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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東士兵兵分兩,一千人由裨將潘璋率領,駕駛數十艘戰船向水門進攻。
另一兩千人則由徐盛親自率領,頂著十幾架竹筏梯向城牆奔來,鼓聲如雷,喊殺聲震天。
「咚!」一聲巨響,攻城槌重重撞擊在鐵柵欄上,幾根手臂粗的鐵條頓時被撞彎。
攻城槌上綁有數十根繩,兩邊各站著十人,他們拉動繩,將攻城槌懸空,在一聲聲大喊中,攻城槌迴蕩著撞向鐵柵門,又是一聲悶響,攻城槌重重撞擊在鐵柵欄上。
儘管城內數不斷向外放箭,但兩道鐵柵門卻成了江東軍天然屏障,大部分箭矢都被鐵柵欄擋住了。
劉璟眉頭皺成一團,抬頭向城上望去,上面居然沒有守軍,他心中暗罵自己一聲,立刻回頭對一名屯長令道:「張乾,你帶第一屯和第二屯上城,從上面放箭!」
「遵命!」
屯長回頭一揮手,「跟我來!」
他帶著兩手下向城頭奔去,片刻,城頭上箭如雨下,拉拽繩的數十名士兵紛紛中箭倒地。
在後面一艘船上指揮攻門戰的裨將潘璋頓時大怒,喝令道:「給我用弓箭壓制住城頭,再去六十人撞門!」
城下近千江東士兵亂箭齊,叮叮噹噹射向城頭,將城頭弩兵死死壓制住,無法再露面射擊。
六十人奔上前,接過繩,再一次揮動攻城槌撞擊鐵柵門,劉璟在瓮城內大喊:「用火箭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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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高高的竹筏重重搭在城牆之上,一塊塊木板搭在護城河上,上千士兵衝過護城河,奮力向上攀爬。
城上箭矢如雨,滾木礌石如冰雹一般砸下,江東士兵舉著盾牌抵擋,但依然被砸得翻滾墜落。
江東軍集中十架竹筏,在長達兩步的城牆上進攻,城下千餘士兵舉弩向城頭放箭,不斷有士兵中箭,慘叫著從城頭摔下。
雙方的交戰漸漸進入白熱化.......
城門處火光沖天,七八艘戰船先後被火箭點燃,大火熊熊燃燒,大船上、漕河兩岸,到處是七零八落的屍體,而城頭守軍也死傷四十餘人,攻城槌翻滾在一邊,繩被火燒斷。
這時,攻城槌已將鐵柵欄砸開了一條寬兩尺的豁口,可以側身鑽入,近余名江東士兵鑽進了豁口,進入了水門洞。
水門洞長約丈,寬一丈八尺,左邊有一條尺寬的石階,石階上的甬道已經被荊州軍用巨石堵死,要想進入瓮城,只能砸開另一邊的鐵柵門。
只可惜攻城槌無法進入水門洞,江東士兵只能用斧劈刀銼,但他們卻遭遇了荊州軍士殘酷的打擊。
劉璟率領人用弓弩密集地射向水門洞內,使水門洞毫無立足之處,江東士兵只能浸泡在水中,舉著盾牌防禦。
但沒有攻城槌強大的力量撞擊,光憑斧劈刀銼,是無法砍斷手臂粗細的鐵條。
水門洞內無處藏身,不斷傳來慘叫聲,河水被血染成深紅色,水門洞內伏屍累累,士兵們企圖用盾牌擋住鐵柵欄,但又被荊州士兵無情地用斧劈開。
不到半個時辰,進入水門洞的近名江東士兵幾乎死傷殆盡,剩下的十幾名江東士兵也拼死逃了出去,整個水門內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但相對於水門洞的成功防禦,城牆的防禦卻險象環生,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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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爭奪戰已經打了大半個時辰,城上城下屍骨累累,血流成河。
