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無祈天血神宗?真是……真是破敗!」一聲充滿了質疑和擔憂之意的話語在飛舟甲板上傳出,很快鑽入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像是說中了他們的看法一樣,令他們都不自覺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說這番話的人是一名十萬魔天的魔宗弟子,雖然同樣屬於血神宗的下宗,但相比起同為血神法門宗門的血魔教來,兩家的關係要疏遠得多,所以對於血神宗的情況也不怎麼了解。
一直以來,這些下宗的弟子們聽聞血神宗的大名就如同小清微天的仙家宗門弟子聽到大羅天九大宗門的名字一樣,羨慕、敬仰種種情緒浮現心頭,在他們看來無論經受什麼樣的打擊,作為上宗總應該比下宗要好得多才是,畢竟底蘊不同。
然而,現在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血神宗,卻只能用一句滿目蒼夷來形容。
整個地面像是被犁過一遍似的,底下的土壤全都翻滾了起來,到處被法術轟擊過留下來的坑窪痕跡,因為地裂而湧出來的地脈熔岩流淌在外,形成了一個個散出雞蛋臭味的熔岩湖。
周圍所有的人工建築都已經倒塌,從那些碎片能夠看得出它們完好是的雄偉景象,可現在剩下的除了廢墟,還是廢墟,遍地的殘垣斷壁無一不在講述當日內門靈山仙家宗門的攻勢多麼猛烈。
在飛舟上那些凡人眼中,這一場景讓他們明白了仙界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麼美好,其危險程度比起凡人界來要出成百、上千倍,一時間那些凡人臉上原本充斥的雀躍歡喜之情也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擔憂和畏懼之情。
至於,那些血神宗下宗的弟子中絕大部分人心中更多的是一種失望和茫然。
這些人在被挑選出送入血神宗時,並不知道血神宗現在的情況多麼糟糕,他們還為自己能夠進入血神宗而感到無比興奮,認為自己是一步登天了,可現在的情況卻告訴他們一步登上的並不是天。
而是地。
和這些十萬魔天一般的下宗弟子不同的是,血魔教等和血神宗關係不錯的下宗弟子則顯得非常平靜,只是眼中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失望。
他們在出之前就已經知道血神宗的情況有多糟糕,但他們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一分奢望,奢望血神宗的傳聞只是謠言,而現在的情景則讓他們將最後一分奢望完全打消。
令他們全身心的考慮起現實的問題來。
因為有了徐長青這一層保障,暫時擺脫生死劫難的血魔教弟子也開始有了一些底氣,只是他們或許感覺到單單一個徐長青還不是很保險,也或許是為了其他目的,他們這幾日便在暗中聯絡其他一些值得拉攏的血神宗下宗弟子,準備聯合起來形成一股小勢力。
異變自保。
只是,會被各個下宗挑選出來的這些人都是一些桀驁不遜之輩,哪會那麼容易的就加入一個前途不明的小勢力,成為他人的棋子,更何況血神宗的糟糕情況還沒有親眼見證,他們還保留了一絲希望。
然而,現在血神宗的情景則讓他們明白了即將到來的殘酷現實。
血魔教的提議也開始正視起來,這些人開始找各種藉口離開自己所在的浮雲飛舟,聚集到了徐長青身處的飛舟上,和血魔教一起商量聯合之事。
下宗弟子的舉動並沒有遮掩,他們也很清楚自己即便遮掩,恐怕也難以逃過血神宗弟子的耳目,所以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行動展現出來,反倒減少了不少的麻煩。
對於血神宗的人而言這些下宗弟子就是砧板上的肉,他們的作用早就在此行開始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這些聯合之舉只是一些無用功而已。
所以也沒有做任何阻止的動作。
不過與其說,血神宗弟子覺得沒有必要理會下宗弟子的小動作,倒不如說他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來理會其他的事情。
見到同樣的情景,浮雲飛舟上的凡人是感到震驚、擔憂,下宗弟子則是失望、迷茫。
而那些血神宗弟子則更多的是陷入一種驚懼的情緒,一個個臉色都變得無比陰沉。
他們中不少人親身經歷過飛舟下方的慘況形成的過程,他們很清楚自己能夠活下來更多的是一種幸運,當日的交戰過程就像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壓在了他們的心底,不斷的在他們的記憶中浮現出來。
血神宗的弟子們也很清楚這對他們而言也是一個契機,只要他們能夠擺脫當日之戰對他們的心境影響,他們的本命魔心也將會提升一個境界,他們也不再像其他長老那樣可能出現魔劫之災了。
