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學過打獵,後來遇到過幾回狼,沒敢去了,你倒是膽子大。」馬勇笑道。
陸朝顏也笑,「我師父是個打獵的老把式,手藝高的很,要不然哪能天天提兔子回來吃。」
幾人聊著時,豬肚子破開,柳之柏望著那金色的豬膽,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割走了。
陸朝顏看在他今天沒有犯糊塗的份上,沒有為難他。
她把豬內臟扒出來,用木桶裝著,親自上手分割豬肉。
一百多斤的豬,去掉皮毛腦袋,只有八十多斤肉,陸朝顏切了同等大小的六塊肉,每塊十斤。
讓沈富貴四人各挑一塊,剩下兩塊給陸水芝和鮑愛國。
另外二十斤和內臟,留著晚上吃。
肉分完,五人齊動手,把野雞兔子,全部清理好,陸月丹過來喊大家吃飯。
中午,她煮的是金建民提來的魚,用陸朝顏教她的法子,把魚肉切片裹上粉子,放進酸菜湯里煮。
一屋子人,吃的連連叫好。
下午,陸寒青進城,陸朝顏沒再進山,她把處理好的肉和內臟,拿到司正硯那邊的廚房,用大鐵鍋鹵上。
野雞不再燉湯,她打算用葫蘆燒。
兔子,做了蜜汁烤兔。
司正硯聞著飄進來的蜜汁味,心情甚好,只是陸寒青今天去哪了?
他到排泄時間了。
不一會兒,陸朝顏進來了,撩開他身上的毯子,脫下他的內褲,打開臀下的圓板,「司正硯,拉吧。」
你先出去吧,我不想讓你看著。司正硯在心裡說。
陸朝顏也沒打算看著,確定糞桶放好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屋裡的氣味傳來,她連連嘔了幾聲,
屋裡的司正硯,把她嘔吐的聲音聽個正著,心裡的懊喪陰影,層層疊疊,鋪滿他整個心房。
現在,他不止想死,還想灰飛煙滅。
外面,陸朝顏也很麻。
怎麼就想吐了?
難道,有了?
這個想法一出,陸朝顏嚇了一跳。
她回想著原主上一次月事,已經過去四十天了。
她睡司正硯的時候,原主月事剛離開十五天。
我去,趕的真巧,排卵期!
她當時剛穿來,為了陸家的事,忙的都沒有往這事兒上面想。
竟然把司正硯的種留在肚子裡了。
這也真夠意外的。
陸朝顏坐在大樹下,摸向自己的脈搏,滑而緩和,圓滑有力,似玉珠滾動,妥妥的孕脈啊。
「我還沒有準備好,你們怎麼就來了?」
不死心的她,又用異能探查自己的小腹。
一,二,三,三個小肉球,玩剪刀石頭布,都不用找外人了。
陸朝顏呆著坐了好久,才想起屋裡的司正硯。
進來後,味道更加濃烈,她再一次劇烈嘔起來,幾分鐘前在廚房吃的一塊鹵豬耳朵,順著她食道翻滾出來了。
她控制不住的吐在地上,聽在司正硯耳里,真的難堪又絕望。
陸朝顏吐完了,趕緊給他擦拭乾淨,捏著鼻子把糞桶提出去倒掉。
再回來時,已是半個小時候後,還換了一身衣服。
她望著床上孩子的爸,想著該怎麼把孩子據為己有。
那天被設計的事兒,司家人和陶雨薇都知道,尤其司玉梅,她是親耳聽到那些事兒。
只要她懷孕的事兒爆出去,她鐵定找上門說她和司正硯睡了。
她不怕司家來找她麻煩,而是怕司正硯要對她負責或是搶孩子。
得想個法子,把司正硯支走才行。
「三姐,三姐,我回來了!」
陸寒青一臉興奮,連跑帶跳的進了院子。
腰間的綠包隨著他大幅度動作,一抖一抖的。
在院子裡烤蜜汁兔子的陸朝顏,抬頭看過去,「自行車買了?」
「沒有,我給正硯哥定了一個輪椅,三天後到貨。」
陸寒青從鐵鍋里舀起一塊鹵排骨,眉眼間全是笑意,「等輪椅來了,正硯哥就能出來曬曬太陽嘍!」
陸朝顏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他腿上,「你個老六,我那是給你買自行車的,你給他買輪椅,真是好出息。」
剛剛她已經想好,這幾天加緊修煉異能,把司正硯治好,把人送回部隊。
然後再給孩子找個爸結婚,過幾個月肚子顯懷後,再離婚。
孩子就成了她的,還不用多個男人,妥妥的去父留子,又不用履行婚姻合同,豈不美哉。
「三姐,你自己說的,錢票送我的,那我想怎麼花,你不能過問。」
陸寒青耍賴道。