城牆染上了一片片的赤紅色,十架攻城竹筏已經毀了七架,但又不斷有新的竹筏投入戰鬥。
兩千江東軍已死傷進五人,而城頭的守軍也死傷七餘人,其中大部分是協防的民夫,他們沒有皮甲防禦,被箭射中後往往就會流血過多而亡。
此時守軍開始使用守城鐵叉,這種鐵叉長丈,重愈斤,專門用來對付攻城梯。
鐵叉叉住一架竹筏,十幾人奮力向外推去,竹筏搖搖晃晃、吱吱嘎嘎,開始離開城牆,向外豎直,隨著守軍的一聲吶喊,竹筏終於向外傾翻而去,筏上數十名江東士兵出一片慘叫聲。
在不遠處觀戰的徐盛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焦慮,水門進攻毫無建樹,城牆進攻又死傷慘重,再這樣打下去,他的千軍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徐盛奮然提槍大喝:「跟我攻城!」
他長槍一擺,向城頭飛奔而去,後面數士兵見主將親自上陣,頓時士氣高漲,跟著徐盛奮勇爭先。
徐盛衝上一架竹筏,一口氣奔上七八步,城頭十幾塊滾木礌石向他迎頭砸下,徐盛左手舉盾,右手揮動長槍,將一塊塊巨石滾木從他頭頂挑飛。
徐盛武藝高強,力大無窮,在東吳享有盛名,他不僅武藝高強,同時精通謀略,是東吳出了名的武雙全之將,深得孫策、孫權兄弟的器重。
他深知士氣可鼓不可泄,在江東軍屢攻不利的情況下,他身先士卒,便一定能鼓舞士氣。
徐盛眨眼便靠近了城頭,這時七八支長矛一齊向他刺來,他舉盾抵擋,手中長槍在縫隙中亂刺,片刻便有五六名守軍被他刺中倒地。
十幾步外,桑銘見徐盛勇猛異常,眼看要登上城頭,他心中大怒,大喝一聲,揮刀向他劈去。
「來得好!」
徐盛大喊一聲,扔掉盾牌,雙臂揮槍招架,只聽當一聲巨響,刀槍相格,巨大的力量震得桑銘雙臂麻,大刀險些飛出去。
桑銘心中大駭,轉身要逃,不料徐盛長槍疾快,手一翻,長槍『噗!』地刺穿了桑銘的脖,奮力向外一挑。
桑銘一聲悶叫,從城頭甩飛出城去,徐盛一躍跳上城頭,長槍飛刺,瞬間,四名士兵被他刺翻,士兵們嚇得紛紛後退。
就在這時,王泰大喝一聲,揮刀向徐盛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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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璟正在瓮城安排手下士兵部署火箭,火箭無疑是對付江東軍水上進攻的利器,昨天晚上和今天,兩次將江東軍殺敗,都是依靠火攻。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飛奔而來,驚恐地大喊:「璟公,桑將軍被殺,敵軍攻上城了!」
劉璟臉色大變,如果江東軍占領城頭,那就意味著柴桑失守了,他大吼一聲,回頭令道:「留一人,其餘跟我來!」
他帶領兩士兵向城頭奔去,在甬道處遇到張乾率領的另外兩軍士,兩軍合併,變成四人,吶喊著向城頭殺去。
城頭上,江東軍士兵已衝上餘人,正和城頭數守軍激戰在一起,劉璟忽然看見王泰正和一名江東大將鏖戰。
這名江東大將武藝高強,將王泰殺得節節敗退,被逼退到城牆邊,王泰危在旦夕。
衝去營救已來不及,情急之下,劉璟張弓搭箭,一箭向敵將射去,這是他第一次針對某人的射箭,應該說,他的箭法遠遠達不到中的境地,只是有時運氣不錯,這一箭徐盛措不及防,一箭正中徐盛左臂,徐盛大叫一聲,捂著手臂連退數步。
