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荀貞依稀記得昨夜似做了一場春夢,夢中甚是暢快。
他睜開眼來,窗外已日上三竿,陽光明媚,透過窗紙投映臉上,既叫人覺得有些刺眼,又叫人暖洋洋的不想動彈。他翻了個身,想要避開這深秋上午的陽光,卻一個烏黑蓬亂的髮髻落入他的眼中。他呆了一呆,伸手把這個伏趴榻上之人的頭扳過來,心道:「吳妦?」
昨晚夢中的種種瞬間沖入腦中,他立刻醒悟原來那並非是夢。
吳妦緊閉雙目,美顏梨花帶雨,淚水順眼角淌下。順著她的淚臉往下看,薄薄的褻衣早被撕爛,光滑的背上除前些日留下的那些鞭痕,又多了些昨晚留下的愛痕,雖未刻意撅起然亦十分挺翹的圓臀上紅印道道,這卻是荀貞的手指印痕,也是昨夜留下的,再往股溝里看,其下芳草萋萋,其間菊花嫣紅。荀貞朦朧記得,他昨夜在「夢中」接連爽快了三五次,有兩次走的好像是後門。如今看來,不論是走的水路也好,走的是旱路也罷,卻都是吳妦承受的了。
雖是昨夜之事,歡愛過後的**氣味尚未盡散,淡淡地飄入荀貞鼻中。
「這……。」
荀貞頗是尷尬,心道:「出征以來,大半年未近女色,一夜顛狂竟至數次,卻是忍得太久了。」伸手抹去吳妦臉上的淚痕,又心道,「她莫非是一夜未睡,哭泣到現在麼?」
感覺到荀貞的手指在臉上輕輕滑過,吳妦睫毛微顫,卻不肯睜眼。荀貞坐起身,把塞在她口中的綿布掏出,想說些什麼卻無話可說,最終只說得一句:「昨夜醉後冒犯,實非我的本意。」
吳妦沒理會他,把臉扭回床內。
黃巾軍里女眷很多,像吳妦這樣有姿色而又被擒的下場多半不好,要麼是被勝兵淫辱,要麼是被將校們收為奴婢,亂世中人命本就賤,荀貞見得多了,心腸也就硬了,雖覺得對不住吳妦,卻也不會為此太過愧疚,心道:「事已至此,她如願意,以後好好待她就是。」下床穿衣。
聽到了荀貞下床的動靜,昨晚受到的屈辱歷歷在目,吳妦實在按捺不住恨意,恨恨地罵道:「狗賊!我誓與你不共戴天。」
「我待會兒會叫婢女來給你鬆綁。」
聽荀貞說了這麼一句,穿好衣後推門而出,吳妦失聲痛哭。
她的痛哭是因為恨,她的恨又分兩種,一種是對荀貞的恨,一種是對她自己的恨。
昨夜荀貞要了她五次,頭兩次走她水路時她尚能竭力反抗,到得第三次入她後/庭時,她卻只反抗了不多時就被一**的快感打敗,到最後不但沒有反抗,乃至反有配合的舉動了。
卻原來她與大部分的婦人不同,她平生最好的不是水路,而是旱路。荀貞前兩次走她水路時,她已有三四分的難以抵/制,再又一入她最為敏感的旱路,前後快感累積,這快活就難自抑了。
話說回來,這卻也是人之常情。
這世上之婦人本就有冷淡石女,又有熱火淫/娃。天生的體質如此,卻也怪不得她意志不堅。
……
原中卿、左伯侯兩人在屋外守了一夜。
見荀貞出門,左伯侯心中忐忑,怕荀貞怪他們「先斬後奏」,不敢近前,原中卿嬉笑著過來,往半掩的屋門內瞄了眼,跪拜在地,伏首說道:「小人知罪,請中尉責罰!」
荀貞沒出屋時就在想:「是誰把我送到了吳妦住的客舍里?」出門見到原中卿、左伯侯,又見左伯侯遠遠的訕笑不敢過來而原中卿當頭就拜倒請罪,頓時瞭然,踹了原中卿一腳,怒罵道,「你倆好大的膽子!昨夜見我醉酒,便自作主張地把我送到這裡,改天我若再醉,你倆又打算把我送到哪裡?送到賊寇的老營里麼?」
左伯侯嚇了一跳,來不及趕到荀貞面前請罪,膝下一軟,立時跪倒在地,叩頭說道:「小人不敢!小人知罪,請中尉責罰。」
荀貞「哼」了聲,吩咐說道:「叫兩個婢女進去給吳妦鬆綁,叫廚里做點冀州的美食送來。」
左伯侯、原中卿跪地應諾。
荀貞回首往屋裡瞧了瞧,轉回頭,大步出院。
等他出了這個小院落,左伯侯從地上爬起來,埋怨原中卿,說道:「昨夜你我自作主張,今日險被中尉治罪。這樣的事下次斷不可為了!」
原中卿也從地上爬起,卻是笑嘻嘻的不以為意。
左伯侯說道:「你還笑?看看把中尉氣成什麼了!要非你我是中尉的西鄉舊人,只憑『自作主張』一條,你我今日恐怕就要人頭落地。」
「你覺得中尉生氣了?」
「這還不叫生氣?」
「中尉若是真的生氣了,又怎麼會把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你是說?」
「中尉如真生氣,你我今日就算不死,也難逃皮肉之苦。」
左伯侯忖思了下,覺得原中卿說得有理,猶豫說道:「如此說來,中尉其實並未怪罪你我?」頓了頓,又道:「縱使沒有怪罪你我,這樣的事也可一不可再二了!」
荀貞剛才那句「改天我若再醉,你倆又打算把我送到哪裡,送到賊寇的老營里麼」說得更重。
原中卿、左伯侯是他的親兵,未得他的允許,擅自把他送到吳妦住的客舍里,往輕里說這是先斬後奏,往重里說這就是目無軍紀。類似此種之事,本就是為親兵者的大忌。
荀貞這次沒有責罰他們,一是因為原、左是西鄉舊人,他兩人的本意是好的;二來卻也是因為昨夜「在夢中」的爽快令他難忘。不過卻也正如左伯侯所說,這樣的事可一不可再二。如果再有下一次,他肯定是要處罰他倆的。
原中卿應道:「是。」
……
一夜**,對吳妦來說是件大事,對荀貞來說只是一個插曲。
荀貞現在心中的大事只有一件,那即是儘快地操練義從,教會他們山行、山斗之術,好趕在冬雪前擊黃髯。出了吳妦住的客舍小院,他回到己院,洗漱更衣,飯後去到前院,召戲志才、荀攸、邯鄲榮、盧廣、程嘉岑竦、陳午諸人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