陸朝顏嫌棄的睨著他,「我是覺著沒必要花那個錢,算了,不說了,你來看著火,我去煮碗血耳湯。」
既然有了寶寶,她肯定不能虧待自己,要好好補充營養,把他們養的可可愛愛的。
陸朝顏哼著小曲,從簸箕里抓了一大把曬蔫的血耳,來到廚房,清洗乾淨,放進瓦罐子熬煮。
陸寒青翻著木炭爐子上面的兔子,盯著快樂的三姐,覺著她不對勁。
剛剛火冒三丈,現在又小曲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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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顏煮好血耳湯,留下兩碗給司正硯和陸寒青,剩下的帶去了陸月丹那,和她一起分著吃。
往常沒有看到她吃血耳湯的陸月丹,也很奇怪她的不尋常。
吃完後,陸朝顏回屋睡覺,沈富貴他們也覺著奇奇怪怪,「朝顏她怎麼沒出去?」
陸月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陳軍說:「肯定是上午打獵累著了,咱們小聲點,讓她好好休息。」
馬勇贊成的點點頭,「對,打獵比咱們幹活還辛苦,不僅要跑得快,還得反應快,可費體力了。」
於是,院中幾人輕手輕腳的幹活。
晚上六點多,房門響了,陸水芝在外面喊,「三妹,起來吃飯了,三妹,三妹!」
陸朝顏一猛子醒來,看看床頭鬧鐘,六點十七分,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
渾身酸麻酸麻的。
她站起身,拉開房門,溢出笑,「大姐,你幾點來的,怎麼不喊我起來?」
「跟你說了不要進山,你就是不聽。」
陸水芝走進妹妹的臥房看一圈,屋裡裝修的還不錯。
她拿起梳子,「坐下,我給你把頭髮編起來。」
「謝謝大姐。」
陸朝顏坐在檐下椅子上,伸手抱住陸水芝的腰,在她胸口蹭蹭,「大姐,你真好。」
陸水芝聞言,滿臉老母親般的寵溺,「坐好了,別亂動。」
「嗯。」
陸朝顏調皮的點了點頭,把剛扎住的辮子,又扯開了。
陸水芝也不生氣,繼續給她編麻花辮。
不一會兒,兩條粗細勻稱的黑辮子垂在胸前,土氣且純真。
「吃飯啦。」
木紅英從廚房裡端出一盆紅燒野雞,笑著對倆人說。
「好嘞!」
陸朝顏笑著看過去,院中擺了兩個大木桌子,上面一道道葷菜,看的她也胃口大開。
陸大姐夫陳上進,陸湘,陸寒青,沈南星,依次從廚房又端出好幾道菜。
院中的男人們看的口齒生津,不過,司支書還沒有來,大家坐在一旁喝茶,誰也沒有上桌子。
陸朝顏起身去了西屋,推開門,三個大小不一樣的小豆丁,跑過來摟住她的腿。
「三姨,三姨!」
「三姨!」
「姨姨!」
「曉斌,曉磊,你們來啦!」
陸朝顏蹲下摸摸大姐家的兩個兒子,又揉揉魯圓圓的小腦袋。
「三妹,你今天不舒服嗎?怎麼睡了那麼久?」
在餵魯悠悠的陸月丹,擔憂的問一句。
從她回來,還沒有見三妹白天睡一下午的。
陸朝顏還沒有打算跟她們說自己懷孕的事,打了個哈欠,「沒有,今天起早了,以後不會了。」
「你就聽大姐的,別進山打獵了,那不是女孩子該幹的事兒。」
「好,過兩天跟我師父說一聲,以後不去了。」
有了孩子,她也不想進山打獵了。
不過,還是需要找到一根人參,賺一筆大錢,留著養孩子。
「呦,菜都上桌了,讓你們久等了。」
司支書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陸朝顏牽著魯圓圓和陳曉磊,從西屋出來。
跟司支書一起來的鮑愛軍和鮑愛娟,靦腆的笑笑後,來到她跟前,「朝顏姐,我大哥今晚有事,不來了。」
「什麼事兒啊?吃頓飯的時間也沒有嗎?」
陸朝顏還不知道他被胡老五打的事兒。
鮑愛娟不善撒謊,眼神閃躲,「就是村裡的事,他實在走不開,別管他了。」
隨後,她看到西屋出來的陸月丹,笑著跑過去,還如過去那般親昵,「月丹姐。」
陸月丹望著曾經跟在她身後轉的小妹妹,眼淚一下子滾出來了,「愛娟!」
