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沒膽量去問,但我還是領情,謝謝了,青姐!」張揚拍拍沙發:「沒關係,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哦?」楊青青湊近了:「又找著新工作了?」感興趣極了!
「哪有這麼快?慢慢來唄!」
楊青青仰倒在沙發上,久久無語!
終於冒出來一句:「小張揚,好不容易找著一個好工作,又重新打回原點,想……哭嗎?」抬起半截身體,無限溫柔地表示:「痛苦和委屈需要發泄,張揚,想哭就哭一場,姐姐不笑你……」
張揚眼睛睜大了,嘆息:「姐姐真是太體貼了,可我為什麼不想哭呢?」
「這樣壓抑著……不好!」楊青青認真地說:「姐姐給你一些提示!爭取讓你哭出來……」
張揚愣住了!
「出來打工幾個月了,你有錢嗎?」
張揚目光閃爍:「沒有!」
「錢包里有多少?」
「二十塊!」
「我猜你就沒有!」楊青青說:「買一個筆記本就得花你兩個月工資,前段時間回家一趟,估計錢包全空了,後一段的工資全沒了指望……我猜得正確嗎?」
張揚搖頭:「結果比較正確,但花錢的過程有點不全面,其中我還賭博了,一次就輸掉了1000塊!」
楊青青支支吾吾地表示:「這個……不是很重要的……下一步呢?下一步你怎麼辦?」
「下一步?」張揚皺眉:「當然是找工作,慢慢找,機會在運動中產生……」
「可你得吃飯吧?得住宿吧?在運動的過程中得花錢吧?」
張揚驚奇地看著她:「我有一個好姐姐呀,看到兄弟這麼難,難道不幫幫?」
糟了,本來想讓他哭一場的,看樣子目的遠沒有達到,反而是惹火燒身!楊青青呆了……
「青姐人漂亮。全/本/小/說/網又善良極了!」張揚目光牢牢鎖定:「你看啊,我們在鳳城一起到順城,一路上可以說是……親親熱熱,又一齊進公司,還住在一間屋裡,這緣分啊,如果迷信的說法,要追溯到三百年前……」
楊青青兩隻手高高伸起。握住了自己的耳朵:「不用說了,真的不用說了……」
張揚住口,來了一句結論:「將上次賭博的錢還我怎麼樣?說句實話,你是不是處*女……與我地關係真的不大!」
「不還!」楊青青大叫!
張揚心涼了,人情冷暖啊,一千塊對他而言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意思,但這一刻,他真的想試試。在他落魄的時候,她會不會幫他!
答案出來了。挺殘酷!---她不幫!
但楊青青還有話:「那……那一千塊算你……下個月的房租!我都給房東大嬸了……你等著……」
跑向自己的房間,很快出來,手中是她漂亮的小包包:「說好了,我借你一千塊……是借!」
十張紅票子慢慢地數,數得好仔細。張揚地心慢慢熱了,她真的不幫他嗎?不是!那一千塊退給他了,做了下個月的房租,解決了下個月的居住問題。現在還借一千塊當「運動」費用,這已經是超出了他的預期,他當然知道在她眼中,錢是凌駕於一切之上、最最重要的東西……
「我總共才1500!」楊青青將小包包都翻開了:「還得留500塊做生活費!」
小包里真的只有500塊!
「拜託小張揚!」錢拍在茶几上了,楊青青仰倒了:「你可千萬給姐姐爭點氣,一個月之內得找著工作,不然,下個月,我們……我們兩個都要餓死了……」
還考慮到下個月了?
張揚笑了:「沒問題!你都不知道。這一千塊錢對我是……多大的鼓舞!」這也許是實話。這一千塊錢,他看到了一個真實地楊青青嗎?雖然她言語無忌。雖然她行事不拘常規,雖然她想盡千方百計騙他的錢,但在關鍵時刻,她卻是另一幅面孔,這幅面孔一如她幫他找工作時一樣,有了點當姐姐地意思!
「記住!這一千塊是借給你的……你要還……真的得還……」楊青青重申:「找到了工作就還……」
「我一定還!」張揚嘴角有了笑意。
「還要還利息……」
就在利息問題上存在討論必然的時候,房門突然敲響……
房門一敲響,所有的討論全都終止,兩人都有了疑問,經過幾個月地同租,他們彼此也算是有了了解,都屬於沒有什麼社交圈的人,會是誰?
