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等待的人們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擔憂,幾分鐘前扶搖的水鏡中忽然被大片的暗紅色覆蓋,戰鬥的場面消失不見,不清楚前方的情況怎麼樣,只能焦急等待。
「曲師兄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那個人很強,我們不幫忙真的沒關係麼?」雨順擔心地說。
扶搖心神不寧間,水鏡里的紅色突然褪去,而紅潮才退顯露出來的一幕就叫他們呆不住了。
炎霜無力的趴在地上,雖然深色勁裝不顯眼,但流淌的鮮血漸漸染紅了土地。
這還不是最驚險的,巨大的由黑炎組成的花朵已經籠罩了他的上空,毫不意外下一秒就將把他燃燒殆盡!
「快!」
冰梯盤旋,扶搖衝出!
瀚海·破浪!
浩瀚海洋也能衝破的,無可阻擋的長槍!
旋轉直衝的紅纓槍狹帶這龐大洶湧的水行靈力,如一柄巨大的深藍標槍,瞬間就衝破了空間刺入了變異火絨草的中心。
巨大的花朵顫抖掙扎著倒下,大蓬的火星飛濺,渾身噴吐出大量黑氣毒素。
烈風咒,清風咒。
陶什香連施兩法掃清了毒素障礙。
顧不得沒死透的火絨草,扶搖半跪下來探查炎霜的鼻息。
還好,只是昏過去了。外傷不重,但內里麻煩。從外面看只有軟劍留下的極小傷口,但血液卻不斷從那小傷口中流出,下手之人真狠,把風灌注到劍中攪亂內臟。更嚴重是心脈受損,只餘一半還虛虛連著,靈力紊亂,心脈不齊,傷到本源了,即使經過治療也要休養許久時日。
扶搖餵了他一些尋常丹藥,傷勢有所好轉,但最嚴重的心脈不易恢復。
不行,這樣下去也沒法帶著他移動。
月清道:「讓我試試。」
「阿月不可。你忘了藝秋師姐...」嬉春聲柔卻異常堅定。
陶什香也勸道:「師姐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在這裡用治癒法術可能會更糟糕。」在殘忍地手段後,灰衣小童的話無人敢忽視,他對藥香峰的警告也一樣。
月清看向炎霜淡淡道:「我敬仰藝秋師姐,她不怕,我也不怕。不用勸了,我意已決。」
手形剛起,一道身影雙臂橫展擋在月清和炎霜之間,是陶什香。
「用我的雲參丸,雲參丸是師傅煉製的,效果更好。」
嬉春道:「雲參丸是師傅給你的入門禮,每人只有一顆的保命丹藥,以我們的實力想要煉製它還不知要多少年,你確定要拿出來用麼?」
陶什香點頭「我確定,炎師兄之前也幫過我,他都不懼進入迷霧山谷,一顆丹藥算什麼。而且我不能讓師姐冒這個險。藝秋師姐已經受傷了,峰院中修為第二厲害的就是月清師姐了,我們不能總麻煩別人,如果月清師姐也倒下了,誰來帶領藥香峰呢?」
*
炎霜享受著被女修們搶著治療的好事,初陽那邊又攤上大事兒了。
為什麼又遇到了那個掃把星?
誰來拯救我,或者接替我也好啊!
初陽內心瘋狂嘶喊,恨不得立馬變身皮卡丘把那人十萬伏特到河外星系去。
十分鐘前,初陽在尋找走出幻陣的路徑。秘境裡越低的地方越暗,所以她向高處視野開闊的地方走。
沒成想,翻開一簇灌木後居然發現了人影,氣息也不是煉器院的,初陽正想打個招呼問問路,若能搭夥走就更好了。
然而離人越近就越不對頭,怎的一人躺著一人站著,難不成是一人把另一人殺了不成?初陽心裡陰謀論著,糟糕,他肯定已經發現我了,現在怎麼走都避不過去。她只得硬著頭皮往前,卻越走越發現站著的人身影很熟悉。
不正是占星院那小子麼!
一見是他,初陽馬上就來氣了,要不是你亂指揮,她也不會倒霉地滾下山坡,遇到危險分子。若非姐姐我機智,把危險分子發展成臨時隊友,現在早就被踢出局了。而你小子倒好,啥事沒有,居然還敢撞了老人不扶!沒錯,那邊躺倒的是個花白頭髮的老者。
見初陽氣勢洶洶的走來青年尷尬地後退兩步,之前的遭遇不免弄糟了初陽的衣袍,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你能安全真是太好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嘛。」初陽獰笑著走進。
我只是隱藏了一點認路條件而已,要不要如此兇殘。
唔
老人低沉的**簡直是青年的福音,初陽恨恨瞪他一眼道:「退什麼,快去把老人家扶起來!」
哪知青年搖了搖頭道:「我不扶。」
初陽氣炸了:「你撞倒的你居然不扶,你有沒有修士的擔當!」
青年倒委屈上了「不是我撞倒的,來時他就在那了。」
不是他弄的還好,初陽橫眉「不是你撞的看到老人摔倒也要扶,這是基本道德知不知道。」
繼續搖頭。
「為什麼?」
「占卜,不能扶。」
絕對腦子進水了,絕對的!跟他根本講不通道理,不能把老人扔在那,初陽走過去準備自己把老人扶起。
青年弱弱的說「你最好也不要扶,因為...」後面的話被初陽狠狠瞪了回去。
因為什麼?不就是那一套占卜的不吉利神棍話嗎,他對曲寧還那麼說呢,不也沒事。
倒地的老人雙目緊閉,乾瘦身處卻很有分量,初陽費了一番力氣才把他攙起來,不過老人仍未睜眼。
施展清心咒的中途,初陽發現老人的面貌有些熟悉,但不是最近的記憶,他是誰呢?
乾瘦老人,哪裡見過老人?
恍然大悟,從穿越來到現在不就見著一位老人麼,其他最老面容也都是大叔來著。
三霓山看管靈池的老余頭!
啞巴外門弟子老余頭怎麼會在這兒?
初陽又有些懷疑了,確實很可疑啊。
老余頭忽然顫顫巍巍抬起胳膊,初陽嚇的一下子後退三步,卻發現他仍閉著眼睛,只是手指向一個方向。他身體非常虛弱,這個動作堅持幾秒就不行了,胳膊垂落,再次陷入了昏迷。
「喂!」
青年嘟囔「我不叫喂,我叫九星。」
「你會看人是否易容了麼?」
「用占卜倒是可以算出,但你問這個做什麼?」
「幫我看看他易容了沒有。」
九星取出星盤推演一會兒,有上前看老余頭的樣貌,自始至終他都不碰老余頭分毫。
「沒易容。」
一個用力,初陽把老余頭攙著站起來「那就行了,不管他為什麼出現在這,我們不能丟下他。沒準按照他指的方向去找就能找到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