「月丹姐,你別哭啊,」鮑愛娟緊張的給她擦眼淚,「你才滿月,不能哭,會傷身子的。」
「月丹啊,這開心的日子哭啥啊,快點過來坐,咱們開飯了。」
木紅英拉著她和鮑愛娟,坐在女人那一桌。
帶著孩子已經坐在桌子旁的陸朝顏,衣服被人拉了拉。
「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回頭一看,是柳之柏。
陸朝顏略微思索,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麼。
她跟著柳之柏到了角落,「說吧。」
柳之柏有幾分難堪,「今天,今天是你的喬遷之喜,這麼多菜也吃不完,把你大娘和雨薇姐喊來吧。」
今晚的菜,確實不少,鹵野豬肉,蜜烤兔子,紅燒野雞,燉鴨湯,辣椒炒泥鰍,蔥薑黃鱔,還有肉絲木耳,素炒的幾個蔬菜。
每份的量都很足,院中人肯定吃不完。
陸朝顏往谷素儀住的後院瞥去,忍了好久,才點頭,「行,一頓飯而已,我請得起,飯後,她們得刷碗。」
「好,好。」
柳之柏沒想到這次陸朝顏這麼好說話,樂呵呵的去了後院。
不一會兒,谷素儀和陶雨薇來了。
眾人見到她們,歡笑的臉,頓時涼了。
陸朝顏卻起身,給兩人放在女人桌的下座位子,還笑著讓她們多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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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雨薇心裡慌慌,總覺著有事要發生。
可除了木耳的事,應該不會有別的事了。
看來司正楊那裡是不安全了,她得尋一個安穩的地方養植木耳才行。
飯菜太豐盛了,即便有倆膈應人的東西,眾人吃的依舊盡興。
飯後,在男人桌子最下方坐的陸寒青,忽的望向司七年,「七爺爺,跟咱們講講打鬼子的故事吧。」
「好啊。」
司七年不喜歡回憶那段艱苦的歲月,可他喜歡講給孩子們聽。
他想讓後人記著鬼子的可惡,也希望孩子記著現在的好日子,是千千萬萬的革命先輩們用命和血換來的。
他講的很精彩,也很激奮人心。
一院子人坐在原處不動,跟著他的故事紅了眼眶,也生出人自強,則國強的認知和理想。
故事講完了,沈富貴也說起以往的苦日子,陳上進忽的問,「我聽我爹說,你們大隊胡會計家的祠堂下面有個大地窖是吧?」
司七年頷首,「他們家以前是地主,還沒有劃成分之前,地窖裡面藏了十多萬斤糧食,他聰明,捐了,要不然哪有他現在的好日子。」
「難怪他非要在那裡給他女兒蓋房,是想把那地窖和祠堂,歸於胡麗家後院啊。」
木紅英恍然大悟的說完,瞥了谷素儀母女一眼,又閉了嘴。
「好了好了,不聊了,時候不早了,我回了,」司七年起身,望向哄倆外甥玩的陸朝顏,「丫頭,謝謝你今天的款待啊,我走了。」
「七爺爺慢走。」
陸朝顏笑著把他送出院子,隨後沈富貴一家和三個女婿跟著離開了。
鮑愛軍也領著妹妹走了。
陸水芝一家五口,是打算在陸家住一夜,明天早上再回的。
陸朝顏送完客人回來,見柳之柏守在廚房門口,讓谷素儀和陶雨薇快點收拾廚房。
她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把兩個姐姐拉進西屋,問起金針和醫譜。
可惜,陸水芝和陸月丹對金針和醫譜都沒有任何印象和線索。
陸朝顏望著倆姐姐,「外祖父有沒有什麼關係很好的朋友?或者陸家有什麼地窖藏寶洞之類的?」
陸水芝想了想,「外祖父和誰都好,沒感覺出來他跟誰的關係特別好,藏糧食的地窖,你是知道的,藏寶洞我沒有聽說過。」
陸月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陸朝顏滿眼遺憾,該從哪裡找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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