楊青青彈起,眼睛湊近貓眼……
突然,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雪白!
「怎麼了?又是警察?」張揚淡淡一笑。
楊青青跑過來了:「是段總!」
張揚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一步跨過,也到了貓眼邊,朝外一看,外面一個女孩站在門口,手指伸得老長,又是嗵嗵地敲門,果然是她!
「我進去了,你千萬……千萬別說……」楊青青快步跑向房間,跑出幾步,又重新回來,將沙發上的小包包提起,指指茶几上的鈔票,示意他打掃乾淨,進房間,關房門,毫不拖泥帶水!
段柳已經在敲第三遍門了,敲得已帶上了點火氣……
房門在她第四次敲的時候終於無聲地打開,她的拳頭都差點碰到了門口站著的人……的鼻尖,連忙止住,看著門口站著的人,自然是張揚!
段柳平靜地吸一口氣……
張揚表現得更平靜,看著她就象看著房東大嬸……
「不請我進去坐坐?」段柳的聲音也很平靜。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張揚多少有些驚訝。
「知道了你地座機號碼,要找到你地住址並不難!」段柳從他身邊而過,自己進了房間!
房門在身後關上,張揚坐下了:「有事嗎?」
「當然!」段柳沒有坐下。也許她本來就有一個習慣,不在陌生人家裡坐下,或者是不在普通人家地房子裡坐下!她地手從小包里輕輕一掏,一樣東西掏出,啪地一聲丟在茶几上,還翻滾了一圈,是一個黑色塑膠袋捲成的東西……
「我來是給你這個!」段柳淡淡地說:「裡面是兩萬塊!」
兩萬塊?張揚的眉頭深深皺起,裡面的楊青青也在同時皺眉!
「什麼意思?」張揚沒有動這據說是兩萬塊的東西!
「意思很簡單。補償!」
張揚笑了:「原來開除出了公司,公司的處分決定也就同時取消,我還能領到陽春集團最後一筆工資……」
「錯!」段柳打斷他的話:「公司地處分並沒有錯,這也不是給你的工資,而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請講!」張揚仰起頭。
「我段柳做事一向恩怨分明!」段柳緩緩地說:「你違反公司制度就該受罰,但你被開除出公司卻是因為我!……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當我的替罪羊!」
張揚眼睛裡的譏諷沒有了,至少在這一刻是沒有了,兩人久久對視。段柳一甩長發,這是她要離開的先兆……
「等等!」
段柳站住了!
「進門總是客人。請喝一杯茶!」張揚起身了,一個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坐下吧!」
段柳略微有些猶豫,終於還是坐下,沒有伸手拿這個杯子……
「國慶期間……你好象打算上山,去哪裡?」張揚臉色很平和。
「怎麼?」段柳掃他一眼:「改變主意了?打算再履行一次編外的任務?」
「未必。只是隨便問問!」
「惠蘭山!」段柳淡淡地說:「學校組織了一次活動,也是額外的活動,去野外采聚中草藥標本……」
張揚心動了!
惠蘭山,這是一個熟悉的山名。也是一個他心中纏綿糾結地故事發源地,因為這座山,他有了一個全新的領悟:他不是萬能地!他也認識到了自己醫術的缺陷,針對這個缺陷,這次回到家鄉,他找到了爺爺手中僅有的三個藥方,這三個藥方他全都記住了,花的時間不到五分鐘,但要解密其中一個藥方。他卻花費了十幾天!依然無法解密!
無法解密的根本就是其中地一味藥。一味奇藥!
生死根!
「生死根,非花非草。生於潮濕陰暗之地,百毒聚居之所,此根善解百毒,苗疆及南方荒蠻之地或可尋……」這是古方中記載得最不確切的一味藥草,但恰恰也就是這種藥草給了他最大的興趣,善解百毒!自己的能量來源於這本書,對書中記載他絕不懷疑,這位奇人說了善解百毒,就一定會解百毒,而自己地能量缺點在哪?就是不能解毒!
如果能夠找到這種藥草,兩相配合之下,自己的醫術也許就是大成,但關鍵是這藥草難尋,這本書中也只記載一個大概,苗疆及南方荒蠻之地或可尋,還是一個充滿巨大疑問的「或可尋」!關於生死根的體貌特徵,書中一概不提,只提一點:生死根所在地,方圓十丈寸草不生,毒草、毒蟲絕跡!