可如果他們不能跨過這道坎,那麼他們的修為境界將會永遠停滯不前,甚至可能會出現提升修為,死得更快的古怪現象。
這次血神宗大規模接引弟子之舉,與其說是補充宗門損失的下層弟子,倒不如說是在為頂替他們這些劫後餘生者而做的準備。
畢竟沒有哪個宗門會願意將自己的未來壓在一些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困境、甚至永遠無法提升修為的弟子身上,雖然做法無情,但決定卻是對的。
無論是凡人界的凡人,還是十萬魔天的下宗弟子,又或是血神宗的弟子,他們都是以局內人的眼光在看著飛舟下方的瘡痍,只有徐長青是在用局外人的眼光在看下方的殘垣斷壁。
「他們下手可真夠狠的,難道就不怕天地業報嗎?」徐長青在見到血神宗慘狀後,心中也忍不住出驚嘆。
從這番情景不難看出,仙家宗門的確是想要對血神宗等魔道宗門趕盡殺絕,他們破壞的不僅僅是表面的建築,他們還將這片6地下的靈脈給打斷了。
雖然短時間內,其中弊端還不會凸顯出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6地遲早會靈氣盡失,退化成一塊類似凡人界一樣的普通土地。
在驚嘆之餘,徐長青也通過種種鬥法殘留的痕跡,輕而易舉的就將仙魔大戰的整個過程重新推演了出來,雖然一些細節未能完全重現,但大致內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在那些痕跡中,徐長青現整個交戰的過程中,血神宗都是被動挨打的一方,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一絲還擊之力,而且血神宗的魔尊強者並沒有出現在這一片戰場上。
負責這一片戰場,或者說是負責血神宗的宗門應該是以青羊宮為主,因為在這裡有著太多太清道法和法寶的痕跡,幾乎不需要刻意留意就能隨處見到。
此外,仙家宗門主要的攻擊手段也並非是各派仙人施展法術、神通或者運用法寶各自為戰,而是類似戰陣一般按照各自所擅長的法術、神通重新劃分,形成陣勢。
他們主要的攻擊手段乃是類似於戰魔崖浮空城上的雷霆炮之類的法寶,無差別、大範圍的轟擊,破壞一切能夠破壞的。
雖然這樣的攻擊對於那些達到合道地仙之境的強者而言,並無太多作用,但對於其他人而言卻能夠在短時間內摧毀他們的信心,讓他們即便有實力,正式交手時也要大打折扣。
這種攻心之術以及戰陣、炮轟等戰術有著極其濃厚的世俗人間氣息,和崑崙三界以往的仙家鬥法截然不同,一般人看不出來,但徐長青卻能夠輕易的感覺出其中的差異。
從世俗人間飛升到崑崙三界的人中,差不多都是多年潛修的修行者,他們對道法、大道的理解遠遠過對世俗之道的了解,在他們中懂得這類世俗戰爭之道、並且能夠運用自如的人只有三個,身為青羊宮掌教的黃山並不在其列。
這三個人中,一個自然是徐長青,另一個是軍匪出身的龍進寶,而最後一個則是胡月娘。
胡月娘在世俗人間時能夠遊走在達官貴人之中,並且被那些人視為知己、心腹,依靠的可並不單單只有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她能夠憑藉自身智慧和能力為那些達官貴人排憂解難。
在那些達官貴人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帶兵將領,軍略之術、戰陣之道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必修之術。
根據傳聞,她甚至曾多次以參謀的身份參與到了數次改變華夏局勢的戰爭中,並且還在一些事情上起到了關鍵作用,若是單純以軍略之道的實用經驗而論的話,恐怕徐長青也無法與之相比。
雖然崑崙三界的人也很有可能通過自身的演化,得到了類似運用雷霆炮等法寶的方法,但無論怎樣演化都不可能演化得和世俗人間一樣,畢竟歷史、眼界以及手段的不同,形成的戰鬥思想也不同。
在懂得此類軍略之道的人中,徐長青和龍進寶都不是主導之人,那麼做出這一切的人就只可能是胡月娘了。
「胡月娘也來到外門靈山了嗎?小山又怎麼和胡月娘這女人攪和在一起了?」徐長青感覺到仙家宗門清掃無祈天一事,竟然還有自己的老熟人參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在徐長青得到的所有關於外門靈山的情報都顯示胡月娘一直都在外門靈山,就如同仇武等五黃巾力士一樣。
可現在他們卻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內門靈山,其中緣由要麼是他們的行動真的瞞過了所有人,要麼就是作為徐長青主要情報來源的仙宮對胡月娘等人的舉動不屑一顧,沒有刻意去收集關於他們的一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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