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突然作,讓使者十分尷尬。宴會不歡而散。」
從長安使者報出索捐數額的那一刻開始,阿牛一直保持著沉默,作為鳳翔之主,阿牛甚至沒有象徵性地要求盧植保持冷靜。使者們退席而去時,阿牛也只走出於禮貌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表示,對朝廷獅子大開口的不滿顯而易見,這讓長安使者更加不安。
盧植確有憤怒的理由,事實上。在場的鳳翔人里無不義憤填膺,只是礙於身份不便表示,也只有地位然的盧植適合唱紅臉。要知道,盧植從來都沒有正式出仕鳳翔,名義上還是一個,「外人」使者們即使再多不滿,總不能錄奪盧植「仗義執言」的權利吧,何況盧植還是名傳海內的大儒。
客人離開後,城主府內氣氛凝重,先前表現得怒不可遏的盧植,也迅恢復了平靜,皺眉思索著。
長吁了一口氣,阿牛抬起頭來看了看在場眾人,沉聲道:「要我們舊天之內籌到兩萬萬金,還提出只要現款,不得以貨物抵押,難道外面都認為,咱們鳳翔城遍地黃金麼?抑或是朝中有人不希望我成為齊國相。故意設下這樣的條件,想讓我們知難而退?」
對領地內務稍有了解的人都應該明白,兩萬萬金是一個多麼巨大的數字,即使以鳳翔的富足,經濟狀況最好的時候,帳面上的流動資金也從未過兩千萬金前番網賺進大筆戰爭賠款讓阿牛的荷包瞬間膨脹。但那只是曇花一現似的輝煌;再則。別說鳳翔只是一個,剛剛晉級都城規模的玩家領地,就算雄踞一方經營多年的諸侯,能拿出這麼多錢的也屈指可數。
這根本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明知道鳳翔拿不出這麼多錢,卻又偏偏設下如此苛刻的條件,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涼州軍系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難道借生產大黃弩之名從涼州軍手裡騙取人才的事情已東窗卓。涼州大佬們故意從中作梗,給阿牛一個教?
種種疑點,阿牛一時間難以釐清。
盧植輕咳一聲,淡淡地道:「有一點阿牛說對了,那就是有人不希望你上位,但從中作梗的未必就是那幫涼州匹夫。從那兩名長安使者的表現來看,長安方面似乎真的很希望你成為齊國相,從中作梗者當另有其人!如果我沒猜錯,公台心頭想必已經有數了。」
「哦?」阿牛目光轉向了陳宮。
陳宮淡然一笑,頜道:「子干先生所言不差,我也認為,長安方面真想促成此事,有意見的另有其人。」
「何以見得?公台可還記得。我前段時間網從涼州人那裡騙了一批高級鐵匠呢某城主有些難為情地道。
陳宮長身而起,目中一片清明,接著道:「很簡單,主公卑升齊國相。符合長安方面的利益和期望!」
「天子和朝中百官受涼州軍挾持,長安方面真正的話事者是涼州軍。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涼州人雖挾持了天子,對關東群雄的忌憚卻越來越深,郭記等人重新占據長安後立方派出使者安撫關東諸侯,足以說明他們內心的恐懼。主公只需想想,他們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最希望看到、最符合涼州軍利益的,什麼樣的局面?。阿牛沉聲道:「說下去。」
「他們最擔心關東群雄再次合力西向」。
「那些涼州人,最初只走出於自保的目的擁兵作知,他們不具備挾天子號令天下的野心,或者也可以理解為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並不具備相應的能力,保持現狀就成了涼州軍最大的願望。在他們看來,要想關東群雄永遠都不要再次聯合,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關東群雄窩裡反。關東越混亂,他們越安全,為了完成這一目標,涼州人會非常願意把握一切機會,為關東創造更多不穩定因素
阿牛若有所悟,苦笑道:「照此說來,我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
「正是!」
陳宮居然立刻點頭,非常爽快的認了。