這是一個顯著的特徵,但也需要他走入叢林才有發現的可能!
而惠蘭山,恰恰符合南方荒蠻之地的特徵----在南方經濟日益發展的今天,在南方已經很少有荒蠻之地,而且還有科班出身的醫學學生或者導師同行……
「段小姐!」張揚地腦袋從沙發上抬起:「我可以和你同行!」
「為什麼?」段柳多少有些意外:「我記得你拒絕過地……為什麼改變主意?」目光小小地掃一掃茶几上的錢,就是這小東西改變了嗎?金錢真地是萬能的嗎?
「我也想過!」張揚輕輕一笑:「我被開除的事情估計就是孔大少做地手腳,如果真的能氣死他,我不反對……」
段柳沒有笑!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緩緩站起,腦袋瓜子高高昂起,丟下一句話:「你倒是改變了主意,可我也改變了主意!……」
張揚愣住了!
「……因為你這幅形象沒辦法氣死別人。只能氣死我!」段柳掠一掠頭髮,輕描淡寫地補充一句:「真想氣死別人,你得有氣死人的本錢!……或者是你捨得下本錢!」
張揚基本不動!
段柳走到門邊了,回頭:「你不明白?」
張揚嘆息:「這還有不明白的?你的本錢都給我準備好了,我還能不明白?」敲一敲桌上的兩萬大元。
段柳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不管你是不是一個好員工,我都得承認,你還是挺聰明的……順便說一句,這個房間住的是誰?挺香地!」手指指向那扇關得極緊的房門。
裡面的楊青青心一下子提起來了!挺香的……這是老總的稱讚。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但為什麼心跳這麼快呢?
張揚淡淡一笑:「這位朋友與我不同,整天都收拾得很高雅,與……孔大少有一定程度的相通之處,你想見見她嗎?」
楊青青呼吸差點停頓了,小變態,你去死!
段柳眉頭起了波浪,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會皺眉。皺眉之餘是甩下一句話:「變態!」房門一關,蹬蹬下樓……
房門關上了。楊青青出現在房門口,橫眉怒目……
「別看我,罵你的不是我!」張揚分辨:「如果你想罵她一頓,趕快出門,追得上……」
楊青青哪敢出門。跑向沙發,目標非常具體,手直指茶几上的小包包……
在她剛剛摸到這黑色塑料邊地時候,塑料包被一隻手抓住:「我的!」
「我地!」楊青青大叫:「不義之財。見者有份!」義之財的說法多少有些不成立,楊青青自己放棄了:「還兩千塊,一千塊是利息……」
「不會吧?」張揚大叫:「你在哪裡見過這麼高的利息?」
楊青青:「你都一下子拿到兩萬了,利息高一點點不行啊……」得意的笑容,將兩千塊小心地收起,聲音壓低:「小張揚……哪天你再失業了,就跟姐姐說啊,姐姐借錢給你……」
「不借。堅決不借!」張揚表態:「你的利息比那些挨千刀地高利貸還高……要是借的時間一長。估計我得賣身才能還……」
「想得美!」楊青青白他一眼:「鬼才要你的身!」
這嫵媚的白眼加上她得手後地興奮組合成一幅無比動人的圖案,張揚別過臉了。喃喃地說了一句:「青姐,段總都說了……你真的挺香!」
「還想賭嗎?賭……我是處*女的香氣啊……」楊青青咯咯嬌笑:「這次可以賭大一點,小變態今天有錢……」
房間裡迴蕩著她的笑聲,極輕鬆的笑聲……
張揚回到了房間,外面還有笑聲偶爾傳來,張揚都懷疑,她今天晚上會不會做夢都笑醒過來,開始是打算割肉的,現在居然是憑空多收穫了一千塊,落差比較大,落在她的身上更是特別特別大……
朝床上一躺,手機舉到上方,一個簡訊發出,簡訊內容還挺長:「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有兩個男女,男的叫……」
最末尾是一句話是:「這是第八遍,兩天一遍,哥做到了!」
妹妹地回信真慢,等了好久才終於有回音,打開!
「壞哥哥!上自習時給我講故事,後面地自習全白上了……」
講故事還影響功課了?張揚愣住!
重新發送一個信息:「嵐嵐,幹嘛呢?」
「喘氣!」外加一個頑皮的表情。「除了喘氣之外呢?」
「親嘴兒!」再加一個表情,是紅紅地……絕不是雞**!
