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雷南天將三道神符全都召回,在身邊凝聚成防禦,雖然他知道如果對方的實力真的堪比天南子,這點防禦根本沒有絲毫作用,但是有三道神符在身邊,總歸是要安心不少。
除此之外,雷南天這麼做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路遠的紙面實力實在不高。
君級而已……
是故意壓制還是不過如此?這是雷南天此刻最為糾結的問題。
要知道,在這個位面上,喜歡扮豬吃虎的高人並不是沒有,比如天玄神宮的宮主就是一個頗為喜歡扮成弱者調戲小輩的傢伙。
對雷南天來說,路遠的出場方式和他所展露出來的實力不成正比,這讓他很困擾。
賭一把?上去**這個憑空出現的貌似弱者?要是賭輸了呢?一個能穿透天輪印封鎖的強者,基本上抬手間自己就得挫骨揚灰。
雷南天最終決定等,先觀察觀察形勢,再決定是逃,還是戰。
路遠拍了拍屁股,完全無視了雷南天的問話,出於習慣,每到一個新地方他都要先熟悉四周的環境,當然,他的視線沒有停留在雷南天身上,卻不代表他不在意這個人。
「雷霆的世界嗎?」
感受到了體內天雷的嘶鳴與喜悅,路遠嘴角略微上揚,這地方還真是讓人身心愉悅啊。
勘測完了環境,路遠才開始觀察兩名倒在地上的人族。
雷南天看到路遠這一舉動,心中一顫,因為路遠也是人族,雖然他認為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方不至於為了兩個小輩跟天南道教這種天界一流勢力翻臉,但是保不齊有些護短成性的高手閒的蛋疼,如果對方非要出這個頭,他就算白挨一頓揍也沒地兒說理去。
再來看路遠,其實他一開始就感應到了此地共有三人,除了雷南天之外,其他兩個不足為慮,甚至在落地的一瞬間,他就想好了如果被包圍該如何突破的路線。
可是現在,當看清所有人的面龐之後,當感應到了古遙和塵茗的狀態之後,路遠心中頓時一震。
他震的是,這倒在地上的兩人,這傷勢頗重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和嫂子。
古遙,路遙;塵茗,茗香,當日徐州城外一別,不想今日雷淵山脈再見,更想不到的是,這一見面,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卻只有仇漫心間。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路遠對自己這個哥哥還是有著一份從繼承這具身體時就帶著的羈絆,他不知道在自己穿越之前,路遙都為路遠做了什麼,但修煉了天元火雷訣的身體告訴他,這個哥哥無愧「哥哥」二字。
今生今世,戎馬一生,戰鬥頻頻,隨時可能沙場喋血,路遠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了如今。
但是,路遠還是孤身一人。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有家人的地方才能稱之為家。
說得好聽點,路遠是四海為家,說得難聽點,路遠是無家可歸。
就跟在涿縣時看到路躍跪在街上的時候,路遠的鼻頭一酸一樣,此刻看到古遙和塵茗倒在自己的身邊,看著古遙那滿身密布的傷痕,那無力支起的手臂……
「有神符嗎?天南道教?」
路遠壓抑著心口的一團怒火,言語平靜,一步一步,緩緩向雷南天走去。
遠處的古遙,看到路遠從天而降的一瞬間,險些以為自己在做夢,然而等他從夢中醒來,路遠已經走向了雷南天,看到路遠這個舉動,古遙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就喊出聲來。
要知道,路遠現在的紙面實力不過才君級而已,連巔峰都不是,給古遙畢加索的想像力,他都想不出路遠靠什麼才能打得過雷南天。
但讓古遙驚得合不攏嘴的一幕發生了。
隨著路遠的逼近,雷南天竟然在後退!
要說最驚恐的,不是塵茗,不是古遙,更不是路遠,而是雷南天!
可以想像一下,一個假想敵,擁有著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一招秒殺你,你不可以重生,不可以輪迴,只要吃上一招,註定喋血,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敢去賭那剩下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賭對方是個戰五渣?
更別說路遠一步一步逼近的時候,那平靜如水的面龐下透露出的無盡殺機。
雷南天先入為主的認為路遠是一代高手,所以當這樣的高手向他走來,他是升不起反抗之心的,因為在他的認知里。
出手,必死。
這是一種心理戰,如果對方實力真的不如自己,那怎敢如此作態?君級而已,竟然敢逼迫至尊?這是何等的狂妄,但路遠臉色的平靜又給了雷南天這樣一種心理暗示——對方壓根不是個狂妄的人。
雷南天最好的選擇,就是等路遠先出手,要是路遠真的是絕代強者,一招秒了就秒了吧,反正跑肯定是跑不掉的,而若是路遠只不過玩了個心理戰,那麼出手見真章,確認了對方的實力之後,雷南天也就沒有了顧慮。
然而,雷南天想到的,路遠又豈會想不到,對路遠來說,出手,不一定會死,但是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更別提這裡的勢力分布他完全弄不懂。
不過從古遙和塵茗的狀態上看,這裡就算有人族的部隊,恐怕也難以倚仗,否則二人也不會如此狼狽,而雷南天也不可能一個人站在這裡。
短短數秒鐘,千萬般思緒就從路遠的腦中穿過,他一邊逼近著雷南天,一邊在思索破局之招。
硬碰硬顯然是最壞的結果,雖然現在的他怒火中燒,但是還沒到被怒火侵蝕理智的地步,只要古遙沒事,這筆賬可以暫時先記著,就跟當初的馬三爺一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隨著路遠的逼近,心跳的加劇,神符的旋轉愈發迅速,以此也可以看出雷南天心中的不安。
突然,路遠停住了。
隨著路遠的腳步停止,雷南天的心跳也幾近停止。
「哼,現在的天界聖子怎麼都是這副德性。」
路遠雙手往後一背,終於開了口。
他雖然不知道雷南天並非聖子,而是道子,但是這句話卻也沒有太多的紕漏,就好像一個長輩在試探小輩的心性一般。
畢竟雷南天的舉動都被路遠看在眼裡,這廝一退再退,顯然是怕了自己,這其中的緣由,再結合自己下落時的那一屁股蹲,路遠也就想明白了。
「閣下……」
「恩?」
路遠一皺眉,頗為不滿的哼了一聲。
「……前輩可能告知雷某名諱?」
「不能!」
路遠的回答簡單粗暴,演技派什麼的,最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