王泰在危及中得救,一個翻滾,躲開了徐盛的槍圈,就在這時,劉璟和他的數手下一聲大喊,殺進了敵群之中。
四名手下中,有近人是陶氏家兵,個個武藝高強,身經戰,他們的殺入,使城頭危急形勢頓時逆轉。
江東士兵被殺得節節敗退,紛紛離開城頭,沿著竹筏下城,徐盛見功虧一簣,心中為不甘,大聲怒吼,要和劉璟一戰,但他的幾名親兵卻強行將他拖下了城頭。
江東軍進攻受挫,士氣低迷。終於如潮水般撤退。
這場攻城戰,經歷了近一個時辰,最終以江東軍的失敗而告終,千軍隊死傷近千人,十幾艘船被燒毀,十幾架攻城竹筏也損失殆盡。
而柴桑守軍和民夫也同樣付出了千餘人的代價,連剛剛出任軍侯的桑銘也不幸慘死在徐盛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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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覺得是天意嗎?」
戰鬥間隔,士兵們紛紛靠牆休息,被士兵們一致推舉為新牙將的劉璟和徐庶在城頭上慢慢走著。
徐庶微微笑道:「周凌之死,為公掌控柴桑鋪平了道,本來我還想勸公尋找機會殺了此人,但上天卻公心意相通,讓他有了私通江東軍的罪名,這樣公便可順利接管柴桑軍隊。」
「是啊!」
劉璟也感慨道:「我來柴桑只是為了拜壽,不料天意巧合,竟遇到江東軍進攻柴桑,使我陰差陽錯,竟掌握了柴桑的軍事大權,只能用天意來解釋。」
劉璟走到城頭,凝望遠處的江東軍船隊,略有些憂心道:「可如果城池被江東軍攻破,我依舊一無所有。」
「公沒有現江東軍只有千人嗎?由此可見江東並不打算大規模進攻江夏,只想偷襲柴桑得手,然後把柴桑變成江東進攻江夏的跳板,所以可以看出孫權的決心並不堅定。」
「那元直以為,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機,我是說,如何守住柴桑城?」劉璟又問道。
徐庶站在城牆邊負手一笑,「其實要守住城池也不難,柴桑城高大堅固,本身易守難攻,今天之所以險象環生,關鍵是防禦手段少,除了弓箭,就是滾木礌石,其實效果不大,如果有石砲和投石機,對江東軍實施遠距離打擊,不僅能大量殺傷敵人,也能使他們船隻無法靠近水門,對江東軍的士氣將更是一種沉重的打擊,公為何不用?」
「還有這些民夫!」
徐庶一指躺在城牆根的一大排民夫,嘆息道:「公讓這些未經訓練的人身臨作戰第一線,其實是一種失策,揮不出他們的作用,應該讓他們在後方作戰,比如讓他們使用步弓,在後面向城下射箭,或者訓練他們操縱投石機,這樣,他們就能頂上一個士兵的作用。」
徐庶的分析非常透徹,總是能看到問題的關鍵處,劉璟點了點頭,不愧是徐庶,果然名不虛傳,他有些慚愧道:「元直說得有理,我這就命人去尋找木匠。」
徐庶笑了笑,目光又望向浩淼的長江,徐徐道:「其實關鍵是雙方援軍,如果不出我所料,武昌的黃射援軍一定會趕來,而江東的援軍或許也會趕至,如果江東軍戰勝江夏軍,那麼這場戰鬥的關鍵,就在甘寧能否及時趕到,甘寧在外,公在內,裡應外合,江東軍必敗無疑。」
劉璟心中有些感慨,其實冥冥中的天意不僅僅是自己成為柴桑主將,而是徐庶跟自己同來,使他竟成為了自己的軍師。
『徐庶進曹營,一言不』,這句俗語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生了。
想到這,劉璟微微笑道:「說句題外話,這場戰役結束後,我會在柴桑替你找一座房宅,同時保舉你為柴桑縣尉,元直就把母親妻兒一起接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