幽幽的光照亮了張揚的臉,撥通電話:「嵐嵐。國慶節請個假怎麼樣?」
「做什麼?」
「段柳要上山,我還是陪她去一回!」
顧心嵐不答應了:「你幹嘛還要陪她啊?真的……藕斷絲連啊?……」
「行了,這你還不放心嗎?」張揚笑了:「和任何人都有可能有故事,唯獨她是一個例外,你難道還看不出來?」
對於段柳,顧心嵐還是放心地,別人或許有危險,但段柳不是這個範疇。在她眼中,這是一個怎麼看都不稱職的員工,連員工都不稱職,更別提其他的了,而他呢?對段柳也是極盡刻薄之能事,明顯也不對眼,兩個不對眼的人湊到一塊,別打得鼻青臉腫就行了……
他只是在盡最後一份職責而已。哪怕他已經被開除,但只要段柳知道在後。最後的指令還是站得住腳的!
小小的撒一回嬌,甜甜地說幾句臉紅心跳的話兒,顧心嵐給了他最後地指令:「早點回來……我會想你!」
又是這句話!
國慶節到了,陽春集團外面也裝飾得煥然一新,門樓上兩隻大紅燈籠將這個現代化的大企業與古老的東方喜慶巧妙地連接。段柳走近自己的的寶馬之時。眼前亮了!
一個帥哥漫步而來,步伐居然是飄逸的,飄逸的長褲,嶄新的皮鞋賊亮。目光朝上,皮帶都是新地,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再朝上,嶄新地淡黃色襯衣,寬鬆地穿在他身上,頭髮沒有整理,但也顯得是如此的飄逸!
段柳略有幾分發愣!這是他嗎?
這還是那個穿著八塊錢一件襯衣還得意洋洋的鄉巴佬嗎?
高大修長的身影接近車子了,在她面前微微一鞠躬:「段小姐。能為你開車嗎?」
段柳的鑰匙遞了過去。車門已開,在他地手下拉開。是如此的及時、如此的得體,伴隨著他的斯文言語:「段小姐,請!」
張揚自己也上了車,後面傳來段柳地嘆息:「張揚,你一般會在離職後體現自己的哪一面?真實的一面還是虛假的一面?」
張揚笑了:「自然是比較做作的一面!斯文一直不是我的本性,而是我的初次嘗試!」
謝天謝地,他的笑容還是有一點無賴的成分!
「這邊!」段柳隨手一指前方!
「不用指路了,惠蘭山我知道!」張揚在操縱車子,駕輕就熟!
繁華地都市漸漸拋在腦後,高樓漸漸被田原所替代,一縷幽香不知何時傳入車廂,悠揚地樂曲響起,《春江花月夜》!
段柳的眼睛閉上了,也許是在捕捉這樂曲中某些讓人觸動地東西,她心中也真的有一個觸動,他怎麼知道自己最喜歡這首古曲?自己就點上了?難道他也喜歡?……
她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前面一座高山拔地而起,青色的山峰傲立原野之中,惠蘭山到了!
前面是好幾輛小車,車邊站著一大群的人,她的同學也到了!
「柳柳!」前面一個小姑娘跑過來,後面又有四五個靠近,張揚微微一愣,六朵金花,海邊曾經有幸見過的六朵金花今天居然到齊了!
順城有多少這種大小姐啊?她們湊到一塊兒挺難,更難得的是,難道她們全都是同學?也就是說……南方醫學院居然有這麼多的頂級美女?(頂級當然是以金錢與美色綜合考核得分的)
過來的是五朵金花,後面的一個比較高傲,離後面十幾個看起來就比較貧寒的學子學妹們固然挺遠,離段柳一樣不太近!只是極矜持地向段柳點點頭,孫雅!……
「柳柳,你還沒換保鏢啊!」一個女孩悄悄地問。目光落在車子旁邊的張揚身上,張揚在眾女及另外學子打量中多少有些尷尬,但在臉上絕對很難瞧得出來……
「換了!」柔柔接口:「你沒看見他今天換了衣服嗎?還別說,挺帥的……柳柳。為了這身行頭,花了幾萬?」
「花多少萬都白搭!」後面一個刻薄的聲音傳來:「這就是一個土包子,土包子是沒辦法進行包裝的……」
聲音還不太小,起碼張揚聽得清清楚楚!
