厚重的大衣,卻也難蓋身上的氣質。
她身邊男人一身橄欖綠的軍裝,襯得身姿挺拔,眉眼深邃,五官英氣十足,漆黑的眼眸幽深不見底,只讓人一眼望去,迷了心神。
薛志業在心底讚嘆一聲,好一對天造地設的夫妻。
心下思量,看向江泱泱的目光更加和藹:「你們夫妻二人真是般配。」
聽得薛志業的話,夫婦二人對視,眼神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雲蒼輕聲:「多謝讚賞。」
面對對方身上釋放出來的善意,陸雲蒼冷厲的臉龐也柔和下來。
清風拂過臉龐,捲起發梢,江泱泱打了一個噴嚏。
薛志業連忙拍腿:「光顧著和小江你們說話了,居然忘記還在外面,我們趕緊進去。」
陸雲蒼點頭,跟在薛志業身後,伸手握住江泱泱嫩白的柔荑放進自己大衣的口袋,壓低嗓音:「出門為什麼不多穿一點?」
「沒注意。」
江泱泱微笑,用精神力在陸雲蒼和自己之間支撐一個防護罩,抵擋風寒的侵蝕。
陸雲蒼感覺到溫暖,與江泱泱對視。
這是兩人共同的秘密。
薛志業偷偷回頭看了眼兩人,眼神流露一絲笑意。
年輕人啊。
真好,年輕真好。
進了溫暖的室內,薛志業哆嗦下身,搓手取暖:「我的天啦,今年的天咋那麼冷呢,都要立春了,還是這麼冷,真是凍死個人了。」
他哆嗦這身子,湊近爐子前烤火。
看著進來的小兩口,招呼著兩人烤火:「小江同志,快叫你愛人一起來烤火,免得冷感冒了。」
江泱泱笑著搖頭:「沒事,我們不冷。」
「不冷?」薛志業想起剛才江泱泱冷得打噴嚏,皺眉道:「你別跟我見外,我這年齡大,身子壞了沒事,你們小年輕的要忙碌工作,可別壞了身子。」
盛情難卻,江泱泱與陸雲蒼只得上前湊近爐火取暖。
烤火瞬間,薛志業問江泱泱:「今日不是說裴老闆也會來嗎,怎麼就小江你一人?」
說起裴浩,江泱泱心中浮現愧疚。
裴浩如今的身體疾病纏身,也是和她有關。
陸雲蒼注意到妻子的情緒不對勁,心中泛起一絲不爽,他不喜歡那個裴浩,那個男人一出現,她的目光就輕易被吸引走。
仿佛不會有自己的存在。
而且兩人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認識許多年的故人。
江泱泱未開口,陸雲蒼已經幫她說話:「裴老闆生病,我陪我的愛人一起來的。」
江泱泱聽見陸雲蒼的聲音,側目看向他。
這個男人向來是寡言少語,不善言辭。
今日是怎麼這麼奇怪?
陸雲蒼對上江泱泱的眼神,彆扭別過頭,與薛志業道:「薛廠長,接下來是簽訂購買協議,您覺得行嗎?」
他非大度之人。
妻子之事,他不插手,卻也並非不懂。
此時他出言,讓江泱泱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薛志業是個老江湖,一下就嗅出夫妻二人之間的不對勁,笑呵呵轉移話題:「陸同志,小江,這購買協議暫時不忙簽訂,我得召集服裝廠里的老工人們開個會,當著他
們面簽協議。」
江泱泱同意:「好。」 她知道薛志業此舉何意,雖然如今國際收購廠子的批示文件已經下達,但是少數老工人還是但心著自己的就業問題,畢竟現在新政策下來,適應舊政策的人,還是無
法接受,忽然有民辦老闆來接受廠子。
許多人擔憂著自己的鐵飯碗能保住嗎?
我的兒子或者閨女能接手我的班嗎?
諸如此類,江泱泱來收購廠子之前就想到了應對法子。
如此有薛志業出面幫忙,便是更容易擺平這些難題。
畢竟……薛志業,在這家廠子待了很多年,做了十多年的廠長,自然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
薛志業笑著離開。
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江泱泱與陸雲蒼,江泱泱看著陸雲蒼,小手伸出戳了戳陸雲蒼的手臂:「你今天怎麼回事?」
語氣親昵,眉眼是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嬌憨。
陸雲蒼心瞬間就軟了下來,他最吃她這一套。
她不知道的是,她不知道她撒起嬌來,是多麼迷人。
看著陸雲蒼不言,緊抿著唇,看著自己。
江泱泱眨了眨眼睛,小聲問:「你怎麼了?」
「……」
陸雲蒼未語,宛如幽潭的眸子俯瞰江泱泱。
江泱泱眨眼,下秒,男人忽然捧住他的臉頰親吻起來,耳鬢廝磨,極盡溫柔。
吻後,江泱泱紅著臉捶打他:「你做什麼?」
這可是別人辦公室,要是被人看見,擱在這樣的年代,她一定是丟死人了。
陸雲蒼指腹摩擦過她臉頰肌膚,沙啞嗓音:「你和……裴老闆,以前認識?」
憋了許久,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或許答案無法接受,他不想夫妻之間有什麼秘密。
江泱泱聞言,忽然笑出聲。
她捂嘴看著他,仿佛是看見怪物一般,原來這個男人也會吃醋。
「笑什麼?」
被妻子促狹的眼神看得耳根發熱。
陸雲蒼低聲發泄不滿。
江泱泱笑了一會,恢復慣常在陸雲蒼面前的恬靜:「我和裴大哥以前就認識,他和我一樣。」
只是這樣說,陸雲蒼就明白。
過了許久,他問:「那……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你猜啊?」
江泱泱紅唇一揚,眼神狡黠,像是之偷腥成功的狐狸。
勾得人心痒痒。
陸雲蒼心裡發悶,他怕他們兩人之間是他想的那種關係。
愛人,甚至更親密。
江泱泱看向窗外,輕聲:「我們是朋友,是戰友,是兄妹,他會變成如今這樣也是因為我。」
裴浩的身體之事,一直是她最愧疚他的存在。
陸雲蒼聞言,伸手環抱住她:「只是這樣?」
他的聲音充滿不安。
都是男人,他過了解那天裴浩看向江泱泱時的眼神,是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時的眼神,炙熱瘋狂。
江泱泱笑著打他:「不然呢,我還……愧疚他,以後得對他像我真正大哥那樣。」
裴浩,大約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陸雲蒼嗯了一聲,抱緊懷中妻子,他嫉妒裴浩能參與她的過去,不過自家妻子似乎也沒有發現裴浩對她的別樣情愫。
當然他也不打算告訴她。 兄妹,也只能是一輩子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