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劫掠兩大勢力,而且這兩勢力,都是有半神老祖的。
凝煙聖主也是興致高漲,再也沒有最初那種拘束,也算是徹底放開了。原來這種不按常理的行事風格,是可以如此解氣的。
前所未有的體驗。
根據他們制定的作戰計劃,肯定不是直接去攻擊叛軍主力。畢竟,包括朱雀神禽和龍小玄在內,他們也就是二人二獸,要說去對抗叛軍主力,顯然不太現實。
所以,他們的制定的方略,核心思想就是四個字,圍魏救趙。
先攻擊擁有半神老祖的勢力,讓那半神老祖坐不住。只要他們一回援,江塵他們選擇權就多了。
他們可以沿途伏擊夢嵐宗的夢千秋老祖,也可以伏擊尉遲家族的半神老祖。
甚至,他們可以兩個一起阻擊。
畢竟,到那時候,他們在暗,對方在明,要對誰動手,什麼時候動手,自然是由他們說了算。
現在,凝煙聖主對江塵是非常信服的。
在尉遲家族所在地的幾百里地的一條通道附近,江塵和凝煙聖主,便選擇了這地方作為伏擊之地。
凝煙聖主雖然對江塵很有信心,但此刻還是有些迷糊。
「江塵公子,此地一片空闊,並非什麼險地,也不利於伏擊。我們為何不選幾個兇險之地?比如在這前面三百里外,便有一處,非常利於伏擊。」
江塵擺了擺手:「如果我是尉遲老祖,得知家族被攻擊,一定會盡全力趕回來,但是趕回來的途中,必然也會考慮,是否這一切都是陰謀?是引蛇出洞?是否會打他的伏擊?」
「如果他將這些因素都考慮在內,那麼路過一些兇險之地,他一定會非常小心謹慎。」
凝煙聖主仔細一想,卻慢慢咂摸出一些味道來了。
「你的意思是,在兇險之地,他必定會小心提防,我們未必有下手的機會。這裡一片空闊,暢通無阻,他反而更可能放鬆警惕,是麼?」
「雖然不是絕對,但相對來說,確實如此。」
凝煙聖主若有所思,忽然又問:「那為什麼不去伏擊夢千秋,按理說,我們打劫夢嵐宗更早啊。」
「夢嵐宗只是府庫被劫掠,我們沒有殺人。或許到現在為止,夢嵐宗都未必發現府庫被劫掠,夢天行被我們抓了。但是,尉遲家族被攻擊,消息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出的。」
「再說了,夢天行在我們手裡,夢千秋還不是咱們手中的牽線木偶,要他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江塵還是很有把握的,夢天行在自己手中,那夢千秋投鼠忌器,就絕對成不了什麼心腹之患。
四大半神,那金鐘老祖已經滅了。
如果再滅掉尉遲家族的半神老祖,那麼四大半神老祖,便等於少了一半。
再加上夢千秋,識趣的話,至少會主動退出叛軍。
那麼,四大半神老祖,就有可能只剩下最後一個。
那樣的話,對叛軍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說不定,真武聖地的戰局,一下子就扭轉,也未可知。
畢竟,這叛軍勢大,也必須是半神老祖來維持。如果沒有這種威望高的老祖主持大局,叛軍之間,瞬間崩潰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塵經歷過永恆神國的叛亂,知道叛軍這種聯盟的特殊性,叛軍如果是占據上風,再加上強者的主持,一切順風順水,戰鬥力會非常可觀。當然前提還得是團結,沒有很多小算盤。
可是一旦叛軍出現裂痕,或者說叛軍的勢頭被壓制住,那麼叛軍崩盤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尤其是遭遇毀滅性的打擊的時候,叛軍的分崩離析速度,也是非常驚人。
所以,江塵也是在賭。
按常規的方法,是絕對無法摧毀叛軍的。哪怕有朱雀神禽出馬,當那三大半神老祖在一起的時候,藉助叛軍的大勢,朱雀神禽要殺進去,滅掉三大老祖,也幾乎沒有可能。
唯有各個擊破,才是正道。
凝煙聖主的心情非常焦急,她是真武聖地的聖主,對真武聖地的局勢,自然是比江塵更加上心的。
雖然她很認可江塵的方略,但是站在她的立場上,還是擔憂,萬一這叛軍對真武聖地的總部發動攻擊,進入決戰,而他們卻在這裡坐等,那該如何是好?
萬一那尉遲家族的半神老祖,接到消息後,並沒有返回家族?而是選擇大局為上?