段柳地臉色有改變,氣死她的可能性不太大,但估計一場對抗正在醞釀之中,幸好有一個聲音解圍,是一輛新來的車。很普通的車子!
「陳教授來了!」
車子停下,一名老者下了車,頭髮朝後梳,白髮微微閃亮,一幅眼鏡一架,很有風度的一個老者!
「陳教授!」後面的學子們一起打招呼。
「嗯!」陳教授點點頭:「人都到齊了嗎?」
「還有孔星沒到!」
「大少的架子總會大一些……」這個聲音略帶幾分譏諷,出自學子中的一位,也是一個眼鏡男!
「到了!」一名同學手指前方。前方一輛雪白地車子疾馳而來,雪白、超長。這就是孔大少的專用坐騎!
「大家都到了啊!」車窗打開,一張臉露出,臉上有矜持:「抱歉,教授,我遲到了嗎?……」目光掃過段柳的臉。段柳沒有看他,掠過她的身邊,孔大少的目光定住了,定在一張臉上。這張臉上有淡淡的微笑,也在看著他!
孔大少只微微一愣,下了車,一個保鏢背著一隻巨大的袋子跟在他身邊,雖然背著東西,一樣站得筆直!決不象張揚,哪怕身上什麼都沒有,但依然得找個地方靠靠,他靠在汽車上。根本沒站直過!
「很好。大家都到齊了!」陳教授的中氣還挺足:「大家都知道,我們醫學院出去地學生就是一名醫生。醫生需要具備兩個素質,其一是有探索精神,這一點最是重要,中醫的歷史已有數千年,正是在一代代探索中才走到了今天,其二,醫生必須精通專業知識,草藥、中成藥、藥性都得全面掌握,這是組織這次野外活動地理論基礎!」
略微一停頓,陳教授繼續說:「你們這群學生中有高年級的,也有低年級的,今年剛剛入學的就有好幾位,對於你們,這時候製作標本還有些困難,所以本次活動有兩個原則,在這裡重申一下,第一,自願原則,不參加的現在還可以退出,不影響各自地學分,第二,有償原則,這座山中藥草數以百計,如果能夠成功地製作一個完整的標本,加學分一分,製作成功十個,加十分,依此類推……」
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大通,估計得半節課之後才結束!
「好了,現在說明一下!」教授的結束語還遙遙無期了:「野外活動比不了在家裡,山裡的毒蟲野獸不會管你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山里地岩石也不會因為你家有錢而對你格外關照……」
張揚笑了,這個教授還挺有意思,倒象是瞧不慣這群金枝玉葉一般,這個意思同學們也體會到了,也有類似的笑容,反觀幾個金枝玉葉,除了段柳臉上沒什麼表情之外,其餘的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反應,反應最可愛的當屬鄧柔柔,她伸了伸粉紅的小舌頭!
反應比較積極的當然是孔大少,他居然打斷了教授的語,聲音挺平淡:「教授,我們已經作好了準備!墨西哥進口的蛇藥、美國地傷藥,當然還包括教授沒有提到地,冰島出產的帳篷!」
「好啊!」教授淡淡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也不羅嗦了!」掃一眼四周:「有沒有人退出?」這也許是最關鍵地一句話。
「既然沒有人!」教授招招手:「大家就可以出發了!我就不陪你們了!」
解放了!
學生們一涌而過,直奔惠蘭山而去,前面奔跑的普通學子,年輕人的天性註定,所有人都對大自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以他們的身份,也用不著壓制什麼,中間是幾名金枝玉葉,旁邊有一種另類的風景。背著包的全是保鏢!足足有七個!
「柳柳!」一個瀟灑的身影出現在段柳身邊:「你跟我一起走,所有地東西我都為你準備了一份……」
段柳朝另一邊叫了:「張揚,快點,你走得好慢!」基本無視!
「行啊!」張揚一錯身,一隻腳陡然出現在段柳身邊,另一隻腳一提一收,段柳和孔大少中間就多了一個人,孔大少臉色陰沉了下來……
張揚與段柳並肩而上。後面的目光他完全沒看到,這些目光他雖然沒有看到,但絕對能夠想像得到,孔大少的目光如果是刀子的話,他的後背無疑是靶子……
這是熟悉的惠蘭山,但也是一條不熟悉的路!
汽車從盤山公路而上,可以看到千畝茶園,但從南坡而上。基本上是一種原生態!