「主公仁名遠播聲譽上佳,鳳翔軍歷經劫火百鍊成鋼,鳳翔已初步具備與某些諸侯一戰的實力。青州盛洪恨不得生唉恨不得讓鳳翔灰飛煙滅,而且我們與翼州袁紹、南陽袁術都有過節,未來與他們生激烈衝突的可能性極大。最妙的是,主公網好完成了重建洛陽任務,朝中若能趁此機會任命主公為齊國相,北方少不得又要亂一陣子。」
盧植也們和道:「若鳳翔敗。涼州人不會有任何損失,反正他們的爪子伸不到青州;若鳳翔勝,他們就賺了,借我們的手蔣滅一個。令他們
「仇敵。懷可能在關東收穫一個照起碼鳳翔與懼引並沒有化解不了的仇恨。哼,借任命阿牛為齊國相的機會,不費吹灰之力便達到分化、削弱關東群雄的目的,真是好算計!」
某城主聽得滿腦門子黑線,對自己被人算計頗為不滿,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道:「既然我出任齊國相對他們好處多多,還提出如此嚴苛的要求,他們就不擔心我們拒絕?」
陳宮道:「當然擔心,但索要重酬的不是他們,長安方面也是不得已。
阿牛默然片刻,慨嘆道:「原來是這拜。難怪這次袁紹和盛洪都有派人來
名使者雖表面上都代表長安。但陳宮和盧植早已覺察到幾人之間並不和睦,阿牛回到洛陽之前,陳宮便派人暗中對這個龐大的使者團摸底。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一位剛剛從鳳翔趕來支援河南建設的官吏。在領地時曾有份參與翼州府贖回袁熙和顏良的交易,認出其中一位使者曾經在交易中出現過,兩位「騎牆派。的身份昭然若揭;「犀利哥」的身份雖未能明確證實,卻不難推斷出他們出自青州府的可能性極高。剛才阿牛在席間故意很不厚道地拿陳容敗亡一事試探兩人反應,已經完全證實了此前的猜測。
心頭的迷霧漸漸展開,阿牛對事件的來龍去脈的把握越清晰,阿牛腦海豐漸漸理清了頭緒。
涼州軍一心想將阿牛捧上齊國相寶座,但青州畢竟不能他們的地盤。象這等涉及諸侯切身利益的問題,絕非假託天子之名下令便能達到目的,否則關東諸侯早就被換了幾輪。盛洪只須讓人作文聲討涼州軍「矯詔。」輕輕鬆鬆便能讓長安的任命書變成一張廢紙。
任命阿牛為齊國相一事,沒有盛洪點頭便作不得准,涼州軍根本沒有辦法說服盛洪,無奈之下,他們想到了借諸外力,所謂的外力便是翼州袁紹。袁紹坐擁翼州,前不久又剛剛擊敗了公孫瓚,可謂聲威日盛。敗退於鳳翔城外並未動搖其河北最強諸侯地位,以袁紹的實力、聲望。以及和盛洪之間的複雜關係,由他出面斡旋,倒有幾分成事的把握。
按理說,涼州軍和袁紹關係並不友好,雙方一度視對方為死敵,但時移勢易,涼州軍重新得勢後一直努力修復同關東諸侯的關係,天下共討的董肥肥已被點了天燈,大家現在倒也並非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在不損及已方切身利益的前提下,雙方私底下的接觸早已不是新聞。袁紹昔日向長安推舉肥龍寶寶為遼東太守並得到批准,便是雙方默契的體現。
關東協主、翼州強鄰向減洪施壓。盛洪便很難象對付涼州軍那樣不予理睬,盛洪也擔心被扣上一頂「因一已私利,頑固阻撓朝廷嘉獎重建洛陽的有功之臣」的高帽子,誰讓阿牛的領地就在青州呢?
當然了,盛洪「背叛」過袁紹的「劣跡。」還不足以讓袁紹幫助同樣有仇的阿牛,實際上袁紹更不希望看到阿牛成為諸侯,那將使他的吞併青州計劃出現更多變數,袁紹對此事的態度十分矛盾。盛洪也不甘心做最大的苦主,這就讓袁紹和盛洪又找到了共同語言,讓鳳翔支付一筆天文數字賠款,且故意將條件設得如此苛刻,便是兩人所能想出的最好辦法。
鳳翔不能在規定時限內交出足額捐款,齊國相自是當不成;若鳳翔奇蹟般地完成要求,必然經濟大損,且會背負上沉重的債務負擔從而後繼乏力,而獲取巨額財富的減洪和袁紹,實力得到質的提升,無論向鳳翔尋仇,還是繼續對外擴張,都有充足的實力作支撐!
當天夜裡,一位長安使悄然來到城主府,再次證實了阿牛等人的猜測:索取的兩萬萬捐款,一半作為給盛洪讓出齊國郡的補償,另外一半,長安和翼州二一添作五,大家一齊「凹凶。
「我們是真心希望阿牛城主出任齊國相,上面說了,若阿牛城主手頭不方便,先湊夠一億五千萬金即可!長安的那份可以暫緩交付,只是千萬不要忘了。
。某城主臉上馬上現出感動的神情。忙不迭地道謝,並信誓旦旦保證「有錢了就馬上還」。
不過,使者一走,某城主立刻變了臉,冷笑道:,老子要不是想當那勞什子的齊國相,長安的那群混蛋還得掏腰包為重建任務另外支付獎勵!空手套白狼到也罷了,他們居然還有臉惦記著那五千萬,真當老子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