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一路急奔,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法來發泄心中的雖然他並不認為做為周家人的張氏說這些話有什麼錯,但是在當時的時間和地點說這些,顯然極大的污辱了他極其珍貴的那點世俗情感,讓他感到了極大的憤怒,或許更多的是傷感和對母親之死的不值。
當快要接近周家祖祠的時候,徐長青已經逐漸冷靜了下來,這時他忽然看到月亮的太陰之氣似乎被某種力量牽引,分出極細微的兩縷月陰之氣,落入祖祠院子裡面。同時從周家祖祠里發出了一陣人耳不得聞的尖嘯聲,若非徐長青有銅甲屍分身,只怕也很難聽到這陣聲音。
「殭屍嘯月!」徐長青神色一怔,眼睛微微一眯,脫口說道。
在說話間,徐長青身體變得如飛絮一般輕盈,身體的氣息完全被收斂到了體內,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祖祠院落的一棵大樹之上,向下看了過去。只見此刻在祖祠的院落之內,正有兩隻綠毛殭屍正在抬著頭,張開大口,一點點吸收那點太陰之氣。
這兩隻綠毛殭屍的九竅陰穴全都被插上了棺材釘,而且用紅塵繩連在了一起,剛好在其胸口和後背布上了一個小鎖靈陣,而兩根紅塵繩的線頭則綁在了一個老道士的中指上。這個老道士面容瘦削,留著山羊鬍須,看上去很是猥瑣,身上的道袍是普通的八卦袍,分別不出門派,但是從他控制殭屍的手法來看,應該出自白蓮教旁系的黃天道。
黃天道是始建於明朝嘉靖年間的邪教,講的也是三教合流,基本教義也是套用了佛家的三世佛論。之後受到明清朝廷打擊,逐漸沒落,教中法術也大多失傳,最終被白蓮教吞併,成了下屬的一個不太起眼的分堂。在黃天道中。真正能夠稱得上是修行之人的只有八人,這八人乃是嫡系流傳,掌握了一些家傳法術,在教內人稱八佛爺。徐長青從這名老道士同時控制兩隻綠毛殭屍的能力來看,這人必然也是黃天道地八佛爺之一。
此外還有一點令人感到詫異,那就是在綠毛殭屍和那名老道士身旁還分別站著幾個老人,神色鎮定,絲毫沒有因為綠毛殭屍的出現而感到驚慌。這幾個老人徐長青白天在丹房的時候,大多數都見到過。他們似乎都是旁系的當家人,其中一個像貌慈祥、但骨子裡卻很陰晦的老人特別讓他感到不舒服。
「聽說白天老太太突然病倒了?」這時那名表里不一的老人看著老道士煉屍,忽然開口問道。
站在他身側的其他老人先是愣了一愣,跟著又立刻點頭稱「是」,跟著又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咒罵老太太為何不早死。
為首的那名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老太太死不死都無所謂了,等到二姑爺把殭屍煉好以後。那些嫡系之人都不過是我等手掌心地猴子,任由我們拿捏。」
「二姑爺!」徐長青聽到老人對那名老道士的稱呼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瞭然於胸的笑容。二姑爺這個稱呼乃是黃天道教眾對八佛爺稱呼所用的暗語,指的便是八佛爺之一的欲公大祖。由此看來這周家旁系的幾個掌權人全都是黃天道地教徒。
「噤聲!」聽到幾人私語,那名老道士不滿的瞪了幾人一眼,令到幾人寒噤不已,連忙閉上嘴巴。
老道士手結法印。口中念念有詞,通過紅塵繩全力控制著綠毛殭屍地行動。隨著殭屍吸收的太陰之氣越來越多,控制地力道也越來越大,老道士的額頭上已經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滴滴斗大的汗珠。
過了良久。兩隻綠毛殭屍似乎吸足了太陰之氣,並且依靠本能用屍氣來一點點來煉化這一股太陰之氣,身上幾處傷口上附著地魔氣也被一點點逼出。看情形,應該是追殺身受重傷的靈威飛魔巴朗時,被巴朗打傷的,或許正是由於這些綠毛殭屍受傷了,才會被欲公大祖這樣半調子水平的修行者給捕捉到。
「封!」這時,老道士從紅塵繩上感覺到綠毛殭屍地力量大增,似乎有點要脫困而出的時候,連忙縱聲上前,將兩張早已準備好的符咒貼在了他們的額頭上,並且用加了黑狗血的上品硃砂在九根棺材釘上塗抹了一番,方才長舒了一口氣,放鬆下來。
「沒想到這次來周家寨一趟,盡然得到了這樣兩尊寶貝,嘿嘿!實在是不虛此行啊!」老道士又頗為得意的看了看眼前兩尊殭屍,然後嘆了口氣,惋惜道:「可惜另外一尊逃了出去,被打壞了,實在糟蹋了!」跟著又朝周家旁系的那幾個老人,冷言道:「以後老夫施法的時候,你們全都給我把嘴閉上。」
那幾個周家老人見法事做完了,連忙上前見禮,但聽到老道士的話,幾人臉色不禁略顯陰沉。不過雖然幾人頗為惱怒,但卻不敢反駁,只能點頭稱是。並且賠不是道:「是弟子莽撞,還望大祖勿怪。」
為首的那名老人這時先行站出來,拱手賀道:「恭喜大祖,煉成這等寶貝,將來定能將我黃天道發揚光大。」幾句讚美後,他臉色又略帶擔心的詢問道:「大祖,眼下周家嫡系那個在外修道的丫頭回來了,加上老太太請來的那兩個小崽子,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呀?」
「你們放心,那個丫頭不過是學了南方毛家的一些驅鬼本事算不得什麼,即便是毛家家主本人來了,法力也不過和老夫是伯仲之間。那兩個小傢伙更算不了什麼,幾手上清五雷正法,還難不倒老夫。」老道士倨傲的揚了揚頭,略帶得意的看著眼前的兩具殭屍,說道:「你周家的這個祠堂陰氣極重,正好可以幫助老夫煉化這兩具殭屍,只要這兩具殭屍的綠毛脫離,成為了正屍,那三個人就根本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