這些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
所以,凝煙聖主心中焦慮,患得患失。
江塵似乎看得出凝煙聖主的擔憂,勸慰道:「成事在人,謀事在天,聖主無需焦慮。那尉遲家族的根基被摧毀,他沒有道理還沉得住氣。一定會返回的,無需擔憂。」
江塵倒是比凝煙聖主更有信心。
時間,便是在這種漫長的等待中,緩緩地流逝。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
凝煙聖主的焦慮之情,越發的急迫了。如果不是早就說好了不能反悔,不能前功盡棄,她都幾乎想直接殺回真武聖地。
不管叛軍是否已經發動攻擊,她都想和聖地的同僚,並肩作戰,和叛軍決一雌雄。
可是,一想到永恆神國的平叛過程,凝煙聖主還是決定,信任江塵,信任這個善於創造奇蹟的年輕人。
他們的等待,並沒有被辜負。
第三天一大早,沿途埋伏的噬金鼠一族,便偵查到,尉遲家族的半神老祖,帶著幾個家族精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
江塵算了算時間,時間上也差不多。滅掉尉遲家族後,這消息傳到尉遲老祖耳朵里,再加上他的判斷和決斷,決定是否返回,然後沿途的消耗,都需要計算在內。
這個時間點,也正好差不多。
「來了。」江塵朝凝煙聖主低聲道。
「尉遲家族的老祖?」凝煙聖主聲音一凝。
「對。」
「好,終於等來了。」凝煙聖主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顯然,這兩天的等候,並沒有白費。
而他們的作戰方案計劃,也正在一步一步地實現。
那尉遲家族的老祖,帶著幾個家族精銳,也是火急火燎地往家族總部趕。顯然,士氣正旺的叛軍,忽然收到這樣的消息,對尉遲家族的老祖,打擊也是非常的大。
如果家族的根基真的被摧毀,那麼叛軍就算取得勝利那又能如何?對他們尉遲家族來說,那就是得不償失的。
雖然他帶出了尉遲家族的主力精英,但是,家族的根基還是在家族總部,家族的根基一旦被摧毀,他們尉遲家族的未來,就會變得極不確定。
就算這次叛亂成功,群雄逐鹿,他們尉遲家族沒有家族根基做支撐,又有什麼資格和其他勢力抗衡?
所以,尉遲老祖才會如此火急火燎,老巢被人抄了,哪由得他不著急上火?
不過,正如江塵預料的那樣,這尉遲老祖雖然著急,但卻沒有亂了方寸,沿途也是非常注意。
尤其是經過一些比較危險的路段,也是異常的小心。
此刻,他們離江塵安排伏擊的地段,已經非常近了。
尉遲老祖神情陰鬱,看著家族總部所在的方向,情緒非常的懊惱,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怒火中燒。
在尉遲家族的飛舟上,尉遲家族一名精英勸道:「老祖,已經過了鬼愁峽,離家族總部,也不過二三千里了。不到兩刻鐘,便能到達。」
「嗯,不要掉以輕心。」
雖然已經過了那些危險的路段,但是尉遲老祖卻還是非常謹慎的。
「老祖,這次攻擊家族總部的,到底會是什麼人?」
「目前還沒有消息,這股敵人,來的莫名其妙。」尉遲老祖語氣凝重,「最可怕的是,家族傳來的消息,甚至關於敵人的描述,都非常模糊。也就是說,家族被人摧毀,連敵人都沒弄清楚是誰。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如果知道是誰幹的,一切都還好辦。
連兇手是誰都搞不清楚,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
「老祖,這兩天,金鐘老祖那邊,完全沒有消息。現在聯軍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這些事,有一種可怕的消息,說金鐘老祖已經隕落了。攻擊靈藥基地的大軍,已經全軍覆沒。這個消息,不知道準確否?」
這些消息,尉遲老祖其實是收到了的。只是,這個消息,目前來說,還是屬於保密階段。
只有高層知道,叛軍的主力,卻無人得知。
因為,叛軍擔心打擊士氣,所以不允許這個消息傳播出來。
可是,自古紙包不住火,這兩天,關於金鐘老祖隕落的消息,還是跟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
一旦背後出現議論,傳播的速度就會很快。這樣的話,這消息基本上就瞞騙不住了。
「你聽說誰的?」尉遲老祖冷冷道。
「唉,現在聯軍哪怕是最低端的修士,也都在議論這些問題。老祖,局勢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那靈藥基地,駐守的是那凝煙聖主,論修為,比金鐘老祖還遜色半籌。沒理由,靈藥基地的實力,能滅掉金鐘老祖帶的那些勢力。而且還全軍覆沒。這太不可思議了。」
「哼,你到底想說什麼?」尉遲老祖哼聲道。
「屬下的意思很簡單,屬下是擔心,會不會滅掉金鐘老祖的人,乃是外敵,是真武聖地的援軍?」
這個說法,讓得尉遲老祖的瞳孔猛然一縮,眼中露出一道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