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劫持克萊茵家族的船,就不怕被報復嗎?」
宴會廳中央人質群中的一個角落,黑幫太子費茲特忍辱負重的下蹲著,眼神憤恨地流離於場中的劫匪。
心中暗下決定,日後一定要查清楚是什麼人幹的,必定讓他後悔幹這一票,當然啦,前提是他自己能活著出去。想他身份非比尋常,哪裡被這麼屈辱的對待過,高傲的內心早已怒火中燒。
「少爺,稍安勿躁,免得他們對您不利。」老管家在一邊恭敬地告誡道,臉色上看不出有多少驚慌,反倒顯得異常的冷靜。
「嗯。」費茲特雖然心中很不快,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
「黎叔,他們的話,你能對付嗎?」費茲特滿心期待地向身邊的老管家低語。
「少爺,根據我的觀察他們應該都是職業軍人出身,裝備精良,不好對付,若是只有我隻身一人的話,我有把握突圍出去,但那樣的話,少爺你就……」老管家黎叔說到這兒就沒再說下去,所要闡述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這樣啊……」費茲特低頭尋思,想著辦法。目光悄悄瞅了一眼遠處的劫匪頭頭,一抹精光頓時閃過。
「黎叔,有把握控制住那個人嘛?」
老管家黎叔聽到這話一愣,順著自己少爺的視線偷偷看去,隨即眼中閃過瞭然明悟之色,說道:「少爺,你是想……」
「擒賊先擒王,找準時機,奮起而上,控制住那個領頭的。」費茲特面容冷峻地回道,想著想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在他的設想中,他的這個辦法不失為一石二鳥的妙計,不僅能解除現在的困境,反被動為主動,還能順勢解救克萊茵肯,事後克萊茵肯必定會百般感激他,到時候雙方進一步合作的事豈不是易容反掌。
「好的,少爺。」黎叔猶豫了一小會兒後方才回道。
他覺得這個辦法不是很保險,現在對方實力尚且未知,若是自己沒能一下子控制住對方,那麼敵人就會及時反應過來,到那時情況就會變得更加危急,但反過來一想,這顯然也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雖然冒險了一些,但值得一試。
「好,那就這麼辦,時機黎叔你自己掌握好。」費茲特面露愉悅的笑容,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是。」
黎叔說完便沉下了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的狀態達到最佳,目光時刻注意著目標的舉動。
…………
「說吧,你想要什麼?」看著對面身材魁梧,渾身上下散發著肅殺氣息面帶刀疤的男子,帥大叔克萊茵肯面不動色地說道,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
「呵~不愧是克萊茵家族的執事人之一,言行舉止和說的話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手上把玩著軍刺的刀疤男動作一頓,抬眼看向神情自若的帥大叔,眼角還不忘瞥了一眼一旁的文靜少女,眼底閃過一縷異色。
這一變動自然是逃不過眼神精練的帥大叔,他雙眼微眯,憂慮之色閃動。
刀疤男冷冷的目光注視克萊茵肯的眼眸,嘴角突然扶起笑容,說道:「我的目的倒還不急著說,我倒是挺好奇的,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份?或者為誰辦事嗎?」
帥大叔的眼神中掠過一絲光芒,遲疑了一會兒,神情坦然地開口說道:「你的身份我不感興趣,至於你為誰辦事這一點,不外乎是家族的商業對手吧!」
刀疤男臉上的笑容更甚,拍手叫好道:「哈哈~外面都說克萊茵家族的人個個高智商,我看啊……確實名不虛傳。」
笑容頗有些嘲諷的意味。
「不過,我只能說,你只猜對了一半兒。」說完,刀疤男又開始把玩起了軍刺,鋒利狹長的合金軍刺在其手中好似聽話的寵物,變著花樣兒的翻飛,刷出一個個刀花來。
聽了刀疤男的話,克萊茵肯頓時眉頭一皺,腦海里瞬間閃過數個念頭,試想著各種可能。
「另一半,我想是家族裡的人雇你們來的吧。」一旁靜若處子的少女徒然開口說道,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動聽,讓人聽了不禁身心一顫。
刀疤男有些驚詫地抬頭看向少女,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頓時消失,帥大叔克萊茵肯自然注意到了刀疤男的變化,眼瞳不由自主地一縮。
「家族的人!怎麼可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克萊茵肯徒然想到了什麼,扭頭震驚地看望少女,目光稍許動搖。
「呵~」刀疤男反應過來,冷笑一聲,「真不愧是被譽為天才的克萊茵家族的大小姐,竟然隨便一猜就猜中了。」
「什麼?」被這麼一答的克萊茵肯面露驚色,神情有些許不敢置信,不過他隨即便收斂了表情,眼神旋即一凝,隱約猜到了某種可能。隨後又陰晴不定地偷瞄著冷笑中的刀疤男,讓他沒想到是對方竟然知道自己這個素來被家族刻意隱瞞的侄女的身份。
再看少女好像早已看透了一切一般,說完神態平淡,波瀾不驚地看著滿臉橫肉的刀疤男,對刀疤男說出自己身份這件事根本沒放在心上。
對她而言,對方既然是家族裡的人僱傭來的人,自然會事先就知道目標人物的信息資料。所以說,若她沒有推斷錯的話,對方的目標人物就是她,或者說是目標人物之一。
「如果我沒料想錯的話,你的僱主……」說到這兒,少女稍稍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狡黠的笑意,「你的僱主之一,應該是我那表面上心無城府的三哥吧。」
旁邊的克萊茵肯霎時滿眼驚愕地看了過來,倒是刀疤男笑如殘菊地看著她,略帶驚訝地說道:「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認為是你的三哥,而不是你的二哥,據我所知你和你三哥的關係應該好得很啊,倒是你二哥經常會找你麻煩。」
少女悶不做聲沉寂著,睿智的星眸盯著刀疤男看,直到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解釋道:「演戲這種事兒是人都會,只是分好壞罷了,我那三哥就是屬於那種很會演的,用句老話來說就是想扮豬吃老虎,坐山觀虎鬥。至於我那二哥,他雖然和我不和,但以他那粗神經的性格,可不屑做這樣的事兒。」
「說到底,還是為了家族的繼承權,只要除掉我這個最大的威脅,想必三哥他就對未來家主的位置勝券在握了吧。」
少女說這話時的語氣顯得有些傷感,雖然她早知道生於這個大家族,未來必定會有一場冷酷無情的腥風血雨,但她沒想到的是會來得如此之快,有人已經迫不及待要將她置於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