有一條路!
這是一條青石小路,歲月的風霜也許早已被這條小路淡忘。但歲月地鬍子也從小路上長出,踩著這些「鬍子」,段柳一口氣走了好遠,直到臉上泛紅,心跳加速才算回頭。看一看後面離得挺遠的幾個人……
涼風吹過,額頭的汗水化作舒適飄遠,目光偶爾回落,身邊的張揚表現讓她滿意。這個小土包雖然處處讓人家朝下面比,但今天表現還算不錯,背著一個大包,始終跟在她身邊,臉都不紅!
誰說小土包就一無是處?起碼人家走山路的能力就少有人及!段柳略有安慰。
青石路雖然基本上不能算是路,但離開了這條路眾人才知路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叢林之中,有一條路是多麼的幸運!
現在沒路了,在拐進這片叢林之時,就已經沒有路!地面是錯綜複雜的刺藤。前面是一望無邊的叢林。叢林深處隱隱有風吹過,帶著莫名地陰森。還夾雜著一些不知何處傳來的青草氣息、或許還有一些動物地屍臭……
前面的學子們基本上已經鑽進了叢林,全都是向的叢林右側,段柳腳步剛剛跨出,一個聲音傳來:「柳柳……我們走這邊!」
孔大少出現在她身邊:「和那些人混個什麼勁?」
段柳的眉頭皺起來了,雖然不喜歡他,但這話也有點道理,自己畢竟是千金大小姐,與那些窮人家的孩子還是有些距離地,那些人中還頗有幾個假清高的,也未必歡迎自己!
「各位小姐!」孔大少的保鏢居然開口了:「我可以保證各位都有一個好收成!」
張揚微微一驚,目光落在這個保鏢臉上,在主子們說話的時候,一般地保鏢都不會插嘴,但他是一個例外,一般的保鏢都是年輕陽光的,但這個保鏢也略有幾分例外,他年紀不算太小了,雖然鬍子颳得很乾淨,腰杆挺得筆直,但依然可以看出至少有三十歲!
最值得懷疑的是他的表情,他臉上有神秘的笑意!
孔大少臉上也有神秘的笑意:「這是我的部下,專業知識絕對在教授之上!」
「大少爺過獎了!」保鏢微微一鞠躬:「保證各位小姐每人至少十樣標本還是沒問題的!」
作弊!這野外活動還搞作弊?張揚目瞪口呆!
但有人在附和:「好耶……」赫然是鄧柔柔!這是一個張揚瞧得比較順眼地小姑娘,她居然第一個贊成?
鼓掌聲!卻是陳小姐、張小姐兩位一齊鼓掌,這是什麼學校啊?作弊如此地深入人心?張揚大寒……
「孔星!」孫雅嬌笑:「我就說你怎麼換保鏢了,原來你還安排了這一手……」看來她也是贊成的!
「還別說!」孔星笑了:「我那個保鏢地確是換了!……素質太差了!」
「不會吧?」陳小姐接口:「你那個保鏢可是全市青年組散打冠軍……」
「光會打有個屁用?」孔大少不屑一顧:「上次在維多利亞大酒樓,一個外賓用英文和他說幾句話,他居然答不上來,當時我就火了,回來立刻就換……保鏢可是主子的門面,是吧?柳柳?」
幾名保鏢的臉色同時有了改變,是羞愧!當保鏢的而已,有幾個會外語?
但這個矛頭不是指向他們的,而是指向旁邊的某位仁兄!主子不發怒,保鏢有氣也只能朝肚子裡咽!
段柳有氣!她的眉頭微微一挑:「你現在的保鏢會說外語?」
「不僅僅是會說外語!」孔星微微一笑:「他甚至根本就是一個外國人!受過正規的國際化標準訓練,多的不敢說,兩三個國家的語言會話還是沒問題的……」
眾女的眼睛同時睜大,服氣!
不管這個孔星有多麼飛揚跋扈,但有一樣東西她們集體得服,這個公子哥玩是上檔次的,基本上都能玩出層次!這個小小的朋友***中,一般也是他在引領時代潮流,換車往往是他起頭,換玩的地方也是他在找,現在是不是開始掀起一場保鏢訓練熱潮?
換保鏢的遊戲首先需要換的自然是某位仁兄,但這位仁兄反應很奇怪,別人都在看他,他卻是一臉茫然,好象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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